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威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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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威武- 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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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旨怎么下得这么快?那大公主岂不是……”杜依依心头慌乱,性情娴静的人多都是偏执的性子,大公主对杨义用情至深,这个时候要她成婚,等同就是要了她的性命。
“事关天家颜面,已经由不得她了!肖竞填也算是年轻有为心有才学,总比让她一日一日的苦了自己的好!”
宁致远伸手搭着坑上的茶几坐了起来。
“可大公主又怎会愿意?”杜依依脑子里不由浮现了上次入宫看到的那个面如枯槁的大公主,杨家大变已经让她痛苦不堪,现在要她嫁人,足以想象得出她会如何反抗!
“杨义下落不明,就算有了下落也逃不过一个死字!堂堂大贺朝的大公主岂能与乱臣贼子有婚约?你放心,她现在很平静,也没有发病,有宁萧陪着她,过了几天也就好了!情字这一关就算再难过,她也必须要跨过去!不然……”说着,宁致远话头一顿,讥诮的扯了扯嘴角继续说道:“你就不关心沈客现在如何了?昨日一天之内接连收到陕西肃州山东内蒙百姓暴I乱的加急战报,皇上下令,让沈客樊东篱还有宁诚去了陕西监军。”
“暴I乱……”杜依依瞳孔收缩,这个时候暴I乱,定然只会被镇压了!
“也是有劳这些人的舍身取义,父皇幡然醒悟迷途知返,现在已经下令释放牢狱中那些因此事被关押的人了!这件事,总算是要过去了!”
宁致远轻松的笑了起来。
“昨日你一日不知去向?难道是你?”这些百姓暴I乱,也太是时候了,居然还能让皇上迷途知返安稳大贺社稷,百姓要暴I乱多得有人带头,现在正是要过年的时候,谁会有这样的胆子…………她挑眼瞄了一眼宁致远。
“你也觉得这里面有人插了一手?若真是我,那也算是积德了,可惜不是我!”宁致远笑着摇头。
“不是你?那会是谁?”杜依依窦疑。
宁致远指了指半开的窗户外头的天,不做回答。
“都要过年了,估计这一去,沈客是敢不回来过年了!大公主下嫁的婚期在何时?”
“明年开春,昨日我只是在四位皇叔住的行宫里住了一晚。”
杜依依微微一笑,起身道:“你若有空,陪我进宫去看看大公主吧!”
红锦捧着托盘缓步而来,将两盏热茶放在了茶几之上,恭敬的退到了一旁。
宁致远慢吞吞的呷了一口茶水,将身旁的书册放到了一旁。“也好,我也要进宫去见见陈妃娘娘。红锦,去把我昨日让你放好的那个盒子拿出来!”
“是!”红锦偷瞄了一眼杜依依,立即进了里屋捧出了一个红绿相间的木盒子。
“秦淮不在,把东西给连翘吧!你去吩咐管家准备马车。”看了一眼盒子,宁致远微微点头。
“是!”红锦咬了咬红唇,将双手托着的盒子交到了连翘的手中,瞪了连翘一眼,就立即出了屋子,连翘恭敬的托着手里的盒子,讥诮一笑,就退到了杜依依身后。
“你这婢女多大年纪了?可有婚配?”
宁致远扫了一眼恭谨有加的连翘,看得连翘汗毛都险些倒立了起来。
“年方十八,还未有婚配!你要指婚?”杜依依扭头看了看身后的婢女,突然就笑了起来:“你要指婚,可得看看他是何人,若是品行差没本事的,我可不答应!”
宁致远放下茶盏起了身,负手踱步走到了连翘身侧边打看边说道:“秦淮年有二十三,如今还是孤身一人,家中还有一年五十的老母,独子,在城东有一间院子,每月我给他五十两的月钱,武艺过人,品行兼优,为人老实本分,绝不会沾花惹草寻花问柳,你看如何?”
