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占by卿寒(古代 忠犬将军攻vs儒雅丞相受 攻生子 慢热 正文b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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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占by卿寒(古代 忠犬将军攻vs儒雅丞相受 攻生子 慢热 正文be)-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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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事。”杨泽顺势握了他的手,站起身来,跨过横木,笑道:“长夜漫漫无人入睡,不如崔元帅你到我房中去,我们秉烛夜谈可好?”
  杨泽是南魏士子,半年前因得罪了地方官员而被处以流刑,而后更是被赶到两军交战之地做劳役苦力。他受刑不过,有一日潜入南魏将领帐中偷了一份军情情报,上面都是南魏的山川地形,携起潜逃投降。崔雪麟看他也算是个人才,于是留在自己帐下做文书,有时候参与讨论军情。
  杨泽原本就是南魏都城建邺人士,诗词文采也算得上号的一个人,聪慧非常思维敏捷,常常联系了南魏一些情况想出一些奇招妙计,往往有奇效,不消几月时间,军中上下对他也是满心佩服了。
  崔雪麟本想回房,见杨泽邀请不由一踌躇。杨泽冰雪聪明,瞧了他的脸色,一想,便说道:“前些日子说是朝廷又要拨粮饷下来了,这几天是不是该到了?那押粮官……”
  “已经到了,今天进的襄州城。”崔雪麟想起方才自己奋力一扑,抱着那人在地上滚两圈,起来才知道竟然是一向没给他留下什么好印象的押粮官,不知是该做什么表情。
  但再一想到那火把晦暗火光下那张清俊秀丽地好似女子的容颜,他心中起了些怪异的感觉。嘴角微微一窍,神思蓦然飘远。
  杨泽盯着他嘴角的笑纹,试探着问:“看来这次的押粮官总算是个好人了,你不必再挖空心思去害他了。”
  顿了顿,见崔雪麟还没回神,他轻咳了一声,放开手中的手道:“今夜敌军夜袭,虽说已经过去了,但不得不防,还是谨慎为好,你是不是看顾好押粮官?”
  “嗯……”崔雪麟模糊地应了一声,回过神来的时候杨泽的背影已经在三尺之外了,他三步并作两步地追上去,说道,“今夜夜袭已过,应当无事了,我还是去和阿泽你秉烛夜谈吧。”
  杨泽笑笑:“这次的押粮官是谁呀?让你方才想起来的时候发了这么长时间的愣?莫不是一见面就一见倾心,两相难忘,引为知己了?”
  崔雪麟摇头一笑:“胡说八道什么,像他那样的皇亲贵戚哪里会愿意和我引为知己,巴不得早早避开我才是——喔,方才我说和他一间寝阁住的时候他那个表情,啧啧,我还是第一次知道自己竟然会这样讨人嫌。”
  看崔雪麟无奈叹息杨泽抿唇一笑,眸中两汪泉水似的眼眸一荡幽波:“那我倒是要仔细看看是怎样精贵的人儿了。”
  墨书给顾朝曦包扎好后顾朝曦还磨蹭在前厅里,坐着发呆半天,就是不走进内院去,墨书哈欠都打了好几个了,顾朝曦才下定决心一般往里走。
  墨书看他啊紧张的模样,撇了撇嘴道:“表少爷你到底在怕什么,左不会是怕崔元帅跟曹操一样梦中杀人把你给杀了吧?”崔元帅虽然看起来是有点像杀神,但应该还是讲道理的,并且还有宋将军在,我们应当是不会被抹脖子的。
  “我不是怕他杀我。”顾朝曦深吸了一口,却接不下去下面的话,他能够说清楚自己是怕什么吗?
  说自己不能喝别人同住,一旦晚上听到有有别人的呼吸声就夜不能寐?要杀人的是自己是不是?
