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威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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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威武- 第1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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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送着沈客离去的两千士兵去了何处?皇上对自己这个沈客义妹如何惩处?这是杜依依现在最担心的问题,沈客若不能出现,若不能活着推翻皇上的这些只手遮天的谎言,那他这一生,就只能背负着罪名了。
生亦何欢死亦何惧,沈客生下来就不是为了享受人间幸福欢乐,人间七苦,他从间走过,若他不能活下来,自己又该怎么办?
杜依依能想象得到在锦衣卫天罗地网搜查下身受重伤的沈客会活得怎样得艰辛危险,可他走得这么坚决,从来没有犹豫与怀疑,他还能不能再出现在这座城池里站在自己的面前?他还能不能再给自己一个温暖的拥抱?他能不能翻过他人生里这座无法攀登的高山?他会不会就会这么死去?

杜依依心里很慌乱,不是因为杜依依,是她真的已经看不到一丝希望了。



第二百七十八章:改写真相
第二百七十八章:改写真相

伏虎军变已经过去了半年,比之那场现在百姓还记忆犹新的血腥大战,城北所发生的叛乱就像是润物细无声的春雨,虽京城百姓对沈客人品绝对信得过,可有秦国公叛变在前,沈客叛变似乎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原因呢?皇上将人们口耳相传的沈客的身世说成了是他造谣壮大声势,到底真相又是怎样?到底是皇上的欲加之罪?还是沈客的殊死一搏?

叛乱对平民百姓来说就是与性命连接在一起的两个字,京城锦衣卫走街串巷,他们哪里敢对此有半点异议。叛乱对士兵们来说是一个可耻的字眼,他们投入军营,一些人是迫于无奈,一些人最本质的目的就是精忠报国,不管是出于无奈还是一腔热血忠诚,叛乱两个字对他们来说,一样是选择回避的存在,伏虎军变后半月的风雨飘摇,军方没有一个人为秦国公说一句话。

与秦国公如出一辙,沈客也判了,一个是黄昏迟暮的英雄,一个是冉冉升起的英雄,两人选择了这条路,唯一的相同,就是他们都是被皇上逼的,若不是皇上苦苦相逼,秦国公不会叛乱,若不是皇上辱其人格在前,沈客也许不会叛乱。

历史再次重合,许多人心里有了动摇。

这种动摇,是在被伏虎军变后的风雨飘摇冲击之后就开始滋生的,留在军中的虽是年轻士兵,但沈客二字的光辉早已注入他们心中,每次意外,沈客会走在最前头,他散尽家产做的是什么没人清楚,但中军都督府的士兵们确确实实的得到了他的个人补助,他们无法相信,这么好的一位将军,居然会叛乱。

可知晓此事的除了宁朝戈几人与锦衣卫还有那不知去向正被通缉的两千人和沈客本人,已经没有了人知道雁留湖畔流血的真相。

有人知道,但他的话却没有了说服力,因为他们已经贴上了沈客的标签,每一句话都只会被推翻被捻碎。

陆湘雪从来没有这样的无助过,已经只剩下了一座空宅子的沈客被查抄,陆湘雪被陆夫人接回了家中,叛乱两个字让朝中原先与陆家颇有交情的大臣息声,那些老大人也无能为力,陆湘雪不担心自己的生死,她最担忧恐惧的是沈客现在的生死,朱阁有这样的实力已经无需证明,要杀了他,沈客要受多大的伤忍受多大的疼痛?

在熊怀远的讲诉里,沈客最起码身受十多剑,受了这样重的伤再被通缉,沈客哪里还能有活路?

不忍心看着女儿哭得死去活来的陆夫人扯下了老脸去找了昔日与她交好的几位老夫人,这些老夫人一个个大门紧闭避之不及。

陆以安自接到了书如海颁下的圣旨之后就再未离开过陆府,无论沈客的出场是正义的还是邪恶的,沈客为大贺带来这么大的创伤是不争的事实,个人的恩怨上升到了三军之间的绞杀,他迈不过心里这一关。

“老头子,这可怎么办!湘雪怎么劝也劝不住!”陆夫人焦急的拉着陆以安衣袖,陆以安却拂开了她的手。

“女大不中留,她若是看不透,就让她去吧!”

陆夫人是个暴脾气,在劝说陆湘雪无效被折磨了大半天又被陆以安一句冷冰冰的话顶撞了后,她彻底的爆发了:“你怎么说这么无情的话,她可是你的女儿,你的亲生女儿,沈客不一直是让你骄傲的女媳?现在他有难,你却袖手旁观,陆以安,你可真行啊你!”

“我首先是大贺的百姓,再是你的丈夫,再是是湘雪的父亲,再是沈客的岳父!”陆以安为官多年,之所以能深得皇上宠信多年,这颗忠心是必须具备的。

“你怎这般颠倒?大贺给了你什么?不就给了你一个破学士的名分?若不是四十年前有我给你送饭,你还能有现在?沈客没有错,他有什么错!你们一手造成了他一家的惨剧,还要将他赶尽杀绝?这样的朝廷,敬它做什么?”

