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富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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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富贵- 第2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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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匡胤说道:“你们下去吧,替朕草拟一道诏书,传那个李穆入京觐见。”

吕馀庆与卢多逊下去,他不是太清楚,赵匡胤让二弟保护宋九,还怕赵匡义阳奉阴违,保护不够,借论良臣之名,借卢多逊的嘴将宋九说出,实际是借吕馀庆之嘴将话传给赵普听,你儿子发财,朕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河洲一年税务是五十万缗以上,以后会越来越多,几十年后还是朝廷的财产,不要伤害河洲,还有不要将宋九弄没了,就象姚恕一样。朕还要准备用的。

赵匡胤对赵普越来越失去耐心,尽管赵普功劳很大。

宋九不知道这个宫中论才。

先是将潘家兄弟,高家兄弟,符家兄弟与石家兄弟请来。

得说正事了。

但没有想到来了一大群衙内。

玉苹忙手忙脚地替大家搬椅子。

高处恭问道:“九郎,为何这次扩股,全部向百姓募款?”

“这正是我要说的,河洲盈利,实际就是二字,工,巧,为何我如此看着工匠?看看工匠走了,河北琉璃技术渐渐提高。当初我劝你们入股,为何要劝你们,对商业不懂,平时说不定还会刁难我,何苦之?若是我当初选择各个商贾岂不是更好沟通,更能轻松地募款,他们也更听话。正是你们手中还有些权利。但事实呢,你们刁难有了,需要你们时候却消失了。我无奈之也,既然你们不能保护河洲,我只能将契股给工匠,让他们收心,只能给工仆,让他们成为河洲最忠实的护卫,而非是普通仆役。”

韩庆雄苦笑:“九郎,我们是迫不得己。”

“韩二郎,你是迫不得己,我明白。不但是工匠,我还恼怒的是玉苹,河洲我有没有得利?有,包括婚事庞大的开支,三个姐姐的三栋商铺,但那个开支一半由酒宴还于河洲,三栋房屋大部分也为河洲盈利所得,三分之二的钱帛回去了。实际我得到多少?不要说研发,不利于国家,河洲早就吞没了。不研发,更是连河洲都不会出现。但是我累不提,连带着玉苹也累,怀孕了还挺着大肚子查看账目。然而我南下这两年多时间……我不提了,你们怎么忍心看到一个为你们拼命赚钱的弱女子受各方欺负?”

“我们也才知道。”潘惟德说道。

“大舅哥,满足了,河洲每年分不少钱出去,我又指了一条路,听说许多衙内造船,准备出海。难道钱还不够用吗?我必须要保护工匠,岂止是酒与琉璃,接下来还有,我今年就会研发,它们利润同样可观。因此。我不会考虑各位有什么想法。”

“九郎,你如今连官职都弄没了,还是以和为贵吧,斗到后来,别要成了第二个姚恕。”军头黄璋的二儿子威胁道。

两个衙内附和。

他们契股不是太多。后来想加加不进来了,于是裹在了河北。

“黄二郎,门外那个告示你看过了吧,青衣将契股账目拿来。”

青衣拿来股份账薄,先前契股还很少,后来渐渐增加。如今大股小股,共计一万四千多户,每一年扩股,股份都会有所变动,就要做一次修改。但衙内们是在前面的。

宋九翻了翻,当初黄二郎投进去的钱帛只有八百贯。现在可观了,变成了三千多贯,还分去了五千多贯钱。其他两个衙内数量差不多,宋九道:“郭大,拿九千七百六十五缗钱出来,然后将他们契股让诸工匠购下。”

“小子,你踢我们出去?”

“谁小子。”潘惟固一个大耳光扇过去,扇得黄衙内七荤八素。

踢了。

三个衙内站在门外,依然不服气,立即闪出许多街坊邻居,手中拿着大棍子,就要揍人。三个衙内灰溜溜地跟着运钱帛的马车离开河中。

下狠手了,衙内个个缄默。

宋九继续说道:“各位有的交叉持股,我不反对,但因为发生这些事,持有河北股契者。以后就没有发言权了。当然,你们认为有人只手遮天,也能将我投到黄河中,那么乘早退出股契。不过有人能往黄河里扔,但想扔我不容易的。顶多将我罢官吧。”

诸衙内大多数醒悟过来,天下少一个姚恕无所谓,大不了二大王会肉痛,但少了宋九,那就捅破天了,赵普虽然权势赫赫,可他的大手还没有将天真正遮住。

宋九这才说正事。

本来不想说的,但来了礼貌上略尊重一下。说出今年计划,原来那个煤作坊还在,不过没有人在乎它了。于是直接拿掉,在哪里筑桥,理由同样简单,尽管有五环桥分卸人流,但人多时仍出现拥挤情况,白玉桥不仅是人行桥,也是货桥,现在货人抢桥,派了护卫维护秩序,仍在发生纠纷。因此于下游再设桥,分解人流。

