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花毒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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绣花毒后- 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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栾倾痕也去了,天黑才回宫。

他一身雪白,精神沮丧,回到景心殿坐着发呆。

他虽不是母后亲生,可是她一直很懂自己在想什么,多年以来他们这间比亲生的还要亲,可是后来他爱上了一个她不希望他爱的人,其实是为了他好,栾倾痕自己也很清楚,太后不希望他被爱情牵绊,失了帝王之风。

聂瑶珈看着他难过,心想,要让他开心点才行。

谁主沉浮 1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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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时,栾倾痕不见聂瑶珈,他抚过床上的被子,没有一点温度,难道……

栾倾痕不顾披外衣奔出去寻找聂瑶珈。

聂瑶珈回来看他赤着脚站在沁凉的地上,大声训他:“你疯了吗?快进去,怎么像个小孩子一样不懂得照顾自己!”她挽过他的胳膊进殿内,拿来巾帕为他擦擦脚。

“朕以为,你又走了。”栾倾痕一颗慌乱的心渐渐安定下来。

“放心,你不赶我,我是不会走的。”聂瑶珈找来长靴,让他穿上:“我们去骑马吧,马房里有很多马,我不太会,你能教我吗?”聂瑶珈的双眸澄澈明亮,天真的望着栾倾痕。

栾倾痕本不想出去,迎上她投来的纯真目光便点了点头,“走吧。”

聂瑶珈看他出去,呢喃说道;“没错,我来到你身边的初衷就是希望你快乐些。”她笑笑,跟了上去。

两人在宽敞的马场转着圈,聂瑶珈一个骑马太危险,总爱摇摇晃晃,栾倾痕嘲笑她之余,让她来到自己的马背上。

栾倾痕骑的可是迅风,他起初有些担心迅风不接受紫凝,可是她上去以后,迅风仍然没有反应,他才放心的搂住她,双手握住她牵马绳的手。

马儿一会快,一会慢,两人的脸经常贴在一起,栾倾痕也常常笑出声来,因为聂瑶珈会用手指挠他痒痒。

雪浓远远看到这幕,自己也跑到马房牵来一匹马,不顾看守马房的人反对,骑上马就冲了出去。

雪浓也并不懂骑马,身子在马背上东倒西歪,可她甘愿冒险。

栾倾痕在听到雪浓的声音后,马上吼她:“快抓紧马绳!”这样下去她会摔得很惨。

雪浓知道栾倾痕在意自己了,狠狠心自己跌下马去,重重的摔伤在地上,她痛得绻缩起身体。

栾倾痕立即下马过去扶起她:“你伤到哪里了?”

“腰好疼……”雪浓依偎在他怀里。

栾倾痕喊了人叫太医,然后双轻轻按她的腰,“这里痛?”

雪浓摇摇头,栾倾痕又换个地方按:“这里吗?”

雪浓点点头。

栾倾痕横抱起她向附近的宫内走去。

聂瑶珈愣着,是雪浓?她这次进宫居然把雪浓忘记了,那么,栾倾痕脖子上的吻痕,还有那天下棋的女人都是雪浓吗?

聂瑶珈抚摸着迅风,说:“迅风,你说,他们是不是想旧情复燃啊,你的主人啊真是个十足的坏蛋,雪浓也真会演,我都看得出她故意摔的,可你的主人还买帐,她会,我也会啊……不过,你主人已经够乱的了,我又怎能去为难他?”

