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纵横之草根天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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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纵横之草根天王-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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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的矛盾点不多,别人都是想盼着快点签协议不想惹事了;唯独是杨晓元顶在最前面不退不让。那半夜砸玻璃,断水断电,朝墙上涂鸦之类的下三滥手段就似乎有点用不上,思来想去,只能去找正主。

费大彪打定主意,要带人好好的修理一顿这傻小子,最近这些日子自己和弟兄们甚至汪总,在杨家都没少受了他的窝囊气,一直在隐忍着。如今是该换换位置也叫这小子尝尝什么叫霸王的滋味了,你不是横吗?好,那咱就比比横,看谁横过谁了。一定要把这小子狠狠胖揍一顿,起码拼着弄个轻伤害,叫他腿折手断,住进了医院不能动弹,那再找人从新签署协议,看看还有谁阻拦。至于杨父杨母那里,到时候多说些好话,就强调是一时混乱,手下人出手重了没来得及约束,再多赔偿点医药费罢了。

这天杨晓元酒瘾发作,俩个哥们刚好又约他喝酒,便踌躇起来。琢磨了一圈,杨晓元回屋取出了一把大号锁头,通知了爹妈自己要去喝酒后,出门直接就在外面把门上了锁,任凭杨父杨母在院中如何呼叫喝斥也不管,扬长而去。杨晓元傻人也有傻心眼,他特意把喝酒地点约在了哥们家中,和自家大门只有一墙之隔,那无论自己怎么喝,要是家里有什么风吹草动的,也便能马上就知道。

偏巧这天也是费大彪要行动的日子,他带着3个小弟在酒馆喝了一顿,便直奔杨家而来。到了门前见是铁将军看家,不见杨晓元,不禁很丧气。本来是要找茬挑衅的,现在人家不在,那也就挑不起事端了,只好作罢回转。不想没出胡同口,就看见杨晓元喝的醉醺醺的扶着墙蹒跚的赶了回来,费大彪大喜,朝手下使了个眼色。几个小弟立时把杨晓元围拢了起来,开始言语相激。杨晓元不喝酒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如今醉成这样又哪里肯吃这亏?还没说得几句就动起了手,厮打在一起。

说起来杨晓元终日在煤市贩煤,生就的一副好身板,力大无穷。如今喝了酒实力上打了折扣,但是一个对三个还是让他占了上风。那三个小弟打架并不是行家,欺负欺负胆小怕事的或者能行,遇见像杨晓元这样疯狂出手战斗力十足的,几个回合不到就都吃了不少苦头,心下先就怯了。费大彪怒气勃发,暗骂这个几个家伙饭桶,挽起袖子也加入了战团。这下势头登时改变了,杨晓元一个对一个,或者能胜费大彪;现在以一敌四就渐渐落了败像。其余几个小弟看出了便宜,拳脚不停的往杨晓元身上招呼,瞬间对方中了无数招。杨晓元打红了眼,拼着身上挨着雨点般的拳脚不顾,一把扯住了费大彪的头发,使劲的摁了下来,飞起一脚,重重的踢在了费大彪的面门上。费大彪“嗷”的一声惨叫,这样的重击使得他的整张脸上的神经开始痛苦的扭曲,下颚和鼻子处传来痛入骨髓的剧烈疼痛,一股热流瞬间从鼻腔中喷洒而出,鲜血像没关严的水龙头,滴滴答答的飞溅开来。流血和疼痛彻底叫费大彪瞬间丧失了理智,几乎是弯腰起身的同时,从后背抽出了一把一尺多长的西瓜刀,疯狂的捅向了还在和小弟们扭打的杨晓元的身上。

杨晓元此时的力气快要耗费殆尽了,脚步踉跄的勉力躲了一下,这一刀顺着左肋直接就刺了进去。几个小弟停住了动作,眼睛张的老大,被眼前的场面惊呆住了。费大彪一不做二不休,拔出刀子朝着杨晓元右胸又是一下,这下刺的极深,杨晓元接连中了俩刀,血流如注,终于惊天动地的惨叫了一声,徐徐倒了下去。费大彪满脸是血,也不知道是自己的还是对方中刀后溅出来的,听到杨晓元这一声叫,激灵灵打了个冷颤,这才回复了神智。见到眼前的场面和浑身浴血的杨晓元,再看看几个手下看向自己那惊惧的眼神,费大彪的一颗心开始下沉,握刀的手也渐渐发抖,恐惧随之而来。自己用刀捅了人?说好的只是小小的教训一下的,一不留神咋搞到了这步田地?大错已经铸成,这可如何是好?

