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威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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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威武- 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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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呼皇上名讳,又说出如此逆反的言辞,就凭着这两宗,就可以给秦国公扣上一个大不敬不忠的罪名,在场的莫说是沈客为之色变,就是与秦国公有着同一想法的沧明公,也是脸色骇然。
“沈将军见谅,兄长得此噩耗精神失常,才会出言不逊,还请沈将军……”
沈客一抱拳,抢过了话头:“放心,秦国公的话沈某不会传出去的!”
“多谢沈将军了!”站在沈客身侧的一名比秦国公年轻不了多少的老人朝着沈客深深一鞠躬,大贺如秦国公这般长寿的人少之又少,如秦国公的几位兄弟早已经殁了两位,而今剩下的也就是这两支的后辈了,与沈客说话为秦国公辩护的是人秦国公的三弟,虽看着比之秦国公也不过年轻了几岁,但实际年龄却是比之秦国公小了十岁!
“你谢他做什么,既然皇上对我们这些老臣无情,我又何必为了他卖命!秦流,去给老太太买一口棺木来,老夫今日就要带着她去讨回一个公道!”秦国公握着管家的手撑着膝盖站起了身,今日他本有了退却之意,却不想皇上欺人太甚酿成了他今生今世不可弥补的悲剧,他一生尽忠天家,如何甘心只换来这个结果!
“父亲,不可啊!”
“叔公,不可冲动啊!”
“爷爷…………”
见秦国公在管家的搀扶下迈步,秦家子女均都拦在了前头。
“你们要是我的兄弟子孙,就给我让开,我为了你们不要性命在宁元宫与皇上据理力争,更为了你们连手头上最后的兵权也要交出去,你们不成器,老夫已经仁至义尽了!横竖是个死!我秦环义铮铮铁骨,岂会等着他宁式鸿来动手!我杀敌人救驾的时候,他宁式鸿还未出生,如今就敢不尊功勋长辈!我倒要看看他如何要做这个明君!”
秦国公一把推开了面前的子女,甩开了他们的手,一如当初勇闯千军万马一般将所有人都推到了一旁走到了沈客面前。
“沈客,我本以为你还是一个正直的人,想不到你如今已经彻底沦为他宁式鸿的爪牙,你莫以为他就是真心实意用你,他不过是利用你来铲除我们而已,等到你没了用处,他一样会这般对待你!”
越说越激动的秦国公的中指戳着沈客的胸膛,面色已经有了几分狠戾。
“秦国公,你莫要走错路,这一院子的子女至亲,难道你就忍心让他们身首异处?临安侯清平侯的教训好不够么?”沈客没有退后也没有反击,只是在秦国公喘息之时插上了自己的话。
“笑话!”
一个沉哑的嗓音在院外响起,长昌伯陈印走了进来。一走入院内,陈印如炬的目光就在院内的秦国公至亲沧明公沈客还有一干下人刘大人身上扫过,两道剑眉倒竖的凝视了一眼刘大夫的时候,紧抿的嘴角上扬露出了几分讥诮。
“皇上是如何对待我们的,只怕你比我们更清楚,临安侯清平侯棋差一招身首异处,我们若不放抗难道就能苟延残喘下去?秦国公,你是救过圣祖的老将,一直是我等后辈心中的顶梁柱,只要您一句话,我陈印,万死不辞跟随其后!沧明公,今日你我秦国公三人联手,以皇帝的呲牙必报又岂会放过你!与其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到不如放手一搏!”
陈印慷慨激昂,根本就不在乎天子信臣沈客。
“长昌伯,切莫过激,秦国公,你也要好好冷静冷静,我们都是忠臣之后,先祖的一世英名不可毁在我们的手上。”
比之陈印的慷慨激昂秦国公的伤心欲绝,沧明公杨雄率就要冷静得多,皇上无情狠毒,但他们却不能如临安侯一般背负永生永世的乱臣贼子罪名!
“就算我们任他宰割,到最后难道就能成为忠臣?那这样的忠臣又有何意义?谁愿意做乱臣贼子?若不是被逼得没了法子!陈胜会揭竿而起?要不是活不下去,刘邦会斩白蛇起义?谁又是想做反臣的?还不是上面昏君无德逼得人没了活路?我们为了大贺活了这么多年!难道就不能为了自己活一次拼一次?”
陈印声声激昂步步逼近了沧明公。
“皇上无德,自有上天制裁后人唾骂!就算我们放手一搏!你又有多大的胜算?你又能做到什么?皇上已经赢得百姓爱戴!难道要让我们的子子孙孙被百姓唾骂吗?”
沧明公挺身迎上,与陈印锋芒相对。
“只要有老夫!就有胜算!”
浑厚沉重的声音,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让面红耳赤针锋相对的两人齐齐回了头。
“老夫已经是日薄西山,死就死了!今日不为她讨回一个公道,老夫就不姓秦!来人!将沈客绑了!明日一同送进宫去讨要公道正义!”
