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花毒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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绣花毒后- 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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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他瘦老头儿一个,她就当可怜他好了,也当是还他救命之恩,反正不毁宫不需要以真面目示人嘛。

“真的?太好啦,我马上写信去,不过……不毁宫究竟在干什么,你要斟酌好再执行任务呀,不可随意滥杀无辜。”

“知道啦,我又不是杀人魔,我有判断能力的。”聂瑶珈嫌他太罗嗦。

唐寿挑挑长长的眉毛,乐呵呵的去写信了。

两天后,饿扁了肚子的唐寿与聂瑶珈终于到不毁宫,聂瑶珈拿着信独自进去,唐寿则返回草屋去了。

红衣人将她带到一个房间,说:“你在这里换上红衣服,选一个面具戴上,傍晚宫主会过来。”他掩上门离开。

聂瑶珈环顾四周,换上红衣,冬天还给添了厚披风,面具有很多,重复的有很多,她拿起一具紫色面具,上面还有淡淡的白色花纹,很漂亮。

聂瑶珈苦笑,为什么要选择紫色呢?是因为怀念栾倾痕深爱的紫色吗?

戴上它,总觉得自己换了一个人。

直到很晚,宫主才来,聂瑶珈都快等不及了,虽然有住的房间,可是太陌生的地方她还是有些担心的。

她见宫主织锦是在一个宽敞的大厅里,虽然是石头雕砌成的,可是哪里都很细致,四周点着火烛,织锦坐在一个长椅上,有些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你叫什么。”他看完唐寿写得信,知道她是唐寿唯一的唐门弟子,可看她身材,没想到是个女子。

聂瑶珈奇怪,织锦的语气总有些无力,没有什么生机似的,之前见他不这样的,她轻咳一下:“我……我叫……唐双。”聂瑶珈引用唐寿的姓,将聂字下方的双字来用,组成了一个新名字,她只是不想再让聂瑶珈的名字出现,再说,织锦是认识聂瑶珈的,他还是皇上的人,她绝不能暴露。

“唐双?你在江湖上籍籍无名,是否应该拿一点本事让我看看。”织锦放下信。

“你已经看到我的本事了。”她伸出手在织锦眼前,五个手指依次收起,“五,四,三,二,一!”

她刚说完,织锦就觉得手指开始泛疼,如火烧一样,可是他像不知道疼一样,淡定的说:“是信上有毒。”

聂瑶珈取出一个瓶子给他:“这是解药,抹上就好。”

织锦抹上,果然清凉一阵,就不疼了,“连我都防不住你,很好,一切不毁宫的规矩我安排人告诉你,赏银你随时可以领取。”

“谢宫主!”聂瑶珈一听见领赏银便笑了,只是面具下的她别人看不到罢了。

织锦没有理她,安静离开。

聂瑶珈心想,怎么他这么没精打彩的,整个人都死气沉沉的,哎,也许人人都有一本难念的经,宫主也不例外。

一个红衣女子没有戴面具走过来:“唐双!我叫英容,宫主让我给你讲讲宫里的规矩。”

聂瑶珈点点头,拉住英容问:“你是做什么的,为什么不戴面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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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我脸,我是易容高手,你看到的脸不是我的容貌。”

“这么厉害?真的有易容这种事……”聂瑶珈看着她的脸,觉得不可思议。

“那……你们宫主是什么人哪。”

英容摇摇头,“你问我,我问谁呢?宫主一向神秘,他的年纪,他的长相我们通通不知道,可是他的武功真的很邪气,我们都服他。”

“那他会让你们杀人吗?”

英紫取出一块玉池令牌递给她:“有时候会,但很少,杀过几个几个贪官,任务也不一样,连找人都干过。”

“找人?找谁?”

“你都不知道吗?一代倾世女子跳下山崖,两国皇帝痛不欲生,我们都有去找过她的尸体,可是她已经沉入寒潭了,这个任务也是我们唯一次彻底失败的一次。”英容想想连连摇头。

聂瑶珈沉默,都说不应该到这里了,现在知道错了,这么容易就听到栾倾痕的事。

双手捏着玉池令牌,反面写着唐双两个字。

隔日,聂瑶珈就买了米和炭回到草屋,还添了酒菜让唐寿吃了顿好的,他摸着肚子笑着说:“真是好久没吃到肉啦。”

“那拜托你长点肉吧。”聂瑶珈收拾着碗筷。

唐寿说:“你以为我是年轻人呀,再怎么吃也不会长出肉来了,不过,你在不毁宫做什么?”

“没事可做呀。”

“那你领赏金?”

“厚脸皮嘛,谁让肚皮一直叫呢?”聂瑶珈耸耸肩,将事情说得理所当然。

唐寿试探的问:“那你没听见卉国皇帝的事?”

“师傅,你住在深山里,怎么知道不毁宫是为皇上办事的?”聂瑶珈拿着筷子指着他。

“这是江湖上都知道的事啦,还不是因为你!若不是次次因为你,人家皇帝能出动不毁宫的高手吗?”

