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妾要为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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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妾要为后-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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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孤冽绕过假山来到小谢边的百合园的时候,筱苑已经倒在了花丛中,孤单悲伤的面容扎疼了独孤冽的心,两步并一步,拨开焦急的彩荷,一把抱起了地上仿佛就要消失一般的筱苑,彩荷牵着雨佳和雨融紧紧跟在了皇上身后,放风筝的太监也已跑去太医院,独孤冽走过荣妃的身边时,荣妃轻轻唤了一声,“陛下。。。”便随着独孤冽疾走的一阵风吹散在了花香之中。

荣妃眼里闪烁着悲伤和气愤,泫然欲泣,心下更是恨了筱苑几分,心下只觉得筱苑是个狐媚子,自己被皇朝抛弃了,就来纠缠独孤冽,认定筱苑在使诈,宽大的袖口甩向一边的牡丹,掉下几片明艳的花瓣儿,混杂着怨气,飘飘零零,徐徐落定。

“怎么回事!”独孤冽把筱苑抱回雨轩阁,太医忙忙碌碌的把脉,独孤冽在外堂愤怒的问着跪在地上的彩荷,雨佳和雨融吓得站在一边,只有隐隐的抽涕声。

彩荷说出了那个龙纹玉佩的事,自然强调了与王爷感情没有关系,只觉得像是很重要的事情。

独孤冽方才回来就注意到了筱苑手里紧紧抓着的玉佩,那是他们出生时,父皇赠与的,自己那个青色的,在登基之前,独孤榆恒攻入皇宫时就已经被他用剑挑碎了,整个沧国就只有独孤榆墨有这种玉佩了,独孤冽自然知道筱苑与榆墨之间没有隐晦的感情,那是什么?独孤冽也觉得事有蹊跷。

“森銮,宣王爷立马进宫。”独孤冽恢复镇定的说道。

“参见皇上,姨娘只是气急攻心,一时休克,臣已经给姨娘用过针,一刻钟就会苏醒。”约莫四十刚过的彭太医出到外堂,恭敬的说道。

独孤冽脸上舒缓了一下,转身走进了寝殿,目光紧紧锁在了筱苑此刻还死死抓住的龙纹玉佩上。

雨佳擦擦眼泪,也轻轻的走了进来,雨融小小的眉心都拧到了一起,不安的跟在后面。

外堂传来嘈杂的脚步,唐诗诗一听太监的汇报,忙赶到雨轩阁,看到外堂跪着,眼睛红肿的彩荷,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让彩霞扶起彩荷,就疾步走到寝殿,福了福身子请安,局促的看着独孤冽。

独孤冽没有回头,也没有出声,只是手假托一下,免了唐诗诗的跪礼。

“皇上,可是出了什么事?”唐诗诗上前看了看筱苑,立在独孤冽的身边“母后,姨娘是被佳儿气到了吗?”雨佳见到慈爱的母后来了,就忍不住,扑到唐诗诗的怀里哭了出来。

唐诗诗拿出丝帕轻轻擦拭着已经湿漉漉的小脸,没有说话,气氛一时凝固了。

“皇上,王爷已经到御书房了,”瑞发轻步进来,低低的说道。

唐诗诗的手停顿了一下,心里一片迷蒙不清。

独孤冽捋了一下筱苑额前散乱的秀发,“皇后就在这里留一会,朕一会就回来。”

唐诗诗把雨佳叫到彩霞的身边,走上前,“皇上放心去吧,臣妾自然会好好照顾妹妹的。”

“榆墨,你的龙纹玉佩怎么会在筱苑的手里。”独孤冽风一般的进了御书房,还没坐定,就直奔主题。

独孤榆墨在路上就已经打听了皇兄为何如此着急的宣自己进宫,刚下朝,自己朝服还未换下,听到玉佩的时候,独孤榆墨心下一冷,就猜到了七八分。见皇兄如此直白,也不再含糊,一点一滴都倒了出来。