  想到左右躲不过,他只得硬着头皮进了内院,垂着头走着,没注意前面,忽听身后墨书一声“哇”地惊叹,才抬起头来。
  目之所及,他不由为了那些扶摇素影姹紫嫣红而愣了一会儿。
  明月上中天,月夜下花睡去的身姿依然在光影中摇曳着,再登上台阁往下望,池塘摇曳尾鱼,树影婆娑倒影,又是一番情趣。
  其实……顾朝曦心想,说什么押粮官贪污,你这个元帅也不怎么清廉么。
  这院中并非想看到的那样清净幽雅,其中埋伏暗中护卫的暗卫就有不少,只是他们隐蔽地太好,顾朝曦也无心去找,只当做没有,径直往自己的房间——或许真的也是崔雪麟寝阁而去。
  原本以为房中黑暗是因为崔雪麟已经入睡,顾朝曦轻手轻脚地进来,还和墨书挣扎了半天要不要点蜡烛,最后墨书坚持点一个小小的,以不然没办法伺候顾朝曦洗漱更衣为由点上蜡烛。
  顾朝曦拿着那蜡烛往屋中一晃,无言以对了。
  这屋中的陈设几乎没有,设计的诸多墙阁一看就是用来放古董器物的,如今已经空空如也,房中仅留下红木大床贵妃榻各一张,仕女纱绢屏风一扇、长桌案一张、椅子一把、圆桌带方凳一套,圆桌上一套完整的茶具——顾朝曦摸了一下,竟然落灰了!
  更让他无语的是,房中根本就没有人!
  说什么同住护卫,根本就是耍我的……!顾朝曦小心地扫过面前桌上的薄灰,心道崔雪麟恐怕根本就没在这里住过!

  第五章 出帷含态笑相迎(5)

  宋纯连着敲了好几下门都没反应,最后都要抬脚踹了,门终于开了。
  墨书哈欠连天地打开门,看到宋纯的时候迷糊了好一阵子才反应过来:“哈——是宋将军啊!”
  抬头看了看日头,宋纯瞧着他下眼皮的乌青,不解:“你们昨天晚上没休息好?”难不成出云受惊吓受的了?
  “打扫屋子。”墨书一想起昨天晚上的情形就生气,可现在是连气都无力生,断断续续地抱怨了几句,祈求道,“宋将军,今天有什么重要的事么?要是没有不如让表少爷好好休息吧,他昨天才受惊吓晚上又这样折腾,就算硬撑着起身想必也受不住。”
  今日粮饷入库,清点数目。倒也不用顾朝曦像来时一般,亲自去点,宋纯只是想让顾朝曦去看看,见墨书如此说便颔首:好吧,也没有什么大事,就是粮饷入库而已,我让他们谨慎仔细点就成,就让出云好些休息。
  墨书千恩万谢地关了门,走进里屋,却见顾朝曦揉着眼睛站在桌边,手在桌上乱摸,一边眯瞪着眼睛问他方才在和谁说话。
  倒了茶壶里昨夜自己从是厨房里烧的半壶水进杯子,墨书给扶着顾朝曦坐下,把杯子递到他手边。
  “是宋将军来了。”墨书看了看他隐晦的脸色,不由道,“表少爷,你还是再回去睡一会儿吧,今天有没有什么事,我们又不是来打仗的,才进来就把自己累成这样多不值啊!还有那个崔雪麟什么元帅,竟然把没打扫过的屋子来糊弄我们,还说是自己的房间,根本就是……”
  愤慨太过,墨书没说两句又激动起来了,顾朝曦轻咳了声,截口道:“算了,左右我们也在这里待不了多长时间,忍一忍就过去了。对了,宋将军来找我是不是有什么事?”
