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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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房-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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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

昆昆咧嘴一笑,抽空对乔言说:“不准跟他斗嘴,想办法把他灌倒,我以后再帮你搞定杨开。”

乔言有点犯难,她酒量虽然有些,但不喜欢喝酒,因为奶奶以前的严厉管教还是在无形起着作用。除了她忤逆地跟了房蔚一年,这二十五年来,她鲜少犯错,拿奶奶骂的话来说,就是“畜牲命”,平时看起来很顺意,关键时爱给人致命一击。

乔言一直用眼角对着商,商回脸冷笑:“怎么,看我不顺眼吗,还是借着我想起了什么人?”

乔言哂笑:“您就自鸣得意吧。”

两人一凑到一起就毫不遮掩彼此的厌恶,这事任谁都看得出来。结果还是靳尚拿过她的罐装啤酒,敬了商一次又一次,硬是将他们俩都灌醉了。

乔言和佳佳都要拦靳尚,急着说:“靳尚,不要喝——”

靳尚挥开她们的手,皱眉说:“别管我,我心里烦。”临了散场,他一个劲地向乔言怀里倒去,吓得她手忙脚乱。

“带我回去。”喝醉了酒的靳尚还是很安静,除了脸上浮起的红晕,其余看不见什么失礼的地方。

乔言对他的醉酒姿态颇无招架力,还是杨开将他架回了车里。佳佳留在后座里照顾靳尚,替他擦去满头的汗。乔言最后爬上车,还能听到他喃喃自语:“于诺……乔言……于诺……乔言……乔言……”

佳佳不满地叫起来:“凭什么呀!他后面只念你的名字!”

乔言皱眉说道:“您好好对他,别老想着上他的床,他自然也能记住您。”

杨开突然转眼看了她一眼,她顿时懊恼言多必失,咬住了嘴。

车玻璃外砰砰传来敲击响声,乔言降下车窗,面无表情对着商的桃花眼,冷冷问:“又怎么了?”

商一袭暗条纹西服穿得翩翩风采,丝毫不见凌乱姿态。他沉着眼睛看乔言半天,才开口说道:“您知道昆昆为什么叫您蛇蝎吗?”

乔言头痛地瞅着他,他继续说:“是我要她这样叫的。”

“开车。”乔言干脆冲杨开嚷了句。

商突然伸出手,揪住她的毛衣领,冷冷说:“我知道您和房蔚之间发生的所有事,也知道您把他折磨得人不像人,现在看到他走出来,我很高兴。我不怕告诉您,他曾经为了您打残了那个甩你耳光的年轻人,被他告进局里关了几天,到现在还有把柄落在你们那边人手上——”

“昆昆!”乔言着急地大喊一声,不让他把话说完。

昆昆摆着腰走过来,抓起商的领带,将他牵走了。

杨开看着乔言冒冷汗的脸,询问:“可以走了吧?”

乔言无声点头,对上后视镜佳佳怨恨的眼光,她又狠狠地瞪了回去。

在车上,她不方便开口,只在心底哀求杨开不要认为她真的很蛇蝎。

回到公寓,她就关紧门打电话给四叔,问道:“叔,房蔚真的打残了那个少年仔吗?”

四叔回答是。

“难道您取到了那个孩子的伤残报告?”

四叔惊异地说:“不是你教我的方法吗?请人跟着那个年轻人,看能不能抓到房蔚犯罪的证据,你果然没猜错,在你离开酒楼后,房蔚就找到了那个人,拖着他回去揍了一顿,把他的左手打断了——”

乔言心底叹了口气,什么都没说,等着四叔先挂断电话。

她倒头睡在床上,扯过毯子蒙住了脸,忍不住想:就算我小人了一回,后面别怨我了,房蔚。

翻手为云(三)