聂瑶珈的眼睛瞬间红了起来,她的手不知该放在何处,只有无力的撑在桌上。

唐寿看得出她难过:“无情总比多情好。”

“你还说我,那你还不是天天对您妻子说话,这说明你也不能忘怀。”

唐寿的嘴一歪,“行行行,你看着办吧,我斗不过你,伤了心别哭着跑回来啊。”他赶紧溜了出去。

聂瑶珈低下头,“我都已经决定不再打扰他的生活了,让他回到从前的状态去……我不会再招惹他的。”像劝着自己一样,可眼泪滴在了手背上。

第二天,正在路上的聂瑶珈看到天上放飞的烟火,马上向不毁宫跑去,英容说烟火是信号,只在就近在不毁宫的人马上赶到。

聂瑶珈跑到不毁宫,那里已经聚集了数百人,红衣人多,紫衣人少,织锦根本没有来,是一个身着紫衣的女子戴着银色面具指挥。

“各位,我们都是卉国人,宫主得知沁国招兵买马,增强军力,可有些卉国商人见钱眼开,居然偷偷贩卖马匹给沁国,你们要查出有谁干了此事,速速解决。”

红衣人们不出声,领命散掉,真可谓是来无影去无踪。

只有她站在原地,紫衣女人看见她;“你怎么不走?”

“我……可是你还没说怎么解决。”抓回来吗?还是杀了他们?太过份了吧。

“俗话说肥水不流外人田,宁可将马匹毒死,也不可以让它们有机会卖给沁国,那些商人嘛,给些教训就再也不敢了。”

聂瑶珈问;“是宫主这么交待的吗?”太残忍了些,马儿有什么错,利用它打仗也罢了,还要毒死它们,她不能不管。

“是,你似乎有什么异议。”紫衣女人说着来到她面前。

聂瑶珈转身离开,她知道唯一通向沁国的路只有一条,马匹不可能再走水路或是山路的,她骑了马跑去。

织锦正好来到不毁宫,看见了聂瑶珈,只是认得她的紫色面具而已。

路上,近四十多匹马正运往沁国,一名中年商人不时的向后张望,不停叫着手下们:“快点快点!”万一被人发现,他就死定了。

可是没有如他所愿,红衣人如鬼魅一样出现,阻住了他们的去路。

马儿有些受了惊,开始乱跑,红衣人抽出刀时,聂瑶珈赶到拿着玉池令牌扔出去,打中红衣人的刀。

“住手!不可以杀它们!”

红衣人有些疑问她是谁?不可能是宫主的命令吧,从来没有红衣人传达宫主命令。

聂瑶珈看着有些马已经跑掉,对红衣人们说:“放了它们,这明明是人类的贪心造成的,怎么能杀它们呢?应该把那出卖国家的贩马老板抓起来。”

“我们只听从宫主的命令,你算什么!”某个红衣人说道,身子飞起,双手举起刀向一匹马劈去,聂瑶珈从怀里取出三支银针,同样射向他。

可是他虽然中针,刀还是马上要落下来,聂瑶珈一时躲不开,只有抱紧了那匹马闭上了眼睛……

突然,一阵风的声音,聂瑶珈的身子被人抱住,她睁开眼睛,就见到织锦的面具,他带她躲开了刀锋。

安全落地,织锦放开她,“为他解毒吧,他也是奉命办事。”

聂瑶珈又取出黑色的针,在中银针的人手上刺几下,那人才恢复了知觉。

织锦看着聂瑶珈的动作,手掌还有她刚才的温度,有些熟悉,有些想念,是怎么一回事?

“宫主,请指示。”红衣人们对他恭敬作揖。

“将贩马商人带回去,将这些马牵回去。”

红衣人们都怔了怔,宫主从来没有改变过主意,怎么现在……为什么呢?因为这个下毒的女子吗?

不毁宫

紫衣银色面具的女人见宫主和聂瑶珈一起回来,上前问道:“宫主,晚烟没有将她管束好,坏了宫主的事请责罚晚烟吧。”

晚烟?聂瑶珈的身子一晃,显些没站稳,可是织锦立即扶住她,好像她的动作都在他眼皮底下似的。

聂瑶珈看着他的面具,好奇怪的感觉,可是现在不是想其它事的时候,这个紫衣女人会是薜晚烟吗?

织锦松开聂瑶珈,自觉失态,对紫衣人说:“没事,此事就算了。”他握紧拳头走去了房间。

聂瑶珈转脸问她:“你是不是姓薜?”

*(大家猜呢?)*

谁主沉浮 135

135(2100字)

聂瑶珈转脸问她:“你是不是姓薜?”

紫衣人的头朝向她,低声问道:“你是谁?”除了几个紫衣人知道她姓薜,红衣人应该都没有知道的呀,她是谁?难道认识她?

“好像是我问你的。”

“你没有必要知道我姓什么,做好你的份内之事就够了。”薜晚烟毫不示弱的回答她,越过她身边时故意碰撞了她的肩膀。

聂瑶珈立在原地,薜晚烟在这里一点都不奇怪,不毁宫宫主为皇上办事,她在皇上身边也是理所当然的,只是这么久以来,她出山才两天就遇到了一个与栾倾痕有关系的人,就像摆脱不了命运一样。

她要好好隐藏自己,不能露出半点马脚。

几天过后,晚烟找来了聂瑶珈。

“唐双,听闻你师傅是毒仙,那你有没有一种药,可以让人忘记曾经的感情?”