秦国公话音未落,把守在院外的护卫迅速进了院子,其他人虽有心阻扰却也畏惧与秦国公此时的威严与护卫手中明晃晃的刀剑齐齐退后。
沈客按着腰间的剑柄,剑眉倒竖。
“秦国公,切莫一错再错!两代开国护国功臣的名声,不能毁于一旦!而今你手上只有五万兵力,就算你奋力一搏也根本不可能推翻皇上!秦国公,难道你就想看着老夫人尸骨未寒秦家再遭变故吗?”
“君不仁,我不义,人活百世,要的是一个畅快,天地不公,我为何还要谨守正直,先祖打下的荣耀没人可以抹黑抹灭,就算我秦环义是乱臣贼子,史书之上父亲的忠君之名依旧会流传千秋百代!”秦国公一把夺过一名守卫手中的剑,两步冲到了沈客面前,将剑搁在了沈客的脖子上头:“你若还知人间正义,若真觉得心中有愧,若还惦念着我们之间的交情,你就好好的在我秦国公府呆上几天,沈客,昏君无情,老夫并不怪你!但你若是再插手,就休怪老夫无情了!”
“秦国公。”沈客缓缓放下了握着剑柄的手:“是我沈客对不住你!”
秦国公嗤笑一声,反转手腕收回了剑:“来人,将沈客五花大绑,关进柴房严加看守任何人不得接近,违令者斩!”
话音莆落,四周护卫一哄而上,将沈客绑了一个结结实实,押着送往了柴房。
“父亲!三思而后行啊!”
连天子信臣都已经被五花大绑,秦国公已经无法回头了,可秦国公若是要叛乱成功的几率有几分,在场的人心里都没有底,京城的禁卫兵力都是被皇上牢牢掌握在手中的,五成兵马司将皇宫禁卫的兵马足有六万人!秦国公虽在军营有号召力,但实际手中也只有五万重兵!更何况京城固若金汤皇宫更是困阻重重,要攻陷京城与皇宫谈何容易!皇上虽对功勋无情无义,但却十分会收买人心与民意,叛国作乱,又有多少人会应秦国公的召唤?
很显然,十有七八,是要败了!
秦国公悲痛绝望的眼神望向了安静的屋子,抽了抽鼻子,厉声道:“秦荣,你速速带着他们去收拾东西,只收拾细软银票,越快越好,秦流,你让人去备马车挑选几匹快马,你可还记得我曾带着你去的地方吗?”
刚嘱托了下人去找好棺木的秦流大骇,却还是哈腰拱手。“老爷,老奴记得!”
“他们收拾好之后,带着他们离京去那里避着,若是我败了,也无需为我报仇,好好在那里隐居,永生永世不要在踏足中原了!你可明白?其他家奴,将其卖身契一应发还。”
“老爷…………”
“明白没有!”
“老奴明白!可是老爷…………”
“没有可是,隐姓埋名归于山林,这烈火亨油的富贵,不要也罢了!”握剑的手早是青筋暴露,望天的眼早是通红湿润,挺拔如山的背影,让人望而生畏,戾气毕露的神情,让人心惊胆颤。
秦国公如此交代,秦流心有戚戚焉,虽是尽量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可还是止不住两行热泪纵横:
“是!老爷!老奴一定会照顾好主子们!保全秦家香火的!”
“快去,不要磨磨蹭蹭。”
“是!”



第九十四章:你方唱罢我登场
秦流与秦家上下如流退去,院子煞时就宁静了许多,除了几名护卫还有那位刘大夫之外,就只剩了长昌伯陈印与沧明公杨雄率。“秦国公,方才我离去,就已经安排了家人离京,今日不与宁式鸿拼了,我陈印苟活也没意思!我陈印虽手头没了兵权,但却也有心腹在军中!只要我一声令下,姚州与并州三万驻兵即可开拔,狗皇帝做初一,我们就做十五!反了他娘的!这江山若不是有我们的祖辈,就以宁常量哪里能打下这样的基业!我陈印一切以秦公马首是瞻。”
“好!我父亲与你祖父,当年亦是把酒言欢的好兄弟,你若不如你祖父英姿飒爽,但也算有一副铮铮铁骨,只要家人离京,我再无后顾之忧,生死如灯灭,有何畏惧!”
秦国公反手一转,将手中剑插在了泥土之中。
剑破泥土的声音,让脸色幻变的杨雄率终于是下定了决心。
“好!连秦国公都如此,我杨雄率再不作为,只怕下了黄泉也无颜面见先祖,若是先祖知道我们杨家现在的处境,必然也会是谅解我这个杨家不孝子!战就战,生死又何妨!当年先祖驰骋沙场横闯千军的时候,又何尝不是反!胜者王败者寇,若有我等改写历史的机会,他宁式鸿,也别想芳名传千古!”
“雄率兄,我就知道你也是敢作敢为的汉子,今日我们再行先祖当年所做之事!成也好败也罢!就算死了,也好过窝窝囊囊的辱没了先祖的声名!”
陈印说着,又拔出了泥土中的剑转了身。
望着走进自己的陈印,刘大人慌张的向后退了两步,扶着门框哽咽哭喊了起来:“伯爷饶命,此事小人一定会守口如瓶,不会坏了你们的大事的!秦国公救命啊!”