房蔚斥资千万举办的豪华订婚礼刷新了武市记录,相比较一年多以前和乔言的低调过场,这次的庆典铺张得令人咋舌。

乔言在阅览室外走来走去,不时瞅着紧闭的门。自从昨晚回来后,杨开就很少跟她说话,态度变得有些冷淡。她猜测商说的话影响到了他,让他产生了她很狠心的误会,惶然之下又不知道怎么妥善解决这个负面事情,她干脆逮在门外,打算直接问清楚他是怎么想的,再也不想像个傻子一样地患得患失。

昆昆走过来将她扯进了房间里,塞给她一张报纸,示意她看看占据了大篇幅报道的本地新闻。乔言飞快地浏览着房蔚的订婚消息,发现没提及到她的名字,才抬头问:“怎么了?”

昆昆讥笑着看她。“房蔚这次迎亲车队砸了一千万,据说现场还请了模特走台助兴,随便一个抽奖节目就豪掷28万股票——”

“俩字,烧钱。”乔言没耐心听下去,言简意赅地打断了昆昆的话,起身又要朝杨开那扇门走去。

昆昆将她扯了回来:“不止这吧,最起码还能说明他这次来真的。”

“真的更好啊,省得您老拉我掺和他的事。”

这个星期昆昆有意无意在她面前提起很多次房蔚的名字,让她不由得怀疑其动机。经过打探后,昆昆说出了事实:商指使她这样做的。

乔言一听是商的唆使就厌烦,根本没兴趣去猜想原因是什么。看到昆昆冷下脸又要提由头,乔言连忙将那张彩报拍到她额头上,隔着障碍物说:“走了。”果断不听她的聒噪,直接溜掉了。

乔言临时找杨开告白也没有成功,因为发生了一件令她肉痛的事:公司老总把她叫到办公室里,严重警告了她和靳尚被人举报的“不正当关系”,并做出处罚本月奖金的决定。

乔言冷冷问道:“是颜佳佳举报的吧?”没得到老总的回答,她知道那是默认。

乔言坚持清白,据理力争。老总撂下话来:“房先生不看好和自己经纪搞暧昧的艺人,已经撤了背后的投资,转签了芷女士的新娱乐天地。现在,你的佣金完全由公司支付,你必须好好做事,不准再犯错了……”

乔言抱臂一言不发听完,心底没丝毫惊奇。她拿起桌子上的书面处决通知,道声歉离开了办公室。回来遇到了杨开,她尽量笑了笑,原来打好的腹稿就这样被冲得支离破碎。

“怎么了?你脸色不大好看。”杨开停下来,关切地问了一声。

乔言微微一笑:“没什么,想到靳尚又跑出去了……觉得有些头痛。”

凑巧,颜佳佳助理刚打来电话告诉她:靳尚留在了于诺订婚的世纪庄园里,喝了三杯酒,情绪变得低落。她没办法带回他,因为他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老总也知道了这件事,叮嘱乔言妥善处理好现场,别抹掉了靳尚和公司两重面子。

世纪庄园其实是座集休闲与娱乐的度假村,乔言从昆昆那里拿到请柬,顶替她的名字进了场。她打通了靳尚手机没人接,一直按着重播键循声走向花园,终于在花架后找到了他。

靳尚敞着休闲西服,靠在白色罗马柱上吹风,脸色还算正常。

“可以走了吗?”乔言罔顾一切,不关心发生过的和要发生的,直接问。

“坐在这里可以看见于诺。”午后的风吹起靳尚的衣角,他淡然地说了一句,继续透过鲜花及薄纱装饰拱门,远视流连观礼人群。

乔言顺眼看过去,看到房蔚牵着于诺陪来宾寒暄,礼花倾洒了一地,预示着仪式完毕,两位新人正接受来宾的祝福。

“把衣服扣上吧,您感冒还没好。”她皱眉提醒。

靳尚笑着扣好外套,眉眼尚带温和。他向她讲述了在这里和于诺共拍爱心MV的往事,语气中充满了感怀,倒也没表现出多大的失魂落魄。乔言放了心,对他说:“再给您五分钟,看够了就随我回去。”

“这么急干什么?”靳尚转身将手撑在了白柱上,凑过脸说,“那边有蛋糕,你肚子饿不饿?我去帮你拿一块。”

乔言退后一步,退开靳尚包围的气息圈,冷下脸问:“您饿吗?”

