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哥,我断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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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哥,我断袖啊- 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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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道了,你去吧。”

    直到关门声落下,弘昼才像是支撑不住了一样一屁股蹲坐在地,面色惨白,冷汗涔涔而下。

    不是,梦。

    他看着摊开来的掌心中静静躺着的一块小巧的玉佩,嘴唇颤抖,突然抬起手,狠狠地抽了自己七八个嘴巴子。

    自己,究竟干了什么禽兽不如的事情啊!

    再说弘曕这边,却是日上三竿了还未起,乾隆和太后都打发人问了两次了。

    小李子看看自家主子一夜之间惨白的脸色,犹豫着要不要直接去请太医算了,“爷?您是不是哪儿不舒服啊?”

    弘曕勉强睁开眼,沙哑着嗓子问一句,“什么时辰了?”

    小李子道:“都快过巳时了。”

    弘曕一抚额头,“这么晚了。”说着便挣扎着要起来,“是我的不是了,该去给皇额娘请安的。”

    “爷!”小李子上前劝道,“您脸色这么差,昨儿睡得又晚,还是传太医来瞧瞧吧。”

    “不用!”弘曕想也不想的就一口回绝,却在觉察到自己浑身上下难以启齿的疼痛之后,恨恨道,“罢了,没大碍,你去把爷的药匣子拿来,就是那个我自己配的那个,那里面常备的伤药都有的。”

    知道自家主子有多倔的小李子也没办法再劝,只得去取了药匣,吩咐人上了温水,看弘曕自己捡了几丸药吞下去,这才过去帮忙伺候穿衣洗漱。

    正整理配饰呢,小李子便开始低声嘀咕,然后又开始在素日收放配饰玩意儿的匣子里不住的翻看起来,弘曕正乏着,当下就有些不耐道,“不拘什么都好,随便挂上一件不就完了么。”

    小李子哭丧着脸道,“王爷,这可使不得啊!”又再三确认了几遍之后,扑通跪下,“王爷,奴才该死,怎么都找不到您一直带着的那块紫玉佩了。”

    弘曕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哪块紫玉佩?”

    小李子颤声道:“就是您十二那年,万岁爷得了一块好料子,难得的天然好纹理,吩咐人琢了三块玉佩,您三位一人一块的那件。”

    弘曕也皱眉,是那个的话倒是麻烦了,“你再好好找找,昨儿爷还带来着。”这话一说完他就先呆了,如遭雷击。是了,昨儿白天还带来着!甚至晚宴的时候自己还把玩来着!但是,但是,今儿一早就不见了!

    也就是说,是晚上不见的!

    而晚上,自己只去过一个地方!

    良久,弘曕声音干涩道:“小李子,不必找了。”

    “王爷!”小李子惊道,“这怎么成!那二位都有,就您没了,那怎么说得过去。”

    弘曕摇摇头,一阵苦笑,“我知道掉在哪儿了。”

    终究,还是瞒不过了么?

    走的再慢,终究也还是到了慈宁宫。

    “皇额娘吉祥。”打从一进门,弘曕就能清楚地感觉到有人盯着自己不眨眼的看,他甚至不敢抬头。

    “老六,”太后笑呵呵的看着他,忙让过去,近了却又皱眉道,“瞧瞧你这脸色,这么不好,可见是照顾的人不上心了。”

    弘曕躲闪着一旁的视线,勉强笑道:“皇额娘哪里的话,儿子什么脾气你还不知道么?真有那样胆大包天的奴才,早就让我打发到天边去了。”

    太后抿嘴,却还是不放心,“可怜见的,前阵子风寒刚好了,这怎么一晚不见,脸色又这么差呢?找太医瞧了么?别再又染了风寒。”

    弘曕摇头,“没事儿,不过是昨儿喝多了,没睡好罢了。”

    太后半信半疑的点头,又拉着一边的弘昼笑道:“这小子也是呢,昨儿喝多了,瞧他脑门儿上的大包,可不就是自己不留神掉下来摔的么,真是让人又好笑又好气,瞧瞧。”

    弘昼盯着弘曕看了会儿,半晌,才开口问道:“吃饭了么?”

    弘曕一僵,撒谎道:“吃了。”之后便急匆匆的站起来,对着太后匆匆一礼,谎称乾隆找他还有事便逃也似的快步出去了。

    他觉得自己再也没办法坐下去了,十几年来的心事被一朝戳破,这让他,以后如何再有脸面对周围对他好的人!

    弘曕离开,弘昼却也没了坐下去的心情,也随口找了个借口追出来,远远的看见刚离开的背影,忙大声喊道:“弘曕,你给我停下!”

    弘曕往前急迈的脚步就这么鬼使神差的生生刹住,直到背后响起来一阵焦急的脚步声。

    狂奔而来的弘昼大口喘气,气息不稳的看着弘曕,径直望向他眼中,“弘曕,你可掉东西了?”

    弘曕几乎要夺路而逃,这种被迫面对现实的感觉,糟糕到几乎让他窒息!

