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占by卿寒(古代 忠犬将军攻vs儒雅丞相受 攻生子 慢热 正文b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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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占by卿寒(古代 忠犬将军攻vs儒雅丞相受 攻生子 慢热 正文be)-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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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朝曦听了脑仁直跳,在襄州的时候崔雪麟其实根本就没好好在房中躺一晚上过,哪里有什么习惯不习惯的,不过既然是崔雪麟提的,他也就不好有什么异议,免得招人非议。
  顾朝曦在建邺府尹杭玉所邀的宴席上没有喝酒——其实顾朝曦不过是带他出去露个脸,早在杭玉以前崔雪麟就已经参加了好几天宴席了,上至魏国的公卿大臣下至江南高门贵族富商大贾,一一都排满了。
  就是杭玉宴请,宴席上也多的是前些天没能抢得到做东道主的人。崔雪麟约莫是想着顾朝曦日后还要留在军中才带他去的。
  顾朝曦虽然没在宴席上喝酒,但和高飞喝了不少,只是一路回来,夜里微凉的风一吹,头有些疼,酒也醒了不少。
  进得院门来的时候他看到寝阁的灯是亮着的,也没多想什么,推门就进去了。
  他的脚步在分隔里外的十二扇菱纱绣花屏风前停下,这屏风是萧荣送来的,说是魏国宫中的御用之物,却不归国库管。
  十二扇菱纱均是精选进宫的女工所织就,蚕丝手工都是上乘,却是御用的规格,其上绣的不是别的,真是秦淮河一路的景致,可谓针法绝伦,绣得惟妙惟肖,就好像真的秦淮河展现在眼前一样。
  有不甚微弱的声音从屏风内传出来,生生缠绵入耳,顾朝曦的双眸锁在半透明的菱纱上,一动不动。
  从他的眼神延伸出去,可以看到一片香滑雪肤赤呈在秦淮河上,金线绣描的地方,可以看到两股黑发纠缠。
  顾朝曦多么庆幸这里还有个屏风,幸好当初收下了。
  顾朝曦告诉自己可以走了,这种春宵欢好之事,看了要长针眼。可是他费了老半天劲儿,才生生把头转过去。
  那屏风后的声音渐渐高亢起来,都是专属于女子的娇柔婉转。
  顾朝曦想,喔,怎么忘了,崔雪麟也是男人的。而且沙场武将,南征北战出生入死,最难得享一回儿人间极乐,应该的,应该的。
  然后他就很从容地走出去了,很从容,甚至从容得有些迫切了。
  走到院子里的时候喘了几下,一扶额,仰头望,此时已经月上中天,白惨惨地月光正落在他身上,他觉得有点寂寞。
  早起惯了,定点在那个时候就睡不着,饶是墨书昨晚也醉生梦死了一把,这一大早还是利索地爬起来,穿戴好了准备去打水端到表少爷寝阁去伺候表少爷起身。
  可当他一推开门便看到顾朝曦幽幽的目光望过来,顿时吓得大叫:“哇唔!表少爷你怎么在这里?!”
  “小声点!”顾朝曦皱了皱眉,揉了揉因一夜无眠而胀痛的太阳穴,走进墨书房中坐下,对墨书道,“去打水来,我洗漱一番……算了,去烧桶水吧,我昨晚没沐浴,再去厨房拿早饭过来,我一会儿出去,你要是没有什么闲事做就陪我去。”
  墨书怔怔听着,听完了才问:“不是,表少爷,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不在寝阁里到我这里来了?”
  顾朝曦本来就脸色不好,一听墨书的话脸色更不佳,一掌击桌,你问那么多做什么,要你去你就快去!
