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的朝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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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的朝阳- 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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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只剩下47人时,唐浩然的唇角微微一扬,213人,这是七天前于东局子挑募的营目选,初时自己还不知如何挑选这些人,也就是一夜的功夫,曾经看过的小说、电影倒是给了自己一些灵感——地狱周。

不过这并不是标准的地狱周,只是借鉴电影、小说中的一些科目对这些人进行耐力和体力上的筛选,这些人将训练六天六夜,而最多只允许睡四个小时,在此期间他们将面对不间断的训练操练,在训练期间,这些人每日四餐,顿顿都能吃着肉,通过这种极限的体能耐力训练,许多人都被淘汰了,甚至不过两天的功夫便淘汰了近一半人,能撑到现在的,那耐力……嗯,绝不会是抽大烟的主。

“大人,今个要不要继续操练下去?”

刘四瞧着唐大人,心里都打着寒颤,大人折腾人的本事,现在他想着头皮都麻,别说是这些兵目,便是他也不想遭这个罪,这些人,真不知道怎么撑下来的。

“嗯……”

瞧着滩涂上,那些冲进海中,手臂相连互相帮助着全力抗击着海浪的营目,唐浩然摇了摇头。

“不用了,大后个,商德全他们就带兵回来了,先让他们休息两日吧!”

第5章跨越时代的教范(求推荐)

夜幕降临,高悬的电灯点亮,北洋大臣行辕门外的穿着云裳号衣持着毛瑟洋枪的兵丁来回走动着,偶尔的趁着没人的功夫,还有躲在一旁的人高的石狮子后面,吸上根纸烟,这纸烟也就是这般号岗的时候,才会偷吸上两口,比土烟吸着方便,便是官长闻着了烟味,也不过是装做没看见罢了,这太平日的差,不都这样嘛。

门外的兵丁虽可满心的太平日子,可门内的人却没有这份悠闲,作为直隶总督、北洋大臣,这直隶的事要问,外事也要管,李鸿章成日里便没有多少闲着的功夫,这不纵是这夜深了忙完了公事儿,还有其它的事情要操心。

“听说这阵子,唐子然一直大沽那边练兵?”

放下手中的高丽参茶李鸿章随口问了声,

虽说李鸿章年轻时是文官出身,不过他却在早三十几年前发乱那会便以瀚林投笔从戎。于家中家乡组织了乡勇,加以训练,后来又与英国的戈登联合在各地击败了发匪,从而奠定了自己的根基。

而之后的数十年间官场经历可谓是丰富多彩,从五国通商大臣开始不久后又兼任了南洋通商大臣。之后又被委以钦差大臣,并兼任了北洋通商大臣,还肩负着海军建设的职责,以及操办外交的事宜,可说到根子上,其还是起于行伍,根基却还在淮军之中,若是过去这些年不是以“淮军为重”、“依重北洋”,怕在朝廷的刻意打压下,便是不致仕,怕也落了个闲差,自然的也就养成了看重行伍的习惯。

现如今那唐子然在大沽以卫兵的名士练兵,本着对其的看重,自然也就对其练兵好奇起来,尤其是前阵子,他于营中选目的做法,更是让李鸿章诧异至极,按各营的说法,那不叫练兵,要折腾人。

靠着把人折腾的快没气选出几十精锐来,这般练兵又顶什么用?

旁人的说法倒也有理,不过这并不妨碍李鸿章对其的赏识,这兵是将胆,驻朝大臣身边若是没有两营兵,于朝鲜那地方说法也没什么底线,便是袁世凯,若是没有两营淮军作撑,又岂能行以“总督之实”。

而唐子然倒好,直接借着驻朝大臣卫队的名义练起了兵来,朝廷那边倒是默许了,毕竟他还掌着练驻朝新军的权责,至于李鸿章倒也想瞧瞧唐子浩,这个知洋的人儿能练出什么样的兵来。

“荃帅,还有前阵子一样,每天早晨五点,那些新兵就像赶猪似的被官长赶着,背上十块洋砖,沿着海边操跑,两眼一睁便要跑上十里地,听说那些新兵,每日睡前都要重打一双草鞋,非是如此,第二日便无鞋可穿!”

周馥于一旁恭道的同时,面上带着些许轻蔑,全是一副不以为意的模样。

“这唐子然练兵的本事尚不知道,可瞧着他这般折腾兵丁,没准早晚得整出兵乱来!大人还要早做准备!”

之所以会这般轻蔑,倒不是因为其它,而是因为瞧不上唐子然对其卫队的折腾,终日训练将兵丁折腾的精力全无,用大沽炮台那边的兵丁的话说,便是苦役也不过如此,长此以往不出乱子才怪。

“哦,知道了!”

