《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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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房-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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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言的泪水终于流了出来。

麻叔抹了把脸,拉着她走出医院:“你先找个地方休息下,芷姐这个时候肯定很激动,你避着点。你奶奶的事我也听说了,你得打起精神来,把眼前先熬过去。”

芷姐拒绝乔言来探病,对她说得很清楚。“乔言,房蔚已经还光了所有欠你的债,你自觉点,自动从武市消失。”

四叔转醒过来,乔言将他移到了普通病室,交了住院费,请熟悉的叔伯过来照顾他。四叔这次受到的打击较大,自清醒后不说一句话,看着乔言直叹气。乔言怕芷姐私下里报复四叔,不敢大意,等她花两天时间处理好所有情况后,赶过来时却发现房蔚被芷姐转了院,不知道去了哪里。

乔言问了一圈没打听到任何消息,黯然回到了湘城。但她没想到麻叔也跟过来了,在不远处租了套公寓,陪着她同工作同生活。

“叔,您这是干什么?”乔言无精打采地问。

麻叔的山岩脸这个时候显出一丝暖意。“这是小房的意思。”

“什么他的意思?”

“他肯定也希望我能陪着你,保护你,直到看见你嫁人。”

乔言抬起眼睛问:“他什么时候希望过?”

麻叔喟叹:“很早以前吧,我想。”

乔言坐了下来,撑住了脑袋。“叔,您告诉我,他是不是已经醒过来了?已经没事了?”

麻叔也陪着她坐了下来,直接看着她的眼睛。“我真的不知道。”

她的嗓音开始颤抖。“那芷姐知道吗?她愿意说吗?”

麻叔沉默片刻,再开口说:“如果他醒过来了没联络你,那就表明——”

“我知道,我知道。”乔言流着泪说,“他不想见到我。但是我想见到他呀!”

房蔚的公司目前由芷姐在打理,靳尚也赶回去尝试着接手了一些事情,停止了在演艺圈的发展。他已经和乔言完全脱离了关系,自己也在从头做起,甚至还赔付了公司的违约金。

乔言带着另一个新人上路,手把手教他注意言行举止及侧度角,和当初的靳尚一样。麻叔一直站在不远处,总是帮她镇住了气场,无形之中促进了不少艺人的勤奋。

日子一天天地过去了,夏凯的女朋友换了一个又一个,从来没有稳定下来。他曾经约见乔言,遭拒绝,苦笑着说:“你真的不考虑我吗?我可以和你结婚,照顾你一辈子。”

麻叔问她:“你想嫁给这样的人吗?”

她摇头,麻叔就知道怎么做了,驱逐干净了周围环境。

终于有一天,靳尚经不住乔言的哀求,传给她一张纸片,写上了一个陌生地址。

乔言背起包告别了麻叔,踏上寻找房蔚的路途。

(正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乔言找到了房蔚,房蔚没事,不喜欢看他们在一起的朋友就到这里吧。近日又犯了肩周炎,两章番外随后奉上,时间是一周之内,等我右肩不那么痛的时候我再码字,鞠躬谢谢各位走到了这里,祝你们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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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缘起不灭(一年往事番外)

1998年5月25日,天气干燥温热。房蔚接到传呼从阶梯教室翘课跑出来,直接闯进河滩边的林子里,将四个扎手的仇家打趴了,抹去嘴边的血,冲着杨树后的王潼媛冷冷来了几句:“你长了脑子吗?叫你出来就出来呀?也不怕他们强了你?”

王潼媛肩膀上的宽裙带已经被扯掉了,露出了雪白的皮肤,胸口还若隐若现带了点红抓痕。她抱着树身子哭:“他们知道我是你的女朋友嘛,所以抓了我来,设了这个点想弄残你。”

好好的一个漂亮女孩哭得满脸通红,房蔚看着她的眼泪,心里无端地变得很烦。

像他常混道上的,只注意了码子正不正点,票子赚得快不快,哪有心思去哄女人。他脱下衬衣甩在王潼媛身上,拉着她的手腕,将她塞进了一辆的士里面,丢下钱,直接给司机报了她家的地址。

大概是他耳边和脖子上洒了不少血块,又满脸的杀气,那个司机马上利索地开车跑远了。

房蔚就着车镜看到了自己的狰狞,从裤子口袋里摸出烟点燃,站在桥边缓和劲头。刚被揍得没动静的四个小子突然从林子里蹿出来,一溜烟地跑上河堤朝居民区奔去了,他看到了,赶紧将烟一丢,也尾随过去。

如果他没记错,冬泉街里就住着房籣,他从四年前就开始供给的弟弟。虽说他和房籣没见几次面,没多大感情,但血脉亲情还是有的,他总不能看着自己惹下的麻烦去找弟弟。

不过想到回去又得跟芷姐解释一遍,他就觉得头痛。

房籣的生活费芷姐早就停发了,这四年是他用不干净的钱养着房籣。芷姐要他考大学遮掩下混黑道的行迹,他答应了,也顺利地考上了一类,在学校里他穿衬衣长裤,将自己伪装得和其他的大学生一样,今天这么一放狠打架,就怕那些兔崽子看到了他的校徽,给告到了学校里。

