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盖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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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盖亚-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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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弗勒斯?”
  “看来连续几次撞到头还没让你失忆,真是可喜可贺,不过是否智力下降就有待磋商了。”
  “……我又做了什么让你这样不遗余力地讽刺我?”
  “啊,你还知道用‘又’这个词,很不错,看来我还能对你抱有指望。”
  西弗勒斯双手插到拉比和露比的中间一拨,把两个小精灵分开了,然后非常粗暴地抱起我扔回床上。
  于是我发现自己竟然无法动弹。
  不仅如此,还像被人——被很多人——用十八般武器暴打了一顿一样,全身僵硬疼痛,所有骨头和肌肉都在惨叫。
  “呃……”我抬起眼,看到西弗勒斯貌似愉快地挑高了一边眉毛,满脸“来呀来呀来问我呀”的幸灾乐祸。
  ……
  我扭过头——确切说是微微转移视线——看向露比:
  “我怎么了?”

  诅咒与互嘲

  二十 
  (我真不敢想象如果有朝一日你爱上我会是什么样了。)
  “先生,尊敬的安提亚斯先生……”露比用饱含泪水的双眼看着我,“您吓死我们了,吓死我们了……您不知道,当伏地魔主人把您带到庄园来的时候,主人是多么担忧和——”
  “说重点。”西弗勒斯不耐烦地打断了她。
  “……是的,先生……”露比用身上穿着的米黄色茶巾擦了擦泪水,“伏地魔主人带您回到庄园时,您陷入了昏迷,怎么也叫不醒,而且身上受了好多伤……”
  “好多伤?”我有些疑惑,难道真的有人打了我一顿?
  西弗勒斯嘴角扭出一个略带讥讽的笑容:“是啊,‘好多’伤——让我想想,左手一处,右手一处,后颈一处。”
  ……
  分别是蛇咬的、伏地魔抓的、戒指硌的。
  这样我就昏倒,太丢人了!
  我试图抓起被子捂住脸,可惜动不了。
  “伏地魔主人只说您撞了头,还被毒蛇给咬了,但是斯内普先生喂了您解毒剂和舒缓剂之后也不见您清醒,身体还变得冰凉,可把他和主人急坏了……”
  西弗勒斯轻咳一声:“露比,我并没有你形容的那么着急——”
  “是啊,你只是不小心打翻了三瓶珍贵的药剂,撞倒了两张椅子,把衣橱门当成了房间门打开走进去,仅此而已。”
  我惊喜地把目光转向声音来源:“卢修斯!”
  卢修斯微笑着走到我面前,替我拉起被子盖住胸口:“好久不见,安提亚斯。”
  “是挺久没见了……上次偶然碰到你应该是十天以前?我还以为——”
  “喝药时间到了。”西弗勒斯黑着脸打断我的话,“拉比,把药端来。”
  拉比跑到靠窗的小圆桌旁边拿过魔药——它刚刚从一个小火炉上被端下来,还在咕嘟咕嘟冒着气泡,散发出令人不敢恭维的味道。
  我恐惧地瞪着装得满满、比茶杯大了三倍有余的药杯子:“呃……我必须全部喝完吗?”
  “如果你想从此过上半身不遂、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幸福生活,我建议你别喝。”西弗勒斯冷淡地说,转身准备走开。
  “……好啦,我喝。”
  我挣扎着在卢修斯的搀扶下坐起来,尽可能快地一口气吞下全部药剂,然后在又酸又苦眼冒金星的几分钟里暂时失去了理智,嚷嚷着要吃雅恩亲手做的比安露,直到拉比再端来一杯绿茶让我漱了口并含上一块苹果味儿的硬糖,才消停下来。
  西弗勒斯在一边抱着双臂赞叹不已:“精彩,太精彩了,你简直让我刮目相看!知道吗,我生平见过的比刚才更精彩的表演只有一场,由一个不满四岁的小女孩倾情演绎——当她的母亲要她喝下治疗脓疱的药水时,她撒泼耍赖地从大厅一路滚到了花园,全程五十英尺。”
  ……
  我发誓在场的所有人都露出了非常不道德的笑容,只除了我!
  “好了,西弗勒斯,你又不是不知道刚才安提亚斯喝下去的那种药有多恐怖……”卢修斯在花了整整五分钟时间面朝窗户背对我拼命颤动双肩之后,终于肯转过头来说句公道话,“你还记得当初那个和我同级的格兰芬多喝下这种药之后的反应吧,我敢说,比起那个小女孩儿一点也不逊色。”
  “哼,这家伙也只比他差一点儿。”西弗勒斯很轻蔑地看了我一眼,“居然还哭着喊着要吃什么‘比安露’……”
  “这不是安提亚斯的错,你明知道这种药喝下去之后会引发一些不由自主的生理反应……”
  我终于抓住了重点:“也就是说刚才我的表现是药剂的副作用?”