李鸿章却只是不以为意随口应了声,一人有一人的说法,他曾专门询问被淘汰的营目、把总,那些人自然对唐子然的筛选法多有微词,若是兵丁像那般操练,便是不出乱子,也会被练死于营中。可与李鸿章看来,如此磨砺一番去粗取精之后,兵目体力自然远胜于未加磨砺者,战力自然非他人所能相比。

不过与淮军不同,唐子然对其卫队的洋操加以改进,不仅仅只是用官话号操,步行、跑步皆加以口令,长此以往,兵丁焉做不到令行禁止。所以在他看来,只要营中官佐能做到公允,乱子倒也不会生出来,毕竟每月三两五的厚饷在那。

“这乱子,我看到未必,玉山,现在,我倒是好奇,他用几十天的功夫能练出什么样的兵来,瞧这十几日,终日只是……嗯,军姿,这军姿于兵勇行军打仗又有何用?”

李鸿章说笑着,淮军虽重洋操,虽练步操,可讲究的是排枪队列,而唐子然却反其道而行之,讲究的却是军姿,反倒授其最简单的“行走”,这却是李鸿章有些瞧不上的地方。

“玉山,子然从军械局领的械弹还在炮台?”

在周馥大加赞同时,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李鸿章又问了一声,。

“可不是,那唐子然练兵未取枪械,械弹全都留于了炮台,全是一副,不走好路,便不操洋枪的作派,不过,倒是听人说,他于附近差人制了几百杆包洋铁的木枪,也不知道是用来干什么的!还差皮匠、铁匠做了护甲,难不成他唐子然不意用枪?”

听着周馥语间的嘲弄之意,李鸿章却是摇头长叹道。

“玉山,先由他闹腾吧!这唐子然啊……”

“阿嚏!”

不知是不是因为在海边受了寒的原因,趴在帐蓬里的唐浩然不禁打了个阿嚏,就着油灯,继续绘制着“刺枪术”的动作要领,偶尔的,他还会闭上眼睛回忆着过去于网上看过的“八一式版刺杀教范”中的三防一刺。

想比对卫队进行射击训练,现在唐浩然反倒更看重刺杀训练,原因到也简单,在步兵的“五大技能”也就是射击、投弹、刺杀、爆破和土木作业五项之中,真正练就军人魂魄的就是刺杀。

在后世但凡是稍爱好军事的男生,都知道在中国军队之中,在某一个特色的时代里有那么一个口号:刺刀见红。

或许在某个特殊时期,国人如日军一般迷信刺刀,但是任何人都无法不法否认一点,刺枪术对于军人魂魄的淬炼,就如同唐浩然注重军姿的练习一般,之所以注重军姿的练习是因为军训的经验——“拔军姿”,是军人的第一课,正是通过军姿的淬炼,使得平民之气尽脱的同时,又能通过不断的重复口令,让士兵于潜意识中养成服从军令的习惯,正是这种潜移默化的影响,使其慢慢的做到令行禁止。

无论是军姿带来仪容行态上的变化以信令行禁止的习惯,亦或敢于刺刀见红的勇气恰都是这个时代,中国军队所欠缺的。

在半个月前,唐浩然曾目睹过驻大沽炮台淮军一营的移防的一幕,看着那一营淮军列队行军,行军队列中的兵丁,无不是一脸严肃认真的表情。每个人都肩扛着一支洋枪——一色的八响毛瑟枪,腰佩牛皮携具。

按道理来说应该威武无比,可于唐浩然的眼中,却像是市民游街,由于没有统一姿势与标准,所以兵丁扛枪如同扛着把铁锹,除了随身的武器之外,他们还每人携带一把扇子。其携带方式可谓五花八门,有插在衣兜里的,有插在领口上的,还有的干脆用脑后的辫子缠起来。

至于所谓的洋操,不过只是随着口令列成排枪队,然后随口令开枪,甚至完全不瞄准,完全是一副散兵游勇的模样,总之,若按唐浩然对军队的理解,在这时候堪称“我大清”精锐之师,进而被满清视为“帝国擎柱”的以地方军之名而为“中央军”之实的淮军之中,完全没有一位算是合格的士兵,自然更不存在合格的军队。

也就是瞧着那支淮军部队移防的模样,唐浩然总算是明白了,为什么甲午战争时,日军以人均8发步枪子弹的消耗,即击溃了满清陆军,甚至一次又一次凭着刺刀冲锋,即将清军打至崩溃,以至于缴获是其消耗上百倍。

正是有鉴于此,唐浩然才希望通过军姿与刺杀的训练,进而淬炼士兵的魂魄,通过灌输敢于“刺刀见红”的思想,树立军队的勇气,不过这刺枪术却非常麻烦,这会就连后世以拼刺见长的日军也习着法式刺枪术,至于鼎鼎大名的日式“刺枪术”要到甲午战争后,通过对战时的总结结合日本的旧枪术才会发展出“铳剑术”。

幸好读书时,因为爱好的关系,于网络上看过“八一版民兵刺杀、投弹、爆破、土工作业教范”,而现在凭着记忆竟然一一将其回忆了出来,至于现在需要做的就是将其抄写成册,进而编写成《新建陆军步兵教范》。

“山地对刺……(一)上对下刺,预备用枪时,两脚距离工宽于肩,坡度大时,可成“八”字形,身体重心稍向后……”

回忆着教范中的内容,将其一一写在纸上,唐浩然又用铅笔画着简图,就这般用几个小时的时间,才凭着回忆将“刺杀教范”写出,又仔细检查了一番,这时帐蓬外却传来了刺耳的铜哨声,凄厉刺耳的哨声在午夜的海滨荒地响起的时候,教官的咆哮声亦跟着响了起来,

“快点,快点,别他娘的像是小脚娘们似的,快,快,”

在哨声与咆哮声中,唐浩然走出帐蓬,只看到上千名刚刚从睡梦中惊醒的新兵在教官们的督促下,冲出帐蓬于海滩上排出队列,瞧着眼前的这一幕,他的唇角不禁一扬,至少现在这些人有那么点兵味了。

“还有四十天!”