第二十五章人命关天

“当啷”一声,费大彪手里的尖刀掉在了地上。浑身颤抖着凑近前去看了看,杨晓元面色惨白,呼吸已经很困难了。费大彪深深的吸了口气,勉强镇定了下心神,气急败坏的喝道:“还他玛瞅什么呢!快打电话叫救护车!”掏出电话一边拨号一边又回头喊:“把刀子收起来,这地不能留了,咱们快撤。”几个小弟手忙脚乱的拾起刀子,和费大彪仓皇逃跑。打汪海的电话,也不知道怎的,今晚总显示不在服务区。费大彪这个郁闷啊,越想心里越没底,后来直接把电话打给了万朋安。

这天万朋安正和小弟们在一起忽悠田福成,席间接到这个电话,这一惊非同小可。找了没人的所在仔细的问事情的经过,告诉费大彪这个时候就千万别露面了,能躲多远就躲多远,还要想办法尽快联系上汪海商量应对之策。随后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和自己的老大孟文力作了汇报。孟文力也没想到事情弄大了,沉吟着说:“要看人是不是死了,不死的话说破大天就是个打架伤害;死了可就有点麻烦了。”随后嘱咐费大彪可以暂时的藏匿下,但是不用太远。这件事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如果警方介入,找不到你费大彪也不会对开发商和公司善罢甘休,只能选择正面应对,要从上面疏通关系了。

当晚警灯鸣闪,救护车也飞驰而来。杨家的门前被拉起了警戒线,派出所,公安局,刑警大队,医护人员,街道和区政府的人员来来回回走马灯一样折腾到半夜。杨晓元没能被抬上救护车,他得到的救治太晚了。医院方面最后的检查结果是受害人受到利器攻击,腹腔中刀,脾被大面积扎伤;致命伤来自右肺也中刀,被划破了肺叶,先是大量失血,随后是呼吸衰竭死亡。杨父杨母痛失爱子,捶胸顿足嚎啕大哭,杨母在现场几次哭的晕了过去。

出于正常办案程序,公安局开始立案,当晚就开始了调查,征得杨家同意,尸体也被放进殡仪馆保存。汪海是第二天回来得知这件事的,当晚他确实没在市里。偷偷的联系上了费大彪询问了经过,汪海倒是出奇的冷静,嘴里嘀咕道:“这群老百姓难缠的很,这样一来他玛的也好,咱们杀只鸡给猴看,叫他们还闹。你暂时别回来,这件事我来想办法。”于是很快就有人来了杨家,隐晦的开始和杨父杨母谈条件。无非是说杨晓元当晚喝了很多酒,和工地的工人起了冲突,双方互斗中有人失手动刀子伤了人,这才有了杨晓元的死。并且还出示了公安的调查取证的经过记录,委婉的劝说杨父杨母最好别追究了,反正人已经没了,再追究也无益。至于想要多少赔偿,大可坐下来仔细商量。同来的还有一名区政府法制办的工作人员,开始耐心的给老两口讲,案情基本已经调查的很清楚了,如果杨家咽不下这口气,一定要严惩凶手,那还要走好多程序,当事人也会找律师打这场官司。来证明自己不是故意杀人,也没有杀人动机,只是在冲突中错手,这样一来构不成杀人罪,这案子就会无休止的拖下去,嫌疑人能不能被判刑或者是严惩不好说;但是起码杨家老小子的这条命基本就是白搭了,未必会得到任何赔偿。如果当事人方愿意用金钱等财物补偿,并且征得受害人方理解或者原谅,能够不予起诉或者追究,那杨家会得到一笔可观的赔偿,其余的事情自然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杨父杨母含着眼泪听完,心中何尝不知道这里的来龙去脉。杨老二性子犟直,从打拆迁一开始就横档竖隔的多次无理取闹,这一定是得罪的开发商方面狠了,遭了人报复。按说自己家里大儿子痴巕呆傻,老俩口无论是生活上还是经济上,都指望着这个二儿子呢,如今含冤被人不明不白的害死,那自然是要不依不饶追究到底;可是转念一想,来劝说的人讲的也不是全没道理,这样一起命案,放到社会上看没人知道怎么回事;但是放在这片棚户区要拆迁的大背景下看,谁都知道一定是开发商做的手脚,无论是从哪方面分析,首先人是死了,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了,就算老俩口一哭二闹三上吊,去开发商公司闹去区政府闹,他们的儿子也不会活转过来了。其次就要看这件事能往什么方向发展了,法制办的人说的很明白,老俩口可以保留追究起诉的权利,区政府和人民法院并没有剥夺这一点;也可以选择走另外一条路,和开发商谈,人家会负责并且想负责,也有诚意赔偿。

接下来那办事员就闭口不语,直接出了门去。剩下的俩个西装男直接开出了条件,愿意一次性赔偿杨家100万现金,另外杨晓元的医疗费,丧葬费等其他开销再一次性拿20万。也就是说,杨家放弃追究此事,开发商方面会拿出120万作为补偿,且马上兑现。

杨父杨母老泪纵横,心中柔肠百结。才一夜之间仿佛又老了数岁,丧子之痛未能抚平,马上就又要在这样大的一件事上做出决断,一时之间就乱了方寸,没了主意。西装男劝说老两口可以考虑下,但是最晚不能超过下午,下午他们还会再来一次,到时候就要看杨家的态度了。