天渐变,风云涌,院内百合依旧艳。

独孤冽深不见底的眸子,此时蒙着一层厚厚的寒霜,空旷的金碧玉屋渐渐聚拢着一股寒气。一百多条人命,所有年轻女眷皆是受辱而死,独孤冽只觉得恨不得一掌打死眼前的弟弟,他当初回来,意志消沉,并无说还涉及到齐王府的百余性命,只觉得独孤榆墨感情受挫,所以心下怜惜,没想到,竟是这般,独孤冽死死的看着独孤榆墨的眼睛,一个冰寒至极,一个平淡如水。

是的,独孤榆墨只觉得淡然,筱苑知道了,也好,面对着那清澈如水的眸子,自己总觉得亏欠的太多,如此一来,她定是恨死自己了,独孤榆墨甚至觉得只要筱苑想让他死,他也会毫不犹豫,因为清楚的知道,自己没有后悔的权利。
 
 

  正文  第五十八章,为伊消得人憔悴
 
锦簇争艳,不耐烟云。

花谢尽随风,落尽芬芳一地红。

就这样封冻着,独孤冽很想冲到独孤榆墨的面前,打他一顿或是狠狠的骂上几句,却又觉得都不足以表达自己内心此时的愤怒。

“陛下,皇后娘娘派人来传话,说姨娘醒来了。”瑞发在紧闭的门外说道。

独孤冽站起身,看也不看独孤榆墨,径直从他身边走过,衣角碰撞,无声的宣泄。

唐诗诗哪里见过筱苑这样落寞的样子,心里着急,却也无计可施,雨佳和雨融在边上唤她,她也只是低头看着他们浅笑,唐诗诗看得出来,那浅浅的微笑里包含了太多的心酸和难过,虽然有很多疑问,看着筱苑眸子里弥漫的伤心,也不好直接问发生了什么,只能在一旁默默的守着。

“参见皇上。”彩荷,彩霞方才从御膳房准备了些鱼翅粥,正要进去,便看见皇上黑着一张脸,疾步走来。

唐诗诗听到外面的声音,忙起身相迎,“臣妾参见皇上。”

独孤冽正好走进寝殿,便出手扶起面前的诗诗,也不说话,直直越过,走到了筱苑的床边。

唐诗诗看出了皇上脸上的冷酷,知道不妙,“彩荷,彩霞,带着公主和皇子下去休息吧。”

雨佳和雨融本趴在床边眼巴巴的看着筱苑,此时听着母后的话,不悦的嘟着嘴,却也不敢反抗,一步三回头的出去了。

唐诗诗亲自搬了锦段棉凳给独孤冽,独孤冽正要坐下,独孤榆墨不顾瑞发的阻拦,也进到了寝殿。独孤冽看见独孤榆墨,气急的站了起来,狠狠一脚踢翻了身后的小凳,哐啷一声,砸在了筱苑的梳妆镜上,破碎的声音揪着紧张的空气,渐渐凝固,周遭凄寒一片。

独孤冽的狠绝吓了唐诗诗一跳,脸色煞白,捂着胸口不安的看着独孤榆墨,想要得到一些答案,看到的却是独孤榆墨黑青的眸子。

筱苑也受惊了一下,手不自主的握紧了玉佩,柔弱的眸子见到独孤榆墨的时候,闪烁不定。

独孤榆墨也没有因为独孤冽的暴戾停下,缓缓的走到筱苑的身边,直直的看着筱苑,紧紧抿着的嘴唇,微微颤抖着,“筱苑。。。你杀了我吧,只要你心里舒服,怎么样我都乐意。";独孤榆墨说完,就跪在了床边的鞋塌上,一把镶着蓝宝石的短刀放在了筱苑的手边。

在独孤榆墨跪下的时候,独孤冽手紧紧的握拳,那把短刀是母后自尽用的,自母后玉陨之后,就被榆墨一直收藏着,今日居然拿出来,让筱苑了断自己,独孤冽突然觉得自己不够了解弟弟,榆墨对筱苑似乎不是自己想的那么单纯。

唐诗诗看着接二连三的突发状况,早已说不出话来,王爷对皇上都是免跪的,唐诗诗认识他们这么长时间以来,第一次见到王爷和皇上之间的不和,此时更是站在后面局促不安,总觉得一会会有更惊心的事情。

