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有儿要养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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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家有儿要养成-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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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是自愿不成?”白丁山不以为然。

徐文邵苦笑点头,“能让乞丐们自愿护卫的天下的确没几人,就连那位以及老王爷都做不到。”手指指京城的方向。

白丁山冷抽口气,“这谱儿可真够大。”

“是人心。”知县大人纠正,“这些可都是人家免费诊治过的病人。”

白丁山拍拍他的肩,“你一个刚剿过匪,保一方太平的父母官还不如一个大夫受欢迎呢。”

知县大人扒开他的爪子,“本县不图这个。”

说着,一甩袖走进了大门。

白丁山冲他家爷笑,“一看就是恼羞成怒了,还不图?你也待图的过来才行啊。”

九爷看他一眼,“你早晚要死在你这张嘴上。”

“说我嘴欠损是吧?”白丁山望着他家爷的背影,小声嘀咕不已,“也不知道这是谁教的,不都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有什么样的主子,自然会有什么样的手下。”

“你瞎嘀咕什么呢?”九爷突然转身。

白丁山差点没被吓死,赶忙说:“我说什么了?没说话啊。”

九爷瞪了他一眼,转身。

白丁山挺直的背瞬间弯了下去,差点又要被拉去魔鬼惩罚了。

院子里等着看病的人今天是格外的多,宝春几天没来,今天出现的消息一传出去,全一窝蜂地赶来了。

三人进来时,宝春正给一乞丐处理脓肿。

那脓肿长在背上,老大一个洞开在那里,宝春正在抽吸冲洗,好家伙,也不知道那洞有多深,烂到那里,竟然抽出来一大碗,白糊糊的,跟浆糊似的,当然,气味自然不好闻了,很多人都掩鼻,退的远远的,有的甚至跑到一边干呕起来。

而宝春却像没事人一样,一直专注于手中的工作。

白丁山倒抽一口冷气,他家爷却是皱起了眉。

大概有一刻钟的时间,冲洗结束,孙郎中给他包扎。

宝春边洗手边在旁边说:“你这可不能再拖了,差一点都烂到了肾,要真那样,形成肾脓肿,那可真就麻烦大了,你每天过来冲洗一次……”

那乞丐跪下,千恩万谢一番,拿着药,感动流涕地走了。

接下来是一位长着大肚腩的中年男人,绫罗绸缎的,家境应该不错了。

吵着自己头晕眼花,冒冷汗,焦虑自己别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

就见宝春查看一番,然后行了一遍针,说:“等会儿孙郎中给你开的药,要配合着跑圈,那药才能发挥作用。”

“跑圈?”那人不解啊,第一次听说吃药还要跑圈的。

“你家院子想来不小了,围着你家院子跑个十来圈,每天,要坚持。”宝春叫下一个人。

那人呆愣愣的,费劲起身,头上冒了一层汗。

孙郎中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将药塞他怀里,“三十两。”

“哦。”那人木呆呆地掏银子,直到搁到对方的手里,才意识到诊费不便宜,就问了,“开的药方里有人参灵芝之类的名贵药材?”

正奋笔疾书的孙郎中头也不抬,“没有。”

“那……”

这人还没说完呢,孙郎中抬头冲他后面一人喊,“你过来……”

肚腩兄,吞咽了下,最终也没敢再问离去了。

九爷问白丁山,“那人什么病?开的是什么稀奇名贵药,还要跑圈?”

知县大人也看他。

白丁山切了声,“名贵药?一两银子都用不了,能有多名贵?我想那人很可能是缺少活动,气血不足造成的,跑圈是主要,药可有可无。”

“这沈姑娘可真是……奇特啊。”徐文邵不无感叹。

“在爷看来,分明是狡诈。”九爷说。

徐文邵愕然瞅了他一眼,竟然忘了这位前来的目的了,干咳了声别过了头。

待罪之身白丁山赶紧点头,“不但狡诈,还贪心了,逮着肥羊可劲宰,她以为她是谁啊,还杀富济贫呢?”可为嘛狡诈两字从他家爷嘴里说出来怎么听怎么别扭,有些自身一身骚却还说别人浪的感觉。

“爷说什么来着,别看长的人五人六的,其实品行低下着呢,砸伤爷不说,她还要爷……”不过,自宫两字,他没说出来,“闯了祸就跑,还有上次剿匪,直直地冲向爷,那是非要置爷于死地啊,三番两次,爷怎能绕了她。”

白丁山一听这话不对,赶紧说,“爷,人家姑娘不是有意的,上次不是,剿匪那次更不是,那是马惊了的原因。”

九爷扭头瞪他,“我说你小子到底是站在那边的,我是你主子,还是她是?”

“这还用问,当然是爷您了,咱们可是从小一起长大,就是到了老,您也是我主子,只是属下想问爷,你准备怎么对付那沈姑娘?”

