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傲同人]天下大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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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傲同人]天下大乱- 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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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去几天里,令狐冲白日随华山派众人赶路,晚间又因为不习惯被人监视而睡得不安稳。这一昏倒,于他来说本是件好事——至少能好好地歇息片刻。不幸的是,即便已经昏死过去,也依旧有惹人生厌的场景入梦,让令狐冲昏迷之中亦不得安宁。

    雪夜,那个少年杀手用双手捧着钱袋在林中行路。纵然饥饿寒冷交加,少年的面上却洋溢着喜悦,看着那钱袋的眼神几乎称得上虔诚。

    这场景并非无端冒出,而是隶属令狐冲前世的记忆。那时的他还是初出茅庐,没甚么杀人的经验。纵然亲手将旁人头颅斩下让他心中觉得不舒服,但只要一见到银子,令狐冲便将所有负面情绪都抛诸脑后了。

    因为拿到佣金过于兴奋,本该警觉的他直到面前出现了几双幽绿的眼睛,才发现自己竟被狼群盯上了。

    大雪下了两天两夜,山林中的野兽捕猎困难,定然是饿了好久。即是说,若不将这些野狼全部斩杀,他便难以活着走出这片树林。因此,当群狼目中暴着精光扑来时,令狐冲也拔了剑迎上去,又一场厮杀开始了。

    与野兽相搏,其困难程度更甚于与人相斗。野兽不尝到血肉的味道,就一定不会撤退;若是爪牙沾染了猎物的鲜血,凶性更会暴涨数倍。令狐冲最终还是将群狼屠戮殆尽,虽然衣服被利爪划破数十处、甚至有的地方被抓破了皮肉。

    战斗结束,令狐冲却并未立刻继续赶路。他实在太饿,也太累了。兴许是体内那一部分兽性被激发,令狐冲挥剑将狼王的头颅斩了下来;而后,将嘴唇凑近狼尸脖颈处的伤口吸饮狼血。那味道实在遭糕得很,令他几欲呕吐,但他还是强迫自己将那温热的液体咽入腹中……

    梦中,令狐冲不禁皱了皱眉。那个雪夜绝非甚么美好的回忆,自此事发生起,他便努力要将其忘记。前世今生加起来已过了二十几年,如今梦见此事,却仿佛再度亲身经历一般,连口中的铅味也觉得十分真切。

    迷蒙之中,令狐冲将头转向了另一边,以期避开鲜血的味道。然而不过片刻,那令人讨厌的感觉又来了。意识逐渐恢复,令狐冲终于意识到这血的味道并不是来自于梦境。那鲜血绝非梦中的自己以求生意识咽下,而是有人强迫他饮之。

    那个人,将唇覆在了自己唇上……那人正在喂自己血!?

    令狐冲猛地坐起身来,伏向一旁不住地干呕,试图将自己先前无意识饮下的血液咳出。尽管他手上染了不少鲜血,但当真要饮血下肚也让他觉得十分恶心。

    身后传来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这里并无河溪,大师兄你又说口渴,我就只能出此下策了。”

    这声音让令狐冲心神一震,整个人完全清醒过来。这时他才意识到自己的处境:上半身□着,胸口已被人敷了药、又以绷带悉心环绕包扎;自己方才是躺在对方怀里,对方的手腕还在流血……

    弄清楚了事情原委,令狐冲更是觉得难以置信:“林师弟,你……你把手腕割伤,用自己的血代替水来喂我?”林平之答得却仿佛理所当然:“正是。”

    是该笑对方太傻,抑或是觉得感动?以他本性,有这两种心情才是常理;可是此刻令狐冲心里,却全然没有这两种感觉。他看见对方点头,只觉得心里尖锐的疼了一下——这疼痛来得太突然、太狠,他又不曾有过类似的感受,这一疼竟然没来由地让令狐冲害怕起来!

    令狐冲心中百转千回,最终只化为一句柔声轻叹:“唉,林师弟,你不该对我这么好。”

    “我不该对你好?”林平之看着对方,将这话重复了一遍。虽然面上依旧是如常平静的模样,但令狐冲直觉极度敏锐,只觉得林平之周身瞬间冷了下来。

    令狐冲不知道林平之在想甚么;甚至自己为甚么要那样讲,他也不知道。令狐冲只知道,若林平之再继续这样全心全意地待自己,就要大事不好了;至于是哪里不好,他一时间也理不出头绪来。

    默默地取过对方用剩的绷带,将对方腕处的切伤止血、包好。林平之切自己的这一刀着实不浅,想来是一时情急,没有把握好力道。令狐冲抬眼看着对方沾染血色的嘴唇,终于抬起手来,以拇指将对方唇角的血迹轻轻拭去:“谢谢。我就知道,如果有人心中还挂念我、会特意赶来救我,那就只可能是你一人。”