都没有往其他方面想。

而且地也买到哪里。这里是河滨,河就是景色,因此沿河修景观大道,载树种花,同时有着码头之便,可以再建商铺,以租为主,一直沿延到白玉桥西南方向,未来公园处,包括码头的南边,商铺规模很大,皆是中小商铺,但共有一千余家。白玉桥边就着原来筒车土山加高,下设隧道,不是很长,二十几米。山顶再设风车,利用风车拉动机械,将筒车蓄水池的水吸到更高处,这个前两年就在试验了,一些养殖场想提高吸水水位,因此研究了风车。不过铁贵,机械也复杂,虽研究出来,不易推广。不过随着技术进步,成本进一步下降,在一场特殊场合还是能使用上的。

再往西就是客栈对面,哪里将修一个十层高的楼房,新水泥,以及多年建设积累的技术,给了宋九胆量。再搭两道天桥,直接与河洲相连,天桥下设一个巨大的牡丹门,就着桥梁,镶嵌各种牡丹图案。没有这么多顾客,但这是为将来打算的。并且它一旦建设起来,将会引起轰动。南汴河南河边与护龙河西侧开始也铺设琉璃牡丹花,不管是真花还是假花,它确实很好看,至少这条河将会变得美不胜收。在客栈南边,就着原来就挖好的更大的人工湖泊东侧,建设一个更大的游乐场。河边将会建设一个漂亮的公园,然后是一个大寺,十三层的寺塔,上面有巨钟,还有一个豪华的道观,以及犹太教寺。让它不但是一个公园,也是一个宗教胜地,究竟谁厉害,就看各自蛊惑人心的能力了。再往西河边又是一排商业区,四百家店铺,到时候游人很多的,同样需要吃的喝的,往南就是民区,将会建五百栋房屋,因为它的地价便宜,所以售价虽贵,也比较合理,大中小三千两千一千贯。

宋九还拿出图画。

早就准备好的,一直未拿出来罢了。

若是三万贯没人买得起,只是三千贯两千贯,还是能买得起的。诸衙内一起眼红了,若是象宋九这样规划,那是何等漂亮的场所,一起要买。

宋九道:“不急,还有。”

还要买地。工人仍不够,这必须建三千套房屋,容纳新工人,问题也不要紧,现在灾民不知涌来多少。河北招不到人,河洲能招到人手。至于从河北招纳仆役。那是恶心的,赵承宗能放吗?那些衙内能放吗?至于请讼师打官司更是笑话,那个讼师敢状告赵承宗?

这样做的用意,就是彻底抹黑。

这个地不需要太多,也不打算买多少,差不多能满足需要。即便有百姓刻意涨价。问题更不要紧,它不是太挑地儿,东方不亮西方亮,随便在那边买到几块相连的地皮,就能盖房屋。

中间还有大块空地,那也有那的用场,未到公开的时候。

宋九不问大家同意与否。道:“大约就是这样。”

潘惟德问道:“妹夫,那一百万缗钱也不够啊。”

“无妨,我只售五百套房屋,它多少盈一些利,就是不多罢了。相信不用建好,就会售之一空。这个不用计算在成本之内,甚至还能减少一些成本。一百万缗,足矣。”

大家伙不吭声。

“我知道你们想什么,这样,我的契股必须又起来了。是。不过我在这里说一句,一旦我的收入超过了我的研究费用需要,我将陆续地将契股分成全部交给朝廷。钱是好,可够了就行。子孙们争气,一穷二白也能发家。不争气,留亿万家产给他们,早晚也得败光。我契股占的比例多少,确实就可以用这个房屋来调控。若你们不贪心,多做一些好事,我会有意压低这个契股,若是不作为,或者吃里扒外勾结别人破坏河洲,我只能强行通过这个方法将契股提上去。并且未来增加的投资也是来自百姓,而非是你们。总之,我回到家,看到玉苹筋疲力尽的样子,我很心痛。我怒了。”

石保正叹口气道:“是啊,不管怎么说,这次是我们大家错误了。权当惩戒吧,我无话可说。”

高处恭气呼呼地道:“难道他想谋反?”

虽然不大高兴宋九为一个小妾怒发冲冠,可是各自皆痛恨起赵普。

“各位,眼光放长远一点吧,不但有大海,岭南哪里也有着无数生机,想发财的去惠州看一看我的试验室,就知道了。”宋九又道:“就这样吧,正好诸州有许多灾民,饿殍遍野,残不忍睹,放出消息,让他们来河洲参加建设,至少能吃上一口饭,即便春耕生产,半留下做工,半回家准备耕种,危机就熬过去了。”