徐文昭也看他。

九爷哼哼两声,“小鞭子蘸上盐水抽……关在饿了好多天的老虎笼子里……扔进蛇窝……”

两人每听一条,就打一个激灵。

“爷,她罪不至此,这些折磨人的手段对于她来说太残忍了。”白丁山哭丧着脸。

“是啊,爷,这沈姑娘虽然对你不敬,搁别人身上早该死一百回了,可她那奇异的医术毕竟不多见……”徐文邵也求情。

“对,对,文邵兄说的太对了。”白丁山插话,“她那手针诡异的很,你被她扎过,气息立马平稳了下来,所以,属下觉得,留着她比杀了她有用。”

那九爷脸上高深莫测,看不出神情,摸着下巴,问白丁山,“比着你师傅怎么样?”

白丁山沉吟了下,“不好说。”

“恩?”

“因为根本不是一路的,我敢说她这些手段,我师傅他老人家都没见过,而且,师傅要是见了她,定会捧为上宾。”白丁山这是实话实说,“尤其她那手针,真的很诡异。”一再强调。

“既然如此,那就这样吧。”

九爷看了那女人一眼,只见那女人正给一人关节复位,搬着腿咔嚓一声,就听到一声惨加,疼的那人差点没哭爹喊娘,那女人却只是拍拍那人的背,说了句,好了完事的话,眉头都不没皱一下,真不是一般地心狠。

白丁山不明白啊,既然如此,那就这样吧,爷这句到底是什么意思啊,等一下一看,爷也不上前了,竟然转身离开了,更是摸不着头脑,追上去问,“爷,你啥意思啊?”

那九爷也不搭理他,冲徐文邵问,“她真是沈暮云的那个女儿?”

徐文邵点头应是。

第二十五章 恩怨应当分明

让宝春怎么也没想到,剿匪事件竟然牵扯出个赵三娘来。

官府审问时,被抓的匪徒为了将功赎罪,就把赵三娘给咬了出来,说要没有她的指点和帮助,他们不可能毫无知觉地摸到宝春家放火绑人。

然后,将前前后后的细节详细无比地呈报上来,包括,怎么找上赵三娘的,赵三娘怎么爽快答应他们的,又是怎么掩护他们进村的等等,细致的根本不是瞎编乱造的出的。

赵三娘勾结匪徒这罪算是做实了,无可抵赖。

被带到官府的赵三娘没怎么问,就吓得全招了。

匪徒在那个时代可是属于叛逆的重罪,而勾结匪徒的罪责同样也不轻。

只要沾上叛逆两字,等同于与当今天子作对,反正都好不到那去,这也是念在她是初犯,没有用重典,但监狱还是要蹲的,只是时间不长罢了。

得知这个事,宝春也是唏嘘不止,心说,这牛角尖可轻易钻不得,否则连底线都要丢,人一旦没了底线,那可是找死的节奏。

兰香说她是罪有应得。

马叔说她那泼妇性子早晚要出事,这不欲害他人,却把自己给搭进去了,多亏他家小姐福大命大,这样的人,就该关她一辈子。

宝春懂,性格决定命运么!

至于熊孩子小酒,一听说,眼内杀气那叫一个汹涌,她敢保证,那赵三娘要是站在这儿,早被他扭断脖子了。

这孩子动不动就杀气冲天的,让她这个娘亲很是担忧,身上教育的胆子,任重道远啊!

赵三娘被官府抓走没几天,沈士轩就上门了,陪同的还有沈氏的族长,沈七爷。

迎进这两人,宝春一时间没弄明白这两人一起来的用意,客客气气将人请进屋里,嘱咐兰香沏茶。

入座,寒暄。

宝春发现这沈士轩相比前次见,憔悴太多了,明显没了之前的意气风发和踌躇满志,看宝春的眼神可复杂了,又是愧疚,又是尴尬,又是压抑的情义,不敢正视宝春,有种抬不起头来的感觉。

宝春也只是在心里喟叹,哎,有了个蹲监狱的娘,他这前途也真是堪忧,说不定科举这条路算是走不通了。

细想想,貌似这跟自己也脱不了关系,外人说起来自己必定是那红颜祸水一类,可纵观整个事件,她才是最大的那个受害者好不好,这真不是一般的冤。

现今的沈大才子明显没有寒暄的欲望,闲聊几句,便进入了话题。

话的大意是这样的,不知他在那儿听说了宝春跟知县大人私交不错,这次登门,便是求她跟知县大人求求情,看不能通融通融,多罚点钱没关系,先把人捞出来再说。

沈氏族长又补充道:“那赵三娘年纪大受不住是一方面,最主要的是,她若是坐了牢,士轩这孩子连考试资格都要被取消……”

宝春听了好半天没说话。

兰香更是气呼呼地将茶壶重重放在桌上。

不但沈士轩,就连沈七爷那张老脸都红了又红,拘束不已。

宝春端起杯子,喝了口茶压压沸腾的情绪,整理下思路,这才说,“两位真是高抬我了,我一个名声败坏的女子哪能跟知县大人攀上交情,是,不错,我的确是到过他府上,但那是被召去给他家夫人看病的。”

