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地主的小日子- 第20部分

“公的会打嘟噜，母的不会。”旁边一个提着笼子的老大爷说了一句，笼子上，罩着一块黑布，看不清里面是什么。

“看到这大爷了么？大爷手里头，尽是好鸽子。”小贩指着插嘴的老大爷说道。

小贩向老大爷问道：“牛大爷，今天又弄什么好鸽子来了？”

“跟头儿！”老大爷回答的倒简洁。

“呦？跟头儿，我还只听过没看过呢！让我们开开眼呗？”小贩眼睛亮了。杨明也好奇的看过去。

“成！”老大爷倒爽快，将笼子放地上，把黑布掀了起来。

只见，笼子中一对通体血红的鸽子，这鸽子的体型极小，要是用秤称一下的话，八成都不到五两重，但是却生的怪异，头顶上，是一个菊花的形状，羽毛全部向着四面铺开，像人头顶上长的旋儿一样，这叫菊花顶，后颈、额头上，是逆羽，这叫前后翻儿，和菊花顶连起来，就跟皇帝戴的平天冠一样，眼睛上，有一撮小毛遮着，这叫盖眼儿。

腿上也生着羽毛，将红红的腿儿盖住，尾巴是双尾巴，展开来就跟孔雀开屏似的，不过就是向下的。

“您前次弄了对点子，卖了一百块钱，这次打算卖多少？”小贩问道。

“这对儿跟头儿，能连着翻两个跟头，八十就成。”老大爷说道。

“八十？八十贵了点儿，牛大爷，五十卖给我得了……”小贩说道。

“八十，不打价……”老大爷摇了摇头说道。

“大爷，你这对儿鸽子，真能翻跟头儿？”杨明看着这一对鸽子还挺稀奇的，便问道。

“我还骗你呢？”老大爷不乐意了，不过也知道这个小伙子不太懂行，便提起笼子，给他解释，“看到这对鸽子的尾巴了么？这是双尾巴，双尾巴的鸽子，在天上飞的时候都比较笨，但是就是因为它笨，所以它才能翻跟头，就像是开车一样，车开的快了，就不好做什么高难度的动作，那些开车开出花样来的，你见过那个敢开到一百迈以上的？”

“那这大尾巴的鸽子也不少呀？怎么别的鸽子不会翻？”杨明又问道。

“……”老大爷有点回答不上来，索性直接把笼子打开，“让它们飞一圈，让你开开眼，你就信了……”

好像提前做好了信号一样，老大爷刚把笼子打开，这对跟头鸽儿就扑棱棱飞了出去，转眼就飞到了高空中。

“牛大爷，您这对鸽子飞不丢吧？我可听说了，跟头鸽儿一翻跟头儿就晕，别飞丢了……”小贩有些担心的说道。

牛大爷白了他一眼，自信满满的道：“你说去吧，我这鸽子，在天上飞两圈，它就自个儿回笼子里。”

杨明却一直盯着天空中的两只鸽子，这两只鸽子甫得自由，便撒了疯，围着大集，在天空中转着圈儿，突然，一只鸽子好像喝醉了一样，又好像被猎枪击中了一样，双尾巴展开，扑棱棱的向前翻了两个跟头，两个跟头翻完了，尾巴又一展，竟是轻巧巧的稳定了身形，另一只鸽子也有样学样，直接翻了两个跟头。

杨明看出来了，这双大尾巴，还真是起了关键作用，鸽子翻跟头的过程中，就是用它来控制方向的。

鸽子在大集上空飞了两圈儿，翻了七八次，才轻巧的落了回来，直接落到了老大爷的胳膊上，可能飞的累了，两只鸽子张着嘴直喘粗气，嗉子上下颤悠着，老大爷胳膊凑在笼子口，两只鸽子直接钻了进去，头扎在水槽里喝水。

