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死成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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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死成仙-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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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荼马不停蹄的就追出了鬼门关,直奔人间。
  用了半日的功夫,才将那本领颇大的冤鬼从一个或人身上剥除来锁住,一行鬼差都累的有些吃不消。太阳太大,就顶在头顶,出来的匆忙也忘了带点遮阳的宝贝,这一下子可苦了这些鬼差。
  “那边的山上荒坟不少,去那休整一下再走。”神荼指了指对面的山,号令大家再坚持一下,去那座阴气很重的山上补补精神。
  迎风呼啦啦飘着的白幡还在招摇,这是一户新人家立的坟包,墓碑前的香火还在袅袅的冒着。
  鬼差一屁股拍在地上,抱着冰凉的墓碑不肯撒手。
  神荼绕着山头转了转,这一拐过山腰,就看到了那夜还在睡梦里的小少爷断九墨。
  他是断九墨,他是闹闹。
  神荼走到那院子里的坟包前,弯腰看了看上面的名字,是个姑娘的名讳,猜测应该是那个年纪不小的男人的妻子。
  丧妻之痛的人,从这里给小少爷上课,指不定能说出什么惊世之语。
  神荼坐在墓碑上,斜倚了身子,认真的听起来。
  那男子并没有告诉他什么违背伦理的大道理,倒是说得细水流长的,居家的很,一点没有高高的架子和不可一世的态度。倒是对面听着的断九墨,一直蹙眉沉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神荼想到那边的坟包上,写着“断氏”什么的,联想到自己在那小四方院的门口看到了“断府”,恍然大悟,那坟里的人,是断九墨的娘亲。
  他一定在后悔自己没有好好的多珍惜和娘亲在一起的时光吧?这么想着,就说了出来。“是不是悔不当初?”
  山那边的鬼差,已经休息好整装待发,神荼也有多做逗留,就急匆匆领着鬼差压着带回来的冤鬼回了地府。
  蔡郁垒破天荒的没有早退,还在桃止山的山顶吹着冷风。神荼有些诧异。
  “吆,这么快就回来了?鬼帝大人就是不一般啊!”蔡郁垒扔了一把瓜子皮,拍了拍手,把钥匙交给神荼,回了寝殿。
  他要养精蓄锐,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蔡郁垒阴霾了很久的心情,一下子好得不得了,还唱起了小调,虽然没有一句在调上的。
  好像是无形中被天上的馅饼砸中。小憩了一场后,蔡郁垒换了身衣裳。猛一看很普通,实则贵的离谱的那种。
  满身的黑衣,显得身材修长。不死心的又在外面披了一件黑色的披风,看着镜子里面色白净的脸,流光涟漪的眼神,得意的转了一圈,准备直奔人间。
  那个小鬼,怎么这一会子不见,就这么心痒呢?蔡郁垒有些笑得莫名其妙,连自己都吓了一跳。
  雪后的小院子里,干净的不似凡间,倒有几分仙界的味道。那个趴在石桌上的人,嘴里还在念叨着什么长生不死啊之类的。
  这个小鬼,要 长生不老?真是自不量力。
  不过……。
  “长生不老,多容易的事情。”蔡郁垒说的轻松之极,那人却没有多大的波动,只是手悄悄地塞到了胸口。
  蔡郁垒想,他能掏出什么?是刀还是匕首?或者……
  一把桃木梳横空飞来,蔡郁垒一闪,就站在了那人的身边。
  还想着怎么耍他一下,看看他惊恐的脸。
  “打着我的名号撞骗,这也太掉价了。”神荼就出现在了那棵梅树后面。
  口口声声说和自己没关系,却时时刻刻关注那个孩子的一举一动。神荼鬼帝,你也有糊涂的时候。蔡郁垒也不道明,只是东一榔头西一棒槌的谈天说地,企图把自己的用意遮掩过去。
  蔡郁垒坐在那铺满了雪花的房顶上,深深的感叹。
  “最美丽的东西,总是不长久的。”
  



     ☆、第二十二节

  距离年关越来越近,府上已经进入了白热化的忙碌中。
  断家少爷的定亲宴席,就定在了腊月二十,据说那天是个好日子。
  和清没有等到这一天,就已经出了府。
  断九墨没有再挽留,只是两人在府门口抱着互相道别的时候,不少丫鬟下人的,背着身偷偷抹了把眼角的泪水。
  这和清先生,在府上也住了这么久,大家也早就把他当做了断府上的家人。这年跟前,没法团圆,自是有些伤悲。
  收拾起闷闷不乐,大家伙就把那一顿关乎断府声势的酒宴摆在了重中之重的位置。
  从桌子的摆放,周围景致的布置。饭菜的菜式,口味的咸淡,一一作了详细的纪录,交给断九墨过目。
  断九墨看着那一本子密密麻麻的小字,不住的眼花。索性拿了去给断老爷看。
  断老爷看的倒是十分的满意,脸色红润,气息均匀,比吃了一天的药都来得精神。
  “儿啊,你终于要成家了,爹真高兴啊。”合上本子,断老爷拉过床边坐着的断九墨的手,满眼的爱怜。
  “对啊,所以爹,你要快点好起来。过了年我就迎娶齐家的三小姐。到时候还要指望你给我们带孩子呢?你儿我准备给你造出三四个孩子,让你看个够。”断九墨拿起小凳子上的一只苹果,细心的去掉皮,切成一小块,插|上牙签递到断老爷的嘴边。
  断老爷笑得开心,一连的应道,“好好好,你们生几个,我就帮你们带几个。爹就是不嫌弃孩子多。呵呵,你要加油啊!”