  墨书很多年没见过这么强势的顾朝曦了,有点给吓着了,赶忙应声忙活去,只是这一路上已经鼓动了无数人从不同的角度去探听崔雪麟和顾朝曦昨晚上的事情。
  等他端了早饭进来,正想和顾朝曦说“热水快好了”的时候却看到顾朝曦正伏在桌子上,屈肘为枕,竟睡着了。

  第十九章 嘉肴不尝,旨酒停杯(3)

  昨夜和高飞一叙之后还是萧允送他回来的,一同在车上的还有建邺府尹杭玉。
  顾朝曦本来对杭玉的印象就不错,原来仅限于对他修养礼数的印象,那宴席上人多杂乱,都没有细看到杭玉的容颜。
  这离得近了一看才知,杭玉之貌一如他的修养一般,灼灼如兰英。即便是在醉酒里,双颊晕红眉心微蹙,萧允给他擦个脸喂个水还要折腾嘟囔几句,那形态愈发的显得有贵戚的讲究。
  顾朝曦随口问了问杭玉的出身,萧允把杭玉安置好了,压低了声音同他道:“阿玉之母出身江南名门梁氏,不幸早亡,他外祖母怜惜他,便接他回梁家,和梁家的公子们一并教养,直到出阁的时候才让他回本家去的。”
  江南名门子弟,不若当年谢太傅之子侄?怪不得。眼见顾朝曦住的府邸就要到了萧允又对他道,只是这个是请求:“先生,阿玉他已经卸任了建邺府尹,为的是回家照顾父亲,我看他伯父他的身子怕是挺不过这几天,我其实回来的时间不短了,却一直没有到他家看看,你明日若是有空的话,和我一同去如何?”
  顾朝曦其实不甚明白他的意思,只是隐隐感觉到萧允一定要去又有些害怕,但萧允究竟在害怕什么他就不知了,也不便问。
  想了想左右无事便应了,萧允极高兴,说明日辰时派人来接的话声音高了点,杭玉那边一皱眉喝了声“安静”,萧允也不见恼,还颇有些战战兢兢地往杭玉那边看。
  没曾想顾朝曦回来以后一晚上没睡,这休息绝对是谈不上了,可又不能不守约,沐浴洗漱吃完早饭,神情还是恹恹的。
  顾朝曦着了一身里衣坐在床上,让墨书去自己寝阁拿新衣裳,还叮嘱墨书轻一点、看到什么都当没看见。
  墨书不多时就拿了衣裳回来,一面伺候顾朝曦穿上一面却和顾朝曦说:“寝阁里没人啊。”
  顾朝曦一夜未睡,脑子有点晕,反问了句:“你说什么?”
  墨书又道:“寝阁里没人啊,元帅也不在,床榻上干干净净的,被子都叠得方方正正的,表少爷你怎么不回去睡?”
  “不会吧?”顾朝曦难以置信地低喃了一句,又不死心地确认了一遍:“你确定?一个人也没有?”
  墨书点头,顾朝曦倒是想要自己亲自去看看,门房却说府外有人来接自己,便只得作罢,携了墨书登上萧允派来的马车而去。
  崔雪麟从军营打马归来,正看到萧允的马车离开,车帘遮住了顾朝曦一上车就倚着车壁打瞌睡的脸,他只看到了坐在车板上正和车夫闲话的墨书。
  墨书看到他便向他招了招手,崔雪麟调转马头跟上去,问墨书:“你这是去哪?”
  墨书道:“陪少爷去建邺府尹杭大人家。”
  杭玉?崔雪麟听到这个名儿的时候脸色一时有些微妙,便问道:“不是昨天才见过面的,怎么就这么熟了?”