“怎么样？我这对鸽子颜色艳，看的倍清楚，要是白色的，你根本就看不清……”老大爷得意洋洋的望着杨明。

“这才飞了两圈儿，你看就它们累的，肯定都是老鸽子了。”卫卿卿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杨明身后，她也是被鸽子翻跟头吸引来的。

老大爷气的吹胡子瞪眼睛：“你这女娃子，真不会说话，大爷教你认认……看到它们的鼻子了么？它们鼻子上的白霜比较薄，看上去挺嫩的，那就是新鸽儿，如果是老鸽儿的话，他们鼻子上的白霜就比较厚实，有的老鸽儿因为养小鸽儿，所以鼻子上的白霜都被蹭掉了，不过你可以看它们的嘴，养过小鸽的，嘴角都有老茧，你看我这对儿有么？”为了证实自己的话，老大爷还从小贩的鸽笼子里，抓出一只老鸽做对比。

“还真不一样……”卫卿卿说道。

“那当然，马家沟的鸽子市，谁不知道我老牛从不骗人？”老大爷说道。

“您这对鸽子多少钱？”卫卿卿问道。

“八十！”老大爷伸出右手，撑开大拇指和食指，比划了个八。

“成！这对鸽子我要了……”卫卿卿直接拿出个钱包，抽出一张老人头，她看出来了，杨明挺喜欢这对鸽子的，那就买了。

“得了，你这女娃子爽快，大爷以后有了好鸽子，还给你留着。”老大爷确定了钞票真假，眉开眼笑的从兜里抽出钱包，点了两张十块的找了钱，又从腰间抽出个网兜，将两只鸽子抓了，顺着羽毛塞了进去。

“行！这是我名片，您要有好鸽子，直接打我电话……”卫卿卿从兜里掏出了一张名片，递给了老大爷。

“姑娘还有名片呢？看来不是一般人呀？”老大爷收了名片，提着空笼子，高高兴兴地走了。

“你啥时候印了名片的？”杨明问道。

“那还是我在售楼中心上班的时候印的，上面只有电话号码和工作单位，不过电话号码是我的手机号。”卫卿卿说道。

“咱们再买对肉鸽吧？俗话说，天上飞的是鸽子鹌鹑，地上跑的是兔子狗肉，养对肉鸽，过年的时候炖一锅，那肯定有味儿！”杨明说道，其实他看上了那只杂交的品种，那个头实在是太大了。

卫卿卿笑道：“你是一家之主，你做主吧！要我说，咱们再买两头猪，家么，上面一个宝盖，下面一个豕，这不就是说，一个家，就要养猪么？”

“咱们家你是领导，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现在往牲口市里转转去，买两头猪崽子。”杨明说着，转身向着牲口市里走去。

挑猪崽子，杨明还是会的，有道是，猪挑壮，狗挑赖，挑猪崽子，就要捡个大的挑，这样才能长的壮，长得肥，但是挑狗崽子就不同了，要拣赖巴的挑，一看就是营养不良的，长大以后准是条好狗。

第一卷　大地主神戒　第二十四章　猪狗

牲口市里的牲口，还真是不少的，牛，驴，马，羊，猪，狗，兔……只要家养的，真是应有尽有，不过就比较脏了，牲口都是要拉屎撒尿的，它们可不管你这里是不是公共场所，屎尿味儿直冲着人的鼻端。

杨明在一个卖狗的摊位旁边，找到了一个卖猪崽的小摊位。

卖猪崽的是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人看着老实巴交的，头上戴着个草帽儿，黑黑的脸膛上都是汗珠，他的身后是一个辆破旧的二八自行车，已经看不出牌子了，他的身前，是一个小筐篓，小猪崽都在筐篓里盛着。