  墨书见他问,怕他知道了又坚持爬起来,闭紧了嘴巴摇头,直说没事。
  顾朝曦不信,揉了揉还是因疲惫而涨得发疼的脑仁,威胁道:“你要是照实说了,我就带你去,你要是不照实说,我就自己去找宋将军。”
  墨书无法,只好将粮饷清点入库的事情说了,顾朝曦二话没说,让墨书端水进来服侍自己更衣。
  比起晚上不见人影的暗卫,白日里一个拐弯一个门一个守卫的景象让顾朝曦心情稍安——好歹这回是不用怕走错路了。
  等他们一主一仆走出房间,刚要问路的时候,一个中年蓝布衣裳男子向他们走来,走到跟前向他们一揖,看着顾朝曦,开门见山道:“这位想必就是顾大人了。”
  顾朝曦看了眼墨书,后者表示他不认识没见过这人,遂还礼道:“您是?”
  “小人姓崔,单名一个斌字,是崔家管家,几年前老将军病逝,二公子临危受命担任定南军统帅,小人便随着二公子南下。”
  崔斌温和地笑着解释,“二公子常常要往城外驻兵处巡视,吃住也在军营,鲜少回来官邸。此次顾大人南下,二公子照例将顾大人安置在官邸,还特命小人过来,统管府邸之事,顾大人日后有什么不懂的地方,来问小人即可。”
  顾朝曦还想说两句客套话,墨书可没那样好脾气,一提起崔雪麟他就来气,当下冷哼拉下脸来冷哼道:“崔元帅想得真是周到!随便寻了一间闲置不知多长时间的废屋出来给我家表少爷,奴仆侍婢没有就算了,连张干净床能喝的茶水都没有,还蒙我们说是他自己的寝阁,这不是戏耍我们吗?”
  越说越怒,就差没掳袖子起来,“我家表少爷性子好不欲计较,我可没那么好说话!等回到京城,就是我家表少爷不说,我也要在我家小姐面前为表少爷讨一个公道!”
  顾朝曦伸手把他嘴按了,略带歉意地对崔斌道:“对不住,崔管家。在下律下不严,让他多嘴多舌了,你千万别放在心上。”
  崔斌也是听说了昨夜的事情才给崔雪麟派过来的,回想起方才宋将军向二公子提起此事的时候,二公子一脸迷惘的样子,甚至到最后一拍脑门来一句“我忘了那屋子很久没打扫了。”就差点没忍住笑。
  偷偷撩眼皮看了眼面前的主仆,他整了整面皮,恭谨道:“二公子他其实并非故意戏耍二位,只是近日来军务繁忙,他一直住在军营,竟把府中寝阁良久未打扫的事情给忘了,二位请见谅。”
  顿了顿,又道:“今日粮饷入库,小人看顾大人行色匆匆,是否是要往府库而去?”
  顾朝曦不欲在生事端,应了声是便让崔斌领着自己去了,墨书一张口便给他瞪一眼,连“早膳还没吃”这样的关心提醒的话都没说出来,一路沉默跟到了府库。
  在府库清点的人很多,几个文士模样的长须男子在分批核对,各个粮队的队长从旁协助,队长们见到顾朝曦走来都齐齐抬起了头看向顾朝曦,得到对方微笑的一个点头之后又埋头忙碌去了。
  前面领路的崔斌见了,再看顾朝曦的眼光都改变了些。
  清点粮饷这种事情虽然是大事,但还没有大到要统帅亲临现场的地步,顾朝曦自然是没有看到昨夜放了自己一晚上鸽子还外带意外戏耍自己的人,而是看到一个在他看来不会出现在军中的人。
  那男子一身白衣倜傥,个子已经很高了,却好似一身肉跟不上身高长度,故而显得身板特别单薄。他背对着和顾朝曦听几位账房汇报,头上用来书法的绸带在微风吹来中飘荡,顾朝曦几乎要以为他这个人也要被风吹走了一般。
  一看这人就是南朝的人,只要南朝才崇尚那种单薄纤柔之美,饶是慕容家那位新进宫受宠的美人眉目再绝美无双,那身材放在南朝都是算胖的,要嫁不出去的。
  崔斌看到他时,眉头微微皱了一下,随即舒展开来走向前去朝那人道:“杨公子旧伤未愈,该好好卧床休息才是,怎么就出来了?”