啪……

陆以安讶异的看着自己发麻的手,陆夫人错愕的伸手缓缓抚摸着自己发麻的脸颊。

“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你还不知道吗?安国公惨案,沈客死里逃生悯其不幸,但大贺士兵的性命就不是性命?玩弄权术制造动乱杀戮难道也是对的?一把年纪了……”

陆以安话还未说完,就被暴怒而起的陆夫人推了一把,陆以安趔趄后退几步,身体正在抵在了梁柱上定住了脚步。

“我只看因果,要不是有君不仁,怎会有沈客复仇?我不但要说,我还要做,我一把年纪了,半截身子都是入土的人了,我还怕这些做什么,脑袋掉了碗大的疤,来世我余莲绝不再嫁你这种胆小如鼠的男人!”

陆夫人愤愤转身,快步走向了后堂走廊,正要迈入二门,却正迎头碰上了收拾好了行装的陆湘雪。

陆湘雪已经做了决定,她要去找沈客,她不能陪着他走过他前半段最艰难的人生,现在她要陪着他一起度过,他们是夫妻,就该荣辱与共生死与共。

“湘雪,你不能去,你不能去啊!”陆夫人方才的怒气已经闹抛到了脑后,她紧紧的握住了陆湘雪的手腕,用身体挡在了她的前头。“现在到处在通缉沈客,你要是去了,会被同罪论处的!”

“母亲,我必须要去,他身受重伤被通缉,我不能看着他不管!”哭了半个时辰的陆湘雪双眼通红,纵然有千般的不舍,她也要做出自己的选择,她要赶在夜禁之前出城,现在对她来说也是最好的机会。

“你若是走了,我怎么办!你让我怎么办啊!”陆夫人失声痛哭。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母亲就忘了有湘雪这个女儿吧!”沈客一事,她不怪自己父亲的袖手旁观,这件事落下来就是死罪,她不能自私的要求自己的家人为自己的决定为自己的婚姻付出不该是他们承受的代价。

“我十月怀胎生下了你,我…………”陆夫人悲恸大哭:“我怎么生下了你这么个不孝女!”



第二百七十九章:出嫁从夫
第二百七十九章:出嫁从夫

“湘雪要走了!母亲多多保重!”陆湘雪去意已决,在她刚掰开陆夫人的手的时候,正是痛哭的陆夫人又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每一刻对沈客来说都生死的考量,陆湘雪没有心思在这里耽误时间,她想也未想转身跪了下来,对着陆夫人道:“多谢母亲多年养育之恩,湘雪不孝不能侍奉二老终老,唯念日后二老身体平安,勿念,拜别!”

三叩首,陆湘雪起了身,背上了包袱坚决的走向了走廊尽头的后堂,前堂里,陆以安呆呆的坐着,他不忍心看着家庭分崩离析,这一个独女他更不想看着她就这么走向不归路,他们两人夫妻几十年的感情他更不想因为破裂,但他又能如何,他心头有他牢牢守护的东西,就像沈客那么看重复仇,他很看重这个费尽了他的心血才有今日强盛之势的国家,尽管他现在已经只是一介布衣。

“父亲!”立足在大堂中央,陆湘雪微提裙摆再跪了下去。“自此一别,或生死两茫茫,湘雪不能尽孝二老膝下,还请二老多多珍重。”

“你当真要去?”陆以安目光呆滞的看着热泪盈眶的女儿,也不过是十多载的光阴,那个还在他臂弯里玩耍的小孩已经变成了现在亭亭玉立的妇人,他最了解陆湘雪的性格,她要去做的事情没有人能够阻挡,这一去,或许就是最后一面了,十多年父女感情,他如何能放得下。

陆湘雪三叩首,哽咽回道:“请父亲理解!”


“沈客逃离,走的是西北方向,你既然要去,我也不拦着你,我权当没有你这个女儿就是!”陆以安双手松软无力的垂在扶手上,缓缓从牙缝里挤出来了几句沉重的话:“西北荒凉之地,若你们能活下去,你劝劝沈客,不要再回到京城了。”

十多万士兵的性命,沈客若是再回归,谁也里料不准他能再掀起怎样的风浪,他私心的不想让女儿女媳丧命,也不想看到大贺再因为沈客遭受重创。

陆湘雪敛衽起身,低头拭去泪水抬头:“父亲,你认为皇上真的就是对的?父亲可曾去过西山?”

西山这等污秽不吉之地,陆以安当然是不会去的。

“西山之巅白骨满地,他们并非受人蛊惑,他们都是自愿随同秦国公反叛的,你看皇上是对,他们看皇上是错,在我眼里,皇上也是错的,谁也不能以国家百姓这样无耻的名义来裁定一个人的生死,就算是君王,也不行!”