连翘羞涩抬眼,一触及到这两道打看的眼神,更是羞涩的将头埋得更低了一些。
秦淮这个人除了不太懂男女情趣之外倒是一个不错的人,以连翘的身份,能嫁给这样的人确实该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不过这秦淮是如何看上了连翘的,这倒是一件稀奇事!“连翘,你觉得如何?你若是中意,这事我就为你做主了!若是你不中意,你也不用怕,该怎么说就怎么说!”
“连翘但凭殿下王妃做主!”连翘羞涩的咬着红唇,脸扑红霞,目光柔软,显然也是真心实意。
“既然如此,那改日就将这件事定下来了!秦淮的为人,你也放心,有你家王妃给你做主,日后你绝对是不会受到什么委屈的!走吧!”
宁致远一番话,惹得连翘更是羞涩不已,一抬头对上杜依依欣慰欢喜的目光,她更是娇嗔的咬了咬红唇,不去看两人趣味的目光。
出了府门坐上了马车,两人就朝着皇宫而去。
皇宫后宫数百宫殿之中,有一座宽广的宫殿,这宫殿及其附属宫殿的屋子有上百间,不过平日这些屋子都是空着,只有在东头的几间屋子里住着人,此宫中宫殿群名叫公主殿,顾名思义,便就是公主的居住之所,大公主小公主,便就是住在这里,这里有教她们礼仪诗书五经女则琴棋书画的宫人,有服侍她们衣食起居的宫婢,更有保卫公主安危的大内禁卫,但这里没有她们的母妃,天家公主在其生母面前养至十岁之时就要由入住这座公主殿,有人教她们成为公主该具备的一切品德,不过到不必限制齐昭仪前来探视小公主,只是命令不准母女同居一院,这一来是为了杜绝天家子女被别有用心之人祸害夭折,二来也是早日让其可独当一面。
可当今的两位公主,却都不是能让人放心的人,小公主时不时就避开大内禁卫溜出宫去玩耍,大公主生来又是带着病,这公主殿里的上上下下的人从来就不敢轻松大意,不过在这两个月,性情大变很少出宫甚至是出公主殿的小公主宁萧还没让公主殿的诸宫婢教习松了一口气,向来娴静的大公主宁缨盈却是闹了起来,药也不喝了,饭也不吃了,日日夜夜的哭,眼睛,更是御医束手无策。
今日上午,书如海带着圣旨宣读完毕,公主殿的下人便都在担忧着这为情伤身的大公主会剧烈反抗婚事做出什么傻事,可让众人出人意料的是,大公主非但没有哭闹,反而有重拾了往日的娴静,安静的在书房里坐了一上午,小公主宁萧寸步不离的就守在她的身旁,看得她空洞的眼眸里渐有了笑意,心头却不由伤感了起来。
小公主是离着她最近陪了她最久的人,那在梦里才会呼出口的名字,包含了她多少柔情蜜意,若是没有这场剧变,他是才子她是佳人情投意合天造地设,谁不会羡慕谁不会夸赞谁不会引为佳话?可一切,都已经变了,杨义不再是高人一等的沧明公世子,那一纸满含着她希望的婚书,成为了百官唾弃的污秽,天家的公主,怎么能嫁给乱臣贼子?不可能,是就算她为情伤身就算她日夜哭泣也不可能了!若是没有伏虎军变,到了明年开春,便就会是他们的婚期,那是她一直都在期待着的一天,携手到老。在今日,一切幻想与不切实际的期望终归还是被那一道金装玉轴的圣旨打破,让她,知道了那个不知在大贺哪里逃亡的他,已经彻底要从自己的世界消失了!
