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英魂- 第375部分

“朕自有主张！不过你要代朕严密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随时向朕禀报！”

“微臣遵旨！”

殿内，仅剩下天子一人。他缓缓来到案烛之旁，边思边抚案而坐。

殿外，传来了三更鼓声，程福贵却丝毫没有困意。近几日所发生的事，不能不令他感到怀疑。他作为一国之君，不能过于信赖一人，但也不能随随便便地怀疑一人。陈丞相竟在他面前说耶无害与赵高云早有勾结，誓欲谋杀他。不然，骊山狩猎山庄行刺一事怎么那么巧呢？事至今日，他只能对此持有可信但又不可全信的态度。他一向很是是依赖耶无害，早已把他视为知己，对于他的请命，他是言听计从。但是依陈丞相来说，耶无害私放重犯赵高云而且还为他请命封官，的确有些过分。他们两人是不是会有更大的阴谋呢？这一点不可不防！但为了显示他是一位宽厚仁慈的圣明天子，他还是封了赵高云的官职。他自认为他待他们不薄，他们岂会还对他有反叛之心？如若他们异日再合谋刺杀他的话，简直是有负于天地良心！料想他们也不会做出这等忘恩负义的事，是不是他自己多虑了？咳！来日方长，“路遥识马力，日久见人心”，还是看看以后再说吧——

是夜亥时六刻，丞相府密室。

“启禀丞相！杨能副帅已攻克莲花西峰，全歼华山派！”

“嗯！很好！很好！张总管！据说你和法深也是大获全胜，将‘太极八老’和‘春秋二老’全歼无剩，真是功不可没啊！”

“一切都是托丞相的宏福。”张开路向陈田中含首拱手，说道：“‘太极十三剑’和‘春秋四老’一旦铲除，天下武林还有谁不服？法深大师这武林盟主的位子更是高枕无忧了。”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其实老衲这武林盟主的位子还不是为丞相而坐的？他日丞相荣登皇帝宝座，我等则是开国元勋了。”

“嗯！现在我们还不可得意的过早！”陈田中从虎皮椅上起身说道：“我们要长计划、短按排、步步紧逼、逐步集中，好好利用一些当权者所搅起的这场武林大乱，从中坐收渔翁之利。”

“陈丞相！”只见契丹特使阿里耶库尔不知从哪里现身而出，道：“你所谓的当权者莫非是指我们契丹国主？”

“阿里耶库尔！对丞相说话，不得如此放肆！”法深在一旁斥责道。

“特使阁下！我所说的是一些当权者，当然是说的我朝之事。也许你还不知道这场武林大乱的真正起因吧？”

“愿听其详！”

“好！今日就当着众人的面，在这密室里，我给你们讲讲这场武林大乱的真正起因！”——

是夜亥时六亥，大明宫三清殿内，烛光莹绕，一片通明。三尊庄严肃穆的天尊朔像在这寂静的夜色灯光之下，越加显得宁静、安祥。在其背后的一间大厅内，耶无害和赵高云双双俯案阅读。他俩无非都是在观阅着一部《乱世英魂》。

“耶无害！”只见赵高云手拿着《乱世英魂》的底稿，说道：“据你在这文中所说，搅起这场武林大乱的幕后主使应该就是这四大恶人。”

“哪四大恶人？”耶无害向赵高云反问道

“陈田中，法深，阿里耶库尔和燕山浪魔！”赵高云胸有成竹地说道。

“在我眼里，我认为他们也是被利用的杀人武器。”

“这么说幕后主使者还另有其人？”赵高云惊异道。

“应该还有。”耶无害冷冷地说道，“而且还不止一人！”

“那你能推测出是谁么？”赵高云立即追问道。

“这些我尚未写到。到时机成熟以后，我自会补上这一笔。”

“那好！我等待着你尽快揭开这场弥天大密。今夜我倒要看看阮晓峰是如何含冤而死，你又是怎样血洗的太行山寨？”——

亥时七刻，相府密室，陈田中和他的一帮爪牙依旧在这深夜里进行着庆功会。正是华山一战的大获全胜，促使他们得意忘形、夜不能寐。

“其实这场武林大乱的真正起因，是由八位太子为争夺皇帝宝座而引起的。那时候，混世魔王程世皇试欲将皇帝之位传给大太子程耀祖。而其余七位太子则各自结党营私以图皇位。其中最有实力的就是三太子楚王程福贵，五太子韩王程福，八太子鲁王程福才。他们为笼落各方武林势力、消灭异己，这场明争暗斗的武林杀戮便悄悄开始了。”

“陈丞相！”只见阿里耶库尔打断陈田中的话，问道：“这么说你一直是在为三太子楚王程福贵做事，不然，你怎么会做上当朝大相？”

