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枪为敌(g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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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枪为敌(gl)- 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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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没有一点痕迹。而且,连挽留都来不及。

    万俟安弯腰去抱起丁一一,丁一一颤抖了一下,却没有躲避。她抱着丁一一回到卧室,想把她放回床上,丁一一突然清醒一样剧烈的挣扎,挣脱她跳在地上,回身猛的推开她。万俟安被推得撞在墙上,看着那个愤怒得浑身颤抖的女孩:“万俟安!我恨你,不管你是为什么,我后悔认识你!”她还是撑不住哭了,哭得泪如雨下。

    万俟安看着她因为挣扎被扯下来的衣服,露出圆润光洁的瘦弱肩膀,海藻一样美丽的头发凌乱的空隙中露出的悲伤的脸,很美。如果可以,多希望她是为自己而哭。

    万俟安挥挥手,毫不在意一般转身走进浴室。撑不住了。

    浴室门一关上,她一张俊美的脸就皱成一团,摇摇晃晃的扶着洗手台不让自己倒下,背后靠过的墙壁被染上一片殷红,她对着镜子苦笑:“你怎么就那么倒霉呢?”早不穿帮,晚不穿帮,偏偏在你那么那么想念她,不顾一切的回来的时候……

    他们在野外断水绝粮的战斗了十四天,最后终于回到营地,营地里的支援部队却早就被撤走,只有三浦带着他的人坚持留下来等候简单,多亏那个固执谨慎的日本人万俟安才没有因为感染而死在非洲。三浦洞察了上层的异变之后就做好了准备私留了足够的武器和药物食品,对他而言他的任务是援助简单小组,别的事他不管,但是即便是为了自己的信誉和名声也绝对不可能让简单被后援不足所困扰。

    简单直赞‘圆盾’三浦,名不虚传,他们在营地中休养了一天,万俟安就吵死吵活的非要尽快回来。三浦为他们安排了车进入埃塞俄比亚,然后借道美国把武器托给胥家,才好像旅游归来一样拿着虚构的护照回国。在非洲她一路都是被抬着走的,进了医院屁股都没坐热就挣扎着要简单带她跑路,就这么三天内赶回来,以为迎接她的会是个拥抱。

    米色瓷砖上的血迹碍眼,黑色的外套被濡湿却什么也看不出来,她费力的脱掉衣服,一层又一层,全部被染得鲜红,最里面的衣服已经湿透了,扔在地上响亮的‘啪’的一声。她开了热水,然后去拆那些已经变成黑红色的绷带,胸前被炸了好大一块,血肉模糊,里面的子弹倒是取出来了,但是外面的就没那么容易好了。

    她扶着墙往浴缸走过去,脚下一路都是血,顺着胸口流下腰际,流过大腿,流进热水里。

    她以为迎接她的应该是一个拥抱,谁知道……

    “The farthest distance way in the world

    is the love between the bird and fish。

    One is flying in the sky;

    the other is looking upon into the sea。”

    她在飞流而下的热水中笑着,絮絮叨叨的念着那一句,道不同,不相为谋。

    当时她离开的时候,丁一一也以为她会用一个拥抱迎接她的归来,谁知道,最后竟然会变成这样。

    她已经不想去想为什么了,她想不通,绞尽脑汁,怎么想也想不通,她抹了一把脸,忽然发现自己手上粘糊糊的,摊开一看,竟然一片血红。

    浴室里突然传来‘咚!’的一声,类似于长度接近一百八十厘米,重量六十多公斤的长条形物体突然倒地的声音,她犹豫了一下,又仔细停了一会儿没听到别的声音,才不大确定的站起来走过去:“……”想开口,却不知道现在还能怎么称呼她,现在,还能跟她说什么。

    走到浴室外面,里面开着灯暖,温暖的光线透过磨砂玻璃投射出来却看不见里面的情况。

    丁一一摸了摸自己手心里的血迹,终究还是不放心的张嘴:“……万俟安……”她声如蚊讷,发出后自己都不好意思,但又为自己鼓气,万一她死在里面那自己不是见死不救?

    “万俟安!”叫了几声里面都没有反应,丁一一真的有些担心了,手指无意识的搓着沾在上面已经干涸的血迹,她推开门随即被吓了一跳——墙上,地上,到处都是鲜红血迹,染着血的衣服扔得到处都是,丁一一捡起那件黑色的外套,入手一片冰冷的湿意。她不禁想起万俟安站在自己面前时,这衣服就这么包裹着她挺直高挑的身体,而那个人的脸上完全看不出来她正在流血。

