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大宗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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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大宗师- 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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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从丫鬟身后,缓缓走来一女子,秦轩听见众人惊呼,抬头望去,只见那女子,环身一袭浅粉色的素锦百褶裙,袖口边际绣了数朵绽开的荷花,长裙下摆丝线勾出一些杂乱而又不失韵味的花纹。双眸似水,一道轻纱近乎遮住整个面部。

丫鬟听到众人呼喊,转身看到那女子,急切上前道:“小姐,你怎得出来了呢?”

漫云伸手虚压,开口道:“烟儿,你且退下,还是我来吧!”言毕,回头迈了一小步,微微低头,施礼道:“漫云谢过诸位抬爱,今日之题,方才烟儿已经说过,便是诸位此时此刻的心情!”

秦轩听到漫云说话,语气柔弱,有些无力,心道:这漫云看来是真不舒服,这些人也不说放过她。潜移默化间竟然生出一丝怜悯之心。

众人听到漫云,仅仅片刻间的停顿,便有一位身体富态之人,起身嚷嚷:“这算什么题目,我等前来无非是期盼能与漫云姑娘促膝长谈,自然是十分热切!”

紧接着便有一些人随声附和道。

“就是!”

“换个题目!”

秦轩闭目沉思:是啊,此时此刻我到底是什么心情,莫名其妙来到唐朝,又格格不入,我简直就是徐志摩口中的浮萍飞絮……

有人叫嚣,自然有人暗自作诗,只见一位风度翩翩的佳公子,起身吟道:“为睹伊人入怀香,因思旧梦总是她。想来无非云追月,看似不过水中花”

此人方一言毕,原本嘈杂诸人便偃旗息鼓,各自揣摩。漫云依旧如飘飘仙子般,端立于原地,转向那位公子,微微点头致谢。

秦轩旁边的保德厚板着脸,嘴里嘟囔着:“又是柴令武,今日只怕又没机会了!”

宋羽志对保德厚付之一笑,直接起身,吟道:“窗外月尽美似锦,门前花开香如故。信步至此深深嗅,回眸从来脉脉心。”

漫云依旧如斯,转而向宋羽志点头致谢,把宋羽志激动地直接起身憨笑。

厅堂中其他一干所谓的才子,无不窃窃私语。

“瞧瞧,又是那个宋羽志!”

“就是,好几次都和柴令武公子叫板!”

秦轩闻言,心道:这些所谓的公子哥,到底是来干什么呢?写个诗不怎么滴么,说三道四倒是一流。枉我泱泱大国唐诗最为精粹,真是被这些人糟蹋了!直接起身吟道:“骤风时来飞絮舞,乱雨夜去了无痕。不如沧海飘零客,同是天涯沦落人。”

漫云闻言,微微一怔,随即转头看向秦轩,嘴里轻声喃喃自语道:“不如沧海飘零客,同是天涯沦落人!”回忆起一些不堪的往事,顿时对秦轩好感倍增。

然而其他诸位才子,无不讥笑着秦轩。

“这人是不是有病,怎得跑到漫云姑娘面前说这些无关风月之事!”

“依在下看,着实不正常,许是得了什么癔症!”

就在众才子此起彼伏的讥笑声中,漫云娇唇轻启:“这位公子,请随漫云到闺房一叙!”

众人惊愕。

“什么?”

“竟然是他?”

柴令武更是饱含杀气,瞪着秦轩。秦轩浑然不觉有何不妥,起身直接走向楼梯。

走进漫云的闺房客厅,只见正中摆放着一面圆桌,洁白的桌布上有一套酒具,一下下酒菜。秦轩环目四顾,这间闺房算是一室一厅,整体装扮如所有女子一般,偏向红色。透过一旁几近落地的珠帘,秦轩看到一面秀床,这算是秦轩在唐朝见到的第一面床了,心中不由得生出一丝怀念。

漫云缓缓抬起胳膊,示意秦轩坐下。神游其间的秦轩这才回过神,尴尬地摇摇头道:“漫云姑娘不要误会,曾几何时,在下也是每日睡在床上,故而方才有些怀念!”

