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装帝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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伪装帝后-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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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顷白的食指划过萧羽彦的下巴,一路顺着落在了喉咙处。萧羽彦紧张的咽了口口水,穆顷白目光一凛。食指落在了萧羽彦的喉结处。

原本他只是想吓唬一下萧羽彦。从前那个小胖子那么胆怯,如今虽然瘦了,但人还是那个人。吓唬一下,应该就会知难而退了。可现在,穆顷白却对萧羽彦起了浓厚的兴趣。

为什么一个男子,明明有喉结。但在咽口水的时候,喉结却不会上下浮动?

萧羽彦惊慌地看着穆顷白:“寡人后悔了,今晚寡人身体不适。皇后早些安歇吧。”

“*一刻。大婚当日,陛下可还没与我圆房呢?要不然,今晚补上?”穆顷白说着作势要去撕扯萧羽彦的衣裳。

萧羽彦惊慌地叫了起来:“沁弦——扶寡人回宫——”声音在空荡荡的未央宫盘旋了一圈,却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

此刻沁弦蹲在门口,吹着晚风。欣慰地想道,陛下多年守身如玉,如今终于是圆满了。

沁弦不来,萧羽彦又大叫道:“小十七——救寡人——”

穆顷白好整以暇看着萧羽彦大吼大叫,却没有任何人回应。而屋檐上,月下的十七静默地看着远方,心中思忖着是否该避一避嫌。毕竟陛下此前便对这男子欲行不轨,如今人送上门来了,陛下应该是欣喜若狂地在叫唤。

萧羽彦绝望地看着穆顷白:“你……你我都是男子,你不会——”

穆顷白若有所思道:“你倒是提醒了我。云洛此前与你不是常看一些伤风败俗的书么?我倒还没有试过,很新鲜。说说看,你喜欢什么姿势?”

萧羽彦涨红了脸,半晌才憋出一句:“我喜欢一个人待着。”

“一个人多孤单。”穆顷白说着凑近了萧羽彦,“其实你有没有想过,云洛为什么对男子和男子之间的事情如此有兴趣?”

闻言,身下的人一颤,惊恐而绝望地望着穆顷白:“因为……你……你喜欢男子?”

穆顷白笑了笑:“是啊,而且还是你这样白白嫩嫩的。但我喜欢主动,所以你那日的行径才会让我如此生气。”

“可……可是……”

“你既然也对我有意,还可是什么?”穆顷白的手落在了萧羽彦的胸口。那真叫一个平坦,那一瞬间,穆顷白有点怀疑自己的判断。但他还是继续试探了下去,“除非,你是个女人。”

怀中人猛地一僵,咬着牙说道:“寡人铁骨铮铮的男儿,岂容你玷污。你放手,否则——”

穆顷白微微眯起了眼睛,紧盯着萧羽彦:“否则如何?”

他的身体隔着薄薄的布料,紧紧贴着萧羽彦。穆顷白觉得这种感觉有些奇特,明明抱的是个男子。可这娇小的身形,柔若无骨,倒好像是在抱着一个女人。

萧羽彦呼吸有些急促,慌乱地挣脱开来:“总之,既然你是穆顷白。咱们也不用装了。明儿寡人就将你送回齐国,和亲取消。”

“萧羽彦,我现在对你很感兴趣。一时半会儿,我是不会离开的。何况,和亲之事你做的了主么?”穆顷白侧过身,撑着脑袋,似笑非笑地看着萧羽彦。

萧羽彦定了定心神,不去看穆顷白的脸:“笑话,寡人身为一国之君,什么做不了主!你就是不想走,我也会送你走的——”说着失魂落魄地转身跑了。

于是当晚,未央宫的宫人都看到,他们的国君衣衫不整,满面潮红地从寝宫里走了出来。

这要是放在其他诸侯国,都只是寻常事。可放到黎国,却大不正常。外人只知道国君头顶一片森林,宫人们却很清楚一件事——国君从不召妃嫔侍寝!