她平日喜欢看书,静静的一坐就是一下午,但是现在,她连面前自己最心疼的妹妹的相貌都看不清楚。
她哭瞎了眼,将自己从这个世界剥离,现在的她,脑子里心里模糊的视线里,都只有她的杨义。
怎么就没人相信,她是可以为了爱去死的呢?怎么所有的人都在逼她呢?她的生来就是她母亲的死去,她很小就知道在这座皇宫你要争夺就必须要足够的强大,她一介女流,人微言轻,所有她不能争不能抢只能安安分分的等着及笄之年定下婚约下嫁他人离开皇宫,若是没缘,为何又要让自己遇着了他?为何又冥冥注定的将自己与他牵在了一起?杨义改变了她,让她不在柔弱,黑夜来袭午夜梦回,她都能告诉自己过去的都只是过去自己还有一个幸福的未来,曾有刻骨铭心的人,又怎能是背弃一切再嫁给他人?
空洞的眼流出了温热的泪水,她摩挲着双膝上的那本书,嘴角勾起了笑容。




第一百二十九章:情为何物
“五姐。”宁萧心疼的为她擦去了脸颊上的泪水,不着胭脂粉饰的她,脸色蜡黄泛黑,那是蜷缩在白雪之下等着腐烂的枯槁的颜色。
“宁萧,听说西山上乌烟瘴气孤魂作祟,游弋的风如狼哭鬼嚎,飘飞的雪落地即化,秦伯父陈伯父杨伯父的尸首被鹰隼啄得已经成了三具白骨,白骨用铁钉拼接悬挂在西风之中,风吹雨打,西山寺已经疯了两个和尚了!”
大公主空洞的眼望着风吹入的窗户,一笑,又是两行泪。
“五姐别说了!”宁萧死死抿住了嘴唇,继续为大公主擦着脸上的泪水!
“这场暴风雪,一下就是半个多月,你一直劝我,我也要劝你的,杨怀瑾也已经死了,他与杨义乃是同胞兄弟,人人都说他们相貌相同性情相反,其实他们,都是一样的,怀瑾喜欢游历名山江河,杨义,也喜欢看这些游记杂记地志,他是家中长子,肩负着杨氏族人的未来,所以,他才将一切都埋在了心里,宁萧,你年纪还小,总还会遇上更多的人,不要再惦念着怀瑾了,以往我天天都希望你能安静下来乖乖听话,可现在,却有觉得这么的不好,你是你,我是我,你不必像任何人,做你自己就好了!”
“五姐……”宁萧被大公主触动,黯然落泪。
大公主沿着宁萧的手臂摩挲着握住了她的双手。“宁萧,我累了,想休息休息,你先出去吧,你也一天一夜没睡了,我现在这个样子,还能做什么,要死早就死了,去睡一觉,也许醒来,一切就都不一样了。”
“五姐,我陪着你睡好了!只要你好起来,我也会好起来,到时候我带你一起出宫,来年开春,城外满地都开着小黄花,五姐,若是你离开了我,我就真不知道该怎么活下去了!”宁萧抽出双手反握住了大公主的双手。
“也便就一同睡吧,你扶我起来!”大公主没有坚持。
宽衣上塌,两人便就在这光天白日的睡下了。
醒来的一切,就如大公主所说,真的不同了。
小公主一天一夜未睡,躺下没多久就睡死了,她根本没有注意到轻手轻脚起了身的大公主,跟不知道大公主身上有一块早几日前就藏在了身上的碎瓷片。
三千烦恼丝,寸寸脱落。
鲜血突突的冒出,将那外削脱的黑发打湿,杨义没死,她便想等着他一同死,既然都要逼着她嫁人,那她索性,就这么断了烦恼丝,让自己不在涉足尘世情爱,将这一切都留在心里。
大公主拒婚削发,皇上震怒,好在有皇后等人劝说着,才算是免去了大公主一顿苔仗。
此等宫廷丑闻,若寻不到一个解决的法子,说不定更会酿成悲剧,书如海前来查看之时,大公主自主请命,请求准许她离宫入庵出家!
