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的朝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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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的朝阳- 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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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罢,这海军不就是给驻外官员壮胆助威的嘛!”

心道着刘步蟾便指挥着舰队驶向泊位,与“高升号”靠港不同,因为码头水深的关系,舰队将使向泊位,在“定远”、镇远、、驶向泊位的时候,于浪速号上的角田秀松瞧着四舰烟囱中喷吐的浓浓煤烟,那脸上却扬起了些许轻蔑之色。

“清国办事,速来如此,只知购舰,而不知养舰,军舰非商船,即是不用威尔士无烟型煤,又岂能用以烟煤,烟煤硫灰伤损机器,清国政府啊……”

那一声感叹之余,瞧着四艘军舰时,脸上全是一副可惜之色,他可惜的是清国政府竭尽全力的削减北洋海军军费,以至于穷困莫名的北洋海军只能用开平煤作燃料,而开平煤却是烟煤,烟煤虽可用作军舰燃料,但因烟煤热量低、且硫分高、灰分大的关系,各国海军非必要绝不用烟煤,而是使用无烟碎煤,战时则使用海军舰用型煤(1)。

如浪速号上所用的就是本国高岛煤矿所出的无烟块煤,而非劣质的烟煤。为的就是保护锅炉机器。虽说脸上带着些轻蔑之色,可瞧着那定镇两舰那钢甲巨炮心底却依然微微发颤,原因无他,在海战中,煤的作用是无非是动力充足、烟迹不显的罢了,真正的起到决定性作用还是装甲的薄厚与舰炮大小,这恰恰是日本海军所不足的。

这边角田秀松观察着北洋海军的时候,在“高升号”上唐浩然却兴趣十足的观察着港内的这两艘日本军舰。

“哟喝,这日本人竟然也于舰上晒衣!”

瞧着日本军舰上两侧以及桅绳上挂满的衣裳,唐浩然整个人顿时便兴奋了起来,在后世的国人不是传着什么主炮晒衣、养以宠物,甚至当做北洋水师军纪不严的证据嘛,这下好了,大日本海军可也不是这模样。

正想让人拿相机过来拍张照片作为纪念的时候,一旁的苏跃扬却连忙轻声说道。

“大人,这舰上非比陆上,且军舰内部空间狭窄,且蒸汽化舰船上还装备了大量机器设备,为防止水汽在舱内散发影响人的身体健康,同时也是出于担心水汽散发,会导致机器锈蚀起见,晾晒衣服均在舰船的甲板上露天进行,通常的做法是晾晒在舰船的栏杆、天幕柱上,也有直接将很多衣服串联在旗绳上,升起到桅杆高处的,各国海军中皆是通例,……”

苏跃扬的解释让唐浩然只是随口笑道,

“我知道,航行中舰长亦会命令集中晾晒衣服,这我又焉能不知,不过就是做个笑话罢了!”

嘴上补救之余,船已经靠港了,看着码头上拥挤的欢迎人潮,唐浩然朝着苏跃扬吩咐道。

“你也换上新军装,咱们今个要让这朝鲜人还有日本人瞧瞧咱们的新军!”

说话的功夫,唐浩然的视线投向“浪速号”巡洋舰,神情凝重的说道。

“咱们想要在朝鲜站住脚,靠的不可能单单只是北洋海军,归根到底,还是要靠自己!”

这一声轻语之后,唐浩然走出了舰桥,再次进入舱室的时候,他看了已经换上一身新军装的商德全,和其它人一样他的神情同样显得极为兴奋,见着唐大人的瞬间,商德全连忙行了一个军礼,这军礼是不同于德式,亦非英式,而是在大沽的时候,唐大人教授的军礼。

“大人,我等已经准备妥当,随时可以下船上岸!”