萧羽彦离开后,穆顷白坐起身。乌黑的长发顺着脖颈垂落,他对着偏殿唤道:“出来吧。”

陪嫁丫鬟探出头来,一双眼睛乌溜溜地转了一圈。见没了人,才蹦蹦跳跳地走了出来。

“王兄,你方才可真厉害!”少女激动地攥住了穆顷白的胳膊。

穆顷白瞥了自己的妹妹一眼,无奈道:“云洛,你的脑子里何时才能不想那些奇奇怪怪的事情。你哥哥我这次牺牲可大了。”

云洛公主吐了吐舌头,一脸天真地笑道:“我怎么觉得,方才的情形来看,是小彦彦吃亏比较多?”

“他?”穆顷白面色沉了下来,“云洛,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为什么我依照你说的去做的时候,萧羽彦好像被踩到了什么痛脚。方寸大乱,完全不似小时候聪慧?”

“她的痛脚?”云洛公主坏笑了起来,“这事儿还得王兄你自己去发现,我不告诉你。不过,你如果照我说的去做,就能不费一兵一卒拿下黎国。”

第十二章 定情信物(捉虫)

“我怎么觉得你这脑瓜子里想的都是馊主意呢?”穆顷白狐疑地看着云洛。自从来了黎国,他每走一步都感觉是泥足深陷。

“哥哥你总是不相信我。可我说的关于萧羽彦的哪一句话是错的?”

“话是不错。但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

云洛干笑了一声:“我怎么会瞒着哥哥你呢。总之你信我,我会害我的亲哥哥吗?”

穆顷白看着云洛,心中默默点了点头。云洛这丫头,简直就是惹祸精转世。他原本是担心她嫁到黎国来受苦,所以跟来瞧个究竟。

没想到一觉醒来,他已经被易了容,出现在了和亲的轿撵之上。没办法,穆顷白只能硬着头皮为云洛把这出戏演完。

而始作俑者却没事人一样,成天在宫里乱转。吃喝玩乐好不自在。

云洛晃着穆顷白的胳膊:“哥哥,你就为了妹妹的终身幸福,再牺牲一下嘛。”

“你的事情,我不管了。我觉得萧羽彦这人不错,他应该不会亏待你。倘若东窗事发,你就给我好好留在黎国。”

云洛涎着脸用力点着头:“好好好,哥哥你说什么都对。天色不早了,赶紧就寝啊。”她说着用力打了个呵欠,“我也困了,明儿见。”说着便一溜烟出了未央宫。

穆顷白无奈地摇了摇头。他这一世英名,早晚毁在这丫头手中。

而那头,萧羽彦回到宫中自然是翻来覆去睡不着觉。她整张脸都在发热,脑子里一遍一遍回想起方才的情形。穆顷白如今人就在未央宫里自己的龙榻之上。为什么每次美人当前,自己都会没出息地开溜?

可是穆顷白,为什么喜欢的是男人?

都怪云洛那个臭丫头!萧羽彦懊悔地想着,当年云洛痴迷那些个男子和男子之间的感情的怪异话本和风月图时,她就应该及早制止她的!

萧羽彦半是懊恼,半是焦虑。要是韩云牧发现了穆顷白,会不会杀了他?或者是拿他去威胁齐王?

送走穆顷白的事情,还是宜早不宜迟。萧羽彦迷迷糊糊地想着,一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这才睡了过去。

清晨,太阳升起。文武百官陆续上朝,韩云牧坐在偏殿饮茶。忽然,一名宫人匆匆跑了进来,向韩云牧施礼之后,便凑到他的耳边低语了几句。

韩云牧眉头微皱,对身旁的侍从常义道:“陛下上早朝了没有?”

“启禀大司马,陛下并未早朝。听宫中回报,陛下宿在南书房。”

韩云牧看了看时辰,起身出了偏殿,大步向南书房走去。昨夜未央宫的事情已经有人告知了他,也许很快就会传遍六宫。

他大步走进南书房,沁弦正在往木桶里倒热水。见到大司马到来,沁弦吓了一跳,慌忙提高了声音拜道:“奴才参见大司马。”

韩云牧被拦住了去路,不悦地喝道:“滚开!”