    即使以二人如同兄弟般的亲密交情而言,这个动作也实在是有些暧昧了。令狐冲是激于感动,并不觉得自己这动作有甚么不对;但林平之存了旁的心思,被对方手指抚过嘴唇便是身子一颤,继而猛地握住了对方搁在自己脸侧的那只手。

    “林师弟?”看着对方不明所以的模样,林平之有些尴尬;他是不小心流露真情,但当下绝不是表明心意的时机。于是正色道:“大师兄,我是奉师娘之命来接你回去的。十几年的师徒之情不能割舍,你怎能因为一时气不过就离开华山派?你这一走成了华山派的叛徒不说,你一身的伤,又能去向哪里?和我回去罢。等师父消了气,他定会原谅你的。”

    “他不会对我消气的,更加不会原谅我。你可知昨夜我与师父二人交谈之时,他对我做了甚么?我这伤根本就是……罢了,只当我自己不小心为人暗算。”令狐冲叹了口气,并未将手从对方交握的双手中抽出,而是用力回握:“林师弟,你若想继续留在华山派,需得听我一句劝,千万勿要太相信师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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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洒狗血的桥段我早就想好了……终于到这里了,感动得眼泪汪汪啊。都到这个地步了,冲哥要是没有一点点动心那就真的是铁石心肠了╮(╯_╰)╭这是林师弟最后一次忠犬,下次再见面就要黑化了

    P。S。下一章情敌见面,作者老喜欢这情节了←贱银脸

 濒死

    “……千万勿要太相信师父了。至于报仇之事,你对敌经验不足、又不够狠,想要杀余沧海怕还要多下些功夫。思过崖山洞中的剑法你已学得差不多,日后自己修习时只要别太死板、力求融会贯通,定能小有所成。至于旁的,你为人正直本非坏事;但在这江湖之中,太‘正’了,也不是甚么好事!”

    林平之听了这临别赠言一般的话语,手上的力道不禁一松:“大师兄这话是甚么意思?”令狐冲微微一笑,将手抽回:“你我相识一年有余,交情却已胜似亲兄弟。今日一别,此后定然形如陌路;我这做兄长的,自然要给你提个醒。”

    林平之脸色沉了下来:“大师兄,你一定要走?”令狐冲默然,一双深邃的眸子看向远方,良久才道:“我早就有了想去的地方。如今,师父却是推了我一把……”

    令狐冲在前、林平之在后,二人就这样不言不语地在林间小路上走了好久。

    其实令狐冲心里并不像面上这般平静。他自己本就倔强非常,既已离了华山派,就断然不会折回;偏偏林平之倔的程度分毫不亚于他,也是铁了心要劝他一同回去。听着身后的脚步声,令狐冲不由寻思道:林师弟他太善良,就算没有师娘之托,也绝对不会抛下重伤的我不管。唯今之计,我只有说狠话气他一气,才能激他回去了。

    见令狐冲停了脚步,林平之本以为对方改变了心意、想要随自己回去,不由喜道:“大师兄……”却听令狐冲冷冷道:“我说了不回去,你还跟着我干甚么?我已被重创至此,你是要我被师父杀了才甘心?”停顿了片刻,似乎是在无声地冷笑:“我也不许你可怜我。虽然我令狐冲不是甚么顶天立地的大英雄,却也不需要旁人的同情。林平之,你别再跟着我。”

    自相识以来,令狐冲对林平之几乎不曾说过一句重话。这一通冷嘲热讽于林平之来说,着实是一记重击。待他好不容易回过神来,脑中似乎还响着对方的讥讽之语。看着面前那个脚下不稳却依旧强撑着前行的背影,林平之缓缓握紧了拳,眸中似有怒火升腾。

    林平之清楚令狐冲的为人,对其傲气和口是心非不仅了解,亦能够理解。只是如今对方在生死关头也依旧固执到极点,这让人如何不气?咬咬牙,林平之悄悄地举起了自己的配剑。

    要令狐冲心甘情愿与自己回去,此事实属不易;既然如此,倒不如连剑带鞘猛击下去将人打昏,然后要把人带走也容易得多。就算令狐冲醒来着恼,总归人已经回去了,再气也只能认了。

    这个计划自然是极好的;但林平之还没来得及实施,便见令狐冲向前一跪、栽倒在地。林平之大惊,忙放下剑,抢步上前去扶对方,却见对方面如金纸、苍白得骇人,胸前衣服也早已被鲜血浸透!

    原来正如令狐冲猜测的,岳不群那一掌的确给他脏腑造成了极大的伤害;这一路走过来,令狐冲都觉得喉中在向上涌血。他之所以不回头、又将咳嗽的声音压下去,就是因为不想林平之觉察。

    林平之是瞧在眼里,痛在心里,忙将对方嘴角的血擦拭干净:“大师兄,你都伤成了这样子,还逞甚么强?”令狐冲终于再忍不住、大力咳嗽起来,待将淤血吐出,方道:“我虽然惜命如金,却也不能丢了这口气。我令狐冲就算是死了,也不会回头去求他。”

    林平之知道令狐冲口中的“他”正是岳不群。原本岳不群在林平之家破人亡之际收他为徒,一直以来都是林平之最最感激和崇敬的人。但如今林平之看着令狐冲的惨状,对岳不群也生出几分埋怨来,只觉得师父即使是气急了,也不该下这么狠的手。

    正想着,忽闻令狐冲开口道:“若我死了,可否烦劳你将我的仇一并报了?”