“大叔，卖猪崽儿呢？”杨明蹲在摊前，拨弄着筐篓，只见里面吭吭叽叽的有四头小猪，这四头小猪都是圆滚滚的，皮毛柔软细嫩，白的透粉。

“嗯哪！”中年男子点点头。

“我看您这猪崽子挺壮实的，怎么卖的？”杨明问道。

“二百一头，一公三母，俺不是贩子，俺这猪崽子，都是家里老母猪下的，买回去准能养活。”中年男子憨憨的道。

“我说你这人，没你这样的吧？贩子怎么了？贩子就都是黑心的了？我就是贩子，我敢打保票，我卖的狗，只要不是吃了耗子药，绝对养的大。”旁边卖狗的那位贩子听着中年男子的话，怎么听怎么别扭，忍不住插了一句。

中年男子笑了笑，不说话了。

“我看您这几只猪崽子都挺壮实的，我也不跟您砍价了，就二百一头，我全带走了。”杨明说着，从兜里掏出了一沓钱，点了八张老人头，递给了中年男子。

“成！篓也送你了！”中年男子验了钞之后，点头说道，然后装了钱，跨上自行车，骑着便走了。

“唉！大兄弟，要狗不？灵缇，苏联红，黑背，藏獒，啥都有……”狗贩子见杨明挺大方的，而且那一沓子钱还老厚呢，连忙叫住他，开始介绍生意。

“我看看？”杨明被他的噱头唬住了，真个去看，“你说的那些狗在哪儿呢？”

“这不是么？这是灵缇……”狗贩子指着一条缎子般乌黑的小细狗，说道。

“这是灵缇么？这不二细子么？”杨明是见过灵缇的，虽然这条狗的确挺细的，但却还没细到灵缇的那种程度。

“您看您这话说的，灵缇多少钱？我这二细子它不便宜么？纯种的灵缇好几千上万呢，我这个只要五十，您别看它是二细子，可它比灵缇管用，灵缇就是跑的快，它打猎的时候不顶事儿，可您瞅瞅这只，这是咱们乡下笨狗和灵缇杂交的，看家，打猎都是好手，还好养活，没有那些贵族犬的臭脾气。”狗贩子的嘴皮子挺利索，又点指着一只黑色背脊，绛红色四肢的幼狗，“您再看看这个，这是苏联红。”

“这苏联红的色也不正呀？”

“您看您这话说的，色怎么就不正了？您看它的眼睛，不就是红色的么？这条苏联红，它爹是黑背，它妈是苏联红，这种怎么都差不了，您要是想要的话，五十块钱就行。”狗贩子又指着一只青色背脊，黄色四肢的幼狗，“这是黑背，看您也是看狗的行家，我就跟您直说了吧，这黑背，它是纯种的黑背和山里的青狼杂交的，有狼性，一百就行……”

“嗯！不错，这狗看着就不错。”杨明倒是点了点头。

“您再看看这只，这只狗它是藏獒和狗熊杂交的……”狗贩子又指着一只胖墩墩的黑色幼狗，说道。

“开什么玩笑呢？狗还能和熊杂交呢？”杨明眼睛都瞪了起来。

“你还别不信！这还就是真的！我收这狗的时候，人家卖主都说的清楚，他们家养的藏獒进山了，和一大狗熊对上了，俩就掐架，最后不知道怎么回事儿，这藏獒就跟狗熊勾搭上了，回去之后就有了崽子，你看看……”狗贩子把‘藏獒’前腿抬起来，正好露出胸前的v字型白毛，“这撮白毛还不说明个事儿？”

（狗熊和狗杂交的事儿，的确是事实，事情是生在河北唐山一带的，当然了，当地人没有见过狗熊和狗杂交的一幕，但是生出来的狗崽子，却是长的非常像熊，而且那一带经常有狗熊出没，据说这条狗后来卖到了好几十万，到没到百万，某就不知道了，某在这里，不管他是不是真事儿，不管狗熊和狗杂交产子的几率有多低，某直接将它拍成了既定事实，诸位不要较真。）

“还真是……”杨明看着这只小狗，觉得还真挺稀奇的。

“你再看看它的尾巴……”狗贩子直接将狗短短的尾巴揪起来，“不信你检查，绝对没有剪去一截儿。”