“不饿。”

乔言不由得挑眉:“那还磨蹭什么,走吧。”靳尚笑了笑,斜倚在柱子上,学着她那个样子抱起手臂,冲她直抿嘴乐呵。“多陪下我,我不想这么早回公司听老板唠叨,今天又难得跟你单独在一起。”

乔言的直接反应就是削他一眼,当先朝外走,靳尚跟了过来。就在两人快离开庄园时,有人拉靳尚合影,把乔言孤零零撇到了一边。乔言打算先回到车上等,一转身就碰上了背对着她的房蔚。

这个月她总是能偶遇到他,对他穿黑色西服的背影还比较熟悉。今天她却是顶替昆昆进来的,意外打破了她不来观礼的誓言,无论从哪个方面来看,她都有尴尬。

房蔚和客人握手,送他们出花纱装饰门。乔言料想在众人面前房蔚不至于找她麻烦,授予观者谈笑话题,就紧挨着一位来宾身边顺利走了出去。

麻叔站在树荫下,拦住了乔言的去路。“怎么了,麻叔?”乔言十分诧异,“我是来找人的,不是来做什么坏事。”

“等等。”麻叔脸色不善,就是不放她离开。乔言看他紧紧相随,转头无奈地说:“叔,您这是何必。”

麻叔拉住她的手腕,打电话叫来了房蔚,退到一边说:“房先生,有什么话趁现在还能说,等乔小姐真出了这个庄园大门,后面怕是没机会了。”

乔言打量房蔚沉敛下来的脸色,好奇地问:“哦?您还有话要说?”

房蔚没回答,从麻叔外口袋里翻出一根烟点燃,吸了一口,看着乔言。“你来干什么?”一开口,他的语气就是冷冰冰的。

乔言看到他黑得透亮的眼睛,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不过还是配合地解释了两句,想尽快离开这个低压场。她刚说完是为了靳尚而来,意外地发现他的目光变暗沉了,果断地朝后退。

“这儿人多,我奉劝您放清醒点,别给观众落下话柄。”她退了两步,冷冷说道,“于诺小姐也要过来了,您多少顾着她的面子。”

可惜她把房蔚想得过于被动,或者说是受人制约。他根本罔顾旁边走过的三三两两探奇的眼光,直接拉住身后走来的于诺手腕,将她牵到乔言面前,挽住她的腰身说:“于诺,我就跟她说一句话,你等下再来找我。”

于诺仰脸对他温柔一笑,抿着嘴说:“好。”乔言哪有耐心陪他们站在过往嘉宾前,转身就要走。于诺突然拉住她的袖子,笑着说:“乔小姐请留步,等我老公把话说完再走吧?”

乔言侧首扬眉:“放手。”

于诺笑意宴宴,眼里流露出一股坚持,手指也没松开。乔言正要抓下她的手腕,突然听到靳尚的声音在叫:“乔言——”

抬头就看见靳尚恳求的眼色,既温和又透出了点不忍。

乔言叹口气,没再掰开于诺手指。

一直站着不动的房蔚伸出手,牵住了于诺的右手,使她松开了乔言。“走吧。”他亲了亲她的脸颊,带着她先离开。

乔言示意靳尚跟上,没想到作壁上观的麻叔也跟过来了,还旁若无人地钻进他们公司的车里,占据了驾驶座。“我送你们。”

乔言赶紧摇手拒绝,麻叔回头说:“最后一次。”她耸下了肩膀,无奈应允。

靳尚坐在她身边,车子一开动就歪在她右肩上,怎么推都推不开。他嘴角卷着一丝笑意,到了后来逐渐沉睡,将发烫的额头抵在她脸侧,擦得她的下巴都热了起来。

乔言嫌恶地扭头看靳尚,一时之间颇有些无计可施。

“乔言。”麻叔突然开了口,让她想起来这车里还有另外一个人。

“怎么了,叔?”