漫云闻言,不觉面色泛红,微微低头,心道:这厮怎会这般?虽说我本就是风尘女子,可也不能方一开口,便是床和睡啊!更何况我卖艺不卖身!岔开话题问道:“不知公子如何称呼?”

“在下秦轩字之豪!”言毕,秦轩坐在胡椅上,右臂枕在桌面,手掌揉着额头,更加思念后世,心道:字之豪,若是我依旧在后世,又岂会起个字,又岂会百般努力融入这个破朝代……

漫云替秦轩斟满酒,开口道:“方才听公子诗句,自比飞絮,似乎公子有什么不如意之事,能说给漫云听听么?”

秦轩苦笑一声,道:“只怕在下说于你听,你还道在下乃是疯子!再者说,即便道出又能如何,天不遂人愿啊!”

漫云听到秦轩略显伤感之言,心道:是啊,天不遂人愿,又能如何?

秦轩自顾自地斟满酒杯,大口喝完,笑道:“算了,在下给漫云姑娘讲个故事吧!”

漫云端起酒壶,边为秦轩斟酒,边道:“漫云洗耳恭听!”

秦轩徐徐而道:“曾有一人,来自另一世界,却到了一个陌生的年代。无亲无故致使他最大的心愿,便是有一个自己的家!强忍思念亲人的痛苦,开始在陌生年代生活!无欲无求,他只想安安稳稳,度过今生!认亲与就他之人,寂寞之时寻到真爱,他突然发现,生活其实可以变得美好!”

漫云双目注视着秦轩,安静、认真地倾听。秦轩又饮完一杯酒,接着道:“怎奈何,他所认为的亲人,竟然逼迫他去做一些令他厌烦之事,让他追求他十分厌倦的生活!”秦轩说到此处,看见漫云被自己所说之言,带入伤感中,便轻咳几声,道:“不谈这般琐事,聊聊其他的!”

漫云听到这个故事,联想到自己的身世,不觉间有些哽咽,舒了一口气,道:“公子意欲谈些何事?”

秦轩端起酒杯,仰头一饮而尽道:“今日只谈风月,只论诗文,不谈无聊之事!”

漫云看着愁容满面的秦轩,提议道:“公子,不如漫云为你抚琴一首!”

秦轩闻言,嘴角微笑道:“自然再好不过!”

漫云修长而优雅地双手,轻轻抚过琴弦。缓慢、优雅,却带着一丝凄凉的琴声,似一道寒风扑面,吹得秦轩面色发白,双眸泛红……

良久,琴声戛然而止。漫云叹了一口气,凄声道:“不知公子如何看待,如漫云这般风尘女子?”

秦轩沉浸在凄惨的琴声中,脱口而出:“怎一个苦字了得!”

漫云侧目看向秦轩,不觉苦笑道:“是啊,怎一个苦字能够说得清楚!”转而又问道:“难道公子不觉得漫云低贱么?”

“低贱?本就身世可怜,还要承受别人低贱之说?”秦轩又蒙头一杯,脱口而道。

漫云闻言,不禁有些呆住,怔怔地道:“公子能这般看待漫云,漫云心中十分欣慰!”

秦轩摆手道:“不必!在下突然觉得,漫云姑娘才是那一缕飞絮,比之在下,更加可怜!”

“就似公子方才诗句所言,你我或许同是天涯沦落人!”

第044章 幡然醒悟

听到漫云言“同是天涯沦落人”,秦轩苦笑一声,摇头开口道:“漫云姑娘,不提伤感之事。在下观漫云姑娘,设出对诗之事,想必对诗文十分喜爱,不如你我在此以诗为令,出令饮酒,如何?”

漫云闻言,纤手轻轻而起,缓缓摘下轻纱。秦轩顿时觉得眼前一亮,樱桃小嘴不点而赤,玉雪挺鼻非画乃明。察觉秦轩盯着自己,刹那间,两靥不觉泛红,须臾里,双眸无端生羞。轻咬红唇,开口而道:“不过浅尝涉猎,岂敢与公子相比!”