望着于海滩上列队奔跑的新兵,心下略感些许欣慰的唐浩然默默的念叨着,只剩下四十天了……

(近日因琐事缠身,每天恐怕只有一更了,还请大家多多体谅。)

第6章将欲行(求推行)

大清早的,老梁头赶着牛和以往一样,往海边打苇草,他坐在牛车上,眯着眼睛,嘴里叼着烟袋,随着他的吞吐,那烟锅子里不时的冒出些烟雾来。

“要不着闲下来,给二子盖间小屋……”

就在心里想着的功夫。突然,一声震耳欲聋的“一二三四”声,伴着海浪声跳进了老梁头的耳朵里,只震得他浑身上下为之一惊,然后马上立着脚寻找声音传来的方向,是海边下传来的,隔着苇草,倒是瞧不着人影,只能听着震耳的脚步声。

那似有万千人如万马奔腾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虽说老梁头活了近五十年,可却没瞧过这样的景,连忙停下牛过穿过苇草丛朝着海滩上看去,只看到远远的一阵队跑了过来,那些人跑的并不快,只是慢跑。

映入眼帘的是一队动作整齐划一的人,瞧着那气势更是精神头十足。不过穿的倒是不怎么样——一个个的只是穿着件对襟无袖短打和大裤衩,脚上穿的似乎是草鞋,

“一二三四……一二三四”从他们喉咙间发出的声音,只让老梁头觉得的耳朵震的发痛。

不单是老梁头,便是大沽炮台上的淮军,现在也被那“操令”成天震的睡不踏实,瞧着那些人每日喝着操令,整齐划一的“齐步走、正步走”,一个个的脸色都变了!

不过只是短短几十日的功夫,当初瞧不上眼的一群人,这会却完全变了副模样,不单走路的时候昂首挺胸的,那精气神也全变了模样,瞧着甚至让人觉得有些不舒服,那昂首阔步的模样,也太目中无人了吧!

这阵子,这大沽海滩上的几千亩荒地,搁附近百姓眼里似乎变成了热闹所在,初时只是一些孩童少年来这瞧热闹,可现在十里八乡里每日总有人在这地方看热闹,看得是驻朝大臣唐大人卫队的热闹。

不过人们顶多也就是隔着栅栏瞧着,没人敢进去,那木栏上可以写着“军中禁地,擅入者斩”的字校,甚至就连同里面的人,也不能出来,早阵子可没少有人私自出营,弯腰撑地挺着屁股被打军棍。

外人怎么看热闹,吴佩孚不知道,可在这营中却没有热闹可看,有的只是咬牙苦撑着。

“突刺——刺!”

瞧着官长的一声令,吴佩孚的嗓间立即迸发出一声怒吼。

“杀!”

伴着喝吼,吴佩孚右腿猛然蹬直,身体前探成斜直线,双手挺出是长五尺有余的木枪,那木枪虽是木枪,可却包着铁,足有八斤多重。

“喊杀的时候,就当杀父仇人在你跟前,明白吗?”

几乎是贴着一个兵丁的耳朵,宋在礼大声吼喊着,然后一把夺过木枪。

“杀……”

一声沉喝吼出的时候,宋在礼的神情狰狞着,双眼通红的就像是面前的空气便是他的杀父仇人一般。

在过去四十多天的训练中,他的心里只有一种念头,把自己遭的洋罪全都落数到这些人的身上,除去按着《教范》进行操练外,他还给分于他的一排兵开“小灶”,总之,瞧着这些人训练完之后累得像死狗一般,他的心情就会舒坦些,尽管自己也累,可累归累,那种“大仇得报”的感觉,着实让人舒坦。

当然,更重要的是,他知道,那位唐大人在那边瞧着,那《教范》全出自唐大人之手,若是能把这排兵练好了,入了唐大人的眼,没准还能晋上一级,和其它46个人一样,他也是铆足了劲头,好好的表现一番。

按着唐大人的那日的说法,这卫队是一标的编制,每标三营、每营三队,每队三排,每排三棚,大家现在都是排长,而这队官、管带,都要从中挑选,而挑选的标准很简单,以练兵成效为凭。

只要把这兵练好了,便能成队官、管带,甚至将来还能成为一标标统,这不就是自己想谋的出身吗?

心魂激荡间,宋在礼只想着把这些兵练好了,按照唐大人的说法这刺杀术可是兵胆、兵魂,若是不敢刺刀见红,这兵也就白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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