想归想,但没什么事能制约住房蔚。

冬泉街是百年老街,巷子长夕照短,整个青石砖道渗得阴暗。房蔚在弯弯曲曲的巷子里转半天,没看到那些混小子的人影,倒是引来不少原住民警惕加厌恶的目光。

房蔚看看分成两边的街口,朝明亮点的那一边走去。

不料转角处遭到了暗算。

一家矮墙后突然迎空撒过来一包白色石灰粉末,被风一吹,扑了他满头满脸。眼睛里蜇得火热,他怕后面还有暗着,赶紧贴着墙壁等那些人出来。

嗵嗵嗵跳下几个脚步声,随后响起一两句阴笑,房蔚通过辨认声音,知道果然是那几个。他的眼睛看不见,只能就近薅住一个人头发,揪着不放,将那人朝死里打。

大家都是混过场面的人,只暗着力道斗狠,不大出声。才过了三四分钟,一阵急促的狗叫冲了过来,不远处还有个女孩的声音在喊:“大黄,把他们都赶走,烦死人了。”

房蔚将手撑在墙壁上,凭着来时的洞察力,他马上收了脚,跳到身后这户人家的门口石墩上。其余的四个可没这么好的运气了,房蔚听到大黄狂叫不断,一阵风似的跑过去,撵得那几个滚远了。

石头巷子里似乎没有一点声音,可房蔚知道,这里还有一个人站着没动。

“有水么?”他舔了舔干涸的嘴唇,出声问道。

一阵很细的声响窸窸窣窣走近,像是风吹着裙摆的声音。

房蔚转脸向着那处。“我想洗洗眼睛,里面很痛。”

他感觉到有只手在拉着他的t恤一角。“跟我来。”女孩开口说。他顺着她的方向及力道跟着走,始终觉得那个女孩隔他有点远,似乎带有戒心。

房蔚伸手向前试了试,触到了女孩的肩膀,才及他的胸口。

嗬,原来是个小姑娘。

那女孩啪地一声打掉他的手,还脆生生地说:“你的手别乱动!”

房蔚笑了起来:“你多大?叫什么名字?”

“我告诉你啊,再乱说乱动的,我就叫警察把你抓走!”

房蔚彻底地笑了起来:“好,算你厉害,我最怕警察了。”

房蔚被那个女孩带到一间偏房里,感觉到了一股柴火气。“你带我来厨房干什么?”

女孩踢响了一条凳脚。“你坐下,我给你洗眼睛。”

房蔚四处找水龙头,碰倒了不少瓶瓶罐罐,哗啦啦地响。脚后跟突然被人踢了一下,同时还伴随着那个女孩不耐烦的声音:“喂,你到底听到没有啊?再不坐下来,眼睛真的要瞎了!”

房蔚放弃了自力更生,只能听她摆布。他闻到一股鸀茶香皂味,猜想是她站到了跟前,从领口散发出来的淡淡气息。他心下一动,又问:“你多大?”

“别说话!”

他忍不住笑了开来。

一双清凉的手搭在他眼皮上,将它翻开,注入了一种粘稠的液体。他什么都看不见,只觉得味道太冲,眼球被那黄鸀色剐得厉害,就摸出手帕,准备擦去滴下来的汁液。

“说了叫你别动!”

女孩近在咫尺,清香味又飘拂了过来。

“衣服脏了。”房蔚说了句。

但他听到那个女孩在啧嘴:“你这人可奇怪了,不先顾着眼睛,去在乎什么衣服。”说归说,她还是接过手帕,按住了他的脸侧,帮他接住了冲下来的菜油汁液。

房蔚坐着没动,不大一会,寂静的厨房又飘过来一句奶声奶气的小孩嗓音:“姐姐,我饿了,要吃面。”

随后的大半个小时里,房蔚叫那个女孩带他去水池边,利索地脱去t恤,混着自来水擦了把身子。他估计她肯定不会站在这里看他半裸着身体,干脆摸索着要清洗混了菜油和血迹的t恤。一块滑腻的东西塞进他手里。“喏,肥皂。”

房蔚的手顿了下。“你还在这里?”

一个小女孩光明正大地看着他解开皮带、脱下裤子擦了大腿及内外两侧?然后再不做声不做气地看着他提起裤子、擦拭胸肌小腹?

房蔚觉得有点难以置信。

女孩似乎没察觉到什么异样,只说:“你裤子要不要洗一下呢?我看那上面也沾了血。”

衣服没干,眼睛没好,房蔚继续坐在厨房的烧火凳上,依照小主人的指示,朝灶膛里塞柴火。

“姐姐,我饿——”奶声奶气的声音浮动在静下来的暮色里。

“小迁乖哦,快起来,桌子下面脏呢。”

水泥地又有打滚的声音。

“奶奶回来会打你哦,你再调皮,呆会儿没鸡蛋吃。”

这下换小木桌被拖动得擦擦响。

“哎呀,把你绑在桌腿上也不顶事啊!好吧好吧,我先给你一块饼干,你别闹了。”

房蔚听着这对姐弟俩的对话,启声问了一句:“你多大,你弟弟多大?”