停顿了下,“病看完了,诊费也付了,这是银钱两弃的买卖,谈交情这不是自打脸么,上次我被绑架,家人急坏了,走投无路,才厚着脸皮找上了知县大人,多亏咱这知县大人重情义,将早拟定好的剿匪计划提前,剿匪官府也是早有打算,人家是不可能冒着那么多人的性命去救我这一个无足轻重的女子,孰轻孰重,人家哪能分不清,况且,这是叛逆的大罪,重中之重,估计早已上报,先不说给不给我这个脸,即便是我去,人也已经定了案,也是无计可施。”

为了母亲,沈士轩上门无可厚非,儿子么,只要有一线希望总要去试试的,要是放任不管,那才遭人看不起。

沈氏族长也可以理解,族长么,肯定是从大局考虑,从整个族的利益兴旺考虑,不想让沈士轩这么个好苗子给就此败坏了。

可宝春却做不到以德报怨,人要害她,末了她还要去将人给扒拉出来,对不起,咱这修养还没修到那个境界,等修到那个境界咱再说吧。

这两人可都是明白人,自然听出了人家话里的拒绝,同时也知道他们这要求着实过分了些,强人所难了些,至此再也没脸呆下去了,急忙告辞离去。

宝春依旧笑着将人送到门口。

门还没关上,兰香就在哪里愤愤不平了,“自己作孽怪得了谁,房子被烧,命陷些丢了,我们不报复就够好了,还要我们去求人,简直太过分了,哪有这样的事情,那族长我们白对他好了。”

宝春拍拍她的肩膀,“咱家兰香说的对极了,他们啊就是太得寸进尺了,可是吧,仔细想想,也能理解,儿子么,再怎么着,也是自己亲娘,要是不管不问,那才天不容,至于族长大人更是不用上气,他站在的是整个全族的高度,首先考虑的自然是全族的利益。”

“您可真想的开。”兰香哼了声。

“我想不开,还能怎样,像那赵三娘,破口大骂,将人打出去。”宝春扬眉。

想想自家小姐叉腰骂街的样子,拿着扫把赶人的样子,整个人都不好了,兰香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不过,后来,宝春还是去了知县府,不是为了赵三娘,而是为了沈士轩,询问知县大人,像他这种情况有没有保留会试的资格。

至于为什么要这么做,这并不是说宝春对那沈试轩有什么想法,说好听点是因为不想人才就此埋没,说不好听点只是想心里舒坦点,不想担那个红颜祸水的责任。

知县大人倒是很爽快的答应了,他知道卖一个大夫人情,是吃不了亏的,再说,这事搁他这儿,也的确算不上什么事。

宝春这一句话的功夫,让那沈士轩有了参加春闱的资格,她这随意之举,却使得那感恩的沈士轩在以后帮了她很多。

第二十六章 回京

将军府来人了,时隔两年后。

来的真够蹊跷,突然。

宝春都有些反应不过来,这远隔千里的,说好的嫌她败坏门风,放逐边远老家呢?说好的不闻不问,自力更生,老死不相往来,从此天高任鸟飞呢?

来的是一个管事,姓冯,身材略胖,眼睛过小,不使劲睁,那条缝简直都找不到。

眼睛小可却不影响头脑,里面蕴含的精光可一样不少。

还带有一干随从,护卫什么的。

一来就先传达将军府的意思,说是什么老太君的寿辰快到了,让她回去给老人家祝寿。

哦,老太君就是宝春她奶奶。

宝春还没说什么,兰香就在她耳边小声嘀咕上了,“七十大寿那么重要的日子也没见接回去,今年这寿辰,不整不零的却要接人回去祝寿,这有些说不通啊,况且,现在离老太君的寿辰不还有好几个月的么?”

是啊,很奇怪嘛,可再透着古怪,宝春也知道,那什么父母之命不可违,那什么连根头发丝都属于父母的,让你撵回老家吃自己,你就一刻不能多待,说让你回去,你就待回去,做人孩子没有话语权。

所以,尽管她心里有一万个不愿意,也没撤。

真是什么计划全都被打破了。

原想着,等攒够了钱,就隐姓埋名地去京城,找那慧真大师,没有将军府小姐的头衔,自由不止一星半点。

再说,大户人家的,光听听就让她犯怵,人多,利益牵扯就多,徒生的是非自然更多。

好吧,多说无益,人都来了,去就去吧。

她这边都点头答应了,可那姓冯的管事,急的跟啥似的,一刻都不愿意多待啊,非要她立刻就启程,说什么将军府差事不容耽搁,说什么东西啥都不用带,将军府什么都有,带了也是没有用处……

嘿,这意思,宝春听出来了,人家是嫌弃她这家当破破烂烂不值钱,瞎费功夫,还耽误行程。

从此也可以看出,宝春有多不受待见,人管事压根没将她看在眼里。

宝春听了,瞅了那小眼管事一眼,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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