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盖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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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盖亚- 第1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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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怎么看。这上面说的都是实话。”德拉科耸了耸肩,无视了哈利投向他的愤怒眼神,“你的确差点被那只鹰头马身有翼兽杀死。”

    “当时我离死还差很远,德拉科。”我皱着眉,“关键在于这里的证词——我不认为帕金森会说出‘安提亚斯是个挺不错的学生,他绝不该是第一个遭受攻击的人’这种话。”

    “你觉得是我唆使她这么说的?”德拉科不太高兴地说,“抱歉,我还没有无聊到这个地步。如果我想作证,一定会亲自开口——我不怕让你生气,也不怕得罪波特。”

    我叹了口气:“对不起,德拉科,我只是觉得帕金森很可能为了讨你开心而这么说,却在一无所觉地情况下变成了斯基特的攻击辅助,而她甚至不知道斯基特到底想要攻击谁。”

    “那又如何?她并没有作伪证,海格的课经常变得很危险,不是吗?我想我们都受够了那群炸尾螺了。至于斯基特的攻击对象——”

    “但这不代表丽塔·斯基特有权利披露别人的隐私!”哈利低吼着打断了德拉科的话,“她没有资格在报纸上编派海格!”

    “这话你应该对那个女记者说,冲我嚷嚷有什么用?”德拉科显得很不耐烦,“听着,波特,我对这篇报道没有任何感想,仅仅是把它拿给你们看,免得你们一头雾水。而且如果你够聪明的话,就应该能看出斯基特女人真正的攻击目标。”

    “什么意思?”

    德拉科翻了个白眼:“标题、开篇和结束语,波特。你到底从文章里读到了什么?”

    哈利愤怒的神色里掺杂了一丝困惑,低下头去又看了一遍报纸:“邓布利多的重大失误……阿不思·邓布利多一向敢于聘用有争议的教员……阿不思·邓布利多无疑有责任确保哈利·波特及其同学们清醒地认识到与混血巨人交往的危险性……等等,这全都是在说邓布利多!”

    “弄明白了?这女人的真正目标是邓布利多,海格不过是顺手。”德拉科冷静地说,“除了学生家长,谁会在乎一个学校场地看守是不是半巨人?但邓布利多是公众关注的焦点,他才是值钱货。”

    “值钱货?”哈利又要发怒,我赶紧按住他的肩膀:“哈利,德拉科的意思是丽塔·斯基特选择了最有价值的对象作为她兜售新闻的道具;你知道她向来如此。”

    哈利脸上几乎立刻就浮起了厌恶的神情,看来他想起了这个女记者写过的关于他的那篇文章:“那女人除了炒作就不会干别的吗?身为记者的职业道德呢?”

    “天啊,波特,你还真是纯洁无暇!”德拉科讥笑起来,“你以为斯基特是怎么在报社里混得风生水起的?你以为一年之中能有多少重大新闻、还刚好被她抢到头条?你以为作为记者,一生之中能遇到多少让人们记住她名字的机会?告诉你吧,这就是现实,新闻媒体也是要吃饭的。”

    哈利死死攥着报纸,气得浑身发抖,但他无法反驳出哪怕一个字。

    我不忍心看到这个男孩露出这样倍受打击的表情,但是德拉科冷酷的话语揭穿的恰恰是真相,那种对于心怀理想的人和尚未长大的人来说苦涩如毒药、震撼如惊雷的真相。

    利益永远是人类最大的原动力之一,在它的驱使之下,任何不道德乃至残忍的行为都有可能发生,遑论口诛笔伐几个与自己无甚干系的人。

    对于被抨击、被伤害的那些人而言,丽塔·斯基特是个缺乏职业操守的失格记者;但对于需要出售新闻以换取利润的报社而言,对于喜好秘闻、热衷八卦的大众而言,她都是个擅于发掘“真相”的牙尖嘴利的名记。

    这就是错综复杂的现实,如此普遍地存在于生活之中,有时候令人悲哀,却无从反抗。

    “哈利,我们能做的就是安慰海格,鼓励他,不让他被这篇文章打倒。”我指了指哈利手中的报纸,“你看,这是丽塔·斯基特赖以为生的工具和武器,在我们找到合适的机会反击之前,首先要做的就是不被它伤害。”

    哈利咬着牙,沉默地点了点头。

    那个周末,我去看望海格的时候刚好碰到哈利他们。罗恩告诉我他们在霍格莫德遇到了丽塔·斯基特,赫敏和她发生了争执。

    “赫敏气得发疯,安提亚斯,”罗恩小声说,不时用眼睛偷瞄正和海格说话的赫敏,“我上次看见她那么生气,还是在魁地奇世界杯赛的时候……我们告诉过你这件事吧?巴蒂·克劳奇因为他的家养小精灵闪闪涉嫌变出黑魔标记而开除了她,那时候赫敏也气坏了,要不是顾虑到对方是国际魔法合作司司长,我看她没准儿会冲上去揍他一拳。”

    “我能想象。”我微笑着说,“赫敏永远敢于为了她所看到的不公而抗争。”

    ********

    新学期的课程按部就班进行着,三强争霸赛第二个项目将于2月24日举行,比赛的线索隐藏在勇士们从第一个项目里得到的金蛋之中。当我问起哈利对金蛋的研究进展如何时,他含糊其辞地表示一切顺利,这让我警觉起来。

    “哈利,现在已经离比赛不远了,你真的有在突破吧?”