(1)19世纪中后期,各国海军蒸汽机使用的并非是传统的块煤,而是机制“型煤”,春是作为船舶燃料的效率高的煤炭而开发出来。当时,用煤的粉末搀和并压制成型的东西总称为“型煤”。北洋水师使用的开平煤是烟煤,燃烧时冒出滚滚黑烟(后来丁汝昌与开平矿总办张翼信中所及“煤屑散碎,烟重灰多,难状气力”,其实固然有开平将好煤售出,另一方面,还是因其煤为烟煤,且未制型煤)。

对比同期日本——1894年(明治27年),海军省的竹田少佐着手研究军舰冒黑烟的对策,发现山口县的“大峯炭山”(宇部炭鉱)出产的无烟煤粉,可以制作军舰用的练炭。这被称为“海军的角炭”。因块煤不便于军舰用作燃料,所以日俄战争时期,除去进口高热值威尔士无烟煤之外,海军大臣山本权兵卫提议,在日本开设了生产高质量角炭的德山练炭制造所。

(好些天没有回应大家于讨论区的问题了,这一阵子事情太多,今天加班到现在,关于拼刺一说,小说里有解释——是为了训练士兵的勇气,敢于刺刀见红的勇气,刺刀无法击败坦克,但敢于刺刀见红的部队,至少在勇气和意志上是顽强的,这恰恰是清军所不具备的。

再就是辫子,主角身处的时间是1890年,不是1900年,更不是1910年,张之洞令主角蓄发留辫,难道主角要说“不”,才能彰显勇气?然后走不成官场,改行去闹革命?就是煽动革命,也得让人家觉得你是自己才行吧!一个假洋鬼子领导大家闹革命?百姓能接受?别忘了,地下党更需要伪装。

再说闵妃,1859年生人,31岁了,那会的朝鲜可不是现在的韩国,那个岁数……主角才二十来岁,妥妥的小鲜肉啊!PS:谢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求推荐!)

第12章袁氏之心(求推荐)

碧蹄馆是位于汉城以北三十华里一座小山丘上的一个驿馆,虽说从陈济棠任驻朝商务委员起,这驻朝大臣便改于仁川港抵朝,而非沿旧时驿道抵朝,这碧蹄馆似乎失去了“使朝第一馆”的作用。可受于藩蓠祖制,无论是陈济棠也好,袁世凯也罢,在抵朝都会依着规矩先往碧蹄馆留宿一晚淋浴休息,而后再于次日,前行二十里往慕华馆,而此时,朝鲜国王、世子以及文武百官就已经在慕华馆恭候使臣莅临。待使臣在慕华馆接风洗尘以后,方才会进入城中了。

虽说麻烦,可规矩总是规矩,作为驻朝大臣的唐浩然自然也不例外,大军不得不绕行越过进入碧蹄馆,这碧蹄馆虽位于一座小山丘之上,可周围也算平坦,卫队便就地于馆周扎营。

在卫队安营扎帐时,唐浩然却于馆中立着,瞧着馆内那神情敬畏的朝鲜驿丞,只是挥挥手对他吩咐道。

“准备些柴米便行了,若是有什么事,再让人吩咐您!”

在驿丞心怯着退出去后,唐浩然的心思却一时间难以平静,只是反复思索着明日之事,明天的那件事,关系到自己的以及中国的未来。

那件事,能顺利完成吗?

袁世凯可信吗?

诸多问题在唐浩然的脑海中闪动着,在最后一刻,人总会显得有些犹豫,甚至就连唐浩然自己都有些动摇了。

那么做会不会太过冒险了?

只有身处这个时代,唐浩然才知道什么是盛名之下无虚士,超越百多年的见识,并不意味着便能斗得过那些早成了人精的官场“老油条”,从张之洞到李鸿章,这些人有几个是好相与的?

即便是好不容易跳出了虎穴,来到了朝鲜,这朝鲜不还有一位盛名之士,自己可不还得靠他帮衬一二?若是他那边不配合的话,那边的后患可就……

就在这时,唐绍仪这位已经“脱岗”快两个月的驻汉城领事,却悄声走到唐浩然的身边。

“大人,您放心,袁大人是绝不会让您失望的!”