“非也！”陈田中更加得意地说道：“所谓‘良禽择木而栖，良臣择主而侍。’我本来是为韩王做事的，但是后来我看他难成大器，所以就选择了三太子楚王程福贵。事实证明，我的眼力果然不错，三太子最终是技压群龙，稳稳当当的坐上了皇帝宝座。这其中当然少不了特使和在座各位为铲除其他七位王子麾下的武林势力所立下的汗马功劳。”

“这是自然！”阿里耶库尔禁不住炫耀道：“其实三太子楚王之所以能做上皇帝宝座，也是多亏了我们契丹国主在做他的坚强后盾！”

“那是！那是！”陈田中不由接声说道：“现在我们举座上下不同样也是在为契丹国主效力么？”

“嗯！知道就好！一旦我们契丹国主挥师中原、一统江山，我们则是契丹的开国功臣了。”

“特使所言即是。”只见相府总管张开路上前巴结着说道：“其实我们现在就是契丹国主将来挥师中原的先遣部队。消灭中原武林非我势力，即是我们当前的首要任务！”

“嗯！至今为止，‘太极十三剑’和‘春秋四老’已全部处决，斩杀人数已增至一百三十五名”。只见阿里耶库尔惦量着说道：“不过这距离我们的斩杀目标还有很长一段距离。依我们契丹国主的意思，是要制订一个计划，那就是258屠杀计划，甚至是369计划也是未偿不可！因为08、0、2、4、8，20、2、22、26、27、28，36、37、38、39及47计划已不能满足我们目前的需要！必须加大剂量，才能真正削弱中原武林力量。”

“阿里耶库尔！”只见法深大师终于开口说道：“黑名单上的人，我们自会让它与日俱增。走一步，看一步吧。也许我们的目标还会永无止境哪！”

“嗯！现在杀到35名！”陈田中狠狠地说道：“下一个目标，我要拔掉我的眼中钉！让他从这世界上永远消失！”

“你所说的大概就是连‘太极十三剑’也奈何不了他的耶无害吧！”

“何止是这些！他私放朝廷重犯，天子竟然也能赦免他无罪而且还给赵高云封了官！真是气杀我也！我们设计放了赵高云，却成全了他们的好事！什么天子身边的红人！？在我眼里算个屁！我一定要让他姓耶的背后锅、落个千古骂名！”

“莫非丞相有计可施？”

“当然！耶无害深居宫中，消息闭塞。你们可以放出风去，就说耶无害在九九重阳杀了太极十三，说的人多了，假话都会成为真话，毕竟会有人相信！我要让这个曾经助纣为孽、杀死我儿的帮凶吃不了兜着走！我要报杀子之仇！”

陈田中的怒吼之声，直震得相府密室在摇摇欲坠。这吼声，竟让这只杀人如麻却又做贼心虚的“契丹特使、第一杀手”阿里耶库尔打了一计冷战！

话到此处，让我们折回头来再看看这一段时间之内的中原战事，书接前文“7、身没鬼门洞”之末。

如今已至大梁开平二年（908年）仲秋八月，吴越王钱镠派宁国节度使王景仁奉表诣大梁，陈取淮南之策。景仁即茂章也，避梁讳改焉。

淮南派步军都使指挥使周本、南面统军使吕师造击吴越，九月，围苏州。吴越将张仁保攻常州之东洲，拔之。淮南兵死者万馀人。淮南以池州团使陈璋为水陆行营都招讨使，帅柴再用等诸将救东洲，大破仁保于鱼荡，复取东洲。柴再用方战舟坏，长梢浮之，仅而得济。家人为之饭僧千人，再用悉取其食以犒部兵，曰：“士卒济我，僧何力焉！”

丙子，蜀立皇后周氏。后，许州（即今河南许昌，要与皖北宿州、苏北徐州区别开！）人也。

晋周德威、李嗣昭领兵三万出阴地关，攻晋州，刺史徐怀玉拒守。梁帝决定御驾亲征，发兵营救。丁丑，兵发大梁，乙酉，兵至陕州。戊子，岐王所署廷州节度使胡敬璋入侵平关，刘知俊将他击破。周德威等听说梁帝将至，乙未，退保隰州。

荆南节度使高季昌派兵屯汉口，断绝楚朝贡之路，楚王殷遣其将许德勋领水军击之。兵至沙头，高季昌恐惧而请和。马殷又派步军都指挥使吕师周领兵击岭南，与清海节度使刘隐十多战，取昭、贺、梧、蒙、龚、富六州。楚王殷土宇既广，开始养土息民，湖南安定。

后事如何，请看“88、任之摆布”及“90、金陵刀客会战红衣喇嘛”之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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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上）