聂瑶珈不懂:“是要他失忆吗?”

“不,只是忘记前面的感情,有吗?”

“有是有,只是有些人用得灵,有些人用了不灵,我没有见过,只是听师傅提过。”

“好,备给我一份。”薜晚烟这样交待。

聂瑶珈看不到她的表情,心想会是给谁准备的吗?她真的要准备这种药吗?薜晚烟要谁忘记前段感情?那个人是否也愿意忘记呢?

主动或被动,前者是心愿,后者等于陷害啊。

当晚,聂瑶珈留在不毁宫,她探出头来看着没几个房间亮着灯,其实在这里住的没有几个人,除非无家可归的江湖中人。

她随便在通道上走走,令人忘记感情的药她真的要配吗?会不会害了人家啊。

不知不觉撞到一面墙,昏暗的灯火照着墙面,聂瑶珈抚上那面墙,从这里过去就是水云间了,那个如同天堂的地方。

她想去打开机关,可是机关像是长了锈一样,她整个上身的力气用上也无济于事。

隐隐听见有说话的声音,她马上拉下披风的帽子,趁着暗淡的灯光低着头返回去,经过了两个人,她连头也未抬,快步在前面转弯,消失不见。

织锦和一名红衣人奇怪的回头看着她,“已经戴着面具了,何必把头低着?”织锦自言自语的问。

红衣人摇摇头,这里的人毕竟千奇百怪,他道:“宫主,我在这里等您。”

织锦独自往前走,来到机关前,他感觉自己脚下踩了什么东西,移开脚,一块在夜间剔透闪亮的玉佩躺在地上。

织锦看了它许久,蹲下身捡起来,前后打量它,胸口起伏越来越重,他握紧玉佩,马上返回去,红衣人看他跑了,也跟着跑:“宫主!您怎么了啦。”

织锦找遍各个房间,慌张失措的步子看得出他有多急切。

薜晚烟从外面回来,见到他这个样子,上前问:“宫主,您在找什么?”

织锦拿出玉佩,“这是沁雪玲珑玉!是聂珈的!”这块玉佩就证明,聂瑶珈还活着,而且来过不毁宫!也许已经潜在不毁宫了。

“来人!马上召集所有不毁宫的人!尤其是今夜留宿的,一个也不可以露掉的到大堂,我有事要查明。”他下令,红衣人马上领命。

薜晚烟看着这块玉佩,忽然想到今天问自己姓氏的人,难道真的是聂瑶珈回来了吗?怎么可能,那么冰冷的寒潭……

聂瑶珈躲在自己房间,发现自己的玉佩丢失时,就感觉大事不妙,她去找了一个人,英容。

大堂里点着许多火把,挤满了不毁宫所有能赶来的人。

织锦在他们之间徘徊,“各位,凡是男的可以离开,是女的都留下。”

大半以上的人抽离队伍,利落的退下。

聂瑶珈一看,不毁宫简直像训练有素的军队,听从命令便马上执行,绝不拖泥带水。

英容回头看一眼聂瑶珈,心想,为什么她就帮了唐双易容呢?唐双很着急的找她帮助易容,差点跪下了,她本听从宫主的话才办事的,可是经不起她的苦苦哀求。

薜晚烟下令:“把你们的面具都摘掉。”

聂瑶珈小心的将面具解下,此时她已换成另一张脸,姿色平庸,完全看不出原来的样子。

织锦一个个看过她们,经过英紫看聂瑶珈的时候,脚步停在她面前,他看着她的眼睛,似曾相识。

聂瑶珈强装镇定的迎上他的眸,透过面具的孔她看到一双忧伤的眼瞳,似曾相识。

英容在一旁担忧极了,她的易容术应该不会被宫主看破吧,否则她就惨了,真不懂唐双为什么将那么美的脸隐藏起来呢?

直到看过最后一个,织锦才低下头,沮丧的说:“都回吧。”盯着玉佩,再无半点只字片语。

英容松口气拉着聂瑶珈走。

聂瑶珈回头看了织锦一眼,为什么,他那么在意沁雪玲珑玉佩呢?是她的错觉吗?

原来,那块沁雪玲珑玉佩真的要永远在不毁宫里,现代发现的物品里的玉佩竟是她丢下的,而那张白色紫纹面具也将会有一天脱落,露出织锦神秘的容颜。

大堂内只有薜晚烟陪织锦,“宫主,也许世上有两块,甚至三块呢?”

“不,这是独一无二的玉,上面的纹理都与记忆中的一模一样,你知道的,玉的纹路没有相同的。”织锦收起玉佩,攥在掌心。

第二天,有人狠敲聂瑶珈的门:“唐双,你在不在。”

聂瑶珈醒来,戴上面具开门,见到紫衣的薜晚烟。

薜晚烟不客气的走进房:“我要你准备的药你配了没有,我很急。”

“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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