失望?

我不是怕他让他失望,我是怕他不可相信啊!

心里这般寻思着,可在嘴边却变成了另一番话。

“本官又岂不知袁兄绝不会令人失望,此事若是事成,袁兄与我必可名列青史,袁兄之功功在千秋!正因如此,本官才会……”

听着唐浩然的叹息,生怕其改变主意的唐绍仪连忙说道。

“大人可知,这碧蹄馆除去是使朝第一馆外,与我中国倒还有另一番渊源!”

借着碧蹄馆转移唐浩然注意力的唐绍仪接着说道。

“大人可知道,二百九十七年前,正是与这名不见经传的碧蹄馆,咱们和日本人在这里打了一场大战!”

唐绍仪的话顿时引起了唐浩然的兴趣,这地方难道是中日古战场?

“少川,你说的是万历年间的朝鲜之役吧!”

“正是此役,大人!若是大人有兴趣,咱们不妨到馆外看看!”

两人来到馆外,唐绍仪一边走,一边向唐浩然讲述着二百九十七年前发生在这片土地上的那场激战。

“……碧蹄馆之战,李将军所率明军以少退多,粉碎了日军在万历朝鲜之役中唯一一次歼灭成建制明军的机会,重创日军士气,为日后逼迫日军放弃王京,攻克汉城奠定了基础……”

凝视着碧蹄馆的百余白色帐蓬,唐浩然似乎产生一种幻觉,二百九十七年前的铁马金戈声似又一次浮现于眼前,而万历壬辰之役中,大明派李如松率兵救之;明军克平壤、复开城、血战碧蹄;可谓功在三韩。至于于眼前这碧蹄馆之地爆发的那场血战,明军又以寡击众、以弱克强,置身古战场上,立足丘顶静心倾听;似乎还能嗅到远方传来万马奔腾的声息。想象着当年;金戈铁马仰天长啸;壮士悲歌血染沙场;

见唐浩然整个人似渲染于历史之中,唐绍仪又试问道。

“大人,属下倒是知道有一个地方,在下想你一定会愿意去的,若非现在天色已暗,在下倒愿意引大人过去,待明日之事安顿之后,在下陪你去看看如何?”

“什么好去处?”

被他的话声从于古战场的感怀中拉了回来的唐浩然,随口笑问道,话说朝鲜这地方,真没什么好去处,无论是乡村亦或是城市皆是恶臭薰天,令人作呕,有什么好玩的,真亏那高丽棒子还有脸吹着什么韩国山美水美。

现如今这朝鲜山上大都无树,汉江水色浑浊,从仁川往汉城,全都是水土严重流失的模样,甚至唐浩然都寻思着,待主持朝鲜新政后,非得发动官府百姓于山植树不可,这荒山野岭的有什么好去处?

嗯,汉城附近似乎有几处温泉吧!

这勉强也算是个景,若是洗温泉的时候有几个漂亮的朝鲜侍女于一旁侍候着,到还值得一往……

“承恩祠,”

与唐浩然想象的“温汤美人”不同,唐绍仪道出了三字来。

“承恩祠?”

唐浩然好奇的重复道。

“就是朝鲜官府于前朝万历年间为感激明军击退倭寇之恩筹资所建,据说祠后还埋着数千前朝将士遗骨!”

听到这里有为明军修建的“承恩祠”,唐浩然顿时来了兴致,连连说道。

“朝鲜还有这地方?那咱们可得去看看。”

若是真有“承恩祠”,可一定要去拜祭一下,毕竟,埋骨于此的明军是自己的同胞,而且明日的大事……嗯,若是英灵在天的话,希望他们保佑自己吧!

“先前与汉城的时候,我曾听朝方外务衙门的官员说,“承恩祠”就在汉城附近,若是骑马的话,来回估计得两个钟头,今天这天色……”

瞧着天色已完全暗了下来,唐浩然点点头说道。

“天色确实晚了点,嗯……”

沉吟良久,唐浩然望着山丘外于幕色中起伏的山岭,默默的说道。

“待到明日事毕了之后,咱们一定要过去一趟!”