沁弦只是略一犹疑,便被韩云牧一脚踢到了一旁。他大步闯进了内室,遥遥可见床榻上睡得昏天黑地的萧羽彦。

大司马大步上前,高声道:“陛下,早朝已经开始,请陛下立刻更衣!”

萧羽彦抬了抬眼皮,哼哼唧唧地翻了个身抱住了被子:“让我再睡会儿嘛。”

大司马目光微沉,忽然一把抓起了萧羽彦。一路拎着大步走向木桶。只听哗啦一声,萧羽彦挣扎着拼命挥着胳膊。可是四脚朝天的姿势,越挣扎却越往下沉。接连呛了好几口水。

沁弦忍着方才被大司马一脚踢出的内伤,跑过来扶起了萧羽彦。整个黎国王宫,只有他敢在大司马教训萧羽彦的时候帮她一把。

这么一番折腾,萧羽彦总算是醒了。她有气无力地趴在水桶边缘,吐出几口水来,头发湿漉漉地挂在脸上。

“韩云牧!你这祸心是藏不住了么?真要弑君夺位,连掩饰都不需要掩饰一下么?!”萧羽彦气愤地叫道。

韩云牧低头看着萧羽彦,声音冰冷:“请陛下尽快更衣,上早朝!”

萧羽彦抱着胳膊转过头去,倚在桶壁上:“寡人身体还未调养好,今日又受到了惊吓。不去!”

“陛下还有心力去宠幸皇后,身体不适好着呢。”

萧羽彦一僵,回头看着韩云牧。这话怎么听起来有些怪异。不会是穆顷白的事情暴露了吧?她回过头打量着韩云牧,这个人向来面如寒冰,根本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不过眼下,萧羽彦决定还是乖乖上早朝。以免韩云牧清算总账的时候,她死得太惨。

冷静下来之后,萧羽彦察言观色发现,大司马今天的心情不大好。不过大司马一年到头心情都不大好,每次见到她都一脸苦大仇深。这也不算什么不寻常的事情。

换好了龙袍,萧羽彦背着手走在前方。刚出南书房的宫门,远远走来一个丫鬟,眉目清秀。萧羽彦认了出来,这是穆顷白带来的那个陪嫁丫头梨儿。

萧羽彦停下了脚步,那陪嫁丫头低着头走上前来,福身道:“陛下,娘娘有东西要交给您。”

沁弦上前,接过了梨儿手中的小盒子。梨儿声音清越,款款道:“娘娘还有一句话要带给陛下。”

萧羽彦紧张地瞥了大司马一眼,挥了挥衣袖:“寡人要上早朝,回来再说。”说罢要走。

大司马忽然说道:“娘娘想说什么?”

梨儿不疾不徐道:“娘娘说,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那锦盒里,便是娘娘的心意。”

众人的目光尽数落在了锦盒之上。萧羽彦听着这话,怎么琢磨怎么觉得怪怪的。穆顷白这是什么意思?是真的对她有意,还是在戏弄她?

她接过锦盒,打了开来。里面用一根红线绑了一绺乌发,萧羽彦心头蓦地一怔。这一绺轻飘飘的乌发,里面蕴含的情意可就重了。都说结发为夫妻,穆顷白的意思莫非是……

可穆顷白明明以为她是男子,还送来这样东西。难道他——

萧羽彦心神不定地胡思乱想着,身后大司马忽然冷声道:“陛下与皇后恩爱是黎国之福。但早朝不可废,陛下请速速上朝!”

萧羽彦忙收敛了心神,小心翼翼将锦盒收进袖子里大步向朝堂走去。

而西南方向的未央宫中,穆顷白疑惑地握着一把头发。怎么他的头发中有一处好像短了许多?