牵着马绳调头回去。

雪浓一直住在成韵轩内,栾倾痕在太医走后,有些责备她:“你不懂骑马为何还要冒险啊。”

“我只是……看到你和紫凝在一起骑马很羡慕,所以才……”雪浓忍痛起身搂住他。

栾倾痕拍拍她的背安抚,“以后你想骑,朕有时间就陪你。”

雪浓听了,笑着亲了他的耳陲。

栾倾痕忽然想到紫凝那天因为他脖上的吻痕而大发脾气,推开雪浓令她躺在床上:“睡会儿吧。”他为她拉上被子准备离开。

雪浓紧紧拉住他的手,无助的眼神望着他,眼睛里如同含着水一样轻柔。

栾倾痕望着她眼中的渴求,犹豫了片刻坐了下来,“好,朕在这里陪你。”

雪浓笑逐颜开,她觉得自己是有希望的,绝不要放弃,以前的她太不懂去争取了,在聂瑶珈死去的那段时间,她真正的感受到了爱的渴望,她也需要栾倾痕一丝丝的关心,能守在他身边,今生足矣。

景心殿

聂瑶珈在门口一直等,一直等。

她不时的看着外面,一次次的失望,还以为自己病了栾倾痕才会守一夜,原来雪浓病了他也会照看她啊。

有些惆怅和失落,聂瑶珈无法想像栾倾痕在雪浓那里会发生什么样的画面,总之就是不能往好的地方去想,满脑子都是些不好的画面。

林公公瞅她一眼,终是忍不住说一句:“紫凝姑娘,皇上在成韵轩,应该不会过来了。”

“我知道了。”聂瑶珈点点头。

天亮了,栾倾痕回到景心殿,看到聂瑶珈趴在床上睡得没个女人样子,嘴角不禁微笑。

他找来干净的毛笔,用毛毛轻轻刺激她的鼻尖。

聂瑶珈的手用力甩开,正好打到栾倾痕的脸上,她醒来,疑惑的看着栾倾痕,然后继续睡不理他。

“喂,太阳都照屁股了,你还不起啊。”栾倾痕其实还想和她骑马,昨天很开心,对紫凝原有的偏见略有改观,甚至他觉得紫凝越来越像聂瑶珈了。

聂瑶珈腾的坐起,盯着他:“是啊太阳都这么高了,皇上您才回来呀,您昨晚睡得可,好,啊。”她故意说得了后面的字。

“你什么意思。”栾倾痕还不理解她在吃醋。

聂瑶珈翻了被子,下床穿上鞋子:“我不要住在景心殿了,你要么把我安排到其它住处,要么把我赶出宫。”

“你又怎么啦,闹什么啊。”栾倾痕认真起来,拉住她的胳膊逼问。

聂瑶珈挣脱开他,“反正……怎么说,按你们古代的说法,我在这里是独守空房,对!独守空房!所以我要离开。”她穿好衣服本想朝屋外走,栾倾痕轻而易举的拉住她的披风,让她走不得。

聂瑶珈与他抢披风,力气扭来扭去,她趁栾倾痕正用力的时候突然撒手,栾倾痕真的未防备的向后倾倒。

聂瑶珈马上上前一步抱住他,结果没站稳,两人一起倒在地毯上。

栾倾痕是垫底的,不过他看着聂瑶珈,双眸在她脸上打量,“你在意我没有回来是不是。”

“我没有,你喜欢到哪里是你的自由,正如你所说的,你是皇帝嘛。哎,你放开我。”聂瑶珈挣扎,却被他困得更紧,她趴在他身上感觉不好意思了。

“朕与雪浓没有发生什么,不信你检查啊。”栾倾痕侧过左脸,又侧过右脸让她看清楚,没有什么吻痕。

聂瑶珈鼓起勇气,在他的颈上留下一吻,故意烙上吻痕,“这里是我的地盘。”