“此事还是秘密,决不能让外人知晓,秦国公,老夫人之死,也是因为刘大夫无能,今日我等行事,不若就用他的血祭旗。”陈印冷笑着逼近了刘大夫,他虽多年沉迷女色,但早年打下的底子还在,刘大人又如何避得过。
刘大人慌而爬进了屋内。
“陈印,你当真要如此狠……”
剑没喉,握剑的人不是陈印,而是秦环义。
“谁扰了她的宁静,就该死!”秦国公冷哼一声,将剑再抵入了几分。
陈印嘴角讥诮的笑容一闪而过,拱手道了一声秦国公英明。
锋利的剑,划过人骨,扬出了一股让人心寒的声音,杨雄率看着双眼通红满身戾气的两人,不禁打了一个寒颤,这寒风,实在太冷了一些!
“秦公陈兄,我家人还在府中,容我去安排他们离京,再来与二位相商大计!”
“好!你先去,一定要隐秘,不然让别人发现!你若是有心腹在军中可放心动用的,最好也飞鸽传书去联络,到时候三军汇合,不愁大事不成!”丢下手中的剑,刘大夫已经被成了一具会慢慢冰冷下去的尸体。
杨雄率扫了一眼陈印与已经死了的刘大夫,凝神三息,走出了院子。
若是他记得不差,这个刘大夫,他曾在陈府见过…………
天子信臣,纵横千军万马的沈客,如今已经是被护卫绑成了一个粽子,被丢在柴房里严加看守,秦国公长昌伯沧明公要起事,按说作为天子信臣肱骨,他该是要想尽办法将这个消息传出去才是,可在秦国公的剑架上他脖子的时候他并没有动手!就是护卫捆绑自己也没有挣扎!老夫人的死,他是心中有愧的!当年,他也曾有过当年!那段回忆里!秦国公是一个慈祥的长辈,会过年的时候给他发红包,也会指点他练剑,对他来说,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老人,有着跟他敬仰敬佩的先祖一样的经历,是他心里最敬佩的人!他不反抗,任秦国公走上这条路!只不过是因为,这条路他也想要走!
就算秦国公绑住了他,也瞒不了多久,他很了解这个冷酷无情记仇多疑的皇帝,现在皇帝派来刺杀是秦国公等人的杀手,必然已经是伺机而动了!他一直很清楚,皇帝用他不是真心实意,也不过是利用而已,他要的不是永久的富贵至高无上的权势,他不过是要靠的皇帝更近一些,只有如此,才有可能,让血债血偿!为此,他不惜让自己变得冷酷无情,平定草原赢得了皇帝的信任,而将李国公拉下马,则是彻底赢得了他对自己的松懈,今日秦国公要做的事情,就是他也要做的事情。
不过,秦国公在前,他在后罢了!
他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少不更事的孩童,更也不是那个无忧无虑的少爷,他是沈客,复仇而来的沈客。
黑暗的角落,最是容易勾起那些惨不忍睹的回忆,当年种种,虽久远却依旧历历在目的过往,今日,不论成败,总是他第一次让皇帝尝到当年行凶的恶果!多少年了!这一天他等得太久了!地下的亲人们,也等得太久了!
吱呀一声,柴房的门被一只手拉了开,不算明媚的阳光投了进来,将黑暗避退到了角落。
长昌伯陈印走了进来,背着光的他,那张沉迷女色而变得蜡黄的脸白了许多,双眼迷茫着一如在那个院子里的戾气,让他看着倒是有了几分精气神,恢复了几分男人的健壮!
多年了!多少人带着面具生活着。
他,长昌伯陈印,亦然也是如此。
带来阳光的门,再次紧闭。
黑暗再次弥漫,但却遮不住沈客炯炯的目光。
“我的人一直潜伏在城外牛釜山,你拿着这块令牌,可号令他们做任何事!”沈客转过身,打开了拳头,一块小小圆如珠的羊脂玉就躺在他的手中,陈印拿过照着微弱的光一看,沉静如水的神情不由大变,令牌上整齐的花纹,也曾是大都督府左副都督与草原方面有过接头的他当然认得,这并非是花纹,弯弯绕绕如藤条的,正是草原蛮人特有的文字。
“不用骇然,这些人并不知道背后的主子是我,我将他们带到大贺,一直都让他们住在牛釜山,偶尔帮我做一些事情,全都是靠着这块令牌下令,没有人知道,在天子脚下,居然还隐伏着这么一批草原人!”
沈客舒坦的吐了一口气,将整个身子靠在了身后的柴上头。
“为了今日,你我都等得太久了!陈叔叔!”
陈印将玉佩收到怀里,沉着脸走到了沈客面前。“皇帝诡计多端,身侧蛰伏的高手更是不计其数,我们终究是出师无名,只能被冠之以乱臣贼子,我只是怕,今日奋力一搏,还是无法逆天改命!”
“前日,我收到了消息,李国公在边关暴病身亡,与当年的阳明伯之死几乎是如出一辙,一个个都死了!陈叔叔,走到今日,并非是我们狼子野心,不过是皇帝太过无情,若是他有丝毫惦念着功勋们的功德,我们又何须如此,若是三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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