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威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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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威武- 第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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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勒!还请夫人留下名字地址,过年之前我一定给夫人赶制出来。”大婶道。

杜依依没有掩饰自己的来处:“到时候你送去睿王府报杜依依的名字就是了,这一件衣裳多少银子?”

“睿王府…………”大婶低吟一声,精明的眼神慌了起来。杜依依看大婶慌张立即说道:“无需多礼,这一匹布能做多少件衣裳?”

“一匹布大人的能做三件,不知王妃要做几件?”大婶已然没了先前的从容,顾忌的目光也不敢去看杜依依。

三件,她当然是一件都不需要的,大婶的善心善举谁不会动容,大婶的能力有如此善心又如此心灵手巧,明明可以过富足的生活却无私的帮助流浪孤儿,这份善心,她如论如何都是要帮一帮的,“做一件,其他多余的布到时候一并给我送去,多少银子?”



第一百三十八章:铺面(三)
第一百三十八章:铺面(三)

“王妃能到民妇这里做衣裳是看得起民妇,民妇哪里敢收您的银子!”大婶又是要下跪,杜依依紧紧拽着她的手,才没让她跪下去。

“若真是如此,那我不就成了明抢了吗?大婶早日做好了送去睿王府,我可是等着看大婶的手艺呢!大婶忙着我就不多打扰了!”

用人必须知其根底,这是她的一贯准则,不管大婶所说如何让人动容,在自己还没有去打探这些事情的真伪之前,她是不会对着大婶做什么承诺的,但若这是真如大婶所说,大婶这个人,倒是一个可用一用的人。

出了裁缝铺子,徐妈妈栀子也已经从干货铺与糕点铺子里出来了,干货铺的这一对父子是相依为命开干货铺子为生,老汉与汉子为人老实本分,这干货铺里的买卖从不缺斤短两在斩马街附近的居民中颇有名声,而栀子去的那糕点铺子是一对中年夫妻开的小作坊,糕点这种东西平日买的人也不多,所以生意也是一般,原本这夫妻也有风光之时,因为这男的平日喜欢赌博败光了家产还是妇人向娘家借来了些钱来了这一家铺子,虽生意一般却守得男人浪子回头,日子也算不错。



除了这对父子与那个大婶让自己有有了心思打算之外,另外两家自己是不看好的,古玩店、干货店、糕点铺、裁缝铺都已经大致的了解过了,剩下的也就是最后那个书画店了。书画店里的掌柜是一个年轻书生,从打扮说话来看截然不像一个生意人,这书画店里的字画没有名画,但也不乏佳作,都是一些书生为生活卖给掌柜的,掌柜本身也是丹青好手,一手毛笔字写得行云流水游龙走凤,他这店里的字画便宜,最是受穷苦书生的喜欢,杜依依三人进店的时候正有几个书生围着一幅画在评头论足。

“请进!”掌柜正坐在木板格档的柜台里看着书,听得脚步声抬头道了一句请,复又低头看起了书。

杜依依莞尔一笑,这做生意的,她还是头一次看到这般散漫的掌柜。

这店里四壁都挂着字画,一个书架上还有书籍,虽说空间狭促堆放这么多东西显得拥挤不堪,但却狭小的店铺却仿佛与外头的喧嚣大街隔绝,倒是清净。

杜依依进了店自顾自的看着,丹青墨撒,妙笔生花,在黑与白构筑的书画世界里,飞鸟灵动鲜活,大山雄浑雄伟,河流潺潺如身临其境,猛虎踏马栩栩如生,这些不是出自名家之手的画卷,被那些落魄书生赋予了不一样的生命,价不在高,但这一股浩然正气却如出一辙。

书生围着的是一副雪景垂柳图,作者不详,雪白的宣纸之上有一株垂柳屹立风中洒下江中倒影,远处青山黛影为背影,苍茫天地,那一株垂柳与江面呼应,作者的悲凉心境跃然纸上呼之欲出,枝干苍劲的垂柳下头,还有一首一剪梅,这首被书生在口中念念有词的一剪梅乃是辛弃疾的名作。

“独立苍茫醉不归。日暮天寒,归去来兮。探梅踏雪几何时。今我来思。杨柳依依。白石江头曲岸□。一片闲愁,芳草萋萋。多情山鸟不须啼。桃李无言,下自成蹊。”

她反复低吟着这首一剪梅,脸上渐渐露出了笑容,她并非是被画作打动,而是她脑海里那段甜蜜的记忆里有一句话,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这是杜依依这个名字的由来,是出自沈客之口。

杨柳依依,这江口岸边杨柳一株枝条随风而动。

书生们之所以围着它在看,却并不是因为这天地间一株的杨柳,而是因为这幅画居然是不收钱的,只要有人能画出一幅让掌柜心满意足的红梅图,就可换得垂柳图,很多人跃跃欲试,也有很多人自认自己技艺不够无法超越只能踟蹰,作画,杜依依可没这个本事,不过这掌柜的营销手段她倒是十分感兴趣。