  “部分是,而且这种副作用因人而异。”卢修斯笑眯眯地拉了把椅子坐下来,“安提亚斯,比安露是什么?”
  “嗯……辛西那西的特产之一,一种非常美味的甜品,是使用三种花蜜、回忆之泉的泉水和每年第一批稻米,以特殊方法做成的。”
  “听起来很讲究。”
  “也是因人而异吧,不同的人做出来会有不同的风味。”
  “天底下所有食物都是这样,”西弗勒斯再度轻蔑地睨视我,“难道你还能做出和露比的牛排味道完全相同的成品?”
  “我说的是风味,不是味道,西弗勒斯,你该好好研究一下词汇的博大精深。”
  “多谢,我可不想被只学了四个月英语的人教训。”
  “时间不是问题,深度才是!”
  “没有时间积累,深度无从谈起。”
  “我倒觉得——”
  “好了,两位,”卢修斯发挥一贯的劝架精神,“你们跑题了。”
  “……”
  片刻安静后,卢修斯收起笑容看向我:“安提亚斯,你还记不记得昏迷之前发生了什么?”
  “记得很清楚。我在拿衣服的时候被一个蛇型的书柜门把手给咬了,然后跌倒,后颈硌在了伏地魔的戒指上。”
  ……
  卢修斯和西弗勒斯齐齐露出一个“你真倒霉”的表情。
  “你左臂的伤口确实是被毒蛇咬的,右手手腕呢?是谁死命抓住你不松手?”西弗勒斯首先发问。
  “……”如果你不加最后一句,我会更坦率一些。
  “安提亚斯?”卢修斯催促,“这些问题很重要,我们需要确认到底是什么东西伤害了你。”
  ……
  既然你们非要追问——
  “是伏地魔。是他死命抓住我不松手,他就是伤害了我的‘东西’之一。”
  “……”
  我就大发慈悲,假装没看到你们的寒颤好了。
  过了一会儿,卢修斯勇气可嘉地再次开口:“那枚戒指呢?你有没有觉得它哪里不对劲?”
  我考虑了一会儿该怎么说。
  在我进入房间发现伏地魔昏迷的时候,在我照顾他的时候,甚至在伏地魔提醒我注意那枚戒指的时候,我都没有察觉任何异状,但当我撞翻了桌子让戒指掉到地上的时候,当我摔倒了后颈硌在戒指上的时候,那种十分不详的异常波动却非常明显,绝不可能是我的错觉。
  而且……那波动不止一股。如果我的判断没有错,那是由三种不同的波动混合起来的:
  其中一种当然是伏地魔的魔力,我已经非常熟悉;一个巫师对自己的所有物施点咒语绝对理所当然,哪怕是让人不舒服的恶咒——应该说这才符合伏地魔的一贯作风?
  第二种大概是那枚戒指本来就有的力量,以前我看着伏地魔把玩它时就隐有所觉;戒指上镶嵌的黑色宝石并不寻常,至少我不认为自己总忍不住盯着它看只是因为它长得漂亮。
  而第三种……我说不好。我不知道该如何形容那种波动,当我接触到它时,产生的感觉竟然与接触人类的思想微妙地相似——如果再大胆一点,我甚至会说那感觉就像接触了伏地魔本人的精神世界。
  回忆那种奇异复杂的波动让我有些心绪不宁,与其说是担心伏地魔知道我在追究他的私事,不如说是我害怕那枚戒指带给我的感觉,似乎有某种本能阻止我继续思考下去。
  我从沉思中清醒过来,看到卢修斯和西弗勒斯都很有耐心地看着我(对后者来说真是难得),便将大致的感觉和判断告诉了他们,而他们听完后表现得比我更加迷糊——这是可以理解的,毕竟他们不具备感受“波”的天赋。
  “无论如何,至少你能确定那枚戒指上有两股力量和那个人有关,另外一股则是戒指本身的魔力。”卢修斯最后这样总结,得到我肯定的点头。
  “那么,就算不清楚详细情况,听到这里也可以肯定了,你受到的诅咒来自那枚戒指。”西弗勒斯单刀直入,给了我一个意料之外的结论。
  我吃惊极了:“诅咒?什么诅咒?”