栾倾痕扑哧笑出来,眼神微眯,“瑶珈……”他翻身将她压在身下,与她热吻。

聂瑶珈与他相吻着,栾倾痕在动情时,还是将她唤成瑶珈,而不是紫凝,这是不是证明栾倾痕并没有忘记聂瑶珈。

在地毯上翻来滚去,两人缠绵在一起,春色旖旎,纱缦缓缓落下。

年后的降雪越来越少,聂瑶珈偶尔几次会装病,墨亦会配几幅补身体的药为她喝下,两人就这样演着戏,所以栾倾痕一直没再为难墨亦。

一个多月过去,聂瑶珈和栾倾痕相处还算和谐,只是偶尔的栾倾痕会夜里不归,聂瑶珈没有再问过他,因为她现在只是一个替身。

在栾倾痕的心里不具备任何力量,只有聂瑶珈回来也许才会真正收回栾倾痕的心。

某天,聂瑶珈幸运的看到了信鸽,那信正是给自己的,她打开看,上面是师傅的字迹:不毁宫调查到草屋了,因为数次发烟火信号,唐双却没有及时到达,不毁宫正追究唐双失踪。

撕掉信,聂瑶珈犯了愁,当初为了赚点银子而已,她怎么能分身呢?唐双与紫凝都是她,这宫里不好出去,她总要回不毁宫有个交代才行,不然连累了师傅怎么办。

一定是薜晚烟搞的,她已经不在宫里出现了,不在也好,免得她看出什么。

午膳,一桌好菜却令聂瑶珈没多大食欲,吃得不多。

栾倾痕问:“怎么,没胃口?”

“呃没有,菜很好吃,只是我想回清柳镇看看大家,不知皇上可否答应?”她期待他点头。

栾倾痕的脸色有些严肃,“非要回去吗?”他只是怕她一出宫再也不回来了。

“嗯……毕竟那里是我的家乡。”

“好,朕允你出宫,只限两天。”两天已经是极限,栾倾痕答应了自己又有些闷闷不乐。

“好,两天之内我一定回来。”

“不行,让司徒冷跟着你吧,保护你嘛。”

“不用不用。”

“为什么,难道你真的会躲起来?”

聂瑶珈看着他逼近的脸,苦笑道:“怎么会……宫里荣华富贵,我怎么可能不回来啊。因为司徒冷是男的啊,路上多有不便。”她利用他吃醋的一面,那肯定不会让司徒冷跟着她了。

“那让薜晚烟跟着你吧。”栾倾痕觉得这样安排就对了,薜晚烟的轻功极高,看着她应该是最佳人选。

聂瑶珈点点头,不好再拒绝,天哪,她正是要去不毁宫的,薜晚烟跟着可怎么办啊,想像到两个人一起去不毁宫,然后看薜晚烟的下巴因为吃惊落下来。

隔天上午,薜晚烟到底出现在眼前,她先是打量了她一番,“你叫紫凝?真的不是聂瑶珈?”

“是啊,薜姑娘好。”聂瑶珈朝她虚伪一笑。

然后,两人一起骑着马出宫,前往清柳镇。

经过繁华的集市,她们找了一家酒家吃饭。

薜晚烟也不喜欢和她讲话,只是吃着米饭,喝着汤。

(珈珈会怎么办呢?会如期回到宫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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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瑶珈的一只手在桌下,捏住了银针,“薜姑娘,你看身后那家人吃的竹笋炒肉,好香啊,不如我们也叫一盘?”薜晚烟轻轻回头看一眼的刹那,聂瑶珈将银针在汤里沾了一下马上收回。

薜晚烟转回头:“有什么好吃的,都一样。”

两人吃完饭,要结帐的时候,薜晚烟开始头晕,她什么都没有反应过来就趴在了桌上。

聂瑶珈一个响指叫来店主:“将她送最好的上房休息,这是银子,若她醒来,就说我先回家了。”扔给店主一锭银子,笑着转身离开。

中了她的迷梦香休想在一天之内醒来,哎,委屈啦,薜晚烟。

聂瑶珈偷偷换回不毁宫的衣服,戴着面具在不毁宫内走着。

碰到一个不戴面具的女人,“你是英容吧。”

英容吃惊的反问:“你是谁啊。”

“我是唐双啊,来。”她拉英容一起到房间里。

英容指着说她:“你太大胆了,既然进了不毁宫就要放下自己的事情,为不毁宫效力啊,宫主曾找过你,却知道你三番四次的不来,说要罚你呢。”

“所以啊,我今天来就是想离开的,我没有办法分身,不能在这里了。”聂瑶珈此次出宫就是这样打算的。

“你以为不毁宫是酒家啊,想进就进,想出就出?除非……你死,宫主说只有死人才可以脱离不毁宫。”

“什么?太不讲理了。”聂瑶珈站起来,问英容:“宫主在吗?”