    “我有!”哈利用有点激烈的语气回答,看起来心烦意乱,“如果不是走到哪儿都碰见你的教子,我的进展会更顺利!”

    我一脸古怪地看着他。通常他绝口不提我和德拉科的教父子关系,因为那会让他感到不自在,而现在……

    “对不起。”哈利缓和了一下语调,“只是最近烦心事太多了,我有点火大。西里斯来看我的时候提到过卡卡洛夫是食死徒,巴蒂·克劳奇的儿子小巴蒂·克劳奇可能也是,而且当年是他爸爸亲手把他关进了阿兹卡班……我前几天研究金蛋的时候又在一份能显示学校里的人名及其所在地的魔法地图上看见了这个名字——”

    “你是说小克劳奇?”

    “当然不是,他被关在阿兹卡班一年后就死了,西里斯亲眼看见的。”

    “那就还算正常,巴蒂·克劳奇是三强争霸赛的评委之一,他有权出入学校——”

    “他在斯内普的办公室!”哈利打断了我,“在半夜里!”

    “……什么?”

    哈利重重地叹了口气:“我就是没弄明白这些事情,才不想告诉你,免得你为了斯内普瞎操心。穆迪说——”

    “怎么又扯到了穆迪?”

    “听我说完!”哈利恼火地挥着手臂,“我在夜游的时候差点被你的西弗勒斯抓到了,幸亏穆迪及时出现赶跑了他——抱歉,你知道他害怕穆迪,虽然你不肯告诉我们原因——我就是在那时候注意到克劳奇在他的办公室……后来穆迪对我说克劳奇大概觉得斯内普也是黑巫师,甚至是食死徒,所以才去搜他的办公室……西里斯说克劳奇对抓捕食死徒已经鬼迷心窍了,总以为自己多逮到一个就可以挽回当年因为自家儿子的丑闻而失去的声誉。”

    我沉吟着,尽量从哈利有点颠来倒去的叙述里理清线索;分开来看,似乎每件事都合情合理,但我总觉得什么地方存在着逻辑不通,却又没法找到疑点。

    “现在你先别操心这些,”最后我说,“时间真的不多了,你还是集中精力解决下一个项目吧,有困难的时候告诉我,也许我能帮上忙。”

    哈利刚要张嘴就愣了一下,眼睛盯着我身后,一刹那的犹豫后迅速回答:“如果你能想办法让一个不会游泳的人在深水里待上一小时的话。再见。”

    “等等,这就是第二个项目的内容吗?哈利?”我莫名其妙地看着男孩匆匆跑走,下一瞬身后传来熟悉的气息:“我希望你没有和大难不死的男孩聚在一起商量什么违规的事情。”

    “……西弗勒斯,你有时候真是特别煞风景。”我头疼地转过身,“你怎么总能在最不恰当的时机出现在最不恰当的地点呢?”

    魔药学教授的脸瞬间变黑了。

    “因为某个人没有在最恰当的时机出现在最恰当的地点。”他说,语调冰冷肃杀,嗓音切金断玉,“现在是五点过一分,你迟到了,今晚的劳动服务加倍。”

    “你真小气。”

    “三倍!”

    “什么?今天是情人节,西弗勒斯!你怎么能——”

    “四倍!”

    “……”

    原本的劳动服务就要花两三个晚上才能完成,加到四倍之后我陷入了地狱,一下课就要跑到西弗勒斯的办公室加班加点地干活。星期五下午,剥完最后一桶长角蟾蜍的皮,我带着一辈子都不想与这种生物打交道的心情疲惫地离开了西弗勒斯的办公室,连和他抢夺晚餐的念头也放弃了;倒不是我故意这么做以便让他感到愧疚——我坚信《西弗勒斯…安提亚斯大辞典》里没有“愧疚”这个词条——而是连续一周多面对死不瞑目的蟾蜍尸体让我倒足了胃口,现在我只为西弗勒斯从不让我处理活物而感激涕零。

    在我对他提到半夜闯进他办公室的人是巴蒂·克劳奇后,他只用了大概一分钟时间来思考这件事,随后的整个晚上就留给了嘶嘶威胁和怒声咆哮,概括下来大概是对我为什么会知道这件事的自问自答,以及让我远离麻烦——主要是哈利及其相关事物——的警告。

    说真的,一边剥蟾蜍一边被迫聆听这样的教训简直能让人精神崩溃!而且我吻不到西弗勒斯——他坐得远远的,禁止我带着满身两栖动物的腥味儿靠近他。

    ……

    “噗嘶——噗嘶——”走廊拐角处传来明显属于人类刻意发出的怪声音,我疑惑地靠过去,发现是赫敏躲在那儿探头探脑,“安提亚斯!谢天谢地,你总算出来了……恶,你身上这是什么味道?”