秦轩微微摇头,回神笑曰:“漫云姑娘休要谦让,不过玩乐,就且一试!”眼珠徐徐一转,开口道:“在下先来吧,今日得见漫云姑娘这般佳丽,就赋诗一首,聊表心中赞美之情。”

漫云嘴角上翘,春光浮扬,尽显妩媚。

秦轩开口吟道:“书生无意信步此,佳丽有心设诗关。不时赋诗吟翠句,依旧把酒醉红颜。”

秦轩之言,稍稍有些暧昧,漫云之心,频频几许羞涩。无视秦轩轻浮,开口道:“公子,即兴而为,漫云只能随心而语!”

秦轩呵呵而笑:“不过行酒令,无须深究平仄音律,只求意思分明便可!”

纤手轻轻缕过发髻,柔声道:“无心再卖笑,有缘恰逢君。往事愁回首,岁月赐知音。”

漫云方才道完,秦轩早已生出共鸣。“好,往事不堪回首,岁月却赐知音。漫云姑娘言之甚妙,此次实乃在下败北,当饮此杯。”说话间,秦轩端起酒杯,仰头而尽。

漫云见此,掩嘴轻笑,随即又道:“方才公子之作有些太白,不如公子另行一首吧!”

秦轩略作思考,嘴角生出坏笑,看得漫云心中无端有些不好的预感,轻轻挑起秀眉。只见秦轩开口道:“好!在下另作一首。城中花木苦盼春,楼内伊人空望夜。可怜心思谁人知,无奈情怀何处解。”

秦轩**裸的调戏,让漫云眉宇间嗔怒,心潮上羞笑:这人,竟然这般取笑人。装傻充愣道:“公子,你这是为哪位小姐抒发感慨?”

秦轩容貌欣欢,哈哈笑道:“远在天涯海角处,依然柳暗花明中。若说何人心中愁,且看哪位眸里浓。”

言毕,秦轩不管漫云娇嗔地咬着嘴唇,便自鸣得意地欢笑起来……

俗话说,风月场上恨时少,雨花台下愁事多。二人推杯换盏,对诗吟文,好不痛快。转眼间,便听见更鼓浑厚的声音,和一道大煞风景的敲门声。

漫云轻轻起身,上前开门。“妈妈!”

秦轩闻言,转首而视,看见一个衣着华丽,体态臃肿的老妇人。轻轻“恩”了一声,便越过漫云,直接走向秦轩,面色稍稍带点微笑,询问道:“公子,漫云姑娘侍奉的可好?”

秦轩眉头紧皱,心中一阵腹诽:侍奉?我二人就聊聊天,喝喝酒,当然我不过稍稍带点调戏的味道,这也就侍奉?不过,倒也释然,含笑施礼道:“漫云姑娘艳美动人,又善解人意,能琴会诗,自然再好不过。”

老鸨呵呵笑道:“那就好!”转而啧着嘴,摇头道:“不过……漫云姑娘虽说只是侍奉饮酒聊天,但是这彩头可不少!”

秦轩听到此言,瞬间顿悟老鸨之意,心中冷哼一声,抬手轻压,平和而道:“彩头之事,在下自然不会少给!”

老鸨双手一拍,喜道:“那便好,彩头一百纹银!”

漫云见老鸨索要彩头,心中苦笑:哎,方才与秦公子纵意欢谈,险些忘了我不过是一介风尘女子!

秦轩从腰间解开钱袋,摸出十两黄金,递给老鸨道:“在下身上并无纹银,就且收下这十两黄金吧!

老鸨闻言,眼珠微微变大,笑呵呵地接过黄金,脱口而出:“公子真是慷慨,本来我也想让公子再待一会,可是此刻更鼓已响,公子也该早些回府,若是心恋漫云,不如明日再来!”

秦轩还未出言,漫云,急切上前,挽着老鸨的胳膊,柔声道:“妈妈!哪有你这般赶客人的!”