69、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上）

翻过中原一叶，让我们折回头来重望骊山华清宫院：

这日，已是大梁开平二年（908年）、即长安天子安庆二年孟夏四月庚午（三十日），耶无害和阮晓峰自觉在骊山官邸之内有些烦闷，便各自牵马，纵马在野外游荡。

时值春暖花开的孟夏（初夏）季节，不寒不燥，空气逸人，四处花香鸟语，煞是令人心旷神怡。

旷野之中，一红一白，一对甜蜜情侣追逐了一阵，慢慢放慢了脚步。两人并肩骑在马上，随着轻缓而又和谐的蹄声，这对新人在共同赏悦着这春夏之交的野外生机。

“晓峰，你还记得你我初次经过此地的情形么？”

“当然记得！当时我们谈到了秦始皇、杨贵妃，还背诵了好多诗句。”

“还有呢，”耶无害一边手持缰绳，一边向阮晓峰戏道，“我想拉你一起到华清池里去沐浴，没想到一下子撞见了‘天皇密使’，还带我们去见了天子。”

“你还说呢？谁愿和你一起沐浴？”

“哈哈哈……现在不还是实现了么？”

“不过，以后你就没有机会了！”阮晓峰笔嘻嘻地说道。

“你胡说！”

“嘻嘻嘻……”阮晓峰朗笑着纵马遁去，耶无害于后紧追不放。

几经之下，他们两人便驰入了林间小道……

“站住！你快给我站住！”只听耶无害在后面不停地叫道。

这时，双方的骏马都不得不放慢了脚步，好像是无路可走了。于是，阮晓峰索性跳下马，绕着茂密的树林远遁而去。然而，耶无害也不甘示弱，蹬马纵身飞跃，连连横跨数根树干，一直抢到了阮晓峰的前头。

阮晓峰见状，急忙调头回转，却已被耶无害牢牢地抓住了胳膊。

“你这个淘气的小姑娘，想把我气死？我逮不住你吗？”

“嘻嘻嘻……哎呀，不行了，不跑了。”

“跑累了？那你老实点，坐下歇歇。”

于是，这俩人便手挽着手坐在了一片绿茵草地上。

“无害！我真的这么令你着迷么？”

“咳！这还用问吗？都什么时候了，早已迷死过了。”

“哇！死过了？……那你怎么还活着？”阮晓峰戏谑道。

“我又复活了，因为你还活着，如果你死了，那我也要追你到阴间里去。”

“快别说了，好吓人的。”

“呵！你真是胆小如鼠。为了你，我进刀子山、下火海都不怕，阴槽地府里更是能杀他个三进三出。”

“你又在吹牛！我听说，阴间里有牛头马面、黑白无常，还有什么望乡台、十殿阎罗、十八层地狱，你若去了那里，怕是有去无回哪！”

“不会！我真的去过阴间地府，还去天宫和水晶宫，如今不还是回到了阳世？”

“你在哪去过？”阮晓峰不解地问道。

“在梦里！”

“哇！你又在骗我不是？”阮晓峰笑道。

“不是！”此时的耶无害却十分认真地说道：“我是给你说真的。其实如若你把这世界看透了，阳世不也是阴世阴间么？阳世里不同样包含着阴阳之世以及天堂和地狱么？所谓‘阳阳阴阴，阴阴阳阳’，它们都是相互贯通，相互回光返照。关键的是，就看你如何理解了。”

“无害，你说的越来越深奥，我真的有些不懂你的意思。”

“这重在意会，日久天长，你自会明白其中的道理。而且现在我还要告诉你，人之心中可有地狱也可无地狱，可有天堂也可无天堂。虽然真正的天堂和地狱并不存在，但它们可存在于人的梦境和心中，也可在人间阳世里找到与它们似乎相对应的位置。”

“嗯！你说的，是有这么点意思。这世上一些事物的名字称谓，可不都是人来订的么？”

“对！晓峰！你能意识到这一点，真不愧是我的知音。”

“嗯！不仅是知音，还是红彦知己呢！”

“晓峰，我就喜欢你这温柔而又泼辣的劲。来，让我来好好看看你。你闭上眼睛。”

闻听此话，阮晓峰心神领会，便微笑着慢慢闭上了双眼，微微扬起了脸庞。于此同时，耶无害端详着她的玉面红颜，让他感到一阵的赏心悦目，越看越觉得心潮涌动、春意萌生。他用双手捧着她的脸庞，用双姆指轻拭了一下她那红润迷人的唇廓，便慢慢地将她平放在草地上，自己整个身子轻款而上，缓缓倾压在阮晓峰丰挺柔嫩的身姿之上，将逐渐在干渴的嘴唇吮吸在了她那清爽细润的唇齿之间。几经之下，双方争相发力较劲，似乎全身上下、一切的精气神意都集中在了他们那如火如荼的唇舌之间，身外的一切，似乎全已忘记，他们只知道尽情地吻，尽情地揉撮，尽情地吮吸着心上情人流露在唇廓边缘而又无边无限的感情。……这真可谓是“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似人间无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