  墨书道:“咳,也不是和杭大人熟,是萧公子和杭大人是好朋友,表少爷也是陪萧公子去看杭大人的。”
  这样……崔雪麟点了点头,往车厢里看了看,却还是没看到顾朝曦把头探出来,不由觉得有些失落,道了句“那你们去吧,路上小心些。”顿了顿,又加上一句“早点回来”便转了马头回府邸去了。
  待到了杭府,墨书虽然不忍打搅顾朝曦补眠却又不得不把他叫醒。顾朝曦醒来恍然了几瞬,呢喃了句“这就到了”,无限落寞的样子。
  墨书扶着他下马车,车夫显然是受过交代的,上前和门房送拜帖去了,顾朝曦和墨书在府门前等了等,墨书便将方才遇到崔雪麟的事情说了,还特地说了崔雪麟叮嘱的话。
  本来墨书是有意夸赞一下崔雪麟有心的,没曾想顾朝曦听了竟然冷了脸,几近咬牙一般说:“早回去做什么?左右他……”顿了顿,想起昨夜所见,脸颊都红了,却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
  墨书看他脸色一白一红,不知他在想什么,正要问,门房已经出来请他们进去了。
  这府院中尽显江南水乡的典雅建筑之风,小桥流水、鲜花绿叶遍植、灰墙黑瓦又极为素净,一路走来就让人心情平静许多。
  萧允早早在院中等着他们了,待看到顾朝曦时便迎上来,只是面色隐晦,颇有不豫的样子。
  顾朝曦便询问,萧允叹息一声说:“我还以为伯父可以再在这人世间多留几日的,可方才我刚到,伯父就发病了,大夫施针缓了病症,却说最多只能缓到正午,再多时间也拖不住了,便让阿玉进去,算是临别嘱托了。”
  即便是不相识的人,顾朝曦眼见一个生命就要在面前陨落也不由生出些“人生苦短,譬如朝露”的伤感来。
  不觉问:“杭公生的什么病?我看杭大人年纪轻轻的,杭公年纪也不大吧,怎么去得如此早?”
  萧允的脸色更添了一层担忧,说道:“伯父的病是自胎里就带着的,是心疾。心疾这种病不能忧心操劳动气,伯父他……”萧允的眸光转了转了,略过只字片语,接下去说:“伯父今年未过不惑,阿玉他、他也有这种病的,我着实也怕得很。”
  萧允如此一说顾朝曦就明白了萧允昨夜在怕什么了,是怕他气着病人了,再深一层应该是怕气着杭玉,但为了什么气着他还是不明白。
  又问道:“那现在你可要进去看看?”
  萧允露出一脸不自在,几分忸怩地说:“伯父养病的水轩离这里还有段距离,先生你、你陪我去吧。”
  顾朝曦跟在他身后,不觉抿了抿唇想笑:怎么怕成这样,连离得近些都不敢。
  原以为这外面院落的景致已经够清雅了,却不料杭玉之父养病的水轩更是集江南建筑气韵之美的大成。
  走进月牙门,先是垂柳成行一路引道,地上的青灰石板映着婆娑树影,细碎的阳光从枝杈间落下,在石板上留下点点斑驳,也在行走的人身上留下点点斑驳。
  路边间或假山间或休憩的凉亭,道路尽头是一片视野辽阔的荷塘,其中曲桥亭桥只到塘心,而荷塘之北才是水轩。
  顾朝曦着迷地看着,声声轻叹:“要是能够终老于此,此生无憾矣。”
  守在门外的仆僮看到萧允便进去禀报了,不一会儿杭玉也从屋中出来了,一双眼睛红肿得像核桃,萧允几步上前话还没说先给他瞪了一眼,张着嘴僵在那里。
  杭玉看到顾朝曦时略有一点迷茫,等顾朝曦走过去的时候,他已恍然向顾朝曦拱手一揖:“顾监军。”
  顾朝曦也回了句“杭大人。”
  杭玉侧过身子,薄衫拭了泪,才转过来说:“父亲卧病,我几个月前已经上书辞官了,只是王朝交替间,官不官的也没有什么。最后为魏国做一点事我也算是身退了,顾大人若是有心结交我,叫我温仁就好。”
  这个字倒是很符合玉这个名,却和杭玉这个人不甚相配,顾朝曦只见过杭玉几面却很明显地感觉到,杭玉此人性子冷清,故而待人有礼而疏远。
  譬如眼下,萧允不知是哪里得罪了他,萧允在他和自己说话的这几瞬已经扯了不知多少他的衣角,他却一点没理会。
  顾朝曦瞧了一眼他们你来我往的行径,顿觉自己是多余的,轻咳了一声对杭玉说:“温仁贤弟家中不幸,我深表同情,只是方才同萧公子言语了解过,温仁贤弟亦是体弱,那还是不要太伤心,保重身体。”
  杭玉闻言,面上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先向顾朝曦道谢,然后又向看向一旁的萧允,眼神微妙。刚要说话,有仆僮小跑着过来禀报:“公子,梁三老爷来了,说是有急事,哭着喊着就……”
  仆僮的话还没说完,便有个中年男人一面抹着眼泪一面哭喊着从柳荫道转了出来,那悲切的模样比即将丧父的杭玉还要哀戚几分。
  杭玉连忙上去扶了了,“三舅,你这是怎么了?”