  断九墨似是羞了脸,满脸的红晕,都染红了眼眶子里的眼珠子。
  关上房门,断九墨站在冷风刺骨的小院中,定定的望着天。
  “求你不要带走我爹。求你!”断九墨跪在雪地里,膝盖隔着厚厚的衣裳还是觉得冷。银针刺骨一样的疼痛难忍。
  他的娘死后,家里没有了一切有关祭祀用的用具。仅剩的,只有这颗微不足道的心。
  断九墨不信神佛,自己的爹教育了这些年,和清又教导了这么久,自己更加的不信。
  现在他宁可信,宁可逼着自己去相信那云层后面,有一双眼睛正看着自己,对自己伸出一双援手,满足自己这个小小的愿望。
  天空没有回音,只是缓缓的飘着雪花。断九墨跪得时候长了,身上都落满了积雪。等到想要起身时,发觉已经冻僵了腿脚。
  好在有小婢女来伺候断老爷,看到了正瘫坐在雪地里挣扎的断九墨。
  急忙找了个壮汉,把断小少爷背回了屋子里。
  炭炉,棉被,姜汤,一样都不能少的御寒物品依次抱进断九墨的房间。他就像是一个玩具,被人按在床上,压上了八斤沉的棉被,不放心的又盖了一层。炭炉就搁在自己一转头就能看到的地方,要是伸懒腰不注意,手就能把把炭炉打翻的近距离。姜汤是那个背自己回来的壮汉磕了好几个头求断九墨喝下去的。
  那请求的话说的太诚恳,断九墨感觉再不喝,自己就是千古罪人一样,一仰脖子就灌了下去。
  喉咙里立马火辣辣的一股火在烧,直扑自己的面上。舌头被麻的有些不利索,还是断断续续的说道,“别,别告诉我爹。”
  好歹的,在腊月二十之前,断九墨的身子就已经大好。膝盖处的疼痛也没有再那么大规模的复发。
  媒婆捻着一张礼客名单来到断府,开门见山道,“小少爷,这是齐家要出席的名单。还望少爷好生的安排。这定亲宴一吃完,你们可就是一家人了。千万不能怠慢。”
  断九墨扫了一眼上面的人名,不晓得什么用意,每个名字的后面,都标注着官职,还有的一些甚至还用了更为粗犷的线条圈了起来。
  既来之则安之,断九墨吩咐厨子,“人数不多,但要精致,不要失了礼数!”
  厨子答应的干脆,手里颠锅的力道也越发的重起来。
  雪花又稀稀拉拉的下了几天,终于放晴,收了阴惨的天色。
  明儿个,就是腊月二十。
  裁新衣的小裁缝抱着新做好的喜服,笑盈盈的来讨赏。
  喜庆的鸳鸯红长衫往身上一罩,管你是貌似潘安还是美人转世的,都要吸引所有人的眼光。
  断九墨单薄的身子,在衣衫里有些许的空荡,既显出了衣裳的丝滑,又能衬得断九墨的身板强壮一些。
  打赏的银子就自然而然的翻了一倍,那小裁缝高兴的拿着银子走了,还对着断九墨说了句吉祥话,“望少爷您万事顺利。”
  经过这几日的折腾,真正到了腊月二十这一天,大家好像中了什么邪似的,各个龙马精神的很。现在就是拉他们去爬山,也没有落在后面的。
  断九墨在小婢女的帮助下,换上了崭新的喜服,束起了乌黑的长发。
  艳阳高照的日子,断九墨杂站在阶上看着阶下二十几张圆桌,摆放的那叫一个整齐。每个桌子上还都压了一张入座名单。中间摆着的是一些喜人的花草,装点门面。
  最先来到的,是同为商贾的员外,先是对着断九墨道了喜,又进了断老爷的屋里嘘寒问暖,直到酒宴开席才出来。
  断九墨接来了齐家的三小姐,一并站在院子里和那些认识的不认识的,有交情没交情的人客套的打着招呼,脸上的笑都要硬了。
  “齐小姐,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若是有什么得罪的地方,还望你大人不记小人过。”断九墨皮笑肉不笑的对着身边的齐家三小姐嘀咕。
  “这样最好。”
  断九墨执起齐家小姐手,挨个到桌前敬酒喝酒。一圈下来,人都已经站不稳。
  齐家小姐看了看不早的天色,唤来自己带来的两个丫鬟。
  “他都醉成这个样子了,走吧,我们回府。”
  齐家小姐送完最后一波客人,坐上了在门口等着自己的齐府的马车,颠颠的回了府。
  断九墨看着自己家的婢女不辞劳苦的在院子里打扫残局,一个一个的筋疲力尽,手脚迟钝,脑袋昏沉的。
  摔了一个酒壶,站在石凳上宣布,“今儿大家都有功劳,早点散了歇息去吧。这些东西明天再打扫。”
  众人感激的望一眼又坐在石凳上喝酒的断九墨,捶捶酸涨的胳膊腿,互相扶持着回屋去按摩的按摩,上药的上药。