老鸨闻言,疑惑不解,心道:这死妮子,往日我叫你接客,无不是推三阻四,今日这是发得哪门子癔症。冷言回道:“马上便要宵禁,难不成让这位公子被武侯抓去?”

漫云本想留秦轩促膝夜谈,听到老鸨之言,又有些害羞,便不再做声。

秦轩抬手笑对漫云。“今日与漫云姑娘畅谈,在下深感荣幸。此刻也该告辞了!”

秦轩似乎有些不舍,漫云仿佛眸含情怀。

秦轩方出怀香楼,老鸨便对着漫云厉声道:“漫云,不是我说你,让你接客,你推三阻四,还故弄玄虚,设出什么诗文比拼,这我都能忍了,可是你故意躲避柴公子又该如何说?”

漫云闻言,有些气愤,紧锁蹙眉道:“妈妈,我设诗文比拼,难道没有增加怀香楼的收入?那柴令武能付起彩头,难道秦公子便少了你一文钱?”

老鸨本欲出言呵斥,想到若是言过,漫云宁死不接客,那便是极大的损失。冷冷回道:“哼,若是这秦公子能常来捧你的场,我才不管你与谁把酒言欢呢!”说完气呼呼地离开。

漫云杵在原地,心道:这般销金窟,秦公子怕是不会常来吧?

却说秦轩,出了怀香楼,径直回家,方走进院门,便看到杜鹃裹着一件棉袍,站在门房旁边。

秦轩还未出口说话,杜鹃便双手叉腰,厉声质问道:“轩哥哥,你怎么可以这样,玉儿姐姐今日哭了整整一下午,你却还有闲心出去溜达!”

秦轩张了张口,欲言又止,叹了一声。

杜鹃越说越来气。“你说说你,不思进取,家里三老方才还在谈论你,无不对你失望透顶,还欲待你回家责难你。玉儿姐姐替你道尽好话,这才罢休。我真不知道该如何说你才好!”

秦轩闻言,皱眉问道:“玉儿现在可好?”

杜鹃厉声道:“你难道不会自己去看么?”

秦轩咽了一口吐沫,越过杜鹃,径直赶去钱如玉房间。

钱如玉此刻正倚在胡椅上发呆:轩哥哥,整整一下午都不见人,难道是我晌午之言有些过分?出神的钱如玉,没有发现秦轩早已走了进来。

秦轩轻轻走到钱如玉身边,笑道:“玉儿,发什么呆呢?”

钱如玉回神,看见秦轩,急忙起身招呼秦轩坐下,饱含歉意道:“轩哥哥,晌午之事,是玉儿知错,玉儿不该那般说你!”

秦轩闻言,坐在一旁的胡椅上,笑呵呵道:“没事,都过去了!”

钱如玉端起茶壶,为秦轩斟了一杯茶,递给秦轩。

秦轩见此,心道:哎,玉儿其实还是很贤惠的嘛!开口道:“玉儿,听说,今日三老准备待我回家便集体责难于我,是你为我出言?”

钱如玉闻言,羞涩道:“轩哥哥既然已经言明欲娶我为妻,那作为轩哥哥未婚妻,看见别人说你,自然要替你辩解!”

秦轩甚为欣慰,感慨道:“玉儿真好,莫不是已经想通?”

钱如玉咬了下嘴唇,柔声道:“不是,其实这不过是为人妻子的本分,纵使自己夫君诸般错误,也只能自己出言规劝丈夫,在外人面前当然必须维护他的形象!”

秦轩起身走到钱如玉背后,搂着钱如玉道:“玉儿能这么想,轩哥哥很高兴!”

钱如玉稍作思考,问道:“对了,轩哥哥,河流为何要汇聚到大海?”

秦轩随口道:“河流汇入大海?岂不闻水往低处流,人……”说到此处,秦轩微微一怔,心道:原来玉儿不过是暗中劝诫于我!再次看向钱如玉的时候,秦轩心中不觉间生出一丝内疚。“玉儿,难道你就这么希望我发愤图强,为国出力?”

钱如玉见秦轩没有像晌午那般生气,稍微大胆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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