    “……别问了。你找我有什么事?”

    赫敏左右看了看,凑近我低声说:“是这样,今晚我们需要你去引开斯内普教授的注意力,好让我们去他的办公室里拿点东西。”

    “……当你说‘拿’,你的意思是‘偷’,对吧。”

    “……对。你介意吗?”

    “你觉得我不介意吗?”

    “我知道你和他关系好,可那又不是你的办公室!”

    “……”那是我恋人的办公室。

    “你听我说,安提亚斯,这是为了哈利。他要是拿不到需要的东西,明天的比赛就完蛋了!”

    我吃了一惊,随即立刻感到了歉疚:“,最近一个星期我都被蟾蜍们折磨得死去活来,忘记了要帮哈利想办法……对不起。”

    “用不着道歉,我们都知道你这段时间很凄惨……总之,你只要帮我们拖住斯内普就行。”

    我激烈挣扎了一会儿:“如果我去求西弗勒斯——”

    “不可能,哪怕你是他的好朋友也不可能!”赫敏坚决地说,“斯内普会想尽办法排除一切让哈利好过的因素,确保哈利活在悲惨之中。”

    “……”我发现自己无法反驳,“其实他不是那样的”这种回答孱弱无力且完全不可信。

    最终我叹了口气:“好吧,我来想想办法,你们大概需要多长时间?”

    “最多一小时——”看到我瞪大眼,赫敏连忙改口,“半小时,半小时总没问题吧?我们九点过来。”

    “……行。”

    西弗勒斯,这是对你让我连续一周多和大桶大桶的死蟾蜍作伴的小小报复,我相信哈利他们不至于洗劫了你的办公室。

    十九

    密谈与风波

    (文章的标题是“哈利·波特的秘密伤心史——以及哈利之友的风流韵事”。)

    三强争霸赛的第二个项目非常顺利——当然,这也可能是因为我没有参与哈利的前期准备,当了一回坐享其成的纯粹观众——勇士们需要进入场地上的大湖里去营救各自“最心爱的珍宝”,当观众们被告知那是四个大活人时,有的露出了哭笑不得的表情,有的深以为然地点头叹气。

    我坐在靠近湖水的第一排,顶着寒风默默思考了一会儿假如我是勇士的后果——西弗勒斯将不得不被人鱼们拽到湖底,五花大绑着毫无知觉地等待我前来解救?不……

    也许人们会因为他是学校教授而决定不采用这个人选,那么同等重要的就是恩迪了……猫能算合格的人选吗?又或者卢修斯和盖勒特?一个比一个不好惹的样子啊……

    比赛组委会也不可能从德国把海因茨拉过来——他是哑炮,儿子又是德国魔法部法律执行司的司长……

    最后大概会是德拉科中选。我对自己的想法很抱歉,但德拉科确实是以上各位里最弱小可欺的一个。相对来说。

    ……

    第二场比赛远不如第一场具备可看性,勇士们纷纷下水之后我们就只能对着茫茫湖水发呆,偶尔查看时间;布斯巴顿的芙蓉·德拉库尔半路遇到了麻烦,不得不返回水面,一头扑进马克西姆夫人的怀里痛哭失声,这让看台上的观众们也跟着唏嘘不已。

    在观众们面对深不可测的黑湖猜想了整整一小时后,平静的湖面上终于再次出现了动静,大家兴奋地欢呼起来。

    “——是塞德里克·迪戈里!我们看到他在下水的时候运用了极其出色的泡头咒,现在他第一个带着人质返回了!”体育运动司司长卢多·巴格曼依旧负责解说,他在迪戈里冒出水面时激情四溢地叫喊,把现场的气氛带动得更为热烈,“英雄配美人,英雄配美人!我们的勇士救回了自己的公主!”

    “啧,真是胡言乱语,这算哪门子解说?”德拉科抱着双臂,嫌弃地眯起眼审视不远处的裁判席,“我看这个巴格曼有点老糊涂了,不是吗?”

    我怀着微妙的心情发现我的教子越来越像他的另一个教父了。

    又过了一会儿,威克多尔·克鲁姆带着赫敏浮出了水面,我很高兴看到他们安然无恙——当然,克鲁姆变形出来的半截鲨鱼头本身也挺有喜剧效果。

    那之后又过了许久,在德拉科带着恶意猜测哈利是不是已经沉尸湖底时,后者终于冒了上来,一左一右带着两个人质奋力凫水前进;其中一个人质是罗恩——由此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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