  杭玉的母亲是江南名门梁家的大小姐,杭玉的外祖母一共生了一儿一女,外祖父纳了两房妾侍,都生了儿子,这个梁三老爷是杭玉最小的舅舅,但其母不受宠,没生下这个三舅几年就亡故了,故而现在在家族中的地位也不甚高。
  杭玉的性子虽然一向冷清些,但对家人朋友都还算过得去,在别人对这个舅舅嗤之以鼻的时候,他的态度也还算好的。
  梁三老爷没扶着外甥的手,竟然扑通一声就跪下了,就差没磕头哭喊道:“阿玉啊,我、我利益熏心,昨晚你请那个定南军元帅的宴席上不是请了好些花娘去陪酒……”
  杭玉冷冷道:“那不是我找的,是卢员外找的。”
  “对、对,是卢员外找的。”梁三老爷咽了口唾沫,接着说,“那天定南军进城的时候我就在边上看,那元帅生得一表人才,又年轻有为,我这一想歪了就求着卢员外把我家巧儿打扮了一番给混进花娘里了,想着能让元帅看上了也未尝不是好事,我这……”
  听着的三人一脸古怪,杭玉怔了下,和萧允很有默契地把目光投向顾朝曦。
  顾朝曦将昨夜所见和听到的话联想到一起便将整件事给串起来了,他往前走了一步,问道:“梁三老爷,那令爱有没有给崔元帅下什么药物?”
  据顾朝曦和崔雪麟这些日子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观察中看,若非亲眼所见,他还是不很相信崔雪麟会酒后乱性失去理智到把花娘带回府中,空房而已,哪里没有,带回府就会人尽皆知,崔雪麟还是个很重名誉的人。
  据说——他还没从京城出发之前曾经特地道听途说过,据说就因为崔雪麟为人正派这一点,太后就对崔雪麟十分看重,大有崔雪麟一班师回朝就将长公主下降的给崔雪麟的意思。
  梁三老爷抬头看他,皱眉:“你是?”
  杭玉道:“这位便是定南军新任的监军顾大人,是崔元帅上书奏请,圣上御笔钦点的。”
  梁三老爷的膝盖立刻调了个方向:“顾监军,你救救我女儿啊!我老头子这半辈子就这么一个女儿啊,我现在富贵也不求了,只求我女儿能嫁进个平凡人家,莫要再生事端了!”
  说完纳头便拜。
  顾朝曦赶忙去扶,奇道:“梁三老爷你怎么这样说?我家元帅一向是敢作敢当,只要你女儿和他真的有了什么,他是断然不会做那种始乱终弃的事情的。”就算出身不好,也有个妾侍的身份捞,不算差的吧。
  梁三老爷哭得更凶了,说出了一段令众人瞠目结舌的话:“我家巧儿她看错了人把下了药的酒端给了别的人喝了,昨天一夜荒唐,今早起来才知道错了,我家巧儿现在都快上吊了!”
  崔雪麟一掌击在桌面上,那材质上好的木桌似乎都要塌陷一般,他怒声道:“王伯父,你都多大年纪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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