    她走进浴室深处,万俟安歪倒在浴缸里,热水还在放,浴缸里却是一片暗红的血水,她垂在外面的手臂被撞了一个口子,血合着热水源源不断地流在地板上再流进下水口。

    “万俟安!”丁一一尖叫着扑上去,她摇了摇万俟安,万俟安毫无反应,她本来皮肤就白,此刻更是毫无血色,嘴唇几乎要和肤色融为一体甚至还有点发紫。眉头紧皱,那些仔细看来的确是金色的眉毛狰狞的纠结着,她的头发被濡湿,有点长长了遮住了脸,丁一一拂开它们,在那些酒红色的头发下面,根部新长出来的,竟然是耀眼之极的璀璨金色,纯正得就好像正午时分的阳光。

    “万俟安……”丁一一不知道这个人到底还有多少自己不知道的事,但是,她恨她却也绝对不想她死,她费力的把她拖起来,一个身高超过一百七十六厘米,身体强健,并且长期接受高强度体能训练的人的体重差点没把她倒扯进水里,她慌慌张张的关了水,和水混在一起的血发出的血腥味更加刺鼻。丁一一光是把她提起来不被淹死就耗尽了全身力气,当万俟安的胸口露出水面,她还来不及稍微感到脸红,那一片被泡得惨白的皮肉翻卷的枪伤就看得她差点吐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很勤力的二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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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斐颜接到丁一一的电话,紧张的抬头看着正在单手给自己换药的简单:“万俟安也受伤了?”

    简单点点头:“比我重。丁一一的电话?”

    蓝斐颜也点头:“万俟安在医院,失血过多,伤口感染,在急救。那是枪伤,医院报了警,并且要求万俟安的亲属过去。”

    简单少见的翻了个白眼:“那家伙的亲属不是在天堂就是在地狱。活着的那些她也不会想见……”她自言自语的说,接着要蓝斐颜把手机给她。简单先给靳琳打了电话,叫她过去处理一下,然后一个电话挂给胥华玦。

    简明扼要的交代了一下情况,那位好管闲事的胥家大小姐好心情的表示她了解,万俟安的事要她不用担心。简单挂下电话就让蓝斐颜拿钥匙。蓝斐颜惊叫:“你要开车?你手受伤了!”

    简单耸耸肩,她不是一样把车开回来了?别说一只手受伤,就是两只手都没了她一样能开。

    蓝斐颜拿了钥匙不肯交给她:“不行,我来开!”

    简单表情有点为难但是没有表示异议,于是蓝斐颜就帮她穿好外套,两人一起下去。等蓝斐颜磕磕绊绊的驾驭着那头钢铁怪兽来到医院,丁一一又再次被警察们请走喝茶了。开习惯了小巧玲珑的双门小jeep,坐上基本看什么都是处于俯视状态的切诺基蓝斐颜颇有点束手束脚,在医院里查看了万俟安的状况,简单让靳琳去把丁一一捞出来,这里有她在。

    靳琳看了简单一眼,眼神颇为不善。

    蓝斐颜敏锐的察觉到靳琳眼里的不怀好意,下意识的挡在简单身前,那女人的眼神就像条眼镜蛇,优雅妙曼,只是毒不可言。靳琳笑了笑,似是轻蔑又似是讥讽:“我跟她无亲无故,干嘛要去帮她?”

    蓝斐颜往常尽见到这女人在吧台后面不声不响的散发着雌性荷尔蒙,没想到开口竟然这么不留情面,正想出声反驳,简单轻轻巧巧的把她拨到自己身后:“她对万俟安很重要,她出了事的话,万俟安不会让你好过的。”

    靳琳像是被戳中了弱点,一时恨声道:“我跟了万俟安这么多年,从她落脚中国起哪一回不是我帮她,那个丫头才跟她认识多久?她会为了她不让我好过?就算你是‘狙妖’也不用这样妄自断言吧?你了解万俟安多还是我了解万俟安多?”

    简单轻哼了一声,说不出的冷,蓝斐颜没见过她这种像看着一件死物,或是将死之物一样的眼神:“当然是我了解她多。而且我耐心不如她好,不管你和她什么关系,我的话不立刻照做,你自然会知道我为什么叫‘狙妖’。”

    靳琳被她看得浑身一抖,斟酌片刻起身出了医院。

    简单只是轻声细语的说了那么一句,但是她好像才想起面前这个人是让那么多人闻风丧胆的‘狙妖’。在她眼里,若不是因为万俟安,她恐怕连正面站在她面前的资格都没有,要论冷血,实在是不好比较‘黑蝎子’跟‘狙妖’谁更出众,但是她们既然能结成好友这么多年,那么有一点毫无疑问,如果万俟安是个不把人命当一回事的,另一个也绝对仁慈不到哪里去。

    她步履匆匆的赶往警察局,这个世界总是这样,X市的地头蛇又怎么样,下面的人看起来似乎很了不得的身份,总有些人的眼里连个屁都不是。在更广阔的世界里,她只是一只蝼蚁。

    到了警察局,警察说什么也不相信丁一一和这些事没有关系,上一次是母亲吸毒,还不是一般的毒品,是纯度很高的冰毒,市面上价格高得吓人的。这一回她神秘莫测的房东终于回来,但是她这位朋友竟然一回来就重伤伤到医院去了,还是枪伤!以为这是美国吗,路上随便都能被枪杀的?