陆陆续续有书生闻讯而来,虽说来得很慢来得很少,但很快的就让这狭促的店铺难以立足,那些不能作画的踟蹰一阵后也只能离开了书店在外观看,店铺里已经有几个书生开始作画,不过在画出红梅之后也只能自惭形愧的离去。

杜依依倒是注意到在这期间,有些闻讯而来的书生看上了别的书画也买走了几幅,虽说价格不高,但成交率可几乎就是一刻的时间就能卖出去一副。

这垂柳不是名家之作,能吸引来这么多书生,可见这书店也并非是籍籍无名,在赶来的这些书生里头还有一些富家公子,显然他们都是听得了消息赶来凑热闹的,不过他们却是这一刻一副书画的购买主力军,而从头到尾,掌柜也只是在柜台看着自己的书,在书生将画呈给他的时候他也只是交给大众评论,也不怕书生会偷盗字画,更懒得去揽客。

“这副有其骨无其神,红梅有傲骨,岂会这般没有个形状!”

“这副画工精妙,但意境不足,仿的是颜太尉的那副鼎鼎大名的《红梅傲雪图》!”

“这副就是陆兄的画作?果然是妙笔生花意境深刻啊!”

一幅幅红梅图展开在店铺的柜台上供书生评论,书生均是褒贬不一,无法统一意见。

在掌柜终于是把手头上的书册翻到尾页的时候,无视着无数人在自己的店铺里来来走走的掌柜终于是抬起了头伸了一个懒腰打了一个哈欠,杜依依瞟了一眼,这本让掌柜聚精会神忘乎所以的书册,蓝色封页上赫赫写着《搜神记》这三个字。这年纪轻轻的掌柜居然痴迷这些?年纪轻轻能开这么一间铺子,这书生该是有些家底才是,这掌柜的行径,倒是有几分让人揣摩不透。

“可有结果了?”掌柜哈欠连天,推开了那块将他与所有人分离的木板走到了书生群中,一目扫过这十多张画纸,他摇了摇头:“不行不行,这哪里能换我的垂柳图,还有没有个中能手?”

“掌柜,让颜公子来试试!”

书生闻声齐齐回头,看得正拨开了人群的颜行禄与陆庆,均是面色一变安静了下来。

“日落之前,谁能画出一幅比得过我垂柳图的画作,这垂柳图便就相赠于他,另附赠一本《搜神记》!”