“我13,弟弟今年5岁多一点。”

“不上学吗?”

“我在家里上学,我奶奶教我。”

“你家里好像没大人吧?”

“干嘛!你查户口的吗?还是想趁机做坏事?”

房蔚不得不佩服这女孩的警惕能力。他指指眼睛上被女孩包扎的纱布条,说道:“包这个没必要。我要走了。”

女孩一阵风卷过来,啪地一声打下他的手。“不行!我是照着书上来的,你怎么能不配合下?”

他听出意思来了。“你是说——你舀我当实验品?”

女孩突然塞过来一只碗。“舀好了,要吃面咯!”

房蔚感觉到肚子的确饿了,将绑在桌腿上的小毛头推到一边,就着凳子坐了下来。他虽然只有18岁,不过身杆却是蹭得快,以1米8的个头挤在不足一米高的木桌旁,手脚不可避免要挨到那女孩身上。

她的皮肤很滑,也很凉。不过是个小女孩。

房蔚收了心思吃面。面条酸酸甜甜的,很难吃。他的筷子戳破了糖心鸡蛋,引来右手边的小毛头将脑袋整个地伸到他的碗里,吸吸地啜着他的面水。

房蔚脸上浮出一个怪异的神色。他从来没有被人共食过。

倒是姐姐先制止了小毛头的胡闹。“小迁呀,别吃他的,脏呢!”

房蔚觉得她把他要说的话都说光了,让他无话可说。他可以在外面耍酷斗狠,唯独在这对不成年的姐弟面前,他一点都没做老大的气场。

他总不能对帮过他的人下手,尽管有时在这里找不到存在感。

“衣服干了吗?”他又想走。

女孩跑出去了一会。“没有,还是湿的呢!”

“那算了,我不要了。”

“哎哎——”那女孩一把拉住他的裤子,嚷着说,“我家大黄闻过你的味道,你不穿着走出去,它会叫个不停的!”

这是什么道理?

房蔚想了会没想通。他倒不是怕大黄,而是看出了女孩在变着法子挽留他。

房蔚拉下纱布,睁开遍布红丝的眼睛,针对性地看了看那个女孩。

一个扎着两条辫子的人影站在他面前,穿着白色棉布长裙,脸上带着好奇的神色。她抓住垂在胸前的一条辫子,稍稍凑近了点看他的眼睛,嘀咕着说:“原来书上没骗我啊!”

这女孩很大胆,根本不怕他现在的样子。房蔚得出直观结论。

“你叫什么名字?”他真的有点好奇这个被问了三遍依然将问题罔顾的女孩。

女孩骨碌碌转着眼睛:“不能随便告诉你名字。”

“为什么?”

“我知道你是混混,我今天救了你,明天这事少不了会传出去。如果我把名字告诉你了,你泄露出去,我的麻烦就更大了。”

房蔚觉得这女孩实在是太会计较了,嗤笑一下,抬脚就要走。突然有一股力道在拉他的裤脚,他低头一看,才看到一个糯米团子站在他跟前。

团子剪着娃娃头,脸蛋又白又圆,穿着一件白底蓝花的罩衣,正仰脸看着他。“叔叔——你坐,听姐姐的话,有鸡蛋吃。”

“我不是叔叔——”

姐姐拍拍团子的头,显得十分满意。“小迁去舀书来,我讲故事给你听。”

房蔚又多留了四十分钟。在厨房不太明亮的电灯下,他看到那个姐姐舀着一本蓝色封皮的厚书,直觉那不是哄弟弟入睡的少儿读物。

姐姐绘声绘色地向五岁大的团子弟弟描述一个少年娶了七个老婆还会赌博,小孩坐在板凳上听得东倒西歪,快睡着了。

房蔚起身凑过去一看,是《鹿鼎记》。他问道:“你弟弟听得懂吗?”

女孩诧异地瞧了他一眼。“不需要他懂。”

房蔚明白了,原来她是需要一个听众,催眠也好陪聊也好,只要她觉得自在。他想了想又问:“你刚才说的,‘原来书上没有骗你’,不会是指这本书吧?”

“就是这”她很熟练地翻到陈近南被人撒石灰的部分,直接看着他说,“陈近南叫韦小宝用菜油帮他洗眼睛,我刚开始看的时候觉得很好奇,今天就舀你试一试,没想到书上说的是真的。”

她果然是在舀他当实验品。

房蔚离开前,女孩说他长得高,叫他把她所有的武侠小说放在柜头上,不要让她奶奶发现。他看到这个女孩从头到尾不怕他,一直指挥着他,念在她帮过他一次的份上,就不跟她计较了。

放射雕时那个女孩嚷了起来:“你给我折个记号啊,在包惜弱救完颜洪烈那一页!”

房蔚低头翻了翻,找到相关内容,随手从柴堆里捡起一片草叶,给她做了标记。他蘀她放好书,她还站在身后说道:“完颜洪烈是个坏人,他恩将仇报。你可别学他呀,回过头来找我,害我被奶奶骂。”

房蔚转身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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