自打被自己妹妹坑害了之后,穆顷白便觉得事情越发朝着奇怪的方向走去。云洛那丫头昨夜说的话让穆顷白思忖了许久。这丫头古灵精怪的,说话亦真亦假,难以捉摸。

起初穆顷白听了她的建议,他是非常抗拒的。他铁骨铮铮的男儿,不靠才智权谋却要靠美色去迷惑另一个男人,简直是奇耻大辱!

可是昨晚,面对惊慌失措的萧羽彦时,他也不知为何就起了兴致。

穆顷白对萧羽彦的印象尚且算是深刻。虽然并无交集,但这个人也算是五国世子之中一个特立独行的存在。他印象里,萧羽彦很少与人亲近。虽然看起来软弱可欺,可面对其他世子的欺凌,总有种说不出的倔强。

后来萧羽彦和云洛交好,他一直觉得很奇怪。偶尔也会留心几眼。

所以他知道,当年那个小胖子并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愚笨,甚至可以算得上聪慧。可他为什么一直以来都假装愚笨,不学无术呢?

如今想来,萧羽彦身上的谜团是越发多了起来。

穆顷白正在沉思,忽然外面有宫人前来通禀,说是有什么林婉仪前来求见。穆顷白这才恍然意识到自己现在的身份,只觉得十分可笑。他从来处理的都是国计民生的大事,没想到今日却要应付起女人来了。

此刻,黎国的前朝,萧羽彦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原本相安无事的后宫即将起火。

她今日是饿着肚子上早朝的,所以朝臣们上奏的时候,她装模作样认真听着。其实捧着个折子挡着,时不时偷偷塞个糕点进嘴里。

忽然,队列中央一个大臣站了出来,奏禀道:“陛下。前些时日,因陛下大婚,锦乡侯千里迢迢前来庆贺。谁料刚到王都便染上了风寒。如今风寒稍好,前两日递了奏折,却迟迟未见答复。陛下何时有空接见呢?”

萧羽彦一时心塞,再也吃不下手里的糕点了。她正要找个借口搪塞一下,一旁大司马忽然道:“锦乡侯既然染了风寒,不如好好养病。否则传染了陛下该如何是好?”

“是啊。皇叔是不是水土不服?他这心意寡人是收到了,要不然还是让锦乡侯回封地休养吧?”萧羽彦趁机提议道。

那大臣忙道:“王都便是锦乡侯的故乡,何来水土不服。不过侯爷身体抱恙还念着陛下,也是一片拳拳之情。”

“皇叔对寡人的心意,寡人甚为感动。沁弦——”萧羽彦抬了抬手。沁弦立刻上前一步听候吩咐,“寡人的宫里不是有一颗千年人参,回头给锦乡侯送去。”

“喏。”

萧羽彦把这事儿给搪塞了过去,但心里却有些不悦。为什么锦乡侯,韩云牧,一个两个的都这么得人心。锦乡侯即使离开了王都这么久,回来之后还有大臣死心塌地为他说话。可自己怎么就没有可靠的人可用呢?

她郁闷地下了早朝,一回宫就摊开四肢往藤椅上一躺。两名宫女卖力地扇着扇子,但还是止不住酷热。宫里已经摆放了许多冰块。

沁弦匆匆赶来,躬身道:“陛下,您今日说的千年人参,奴才给取来了。什么时候给锦乡侯送去呢?”

萧羽彦抬起眼皮,不悦地瞥了沁弦一眼:“寡人平日里让你搜罗宝贝的时候没见你这么积极,倒是给别人送东西跑得勤快。”

沁弦挠了挠头,觉得君心真是难测。尤其国君还是个女人,这女人的心思,鬼才知道她们想的是什么。

萧羽彦瞥了眼一脸懵懂的沁弦,坐起身来,戳着他脑袋道:“蠢货,看见你这样儿,寡人就来气。赶紧去寡人的御膳房取个干萝卜做成千年人参的样子。寡人的叔父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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