筱苑看着独孤榆墨,心里矛盾极了,自己一直想的要来沧国找到凶手,却从没想过会是独孤榆墨,从皇朝一路走来,筱苑依稀记得独孤榆墨和罗箫的拼死保护,依稀记得独孤榆墨充满期盼的目光,他怎么会是。。。筱苑的手不住颤抖,拿着短刀,眼前不断交换着爹和娘的惨死,哥哥嫂嫂的凌辱,心里悲戚,却也记得独孤榆墨的救命之恩,眼泪模糊了眼前的人影,筱苑酸涩的仰高脸,泪水顺着尖削的下巴玉珠般的滚落,刺痛了独孤榆墨的心。

独孤冽看着筱苑死死咬着已是泛白的嘴唇,心里痛极了,却也阻止了自己的脚步,这个时候,还是他们自己解决的好,无论筱苑怎么做,独孤冽清楚,这是沧国欠筱苑的,独孤冽和独孤榆墨都没有权利选择,缓缓的背过身子,独孤冽眼眶微痛,想起了母后香消玉殒的那个清晨,和今日一样,阳光明媚,却又总是那么的搓手不及。

唐诗诗上前,轻轻的握住独孤冽已经血管泛紫的拳头,心里十分的不舍,隐隐压下那抹清晰的痛,她知道,他的心里,于她,不是爱,可是奈何女人就是这样一往情深,无法自拔。

筱苑最终还是用尽力气狠狠的坐了起来,短刀触进独孤榆墨的胸口,血顺着闪亮的刀身缓缓溢出,似在叫嚣一般,筱苑看到血滴在了红色的锦被上,异样妖娆,像是盛开的曼陀罗,筱苑的手触电般的急速松开,好像不可置信,自己居然真的刺向了独孤榆墨,看着独孤榆墨眉头紧皱,渐渐失去血色的脸,筱苑更加痛恨自己,矛盾的紧紧咬着自己的手,找到了凶手,自己却下不了手,筱苑的心像是被撕裂一般,剧烈的疼痛着,轻轻的呜咽出了声,";为什么?你为什么要那么做?为什么?”

独孤榆墨的心痛过了伤口,看着筱苑因善良而柔弱,独孤榆墨恨不得自己被五马分尸,想不通那时候的自己怎么就会帮着颜妃干那种事,可是世上本就没有后悔药,乌紫的嘴唇缓缓张开,悲伤漫天扑来。

筱苑听着,忘记了惊讶,只是不住的流泪,原来是这样。。。颜妃。

“德毅知道以后,觉得我不会伤害你,便就让我带你离开了皇朝,他说过,天下既定的时候,就来接你,却又生出了事端。”独孤榆墨已经有些虚弱,因为说了太多的话,伤口一张一合,血腥的气味早已弥漫了整个寝殿。

独孤冽听到颜妃的时候,暗暗惊讶,给自己送信的也是她,当真是女人如蛇蝎一般,这样的手段居然也想的到。

唐诗诗看着筱苑魂不守舍的样子,眼泪也留了下来,原来是这般,唐诗诗不曾想到会有这样的一段凄惨,心下更是怜惜筱苑,暗叹筱苑的大度,若是自己,早已乱刀砍在了独孤榆墨的身上。

筱苑的心猛地收缩了一下,德毅知道吗?筱苑记得那个晌午德毅突如其来的温柔,原来如此,德毅和颜妃,筱苑分不清真与假,当真为了江山,弃我的所有吗?筱苑默默地问着,心里终究还是开始恨了。

用尽一点力气,筱苑死死的挺立着脊背,却清楚的感觉到自己骨骼碎裂的声音,德毅,为什么站出来保护苑儿的不是你?为什么你要选择颜妃?那是苑儿的仇人啊,怎么可以这样?筱苑没有表情的变化,眼睛却已是涣散,终究被抛弃的还是自己,悲伤击打着已经破碎不堪的心房,断裂的回声震得筱苑浑身颤栗,绝望布满了每一个角落。

原来,一直被骗的都是自己,齐王府的陨没,自己才是凶手。。。
 
 