第一百三十九章:才子
第一百三十九章:才子
掌柜一把拿起柜台上的那本《搜神记》对着身后的书生晃了晃,脸上洋溢着自信自得神色,杜依依借着这个机会细细看了看掌柜难得显露的脸颊,黑发用一只木簪束在头顶,浓眉之下一双明亮的眼睛透着他这个年纪该有的张扬的轻狂,清瘦的脸颊两侧颧骨高突,低矮坍塌的鼻梁让这个鼻子成了这张脸上最显目的器官,上扬的唇线单薄而欣长,这样的相貌在大街上一抓一大把,可说是最平凡寻常的脸相。
“掌柜,让颜公子来试试!”
书生闻声齐齐回头,看得正拨开了人群的颜行禄与陆庆,均是面色一变安静了下来。
杜依依眉心一蹙,拉着栀子与徐妈妈站到了不显眼的角落。
颜行禄是被陆庆拉着来的,一个的多月不见,颜行禄消瘦了些许颓废了些许,他现在是在内阁做检讨,虽有他父亲颜柳帮衬,但以他的才名没有人会在这上头质疑,内阁设立之初六部均是反对,很多的人对此也是抱着看好戏的态度,不过好在陆以安颜柳柳真都是有能之辈,不过一个多月内阁的建制已经完善,在消减了六部的权势之时也平稳了伏虎军变后的朝廷动乱,虽说人人都将功劳归结在了三位阁老身上,但内阁里上上下下做出的贡献也是不可抹灭的。
书呆子颜行禄曾经也带给了她铭心刻骨的感动,在自己最危难无助时颜行禄无私的付出,是她心头永远不会忘记的温暖,但艾城一别,两人之间的距离已经不单单是颜府到睿王府的距离,宁致远对她与颜行禄之间的事一直都是心怀芥蒂,就算他们曾一起踏出京城为心头的希望而努力,就算他们曾经历风雨历经患难,就算他们曾互诉衷肠各自苦苦挣扎在苍天的玩笑之中,如今,她见着了他,也只能是藏在一角,默默的看着。
颜行禄少年时就成就了才子之名名声大噪,六年前的州试更以红榜第一名摘掉了举人功名,之后虽为进入仕途但现如今已经进入内阁成为人中翘楚,在这群书生之中早有了一定的声望地位,眼见是他,书生无不是退让在两侧为他高呼。
“我倒是谁,原来是京中大才子,看来今日我横竖都是要赚了,大才子的画作比之我这无名人的画作可是价高百倍啊!”掌柜哈哈大笑,与颜行禄拱了拱手。
颜行禄还礼,恭谦的道:“不敢不敢,丹青圣手匡小凤的画作,可谓价高难得千金难求。”
书生之间崇尚礼仪,才艺过人者多有尊称头衔,颜行禄能冠之以大才子之名乃是因为他诗词无双,而眼前这位其貌不扬的掌柜居然有丹青圣手的头衔,实在是让角落里的杜依依有些诧异。
书生们多也是知道这个名头的,都是认真的听着没有发言。好奇之下杜依依低声询问了身侧的书生,这才知道掌柜这丹青圣手名头的来头,掌柜匡小凤也在他们这个圈子里多少也算个名人,不过这他的名声大家都是褒贬不一,掌柜匡小凤写得一手好字,最擅长的就是模样大家的丹青佳作,让人在真假难辨简直可以以假乱真,就说这书画店里头的书帖,其实都是大多都是掌柜匡小凤自己仿照着名家佳作写的,匡小凤字写得好,但字是仿的名家所以卖的便宜,画就从未仿过名家都是也就是他心情大好之时随心而作,平日都是难得一见的,故而颜行禄才会有这一说。
“那大才子就请吧!诸位在这里可要做个见证,我们以画易画,可没有谁占谁的便宜。”
掌柜将颜行禄请到了作画的书桌前。
有殷勤的书生立马就开始给颜行禄磨墨。
一张三尺长的夹宣铺在了桌面上,青花瓷的笔搁上放着一支大楷、一支圭笔,颜行禄才走到桌前,外头的书生就一股脑的扎了进来,也不顾脚踩脚肩踵肩的尽力伸长了脖子朝着里头看着,那些已经占据了地势之优的则是一脸不耐大义秉然以妨碍颜行禄作画为由的将后头的书生驱着后退。
第一次见颜行禄,陆湘雪就称他为才子,在后头她更是听着无数人称他才子之名,但她除了见到颜行禄的呆傻迂腐之气还从未见到他吟诗作对泼墨作画,虽理智告诉杜依依留下无益,但双腿却没有动弹,她也想趁着这人山人海见见众人皆知的才子到底有多少的才情。
颜行禄抬头平视着悬挂在书桌前那个书架子上的那幅垂柳图,从上到下的目光一看到那首熟悉的一剪梅脑子就像是炮仗爆炸一般炸了开来,低声反复念着那垂柳之下的一剪梅中的杨柳依依四字,那些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在他漫长的生命里只可算得是弹指时光的几日就浮现在了他的脑海中,今同在一片土地上却不可相见的痛苦早已将他年少轻狂的棱角抹灭,他体会着无人能懂除西山上的杨怀瑾之外再无人可诉的痛苦,让自己忙碌在朝政中,越是想忘越是难忘,他少年成就才名,心智超然在同龄人之上,难有女子能打开他的心扉,杜依依是唯一的一个,唯一的一个,第一的一个,三个一,足以让颜行禄铭记一生,永难忘怀。
“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时;雨雪霏霏。”颜行禄沉吟着这久远战歌里柔情最长的诗句,黯淡的眸子瞬而散发出了光亮,他能理解,这就该是杜依依的名字来由,因为他知道杜依依与沈客相遇的开始是什么时节。
他心头,已经有了一副画面。
那是白雪霏霏天地苍茫之中,她在他的怀中,冰冷不在,恐惧消退,生命新的开始,这一场暗恋的开始。
提笔蘸墨,俯身着画,西风潇潇天地苍茫,明目可辨的不远处戎马驰骋,身着盔甲的将领,怀里抱着奄奄一息的的小孩,踏雪飞驰,红梅飘香,俏立在画上右侧最前头。
在红梅上头,还有四行小字为题,这是诗经里的诗词,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行道迟迟,载渴载饥。我心伤悲,莫知我哀。
我心伤悲,莫知我哀,
四字,当如他此时的心情如今的立场。
比之掌柜那幅简单却大气以意境取胜的垂柳图,这幅画面饱满凸出战士柔情以情节让人叹为观止的画作,似乎是不分上下的,垂柳图胜在意境超然,而颜行禄的这幅战士归来图画工细腻精美栩栩如生,观看了这颜行禄作画的书生,都是拍手叫绝。
掌柜就站在一旁,亲眼看着颜行禄的第一笔落下去到最后一笔收起来,他看了看外头的太阳,日薄西山,正是夕阳当黄昏,能在半个时辰内画出这样精美细腻的大画面,也是难得少见的。
“凭心而论,你的技艺高过了我!只是我有一事不解,这将领为何手中抱着一个孩子?”掌柜问道。
若是要突出战士的柔情或者用红梅隐喻战士傲骨,为何却要有这么一个小孩?这是很多人心中的疑问。
“此乃我知道的一个故事,在几个月前京城流传着一篇赋文中就写了这个故事,想来你们也都听过!”颜行禄搁笔,一直握着右手衣袖的左手垂放了下来,那不见容貌藏在将领怀中的小孩,如今早已长大成人,只是,这么一个开始,对她来说是幸运还是不幸?
“原来颜公子画的居然是沈将军与睿王妃兄妹之间的故事!”有书生一下子就想起了那时在京城广泛流传的赋文,茅塞顿开。
此言一出,正是疑惑不解的书生都是恍然大悟,唯有后头见不到这画作的书生都是急得上蹿下跳。
藏在一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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