  “安提亚斯,你不会认为堂堂魔药大师能被抓伤和蛇毒给难倒吧——虽然那蛇毒也不算很普通,但对他来说一样不成问题。”卢修斯笑盈盈地看了西弗勒斯一眼,在对方别开脸之后又转头对我说,“倒是你刚才喝下的那剂魔药,花了西弗勒斯整整三天的时间熬制呢,他可是为了你能早点醒来,不眠不休地抓紧进度……”
  “卢修斯。”西弗勒斯声音平板地插话,“话题的重点是,为什么那个人对我们隐瞒了安提亚斯受到诅咒的事情。”
  “不,话题的重点是你居然为了我熬夜三天!”我做出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看着西弗勒斯,“就你讨厌我的程度而言,这真是难以想象……”
  “不用想象,我的确讨厌你。”西弗勒斯的脸色冷了下来。
  而我笑了起来:“是啊,讨厌到为了我加班加点,只希望我早点醒来好让你继续讨厌……我真不敢想象如果有朝一日你爱上我会是什么样了。”
  ……
  西弗勒斯的脸出现了自我认识他以来最惊艳绝伦的变化——整个变成了五彩缤纷的调色盘,刚完成由黑到绿的转变,目前正由青到红过渡中。
  卢修斯的声带发出了自我认识他以来最肆无忌惮的大笑——高亢响亮持续不断的笑声已经惊起家养小精灵两只,并窗外飞鸟若干。
  又是五分钟过去了,卢修斯终于从上气不接下气的状态里缓过来,揉着肋骨对我说:“不管怎么样,只要是那个戒指给你施加了诅咒,那个人就有理由对我们隐瞒真相。但我想这很可能是个意外——毕竟他可算不到你会在那个时候那个地方跌倒;更何况如果他是有意为之,就不会把你送到庄园来救治了……是不是,西弗勒斯?”
  没有回应。
  “西弗勒斯?”
  还是没有回应。
  卢修斯扭过头,发现某个一身漆黑的人影已经消失不见,差点又克制不住自己;最终他凭借几个深呼吸冷静下来,郑重其事地对我说:“而且西弗勒斯说,事实上你被送到庄园时诅咒程度已经减轻了很多,因此他才能设法制作有效果的魔药帮助你恢复。所以至少我们确定那个人不打算设计你,可能还及时帮你解除了生命危险……你就放宽心吧。”
  “我一直都很宽心啊,紧张的是你们。”
  “……”
  卢修斯走了出去,我很怀疑他是去找西弗勒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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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剧场——
  安提亚斯:(气愤地)时间不是问题,深度才是!
  西弗勒斯:(大义凛然地)没有时间积累,深度无从谈起。
  卢修斯:(虚弱地)两位不要太邪恶了好吗……

  身份与姓氏(上)

  二十一 
  (难道您既姓伏地魔,又叫伏地魔?这多奇怪!)
  喝下西弗勒斯熬夜三天特制的魔药几小时之后,我的身体开始变得柔软,疼痛逐渐消失,正常的感觉慢慢回来,但露比坚决不同意我下床活动,要我在床上躺完“晕迷周”的最后一天。
  ……
  我为自己人事不省了六天半而怨念,尤其是听到露比描述我“身体冰凉呼吸微弱的前三天”时。
  不过——
  “你也无需太过介怀,事实上你向所有人证明了你堪比地精的顽强生命力。”我清醒之后的第二天上午,西弗勒斯懒洋洋地坐在花园凉亭里,一边啜饮冰咖啡一边对我说,“在我找到配方开始制作那剂魔药的同时,你的体温就开始慢慢回升,呼吸也渐趋正常,这让我对撬开你的嘴灌魔药有了信心。”
  “你似乎在我被送回庄园的第一天就这么干了——蛇毒解药和舒缓剂什么的,不是吗?”我趴在桌上用指尖敲着桌面,刚才在花园里疯跑一趟消耗了我许多体力,“按照你们的形容,我是喝下了这些药之后才开始变得像具尸体的……”
  “是啊,西弗勒斯差点以为他弄错了药方,急得发疯呢。”卢修斯在凉亭里踱着步子慢慢绕圈。西弗勒斯瞪了他一眼,但并未反驳——我觉得自从昨天受到致命一击之后,他对于我和卢修斯话语的抵抗力大幅提高了。
  “不过最后是我自己清醒过来、主动喝掉那剂魔药的,”我得意地坐直身子,“我应该受到嘉奖。”
  西弗勒斯嘴角扭曲:“嘉奖你什么?喝下未知魔药的鲁莽,还是之后堪称经典的表现?我看应该是令所有人类望尘莫及的青苔般的生命力。”
  “青苔是种美好的植物——要我说,地精也挺可爱的,虽然没在庄园里看到过……”
  “拉比整理花园的确很有一套。”卢修斯接过话头,我在心里暗自记下,准备晚上告诉拉比,让他开心一下。
  “在你眼里有什么是不美好的吗?被蛇咬了也要感激它赐给你珍贵的毒液,是吧?”
  我一本正经看着西弗勒斯:“说得好。”
  ……
  西弗勒斯郁闷地低头喝咖啡。
  午餐过后,西弗勒斯告诉我们他还有任务在身,就大步离开了——完全无视我提出的“下次什么时候来”的问题;卢修斯说伏地魔已经知道我清醒过来的消息,吩咐我在庄园里多休养几天,而他要跟着伏地魔外出,归来时间未定。
  也就是说,庄园里又只剩下我和拉比露比,并且我能得到几天假期。
  下午,卢修斯弄来了一些法语进阶读本,花了三个小时给我上课,然后就离开了。
  吃过晚饭,我和拉比、露比坐在花园里聊天,向他们讲述我这段时间外出的见闻,并一起决定本周食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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