“妹夫,你好心,可哪里来的粮食?”潘惟固担心地说。

“我刚到家,就让王枕又去了南方,南方东南风来得早,有许多海船与番船开始陆续抵达,他们到了广州后卸下货,交易,到冬月再赶季风出发。我让你父亲从岭南将这些海船征用过来,岭南粮贱,一斗只有十来文钱。虽运费昂贵,可以通过免征市舶税,到了密州后,又派人替他们联系,带南方所缺的农具、丝织品、瓷器、纸张,还有番人想要的镜子与酒回去。那么就会有番船以很低的运价将粮食一船船送到北方。那是海船,大船有的达到六千料,这是沿海,能稍稍重载,一船就能装两万石粮米过来。即便小的海船,也有一千料以上。到了密州,可以用工代赈形式,运到济水,这个运费又可以节约下来,顶多就是一路损耗,但也不会超过四十文钱一斗。至少比某些州府粮价一百多文强得多,不是没粮,是各大户都在囤积居奇,官府略有些不作为。一旦看到南方粮食源源不断而来,这些大户就会纷纷出粮。粮价就一下子跌了下去。东南风急,船速不会慢,时间也快,若来得及,顶多下旬,就会有先行的船只到来。还用愁粮食吗?”

“这是做善事啊。”

“不是做善事,一是对南方情况不了解,二是有意不作为,想将楚昭辅火拼下去。老百姓的啥,刍狗而已。去年折腾了半年,只十来万石粮米,你们认为正常吗?五千皇吨!五艘海船就装走了。我在岭南为了搬运交趾财物,运输百姓,最高时发两千多艘船只,吨位合计达到近三十万吨,来回共搬了三次,是它的一百倍!那只是一个小小的广南道。说句不中听的话,五千皇吨粮米,不用船,就是用百姓挑,担,爬也爬到京城。”

宋九不剖析,大家能想明白还真不多。

但这一说,一个个都不作声了。

若真如宋九所想,那个后果会很可怕,赵普几乎已经很接近这个只手遮天的地步。若是他武功再跟上,随时就能将那个天捅破……

第二百七十七章公主(上)

有人看着石保吉。

宋九摇了摇头,石保吉是驸马,但没用。赵匡胤一共三个女儿,长女嫁给王审琦的儿子王承衍,人家才是真正玩票性质,两边都投了一点钱,不多,也从不过问。石保吉是石保正的弟弟,但石保正名字也让赵匡胤改了,改成石保兴。去年时娶了赵匡胤的次女,接着赵匡胤又将最喜欢的幼女嫁给了魏仁浦的儿子魏咸信。

魏咸信是与河北走在一起的,这是必然,宋九开始结交的多是武将后代,魏仁浦是文臣,与赵普关系好,而且魏咸信开始就对宋九不屑,后来看到收入可观,已经加入不进去,便与赵承宗走在一起。两家是世好,皆是文官,皆是家境显赫,颇为正常。

也就是拼驸马都尉,石保吉拼不过魏咸信。

再说,驸马都尉当真尊贵吗?

大家五味杂陈的离开。

“官人,不会那样吧?”

“非是篡国,为什么不会那样?”宋九淡淡说道。赵普还不算厉害的,以后的司马光才是真正厉害,似乎那时包括苏东坡等人都在反思,准备采用更为温和的手段,择长弃短,继续持行王安石的变法,不过司马光与高滔滔这对活宝,为了打击政敌,联起手,一起推翻,甚至能将好不容易拿下来的陕西边境各个重要城池无偿交还给西夏。赵普虽为了权势,做了一些不好的事,还远远不及那对宝贝蛋子。

“官人,奴家今天又感谢又惶恐。”玉苹说道。

宋九为她怒发冲冠,在那一刻,所有的辛苦都感到值得。

“你啊。我让你学会放手,你偏不放。青衣,这样吧,你以后抽空随着玉苹身后学习,渐渐替玉苹将河洲担子挑起来。”

“好来。”

玉苹想要说话。宋九又道:“我朝与辽国关系渐渐恢复,我派人查看契丹海滨的一些情况,然后让船载着你,去看望你父亲,一家团圆,呆上几个月回来。”

契丹新皇帝即政。雄心勃勃,不过与宋朝交战了好几回没有讨得便宜,而且他父亲留下一个超级大的烂摊子,因此不得不将重心放在国内。宋朝这边赵普害怕赵匡胤改变主意,再次先北后南,于是规劝。契丹那边需要时间治理国内。宋朝这边需要时间统一南方,双方一拍即合,正在准备议和。

就不知道最后能搭成什么样的协议。

但这个和平不会太长。

然而能借着这个机会,让玉苹去看一看,毕竟是她父亲,看过了心愿也就了结了。若再不放心,暗中派人借助海上的优势。送一些钱帛过去。

玉苹没有作声,看着北方遥思。

计划出来了,开始规划,有的是各种各样的建筑人才,几天后就定落下来。

不做官了,也不教书,没官职在身,也没有教书资格。要么,就是能召集学子做一些事,书院开支同样是来自河洲契股分成。要么就是进那个大型私密试验室做试验。

都不那么急。权当是放松的,宋九便对玉苹说道:“我们去河洲走一走吧。”

“好。”

两人抱着儿子,来到河洲。如今河洲风景如画,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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