    面前挽着袖子的警察叼着烟一副熬了通宵以后虚火上浮的症状,不耐烦的对着丁一一吼:“你不知道?一次可以说是巧合,小姐你才走出咱们这个门口几天啊?你说你不知道谁信?”

    他旁边一个看上去比较斯文的同事看不下去的拉拉他,接着转头对丁一一说:“丁小姐,我希望你能配合我们的工作,您的母亲涉嫌吸毒贩毒,这件事还在调查中,我们也查到您的确是多年不曾和她接触因此我们也相信你和这件事没有关系,但是……您看,你的母亲染上毒品,您的朋友又受了枪伤,这是不是太巧合了?我们相信您与此无关,但是请把您知道的都告诉我们,这也是您作为社会公民的义务与责任。”

    丁一一坐在塑料椅子上低头看着自己的手一句话也不说。那只手上还染着已经干涸成褐色的血迹,她来来回回的咬着自己的嘴唇,不管离开那具身体已经多少个小时,万俟安高热的体温始终停留在那里。光滑的皮肤,比一般女人稍硬的柔韧肌肉,丰乳细腰的好身材,留在手心里,就是烙印一样的触感。

    还有那在灯暖下发出仿佛金子一样的闪光的发根,她也是至今才发现,那人竟然连睫毛都是金色的。尽管怎么看这都是报警的最佳时机,她可以趁机把万俟安和靳琳做的那些事告诉警察,可是她的脑子却好像屏蔽这个问题一样,胡搅蛮缠的只肯围绕着万俟安紧闭着眼苍白得透明的脸和那灯光下灿烂得刺眼的发根打转。

    丁一一不知道被那些警察轰炸了多久,忽然觉得他们安静了,她抬起头,一双细高跟立在她眼前:“你来做什么?”

    靳琳不屑的撇撇嘴:“接你回去啊,要是万俟醒来发现你被关进局子里还不知道要发什么飚呢!”

    丁一一脸色一冷:“谢谢你,不用了。”

    “不用?凭你自己,你打算今晚又去拘留室过夜?”她讥讽的说,丁一一此前从未觉得过这位大姐头艳丽的唇彩如此碍眼,她左右看看那些看好戏的警察,别开眼:“不用你管。”

    “哼……”靳琳从身后拖了一把椅子过来坐了:“你搞清楚,不是我想管你,我真的一点都不想管你。万俟安的女人很多,她是真的没有女人不能活的那型,可是我从未见过她能和哪个女人躺在同一张床上几个月却一点事也没有。我了解她,就像‘狙妖’说的,如果我把你弄丢了,她或许真的会杀了我。”

    丁一一狐疑的看她一眼:“‘狙妖’?”

    “简单。你不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吧?万俟安竟然没有告诉过你她是大名鼎鼎的狙击手‘狙妖’吗?狙击手世界里顶尖的人物。”靳琳故意不可思议的说,丁一一如她所愿的恼怒了,光是从那张涨红的脸就看得出来,这女孩子或许很坚强,但仍旧很嫩。

    “我不需要知道!”丁一一气鼓鼓的说。

    “的确,不过是她的床伴,是没有必要了解她和她的朋友。”

    “你……!”丁一一气得‘嚯!’的站起来,周围的警察本来装作无视的各自在做各自的事情,见她突然站起来都转过头来呵斥她蹲下!丁一一恨得咬牙切齿又毫无办法,靳琳朝她摊摊手,好像要她知道,你看吧,事实就是这样,你只是个一无是处的普通人,你有什么资格招惹万俟安?

    靳琳转身不再理她,利落的帮她办理了手续就自己走了,走前警告她:“你如果聪明的话就最好回到医院去,呆在万俟安身边,只有在那里你才是安全的,我可不保证我,或者万俟安的哪个女伴,会一时手痒。毕竟,她的女伴们只有她才能安抚得住。”

    丁一一茫然的站在街头,她出来的时候急着送万俟安去医院,匆忙中根本无心穿外套,此时就只穿了一件薄薄的毛衣,一阵风吹来冷得她牙齿打架。这种感觉她倒是不陌生,这么多年无依无靠的长大,挨饿受冻的事情从来就没少过,只是这种茫然得完全无家可归的情况却是少有。

    以前就算是被房东赶出来,好歹她身边还有她的行李物品,她自己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什么也不用担心,她只要每天都很努力很努力的活下去就够了。

    可是谁能想到会有一天,她住在那么大的房子里竟然会觉得无家可归?

    那个躺在医院里的人,不是她的家。

    正不知道该不该听话乖乖去医院,突然一辆颜色张扬到刺眼的兰博基尼停在她面前,那劲风差点没把她吹跑,她睁开眼撩开眼前凌乱的发丝看过去,一个名副其实的美女应景的单手搭着方向盘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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