    这话里已然有了临终遗言的意思,让林平之烦躁起来;心中明明担心对方担心得要死,话说出口却是极漠然的口吻:“我林家灭门之仇尚未得报,你的仇家又没留下线索,师弟我哪里有精力顾及你的事?你若想报仇,就赶紧让自己好起来罢。”

    令狐冲见对方明显是在赌气的模样,反倒是笑出了声来:“我的伤势,我清楚得很。我怕是……不成的了……”一句话不曾说完,已然昏厥过去。

    绝不能让大师兄死在这里。纵然心急如焚,林平之脑中却是异常的条理清晰。将对方翻过身来、让对方上半身靠在自己怀里,伸出右掌放在令狐冲后心,试图驱动真气为对方疗伤。

    “别碰他。”

    尾音尚未消逝,林平之便觉手上一轻,原本搂在胸前的人已被另一个人抱在了怀里。只听那人语气平缓、不紧不慢道:“你功力太浅,内息和这小子又不是一路。若是贸然为其疗伤,只能火上浇油。”

    这是林平之第三次见到这陌生人。不同于前两次的一身黑袍、威压摄人,今次这男人穿了一袭白衣,虽然周身依旧冰冷,却也没有先前那般怕人。但是林平之对这人却不能不防;慢慢站起身来,右手握上剑柄,林平之朗声问道:“敢问前辈高姓大名?”

    那人缓缓道出八个字:“日出东方,唯我不败。”

    东方不败说话声音极轻,但这话的分量却是极重了。与林平之见过的所有“掌门”不同,东方不败只是神色淡然地站在那里,便已透出一股威严;这威严似是已在长期的权力熏陶中渗入骨髓,给旁人以极大的压迫感。

    纵然令狐冲与魔教教主交情甚笃很令人震惊,林平之却也没有心思管这事了:“我二人乃是同门,皆是修习华山派的内功心法,我如何救不得他?我师兄自有我来照顾,无需阁下操心。”看着东方不败的眼神几乎称得上是戒备。

    在知道此人身份之前,林平之就不待见对方;如今知道对方是魔教之首,就更不待见了——这个人会带走大师兄的。

    尽管令狐冲心里藏了许多秘密,但他与林平之一同修行之时,也无意地透露过一些自己将来的打算。因而林平之已经知道,令狐冲毕生所求无非两样,即是武学与逍遥自在。

    昔日岳不群对弟子们说过,东方不败武功之高深,即便众门派掌门合力战其一人亦是毫无必胜把握,遑论魔教中成千上万的教众了。而且日月神教的壮大并非基于掠夺抢劫、而是基于经营产业,镖局、赌场、妓院、酒楼无所不有,其实力可称武林中最为雄厚……在林平之看来,以令狐冲的性子与习武天分,若入日月神教简直是如鱼得水。正因如此,才由不得他不忧心。

    东方不败剑眉微皱、冷哼一声,语气中不无嘲讽之意:“你不是奉了师命监视他么,哪里会尽心尽力照顾他?这小子早应允要加入神教,如今本座要带他走,有何不可。”

    东方不败对正教之人并非一味的唾弃,只是瞧不起如岳不群、左冷禅一般的道貌岸然之人罢了。对方证、冲虚这样与世无争的刚直前辈,他也是有几分尊敬的;至于那些硬气、颇具傲骨的后辈,更是他极欣赏的一类人。但也许是林平之看向自己的眼神令他讨厌,对这个有骨气的少年东方不败实在没甚么好感。

    跟踪之事被对方道出,林平之脸上不禁一热;然而不过片刻他便抽了剑,厉声道:“把大师兄还给我!”

    从前林平之与令狐冲一同修剑之时,令狐冲一再告诫他,若无必胜把握,则绝不可冲动涉险;林平之心心念念着灭门之仇,对这话也是深以为然。但他听东方不败说要带令狐冲离去,再顾不得那许多。

    见对方如此,东方不败反倒是微笑了:“本座还道你二人是如何的兄弟情深。原来,你喜欢他。”东方不败自然懂得林平之的心情;他前世对杨莲亭也曾有这般强烈的占有欲。然而前世的他,自宫后心性举止皆变得女子化,对杨莲亭是百依百顺;如今林平之看令狐冲的眼神,与自己那时看杨莲亭却是大不相同……若这小子知道自己爱护的师弟想要将他压在身下,说不得会直接气死。

    “那又怎样。”林平之索性大方地承认;缓缓上前几步,忽然跃起、疾刺三剑。

    若与华山派众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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