  正文  第五十九章,风平浪静云暗涌
 
今生恋,来生恋,莫让缠绵成离别。

“你走吧,哥哥的命,你还不起。”筱苑目无焦点的说道,想到那些追杀自己的就是杀害齐王府上下一百多条人命的凶手,想到德毅和颜妃的恩爱,想到自己的幸福沾满了爹娘的鲜血,筱苑就无比痛恨自己,该死的不是独孤榆墨。

独孤榆墨看着筱苑眼里的空洞,无力的摇摇头,终究还是没有力气说话。

“森銮,进来,带王爷下去疗伤。”独孤冽听到筱苑的话,便唤了森銮进来,有些担心筱苑的情绪,不安的抱着她冰凉的身体。

森銮和罗箫一同进来了,都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独孤榆墨虚弱的跪在床边,一头的黑发无力的散在胸前,遮住了那把闪着光的短刀,温文儒雅的王爷此刻显得有些落寞。

罗箫不是没有闻道刺鼻的血腥味,走到寝殿,给独孤冽行礼之后,缓缓的扶起王爷,罗箫在殿外也听森銮说了一些,心里有些无助,想不通王爷竟然会那般,早先就觉得王爷对这个皇朝的贵妃似乎有的不止是眷恋。

唐诗诗看着独孤冽温柔的拥着筱苑,顾不上难过,知趣的告退与独孤榆墨一起离开,独孤榆墨出了外堂之后,就倒下了,唐诗诗又忙派彩霞去请太医,带着森銮他们快速到最近的凤鸣阁救治,也不管礼仪廉耻了,救下独孤榆墨最重要,难保皇上气消了不会怪罪。

独孤冽就这样一直抱着筱苑,泪水打湿了他身上绣着双龙戏珠的明黄龙袍,夕阳渐下,没有人敢进去,过道的灯笼被挂起,衬亮了寝殿内破碎的一角。

感觉怀里的人儿渐渐平息下来,独孤冽掀开沾满独孤榆墨鲜血的锦被,扔在了地上,拥着筱苑缓缓躺下,拉过里侧的锦被盖在筱苑单薄的身上,独孤冽就静静守在一边,不敢拥着筱苑一起躺下,怕她的排斥会更加深内心的煎熬。

“娘娘。”兰幽急匆匆的跑进梅沁宫。

荣妃不满的瞪了她一眼,“跟了我这么久了,怎么还这么没规没据的?打听到了?”玉梳轻轻打理着一头的秀发,眼光波动。

“是,奴婢知错了,听鸾栖宫那边的宫娥说啊,那个姨娘好像是和王爷有什么过节,王爷今个下午在雨轩阁受着伤出来的,现在还在皇后那里治疗,皇上现在还在雨轩阁陪着姨娘呢,也不知道又装出了什么狐媚样勾引陛下呢,都没见过皇上和王爷红过脸,她一来,什么事都有了。”兰幽上前接过荣妃手里的玉梳,不屑的说道。

荣妃定了定神,皇上现在还在雨轩阁?从回来到现在已快有一月,皇上对这个皇朝贵妃似乎有纳入后宫的意愿,如今又接二连三的荣宠,难保不会影响到自己的地位,荣妃心里暗暗的思量,铜镜里的美颜盖上了一层雾气。

独孤冽紧皱这剑眉,走到外堂。

“陛下,王爷正在凤鸣阁医治的呢,皇后娘娘让奴才来转告陛下。”瑞发恭敬的说道。

独孤冽狠狠的拂袖走进了寝殿,瑞发无奈的退了出去,关上房门。

夜长,梦多,人不安。

筱苑又重复了一遍齐王府遭遇不测时自己做的梦,一夜辗转,香汗打湿了软枕,独孤冽也是一夜守护床边,想起母后离开的时候,榆墨也是这般,独孤冽觉得自从遇到筱苑,心里的往事就都渐渐回放,放大的悲伤,拉近的亲情。

天边已显鱼肚白,独孤冽起身到外堂,彩荷便打了换洗的水放在外堂,一群宫娥都小心翼翼的谨慎行事,皇上下旨不许打扰姨娘的休息,紧了紧腰上的玉带,彩荷给独孤冽用沾了清水的玉脂梳轻轻打理披在身后的黑发,一夜未眠,独孤冽的眼睛染上了一层疲惫,但丝毫不影响他的凛冽气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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