    “弘曕!”弘昼却是准备,一把扯住他,另一只手从腰间摸出一件东西,在他眼前滴溜溜抖开,“你的玉佩,掉了。”

    弘曕一把扯过来,僵硬的扯扯嘴角,“多谢五哥。”说罢掉头欲走。

    “弘曕!”弘昼再一次拦住他,目光灼灼,“你没什么要说的么?”

    “你让我说什么!”多年来一直苦苦压抑着的情绪终于爆发,弘曕赤红着眼睛瞪着他,几近崩溃。他的声音低下去,带着深深的绝望的悲哀,“我还能,说什么?”

    “六儿!”弘昼想要抱抱他,安抚他,却被一把甩开。

    “行了,”弘曕深吸一口气,瞬间便冷静的吓人,“昨儿我们都喝多了,不过是梦一场,如今梦醒,自然”

    弘昼猛地打断他的话,大声道:“可是那不是梦!你我都清楚!”瞥见远处侍卫们投过来的视线,他压低了声音,“六儿,我明白了,你对我并非无意,这些年来,你之所以总往外跑,都是我的缘故,对不对?”

    弘曕倔强的别着头,不看他,不说是,也不说不是。

    弘昼欣喜却又叹气,“是我对不住你,是我太迟钝。”

    “别说了!”弘曕喝住他,声音中满满的都是苦涩,“够了,别说了。”他盯着远处的雪,缓缓道,“还是那句话,就当是梦一场,你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好了。”

    弘昼忍不住低声咆哮起来,“可是明明已经发生过的事情,你让我怎么当做没发生!”

    弘曕也咄咄逼人的吼回去,眼中的痛苦渐渐被一片冰冷覆盖下去,“皇家之人最擅长的不就是伪装么!”

    “六儿!”弘昼忍不住要再喊他。

    “想想五嫂!”弘曕绝望的闭上眼睛,字字如泣血,“想想,你的几个孩子!”他的声音有些抑制不住的哽咽和颤抖,“我已经对不起他们了,五哥,求求你,求求你好好待他们吧。”说着头也不回的飞速离去。

    “六儿,六儿!”弘昼在后面追了一阵,却终究也只能看着他渐渐远去。

    随着眼前人影渐渐消失,弘昼觉得全身的温度也离自己而去。

    好好待他们?

    那我们怎么办?

    你,又怎么办?

    作者有话要说:卧槽,为毛隐约觉得有点儿虐啊【茫然摸下巴】

 第70章

    再觉得尴尬和难以面对却也不得不回去。

    弘昼拖着脚步走进府中;不必抬头也知道吴扎库氏端坐在客厅中。

    他停了脚步,能够清晰地觉察到对方复杂的视线落到自己身上;不禁苦笑一声;“我知道,无论我说什么都是错的;总之;是我对不起你在先。”

    吴扎库氏抓着膝头衣服的双手骤然一紧,她深吸一口气,努力抬起下巴;尽可能的使自己看上去依旧高贵端庄,语气却是竭力显得冰冷而又讽刺,“王爷,这一面见得可还顺心;”

    弘昼听了这话只觉戳心窝子,缓缓抬起头来,面色苍白,有气无力的看着她道,“你明知大家都定不会好过了,这样折磨自己,又是何苦?”

    吴扎库氏心里、嘴里,没有一处不苦,名贵的胭脂也遮掩不住的唇色发白。她本来以为自己一生的眼泪都在昨天一天流光了,足以坚强的面对一切,可是今天,见了这个人,听了他说的话,却又忍不住觉得眼眶涨热,鼻端发酸。

    她努力站起来,声音发颤,脸上强撑出一点点苦涩的笑:“爷,趁还来得及,咱们一家人还像以前那样和和美美的过日子,不好么?”

    弘昼看看她,后退半步,抬头看看灰蒙蒙的天,颓然摇头,“来不及,来不及啦。”

    吴扎库氏的眼泪登时就下来了,顺着脸颊烫的她心发慌,“爷!”

    “你知道么?”弘昼浅笑着看她,那笑容怎么看怎么苦涩,“其实我一直也都觉得奇怪,自己对六儿,似乎也的确是太在意了些,四哥也是哥哥,可我总觉得自己跟他对六儿的态度不大一样,像是,像是,唉,我也说不上来,倒是”

    吴扎库氏流着眼泪,用力着胸口苦笑道:“如此说来,倒是我自作孽了?”

    弘昼摇头,“自然不是你的错,是我混账,早就存了不该有的想法,有没有你那天的话都一样,早晚都会有这么一天。”

    吴扎库氏看了看他,眼中划过一丝极浅的恨意,低声道,“想来,六爷也是?”