于是上午杨家的左邻右舍还有些亲戚就纷纷来奔丧,这本来是农村乡下比较普遍的一种风俗,谁家有个生老病死的白事,乡里乡亲的都会赶来送些裱纸香火之类的,并且帮助主人家开始张罗设灵堂搭灵棚等诸多事宜。可是今天来的人都充满了好奇,与其说是来奔丧;不如说是来打探消息的。都想看看老杨家会怎样了解此事,现在大家嘴上不说,心里都明白了事情的经过,所以开发商和杨家最后究竟在这件事上能如何收场,是大家最关心的,杨家老二的死反而成了其次。

杨父杨母愁容不展,只是默默的接待宾客,一言不发。街坊邻居中,只有弓语和石嘉来的时候很匆忙,放下裱纸烧了柱香就离开了,当然那是林翰一早高烧,急着要去医院。其他人就都假装的找点活干之类的,留在了附近想看看热闹。直到后来杨家大女婿和女儿杨晓英赶来,一起客客气气的答谢众人,婉言送客,这才渐渐的使门庭清净了下来。

汪海和孟文力联手找了很多关系,甚至也和老总陆俊通了电话,终于从政府开始到公安局街道方面渐渐控制住了事情态势。这事说出来是人命关天,但是如果取决于杨家的态度的话,说大是大,说小也可以小。只要杨家不追究,那受害人不吱声了,其余的方方面面的关系,凭借通达地产的能力还是很容易就可以协调好了。一句话,钱来开路。

公安方面放松了对案件的追查力度,费大彪就开始露了头。出事的夜里他在城东的一家小诊所简单的处理了脸上的伤,嘴唇开裂,鼻梁骨折。杨晓元这一脚真不是盖的,费大彪这样虎背熊腰的家伙也伤的不轻。几个小弟偷偷摸摸的去了费大彪家取了些换洗的衣服,回来给他把身上的血衣换了,连夜就在附近的一家小旅店住下了。第二天接到汪海的电话说事情控制住了,要他想办法回去公司一趟,汪海在那里想和他见一面。

费大彪鼻子上贴着胶布,肿着半边脸在办公室见到了汪海。汪海费了不少心力才初步控制住事态,本想臭骂一顿他,见到费大彪这番狼狈模样也就叹了口气打消了念头。嘱咐他先去孟总那片区找找万朋安,安顿下来几天,这片人头熟,暂时还是别抛头露面了。

这回的事情汪海和孟文力想到了一起去了,开发拆迁的事表面上看是比较顺利了,进度很快。但是无论是俩人的哪一片,现在剩余的就都是难啃的骨头了。很明显不是所有住户都那么好商量的,历来拆迁户里总要有些刺头挑事,不占够便宜想要我搬走,那是千难万难。东片的老杨家如是;西片的胖婶也如是。那现在出了这么个事件,刚好就算是“震慑”下这些挑事的人。谈不拢?叫你们看看谈不拢的后果!房子我们是拆不起,可是人我们都能杀的起!拼着用一笔钱摆平杨家,也要让你们看看,不好好谈事总想着占便宜的人都是什么下场!看你们这下老实不老实。

孟文力和汪海一个老练一个毒辣,俱皆痞性十足,不然也不会被公司看重委以重任,肩负拆迁划地这样难度很大的任务。不约而同的想起了这样直面事件的态度,也体现了这俩人快刀斩乱麻、拿得起放得下的枭雄性格。如果仔细算一笔账,要是没有费大彪伤人这一下,120万是不用赔了,但是拆迁谈判就会无休止的拖下去,最后为了赶工期,极有可能剩余的100多户人家这家给3万,那家给5万,甚至于有的要多给十几万,那统计起来就不是一笔小数目了,而且还要浪费着时间磨着嘴皮子,事倍功半。但是现在不一样了,人的心理就是这样,寻常百姓再看重钱财,可谁家也不愿意出人命啊,要钱不要命的那是傻子。所以受到这样的心理打击,俩位副总有理由相信,接下来的拆迁工作会顺利的多了。

第二十六章螳螂要捕蝉

万朋安热情的招待了费大彪,算起来这小子还成了“功臣”,帮着俩位老总解决了一些老大难问题,在一众小弟眼里俨然成了拆迁队伍里的狠角色。但是受了孟文力的叮嘱也不敢太过张扬,只是在工地找了一间条件算不错的办公室兼宿舍安顿了他,每日里好酒好菜的供着,还不时的带着人来和费大彪一起打牌聊天。

万朋安琢磨着费大彪弄出这么大的动静来,解决了一家钉子户,如果算是“武斗”的话,那自己尚在进行的套住田福成,解决胖婶这家的事就应该算是“文斗”。严格的来说,万朋安自己没那么多脑筋转,这里面所有的点子都是孟文力给支的招。他就是个执行者。孟文力看准了田福成贪婪懒惰不作为的性情,准备以他为突破口,一点一点的逼胖婶就范。粗略的按市场价以及产生效益价值看,胖婶家的房子确实不值钱,但是那间澡堂真的很值钱。如果说,实打实的按拆迁条件来补偿这间澡堂,首先它不是临建,有着自己的独立产权;其次房子没用于居住,而是商业性质,也有合法的经营许可。那估计最后全都下来,没有个80到100万是拿不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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