皇上气极,准了大公主的请求,不过天家颜面不能不顾,为保全天家的颜面皇室的威严,大公主必须死。
而公主殿的这些宫婢教习,也必须得死!
世间再无缨盈大公主。
宁萧大哭劝说,大公主无动于衷,皇后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大公主视若罔闻,她的心坚如磐石,没有人能说动她改变心意。
宁致远杜依依进宫的马车被风雪所阻,在路上走了两刻钟才见到了宫门,向来没多少话的两人都是呆坐在车厢之中,偶尔兴之所至,杜依依也会撩起身侧的窗帘子看看外头的风雪,她原本是南方人,如这样的鹅毛大雪很少见到,堆积得这么厚的雪更是自小到大都没见过。
这宫门曾被叛军炸毁,重修葺之后又加厚了两米,这样的厚度,已经低得上普通人家的一间屋子了!再有五日就是朝堂封印的时候了,所以各地的公文都会赶在封印之前送入京城,大臣禀奏的折子也都会赶在这几天送入宫请皇上批示,加上现在陕西几地又有暴I乱,来来往往的加急快马与马车轿子让皇宫好似大街一般,杜依依趴在窗户旁,看着那些挂着战字的快马直接进入宫中,又多看了几眼停在皇宫外的马车与轿子,这个时候,皇上指不定该是忙成了什么样子了。
除加急战报之外,轿子马车马匹入宫须得皇上恩准,大多的臣子与差使是不可能享受优渥的待遇的,宁致远若不是因为畏风寒,皇上也不会法外恩准其可坐马车入宫面圣办公。所以这宫门外停着的马车多,进去的少,出来的更是少了!
杜依依数了数,也就只有两辆马车是出宫的,其中一辆还是替皇上去办事的,另一辆就是颜柳颜阁老的马车了。
皇宫抵达公主殿的时候,杜依依就只见到了哭成了泪人的宁萧与那一具蒙着白布入了棺椁盯上了铁钉,皇上已经招了礼部尚书礼部侍郎入宫,天家蒙羞,自然不可能风光大葬,最多也就是按着公主的葬仪入葬了!
宁致远也未想过大公主会选择这种方式结束自己的性命,呆呆傻傻的站在那棺椁前根本迈不开了步子,他从艰难的几天几月几年活了过来,现在有了常流身体也一日I比一日的好了,可大公主却走在了他的前头,这个与他一样生来带着病死了母亲的妹妹,居然就这么出乎他意料的死了!
宁萧自十岁之后就一直与这位姐姐生活在一起,如今大公主撒手人寰,心中悲痛可想而知,杜依依努力调整着自己不均匀的呼吸,俯身蹲在了宁萧身侧抱住了她的肩头,许是有了这依靠的肩膀,嘶声大哭的宁萧哭得更是厉害了。
“何苦要如此呢?”宁致远低声呢喃着,悲痛沉重的压在他的心头,让他茫然,让他木讷呆傻。
情爱厮守?就如此重要?
扭头看着杜依依怀里哭得不成了样子的宁萧,宁致远心头一直固守的东西,似乎是突然的就被抨击得灰飞烟灭,长呼了一口气,宁致远呲着牙咬着嘴唇,泛红的双眼却没有落下一滴泪。
寒风萧瑟,雪白的雪花随着狂风卷入这大堂,飘飘洒洒,落满了大堂门坎前的五尺红毯。
挂满了白绫白花球的大堂,让人不忍多看。
大公主才不过是十八的年纪,与宁致远一样藏着许多的心事,只是,她身为女儿身,争不得,夺不得,只能去期望未来夫君带给自己的美好未来,而宁致远却是七尺男儿,他可以自由的出入宫门,做自己想做之事,心头隐忍多年的愤恨他可以去寻一个解脱报复的法子,情爱对他来说,可有可无。所以大公主才会殉情,而宁致远,却可以不择手段的逼着杜依依嫁给他。
归根结底,他们又是一样的,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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