“你真的没爱过什么人?”

乔言想了会才回答:“以前没有,现在很喜欢杨开。”

既然麻叔这么执着这个问题,她干脆爽快地告诉他。

麻叔旋即沉默,将车开到公司门口,临分手时才再打破岑寂:“房先生刚才有句话来不及说,我代他说完。”

“好。”乔言架住靳尚发烫的上半身,忙得满头大汗,随口应承。

麻叔帮她托住了靳尚,山岩脸色有点松动,仿似也经过了踌躇一般。最后他才表示:“房先生和于小姐订了婚,后面会结婚。你以后不要出现在他们周围。”

乔言吃力地站稳,失笑说道:“这是两句话哪,叔。您的意思到底想强调哪一句?”

麻叔转身走开了。

乔言还在后面大声说:“麻叔,您走慢点,看着车。”

她目送麻叔过街。其实房蔚也曾说过禁止她出现在他周围,她已经答应了,并且打算遵循这个决定,好摆开过去,麻叔实在是没必要再重复一遍。

翻手为云(四)

低烧未退的靳尚跑到乔言卧室霸占了床铺,将主人挤在了沙发里看书,还不停地使唤她。“乔言,我要喝水。”“乔言,给我温度计。”

从世纪庄园回来后,公司老总果然逮住靳尚训了一通,靳尚漠不关心地听着,他的无动于衷连带乔言又一次被斥责。靳尚顿时就翻了脸,不是乔言拽得快,他差一点要踢中老板桌子。

乔言将他丢在一边反省,才过了几分钟,他就跑过来了。“喂,我在发烧,你好歹关心下我吧。”

公寓里除了他们两个再没闲人,据说都被昆昆拉去参加房蔚举行的庆典宴席,玩到深夜还不见归还。乔言嫌他烦躁,唰地一声合上书,把他赶出了房门。

当她站在阳台上重复每晚一小时的魔音练习时,靳尚躺在客厅沙发上冷不丁说:“今天我生日。”

乔言的小提琴声硬生生被这句话割断。她仔细想了想,今天的确是靳尚的生日,这么多人忙着看订婚热闹,参加婚庆活动,居然都忘记了这桩事。

“生日快乐,靳尚。”乔言依在阳台上说,背对着从世纪庄园升起的庆祝烟花,那砰砰啪啪的光彩璀璨如星,点燃了她身后的夜景。

靳尚冷着面瘫脸冒出一句:“如果真的要我快乐,你就放过我的耳朵。”

乔言走进来坐在沙发脚边,看到他黯淡着眼睛,耐心陪他说话。他告诉她,他从来不知道父母是谁,只知道每年会有一笔款项打到养母关阿姨账户上,充作他学习和生活的费用。

“我在泉井边长大的,后来关阿姨进了工厂,我就随她搬去了老街,在那里住了三年,读大学时才离开冬泉。”

乔言转脸问他:“怎么没想到回冬泉看看呢?说不定关阿姨很想您。”

靳尚抓起她的衣袖遮住眼睛,闷声说:“关阿姨视我如己出,没混出人样我不好意思回去见她。”

乔言沉顿未语。靳尚问:“现在冬泉怎么样了?”

乔言叹气:“您都不看报纸的?——冬泉老街被划入防治工程,年后就会被拆,这几天沉毅公司正在筹备听证会,想调停原住户与开发商之间的矛盾。”

不过问商业及政治的靳尚听了有些吃惊:“沉毅?房蔚的房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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