“不在,他一般不来的啊。”

聂瑶珈心想,本来可以一去不回,反正没有人会找得到一个叫唐双的女人,可是这样会连累唐寿师傅,不毁宫的人找不到她就会去为难唐寿师傅。

怎么办啊,难道不能破一次例吗?

外面有人经过,说什么宫主来了,心情不错。

聂瑶珈诡异的笑一下,“机会来了。”

英容眼巴巴的看着她推开房门,一摇一摆的走了,她自言自语的说:“她太不了解宫主了,心情再好,也不会仁慈的。”

大堂里火光影动,织锦一直把玩着手里的沁雪玲珑玉佩。

聂瑶珈跑到大堂,鼓起勇气走到他面前:“唐双自知违背不毁宫规矩,请宫主责罚。”先主动承认错误,看你还好意思责备。

织锦握住玉佩,一挥披风,气势锐不可当,“哼,你是第一个敢这样做的,本宫主会罚你关密室三天,自省过后再为不毁宫效力。”

“啊”聂瑶珈抓住他的衣袖:“宫主,我求你好不好,罚我可以,可是能不能让我脱离不毁宫?我实在有事不能随叫随到,请宫主成全。”聂瑶珈意识到织锦并不是很好说话的人。

织锦甩开她的手,反而伸手掐住了她的脖子:“只有死人才可以脱离,否则就准备好做一生的逃亡者。”

“我来的时候怎么没有说这一点!如果不毁宫有什么用到我的地方我可以帮忙,只是想脱离这里而已。”

织锦摇摇头,白色面具下的眼瞳如天下掉落的繁星深邃,“无需多说,先接受处罚吧。”他手一推她的身子,另一只手用内力打开一扇石门。

聂瑶珈跌倒在门里,眼睁睁的看着石门关上。

“喂!”聂瑶珈看着四面是墙的石室,只有一张床而已,三天!不就过了她对栾倾痕许的期限了吗?

织锦不理她,离开了大堂。

一天后

聂瑶珈坐在床上,用一块小石子在墙上写着:某人在此一游。

某人……她是曾经的皇后聂瑶珈,又是不毁宫的唐双,又是聂瑶珈替身的紫凝,三个身份让她写哪个合适呢?

明天是回宫的期限,可是她无法按时回去了,薜晚烟大概也在找她吧,丢了她,肯定会被栾倾痕责备的。

怎么办啊,聂瑶珈头倚在墙上,陷入深思中。

两天后

聂瑶珈被薜晚烟打开机关放了出来,聂瑶珈说:“那个……我先走了!”她必须马上回宫才行。

“站住!宫主在门外等你,有事情要你跟着去办。”

聂瑶珈怔住,无奈的走到门外,织锦已立在风中等她。

“宫主你找我,我三天前不是说我要脱离吗?我真的有事不能在呆在这里了。”

织锦回头,“休想,跟我来。”

英容带着一个小箱子正等待在那。

织锦将她推到英容面前,“给她易容,就按画上的来。”说完,他便转身暂时离开。

英容打开画像,一惊,“真是的,你们根本不用易容嘛,找我来干什么呀。”

聂瑶珈看看画像,很像自己,为什么织锦要让她易容成聂瑶珈的样子呢?疑惑之余问英容:“他要做什么?”

“我哪里知道啊,反正你的毒能用上派场就是了,宫主说他易容成一个人的样子,而你易容成这个女人的样子,要去办一件事情,不过……你到底是谁啊,这画像的模样和你长得明明一样嘛。”

“嘘!”聂瑶珈劝她小声点,然后解下面具,诚恳的对英容说:“请你千万保密我的长相,就当你为我易过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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