明日……但愿祠中所供的大明将士保佑一切顺利吧!

碧蹄馆驿站中的唐浩然向着前朝的将士魂灵祈祷的时候,在城内的南别宫,这自明朝几数百年间历代使朝华臣下榻之处,现在却是驻朝大员驻辕之地,通亮的电灯将南别宫映的通亮,橘色的灯光下,穿着号衣的淮军卫兵来回巡视着。

在这大臣驻辕的南别宫,却不见朝方仆役,便是一仆一佣亦是来自于国内,数年前宫内朝方仆役泄密后,在迫令朝方斩杀宫内的数十名太监宫女后,为驻朝大臣的袁世凯便从国内招来仆佣,此事倒也见证明了袁世凯于朝鲜专横跋扈。

但也就是靠着这专横跋扈,使得朝鲜正出王与后“两殿”之外,这汉城又有了“相问南别”的说法,这朝鲜的政令要先问过袁世凯后,方才不至引起麻烦,也正因如此,有些朝鲜官吏才会把门拜到南别,从而获得晋升,而以驻朝大臣之名总理朝鲜的袁世凯也乐意以推荐“事大派”的方式插手朝鲜政事。

也恰因如此,这南别宫大多数时候,每当夜幕降临时,但会热闹非常,于宴会上袁世凯与朝内外“事大”者联络感情,谈论国事,而今日,这南别宫却显得有些冷清——新任驻朝大臣已经人到碧蹄馆,只待明日朝鲜王与百官郊迎之后,两位大臣即会于南别宫交接,换句话来说,人走茶凉。

虽是人走茶凉,但袁世凯毕竟还有些余威,就像今日邀来的闵泳翊,这位闵妃外戚虽知袁世凯明日将离朝鲜,可却依然不得不来这南别宫与袁世凯畅饮。

其实闵泳翊与袁世凯,在早些年倒是极为亲近,当时袁世凯以帮办军务之身为朝鲜训练新军,而其与闵泳翊正是那会认识的,两人关系当年因逮捕“大院君”极为亲近,不过却又因后来袁世凯送“大院君”回朝而日趋恶劣,现在作为朝鲜的兼司仆所管辖的正是当年两人一同训练的那营步队;也正因其位置显重才得已成为是闵妃党的领袖人物。

“子相,你我兄弟相识近十年,这几年,虽有些许误会,然兄职所在,于诸事不得不为之,还望子相老弟体谅!”

说话的功夫,袁世凯又敬了一杯酒,酒是正宗的京师带来的二锅头,论其酒烈远甚于朝鲜烧酒,不过只是一个钟头的功夫,这闵泳翊便已经喝下了至少二斤烈酒,虽说其酒量颇佳,但也搁不住袁世凯这般劲,早已有八分醉意的他,虽明知自己不能再喝了,但袁世凯的话都说到这份上,且又先干为敬,他又岂能不给面子,连忙硬着舌头说道。

“慰亭兄之苦处,小弟岂能不知,今日兄不再任这大臣一职,再无公事相绊,你我二人倒也能相许兄弟之谊,亦为快事……”

舌头已经硬了的闵泳翊勉强着将一碗酒喝进肚子里,那人已经醉的不成了样子,可袁世凯却依是不饶的用其拒绝不了的借口,又连敬了数碗,不过片刻功夫,其便完全醉倒于桌案上。

“子相兄、子相兄……”

接连拍着闵泳翊的肩膀,见其都没有一丝反应,小心取下他的私章之后,袁世凯便对门外的佣人吩咐道。

“去,告诉闵大人的随员,今天闵大人与我把酒言欢,让他们进来,让伙房备上些酒菜,莫要让慢怠了他们!”

在做出这个吩咐时,袁世凯朝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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