“的确挺稀奇的，你出个价，合适我就要了！”杨明说道。

“你这大兄弟实诚，咱也不坑你，咱这狗是前天收来的，人家卖主觉得不吉利，就收了咱2o块钱，你要是要，给五十就成，这家伙能吃，一天得吃四个馒头……”狗贩子说道。

“得了，五十就五十！”杨明掏出两张一百的一张五十的人民币，递给狗贩子，“这四只狗我全要了，正好二百五……”

“得嘞，您这人真痛快……”狗贩子挺高兴的接过钱，验过之后塞进兜里，“您还再挑两只不？咱这里啥狗都有！京巴，狐狸犬……”

“行了行了，我要那玩意儿干嘛呀？那玩意儿除了弄着玩儿，顶不了大用。”杨明摆了摆手，将四只小狗塞进了装着四只小猪的筐篓中。

“您说的是，京巴，狐狸犬之类的，也就是女人小孩喜欢，看家护院的还得是大狗，要说看家护院，就要说咱们农村的笨狗了，咱这儿啥色的都有，您看看不？”

“不用了，我已经买了五只笨狗了。”杨明笑了笑，提起筐篓便走，还别说，装了四只小猪，四只小狗的筐篓，分量还真不轻。

出了牲口市，卫卿卿、孙芳芳还有刘嫂母女，已经买完了鸡鸭鹅幼崽，用三个纸箱子盛着。

“呵，看着都挺精神的……”杨明翻开箱子口看了一眼，说道。

“叔叔的筐篓里是什么呀？”郑宝儿吃着一根儿糖葫芦，好奇的跑过来，扒着筐篓看，看到里面的八个小家伙，立刻惊喜的道：“呀！是小猪和小狗，叔叔又买了四只小狗……”

卫卿卿也过来看了一眼，埋怨道：“买这么多狗干什么呀？这就是九只了。”

“都是大狗，长大了还不得多能吃呢……”孙芳芳也看了一眼，说道。

“就是！”卫卿卿认同的点点头。

“没关系，咱家养的起，”杨明笑道：“你们在这等会儿，我再去买两条鱼，今天张扬得来，咱们中午吃鱼……”

“叔叔，我也和你一起去。”郑宝儿上前拉住了杨明的手。

“好啊！咱们一块儿去……”杨明笑道。

“你不是说要买对肉鸽么？一会人家卖鸽子的就走了，你去买鸽子去，我去买鱼去……”卫卿卿说道。

“不耽误事儿，卖鸽子的这不就在旁边了么？”杨明笑了笑，拉着郑宝儿来到收鸽子的小贩那里，“师傅，把那杂交的给我弄一对儿出来，可别糊弄我啊！”

“瞧你这大兄弟说的，咱也不是一锤子买卖，咱常在这收鸽子，还能骗人是怎么着？”小贩说着，从笼子里抓出一对儿花花溜溜的大肉鸽，然后栓起翅膀在秤上称了，“这一对儿一共是八斤，一共64块钱，您也别让我赔钱不是？”

杨明给了钱，直接就将这对肉鸽给了卫卿卿。

“大兄弟，回家之后记得把它们的翅膀剪了，不然它们就自个儿飞回以前的家了。”小贩提醒了一声。

“谢谢你了师傅！”杨明道谢，然后拉着郑宝儿的小手，去买鱼。

卖水产的离着牲口市不远，因为水产的腥味也是很难闻的，所以就让它们臭在一块儿吧。

卖鱼的，都是用四四方方的大铁盆盛着的，盆里面是水，小些的鱼，都能看到它们黑黑的脊背，但是大鱼就不行了，只能躺在铁盆里，大腮翕动着，个头更大的鱼，甚至肚皮都露出水面来。

“大兄弟，要鱼么？都是活的！”一个中年妇女穿着橡胶的衣服，戴着橡胶手套，手中还拿着一个网子。

她的摊前共有三个大铁盆子，一个盆里，是一尺多长的大鲤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