  那位杨公子侧转过身,露给顾朝曦一个侧面,但就算是这个侧面,顾朝曦已经为他有意无意间展露出来的气度风华瞩目片刻。
  世间千百种美,如梅兰竹菊各有各的不同风韵。
  北国自然喜好婀娜身姿玲珑身材,非要怀中美人有几分重量才算得上美,南国风采好似扶风之弱柳,残月照影堪自怜。
  就算多了些病态,却仍然是美。就像眼前的这个人,美不在眉宇间的娴丽,而是五官氤氲的气韵,让人一见情不自禁为之神夺。
  不过……顾朝曦看着那位杨公子,心想:这样的人要是个女子倒也就无所谓了,只是是个男子,我怎么觉着这样奇怪。
  可要他真正琢磨哪里奇怪,却又琢磨不出来。
  他这边正沉思着,自己陷入无尽纠结中。那边崔斌已经和杨公子说完了话,杨公子迈步朝顾朝曦走过来,松松拱了手,弯了弯颜色浅淡的唇对顾朝曦道:“顾大人大驾光临,杨某有失远迎,望请见谅。”
  顾朝曦连忙还礼:“我也是初来乍道,也不知以前粮饷入库程序如何,这样贸然来,不知是不是还打搅了你们。”
  他原本只是客套说一句,本想下来这位杨公子就该领着自己过去看看了,没曾想杨公子把手放下,嘴角一抹淡然的笑消失得无影无踪,骤然换上了肃然的脸色,冷淡道:“既然顾大人真的会打搅到我等入库清点,做什么又要来?”
  顾朝曦瞪大了双眼,一时没反应过来自己方才听到了什么。
  崔斌一听他的话忙出声:“杨公子何必这样说,顾大人是皇命所授的押粮官,这次的粮饷从从户部出库到此处进库都是顾大人职责范围之内,他自然是要来查看,方显尽责。”
  杨公子看了看顾朝曦,又换了语气,几许温柔地道:“那是他自己这样说的,又不是我逼他说的,他要看就看,何必退一步说什么客套话,难不成是在等我迎他上来?”
  说完一甩袖,竟然就转身往外走了。几位账房往前追赶了几步,其中一位喊道:“杨公子!这还没清点完您怎么就走了?!下面的……”
  “下面的交给押粮官大人吧。”那人头都不回来这样一句,还摆出那种气死人不偿命的潇洒姿态。
  这下别说是顾朝曦主仆二人惊愕住,不知该作何反应,就连崔斌一时都怔住了。
  极为账房对视了几眼,齐刷刷把眼睛都对准了顾朝曦,那目光令顾朝曦不由眉头一皱。
  他活到现在,还真没有经历过这么难堪的局面。
  那些小队长自是认识顾朝曦的,这是见这种情状,彼此眼神一交流,便有一人踏出列向顾朝曦道:“顾大人,既然杨公子有事不能继续清点,那下面就由顾大人清点吧。”
  说着,将身边低垂着头正要往后躲的的孙兴拉出来,一肘子捅到他腰间,孙兴吃痛,只得附和道:“顾大人一路所为,让、让我等颇为敬佩,我们都、都信得过顾大人。”
  有他们出面担保,几位账房便也不好再做什么表情,都齐齐一拱手请顾朝曦接手下面的事务。
  顾朝曦也顺势应了,只是在墨书耳边嘀咕了一句:“你去查查那个杨公子是何许人。”
  墨书心思活络,性格活泼,对交友一方面颇有心得,最爱和别人话个家常套个话什么的,以前在京城的时候,什么京中犄角旮旯的小道消息都是他传进府来的。
  眼下虽然是在极其陌生的环境里,还是在军中,不过仅仅是这一路护卫粮草南下,他都和随行的士兵们都熟悉地差不多了。
  “表少爷你放心,我一定把那小子祖宗十八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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