  断九墨一个人喝着闷酒,眼睛里除了地上没有化尽的白雪,就是那落了不少的梅树枝子。
  那里,曾经走出来过人,断九墨希望现在哪里还可以走出来。陪自己说说话,陪自己喝喝酒。
  不知道怎么搞的,断九墨抱着酒壶坐在了井边的地上。
  仰头就是天上的银盘月亮,低头就是水中的咫尺月亮。断九墨着了魔一样的趴在浅井边,伸着手去够那水面上映着的明月。
  指尖划过水面,那一轮圆月立时碎的彻底,在自己手中溜出去。井中月虽美,不及手中的酒壶来的真实。
  断九墨好像醒了,扶着井沿站起来。
  月色甚好,不如请齐家的小姐一同赏月。
  断九墨找了个茶杯灌了一辈子凉茶,又用冷毛巾擦了把脸,没有惊动任何人,自己开了府门,朝着齐家走去。
  街上早早的就闭了市,安静的有些诡异。
  断九墨走的慢,脚底下终归不稳重,险些栽在地上,摔个狗啃泥。
  眼睛环顾四周,确认没有闲杂人等,自己就摸到了墙边,扶着墙边一步一步的移动。
  齐家的小姐,真是名不虚传。
  那些冠加在她身上的光圈,全是真的。这么一比较,断九墨竟然有些自卑。
  这么受人欢迎的小姐,怎么就掉到了自己的怀里。
  断九墨有些隐隐的不安,一直压在心底没有说出口。
  齐府门口的白石狮子很大,比断府的要高出去了足有半个头,怒目而视,龇牙咧嘴,面向十分的狰狞。
  断九墨就靠在那石狮子的屁股后面,看到了自己心中的忧虑。
  齐家三小姐,换了身丫鬟服饰,正与一个小白脸在墙根处搂搂抱抱。透过枝桠的影子看过去,还亲了好一会。
  这下子,断九墨的酒,就全醒了。
  那仙女一样的女子的容貌,此刻就像是自己方才在井里抓的那轮圆月,碎了。
  断九墨此时,很想念自己的娘亲,还有那个离开不久的先生。
  一个是生下自己的人,一个是最懂自己的人。都不在了,自己注定是要孤独一生的。那个算命的,说的还是有几分道理的。回头得给他送点钱过去。
  断九墨没有惊扰到那两只野鸳鸯,拿着崭新的喜服袖子擦了擦嘴角残留的秽物,深一脚浅一脚的按照来时的路,又折了回去。
  管她爱的是哪一个,嫁的是哪一个,谁不是在做戏呢?自己也没有对她使上真心,何苦在乎她对自己是不是假意。商场的规则拿到这里来,再合适不过。没有永远的感情,只有永远的利益。
  断家靠着那娘舅大官,终究不是长久之计,需要想尽办法吸收资金。这断府的钱,大家都有数。这断府的当家,大家也都心知肚明。断老爷一闭眼,这一大家子的财产不都是这个十来岁的毛孩子的。齐老爷一干人等早就想的明白。所以才急匆匆派了媒婆前去说和。媒婆的那句错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实则应该用在齐老爷身上。
  这么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接掌这么些金银珠宝,自己若是不来参合一把,实在对不起自己生意人的脸面。
  齐家的三小姐,不过是个钓鱼用的鱼饵。
  断九墨把手收在袖子里,捏紧了袖口,不让风灌进去。牙根还是止不住的打着哆嗦。
  早知道是这样,自己不如在院子里睡过去,也好过现在内外都冷。
  大街上也没有个走过的路过的,打更的敲梆子的,断九墨蹲□子,靠着身边的一堵泥巴墙瑟瑟发抖。
  “做个凡人怎么这么麻烦。”断九墨由衷的感叹。
  头顶出现一把纸伞,执伞的人蹲低了身子,笑着劝道,“那就修仙吧。”
  



     ☆、第二十三节

  扇子是普通的油纸伞面,只是上面的画像,和这个打伞的男子有那么七八分相像。
  断九墨使劲揉了揉眼睛,确定自己没有花眼后,指着那男子的鼻子,“修仙?说的自己好像是仙人一样!”
  “我就是东方鬼帝,这点事情于我而言,和吃顿饭一样的简单。怎么?你不信?”蔡郁垒收起伞,拉起断九墨软绵绵的身子,揽住腰肢,脚下一点,两人已经在半空中腾飞。
  冬日的夜很安静,连个猫头鹰都懒得出来溜达,街上只有徐徐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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