    弘昼看着她,不易觉察的飞快犹豫一下,然后表情极为认真的看着她道,“你别瞎想,是我自己向左了,六儿还是个孩子,他哪里懂这些了。”

    吴扎库氏看着他,脸上露出一份不知该如何形容的表情,似叹似怨,“爷,你果然这样护着他。你当真,当着以为我看不出么?若我真看不出,又怎么会说!”说着又形容凄楚的盯着自己的指尖喃喃道,“从前我还想不通,为何他看着我的眼神会那样悲伤,为何总是爱跟我说对不起呵呵,现在,我总算是明白了。”她又看看弘昼,笑的惨烈,“爷,恭喜啦,您二位,相互之间的维护之情,怕是没几个人能比的了。”

    弘昼张张嘴,又摇头,十分愧疚,“你这又是何苦。”

    两个人一个立在院中,一个站在堂上,遥遥相对。

    冬日的风多冷,可是却冷不过心里那一角;

    地上的雪多寒,可是却寒不过眼底的那颗泪

    说来说去,不过是造化弄人。

    “罢了,”半晌,弘昼颓然叹道,“你这就进宫吧,什么也不要顾忌,把想说的,都跟四哥和皇额娘说了吧,是我的错,他们不会为难与你。”

    吴扎库氏听了这话,心中大震,上前一步,终于泪如雨下,“你当真就这样绝情!?”

    弘昼摇头,却也实在是想不出别的不累及家人的法子,“我已经对不起你了,难道还要再拖累你的下半生么?”又柔声道,“皇额娘和四哥他们只会气我,不会累到你跟孩子们,财产也好,爵位也罢,都是不会少了的。”

    吴扎库氏只拼命摇头,泣不成声,“没了这个家,我们娘儿几个要那些冷冰冰的东西还有什么用!”

    沉默片刻,弘昼强笑,“家?罢了,嫁了我这么一个混账,福晋,委屈你了。”

    听了久违的称呼,吴扎库氏一怔,终于站立不住,伏在桌上嚎啕大哭起来。

    御花园。

    虽是冬日,然御花园里面还是有很多各地进上来的名贵梅花,又有不结冰的温泉水流过,连带着池中各色的锦鲤,倒也显得生机盎然。

    然而就算是面对着这样的景致,弘曕还是觉得,自己的心,似乎已经死了大半了,硬邦邦的,再也起不来半点波澜。

    小李子拼尽全力的想让主子开心起来,此刻正不遗余力的耍着嘴皮子,“哎王爷您看,那尾金色的又过去抢食儿啦,嘿,跟骑马打仗似的,还真是有趣儿!”

    弘曕木然转过脸来,眼神空洞的看过去,口中只重复道:“打仗?嗯,是挺有趣儿的。”

    小李子刚要继续扔鱼食的手一抖,满把的饲料便落满了水面,引来一大群的锦鲤争抢,端的是热闹。

    他一听这语气不对啊,活像是看破红尘生无可恋似的,忙转头苦劝,“王爷,主子哎!您,您可千万别有什么想不开啊!打仗有什么好!那可是动不动就要死人的,您身份贵重,哪里就要去上战场了呢?万一有个,哎呦喂!”小李子猛然回神,左右开弓,狠狠地甩了自己几个耳光,“瞧奴才这张破嘴,呸呸呸,坏的不灵好的灵坏的不灵好的灵!玉皇大帝观音娘娘在上,您可什么都没听见呐!”

    这要是换了往常,弘曕定会笑着让他停下来,而今天却连看都不往这边看一眼,只是仰头看着这四四方方的天空,没有表情的脸上,一双狭长的凤眼中是说不出的悲伤。

    “果亲王吉祥。”一声陌生的问候响起,带着些异域的味道。

    弘曕慢慢看过去,脸上已然换成了素日对外的威严和不苟言笑,“和贵人?”

    来人正是含香,也就是新晋封的和贵人,她正去慈宁宫向太后请安回来,经过御花园,哪知就远远地看见传说中的果亲王。既然瞧见了,也就不好意思招呼也不打一个的就这么走了,所以也就过来问候一声。

    更何况,来之前阿里和卓已经提醒过她无数次:大清的这几个宗室亲王,没有一个是好惹的,若是不小心碰上了,能交好那自然最好,若不行,那以后就绕道走吧!惹不起不怕,尽量做到躲得起就成了。

    所幸双方身后都跟着一大串的宫女太监什么的,倒也不怕什么闲话。

    弘曕略瞥一眼她新上身的旗装打扮,点点头:“和贵人有心了。”

    含香欠身,一字一句说的极为认真,“皇上待含香很好,特地修建宝月楼,含香自然也要对这里的人好。含香虽非中原人却也知道入乡随俗,出来请安自然要穿中原宫廷的服饰。”

    弘曕点头,“你汉话不错。”

    “多谢果亲王夸赞。”

    “来了可还习惯?”

    “一切都很好。”

    几句话下来,弘曕倒是真觉着这回疆公主有了点儿意思,虽然年纪大了点儿。不过眼下他心里不爽,问出来的话难免也就直白了些。

    “让你千里迢迢来这里,抛弃所有熟识的家人朋友,以后都孤身一人留在京中,”弘曕语气淡淡道,“可怨?”

    这问题可真是尖锐至极,一个回答不好就会被有心之人拿来大做文章,严重点的,双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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