陆湘雪受陆以安与那些老大人的教导,虽为女流,但骨子里的想法绝不会少,她如今让自己完完全全的站到了沈客这一边,不单单是因为她爱屋及乌因沈客所憎而憎,善恶对错,每人心里都有一套规则。

皇上是有错的时候,但他没有一错再错,这在陆以安看来就是好的,沈客是正义的,但丝那些士兵给大贺带来的动乱的确存在,这在陆以安看来就不能算对的。

“一个是高高在上的君王,一个是死里逃生一无所有的小孩,若他不走这条路,他永远也不可能接近到皇上,我不相信雁留湖畔叛乱的所谓真相,真正的真相,日后我会与他一同站出来告诉天下百姓。”

皇上是天,他能主导天下与沈客为敌,但只要他们不死,真相就能再现天下。

“大贺百年,好不容易有了今日繁荣昌盛太平,沈客不能为一己私仇毁了天下!往日我教你天下大义,教你取舍之理,怎么现在你都忘得一干二净!”陆以安愤怒的拍着扶手。

“出嫁从夫,先前是谁为我赐婚谁送我出嫁?这些伪善的东西,忘了也好,只要他认为是对的,那就是对的,他没有叛国通敌,更没有杀人放火,何曾危害天下谋逆?怎么到头来黑白都颠倒了?父亲,湘雪拜别!”陆湘雪深深一鞠躬,将滑落在臂弯的包袱捋到了肩头,然后她毅然转身,走出了大堂,迈下了台阶,走出了这座寻常的宅院,走到了人迹稀少的大街。

她坚定自己没有错,就算颠覆天下如何?他只不过是为了那场血仇!

陆夫人啼哭着走到了大堂,看到大堂上坐着发愣的陆以安,心中怒火顿时暴涨,可看到空荡冷清大开的府门,她还未发泄出来的愤怒变成了无力的啼哭。

“走了就走了,她意已决,我们留不住她的!”

陆以安抬头看着落尘的房梁,这座宅子,已经腐朽得没了半点生气了。

………………

轰隆一声,一道闪电带着惊雷炸响在京城上空,杜依依半夜从梦中惊醒了过来。

她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她很到了许多往事,那是沈客与杜依依在泾城的点点滴滴生活,那时候的沈客虽年幼却已经有了大将风范,那时的杜依依还只不过是跟在沈客屁股后的小屁孩,两人出入军营踏遍泾城漫步在草原,生活就像是一曲紧皱起伏的凯歌,有时会有战乱,沈客身着盔甲迎战负伤归来时,都是杜依依守护在他身旁,杜依依因在雪地趟了太久身体吸入了寒气身体一直不好,沈客还曾冒险深入草原为她寻来了良药,两人的感情,在那座苦寒的小城里点滴积累建立,人人当他们是兄妹,他们却从来没有称呼对方为兄长或妹妹,一直到京城,沈客才会对外人介绍这是他的义妹,知道她跳下城楼,那段时间,是杜依依珍藏起来的回忆,点点滴滴那么清晰。

或许杜依依也知道沈客这次真的是九死一生了,这些记忆才会浮现,她是要提示自己什么?还是想让自己做什么?

沈客,现在你到底在哪里?

“怎么了?”未点灯的屋子里乌漆抹黑,宁致远摸着记忆里熟悉的路线绕过了屏风站到了床前。

虽他知道眼前的杜依依并不是那个杜依依,但他也知道她对沈客是有真感情在,沈客生死未仆,杜依依如何能安睡?

“点亮灯吧!”杜依依半起身倚着床头坐了起来。

宁致远轻声应了一声,转头走到了桌前点亮了灯,再绕过屏风到床前,他看到了杜依依那一头的汗水。

“擦擦吧!”他将梳妆台前的手帕拿了过来递给了她。“做噩梦了?”

杜依依睡觉一直很安静,不过他倒是听白薇说过在他不在的那日杜依依做过噩梦。

“她的想法又出现了!”杜依依擦着额头,说着只有两人能听懂的话。“她想让我去救他。”

“现在父皇已经布下天罗地网,你绝对不能去!”宁致远紧张得差点就喊了出来:“你去了也于事无补,反倒只会给沈客带来危险。”

“你父皇打算如何处置我?”杜依依当然明白自己这些,自己不会武艺,去了只会给沈客带来麻烦。

知道杜依依是在为这担忧,宁致远葛白的脸色总算好了很多,但这一直处在他们之间的沟壑他又如何能在沈客身败名裂的情况下填补?“你放心,我决不会让父皇伤害你的!”

“这话说出来你自己都不信吧!”杜依依握着右手手腕,心里一直都是空荡荡的,她一直在等一个结果,等着沈客能够翻越他要翻越的山峰,她帮不了他什么,什么也帮不了,如今他成为天下之敌,她依然帮不了他什么,杜依依是不是在谴责她的没用?自己的将来,已经没有希望了。

“依依!”宁致远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坐在了她身边。

温热的手掌覆在冰冷的手背上,宁致远茫然的低着头道:“沈客不会死的,相信我!”

沈客不会死?尽管她是最不希望他死的人,可这句话实在是难以让她相信。

“依依!”宁致远侧身,用双手握住了她的双手,“从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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