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8大军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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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8大军阀- 第2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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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会之后,众人与岑春渲道别,之后各自离开。

袁世凯之所以会出现在宴会上,仅仅是因为偶然路过,考虑到自己身为一国领袖,就算不喜欢岑春渲这个人也必须拿出一副大度的样子。他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不过回到自己的官邸之后,立刻派人去将徐树铮找了过来。

第364章,徐树铮汇报

徐树铮忙碌了一整天,早已经把今天监视岑春渲一行人的活动整理妥当。

来到大总统官邸,袁世凯正在大客厅一张小餐桌的后面,每天晚上他已经习惯吃一些夜宵。只见餐桌上摆了好几样菜肴,袁世凯挺着自己的大肚腩正在往自己餐盘挑选喜爱的食物,在看到徐树铮走进来时,不等徐树铮行礼,已经迫不及待的先招了招手。

“先坐,让下人多添一副碗筷,一起吃些宵夜吧。”他平静的说道。

“多谢大总统。”徐树铮受宠若惊的说道,同时小心翼翼把一个厚厚的文件夹放在了餐桌空置的一角上。

“今天一整天可有什么发现?”袁世凯问道。

“回大总统,岑春渲早上在角宾茶楼一直饮茶到九点,后来陆续来了几个旧友。这些人的身份属下已经查清楚了,除了张文增是教育部语言管理司的职员之外,其余四人都是京津一带的小商贾小名士。”徐树铮汇报道。

“是吗?他们都谈了一些什么?”袁世凯紧紧追问道,他对岑春渲再了解不过,能跟岑春渲走在一起的人必然都是一些洁身自好之人。岑春渲进京第二天就跟这些阔别好几年的老朋友见面,其中肯定有不简单的原因。

“呃,至于谈话的内容尚且不得而知,不过派人的人回报说,岑春渲与这几个旧友看上去只是谈笑叙旧,并没有提及是什么正经事。”徐树铮连忙说道。

“这可未必!”袁世凯冷冷的哼了一声。

“大总统息怒,属下这次办事不力。”徐树铮赶紧认错。

“算了,岑春渲手下的其他人呢?比如那个于孜县是不是真的去找王士珍了?”袁世凯拿起餐巾擦了擦嘴巴,调整语气又问了道。

“于孜县确实是去拜见王士珍,不过于孜县进到大元帅办事处才几分钟,又被大元帅办事处的警卫轰出来的。接着于孜县灰溜溜的返回招待所。可见王大人压根没打算跟这些人交涉什么。”

“哼哼,冠儒还算是有原则的人。”袁世凯得意的笑了笑。

这时,下人姗姗来迟给徐树铮添了一副碗筷。徐树铮忙碌了一整天,确实有一些饥肠辘辘,但是当着袁世凯的面前依然不敢轻易造次。他看了看袁世凯的脸色,若是袁世凯没有吩咐自己动筷子,自己也只好继续汇报工作。

袁世凯瞥了徐树铮一眼,变换了一下语气,语重心长的说道:“则林,你是芝泉的得意门生,也就是自己人。你现在还年轻,这江山迟早会由你们这些年轻人来处置。只要你对咱们北洋这个班子忠诚不二,以后崭露头角的机会不会少你一份。”他一边说着,一边抓起筷子,亲自夹了一块烤羊肉放到徐树铮的碗里。

徐树铮感激不已,连连道谢道:“多谢大总统,属下一定尽心尽力,为大总统肝脑涂地也在所不辞。”

袁世凯笑着点了点头,叹道:“有你这句话就好。咱们北洋不缺有能力的年轻人,但是缺识大体、全心全意忠于北洋的年轻人。则林我看好你,你可不要让我失望。”

徐树铮虽然猜不透袁世凯这番话到底是不是出于真心,但毕竟大总统没必要糊弄自己这个小辈。他坐直身子,郑重其事的答应道:“属下一定不负大总统所望。”

袁世凯“嗯”了一声,沉默了一会儿之后,接着问道:“还有什么要汇报的吗?”

徐树铮刚准备拿起筷子去吃烤羊肉,听到问话只好又放下筷子,说道:“早上岑春渲除了派副手于孜县去铁狮子胡同,另外有一人去了西直门外大街,还有一人则去了京师大学堂和教会大学联合会。”

袁世凯不由奇怪起来,自言自语道:“这是要做什么?”

徐树铮解释道:“去西直门外街的人,经过查实是受了岑春渲的指示,特意联络一批京城的报馆。一个钟点前属下派出的人跟这些报馆谈过话,回报说岑春渲明天要在报纸上刊登一个消息,内容就是公布岑春渲此次北上真正的目的,意图与中央议和广东战争。”

袁世凯睁大了眼睛,冷冷的笑道:“岑春渲还真以为自己是什么角色,他有什么资格跟中央议和?他故意派人到报馆散布这个消息,无非是要预先在民间制造一股氛围,让那些平头百姓和不谙世事的青年学生们对和平充满期待。”

徐树铮点了点头,自以为是的说道:“大总统果明察秋毫,所以属下已经派人不许报馆刊登这则消息,省的让岑春渲有机可乘。”

袁世凯笑道:“你不让报馆刊登消息,这才让岑春渲有机可乘!止的了京城的报纸,止的了全国的口舌吗?到时候岑春渲回南方大造声势,借口中央政府干扰报刊,污蔑我们北方故意扩大战事,不予平和安定的局面,只怕更能掀起一番声浪。”

徐树铮尴尬了起来,本以为自己做了一件大好事,却没想到聪明反被聪明误。他连忙改口说道:“大总统,那这件事…………”

袁世凯罢了罢手,说道:“你再叫人去通知报馆,让他们明天刊登就是。就让岑春渲在北京闹一闹,北方是我们的地盘,谅他也闹不出我的手掌心!”

徐树铮答应道:“是,属下记下了。”他顿了顿,接着又补充道,“至于岑春渲派去京师大学堂和教会大学联合会的人,具体做什么还不清楚,有可能岑春渲是要策动学生团体了!”

袁世凯仔细想了想,摇头说道:“他还没那么大的本事。岑春渲以前有点名气,他离开北京少说也有七八年之久,现在还有多少人认得他这个人物。再说策动学生可不是一朝一日就能成的,他在北京逗留的日程最多只有十天,不可能办成什么事。”

徐树铮伸手将放在一旁的文件夹拿了起来,双手递给袁世凯,说道:“大总统,这是今天下午岑春渲与熊总理会谈的全程记录,一个字都不差。”

袁世凯点了点头,欣慰的说道:“做的好。哼,咱们的熊总理只怕要胳膊肘往外拐了。这次岑春渲北上的安排,都是他一手操办的,今天晚上竟然还让内阁部长出面跟岑春渲会餐,这等待遇真是给足岑春渲的面子了。”

徐树铮又问道:“大总统,要不要属下派人去盯着进步党人。”

袁世凯沉思一会儿,随后微微的点了点头,说道:“你去办,不过你要给我注意,叮进步党可不像盯岑春渲,这伙人虽然没有国民党那么难缠,可这档子我们还是要让他们三分。若走漏了风声,传出去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听明白了吗?”

徐树铮认真的说道:“熟悉了然,一定办妥。”

就这样,徐树铮连一口夜修都没吃上,先前袁世凯夹的烤羊肉还在饭碗里留着,汇报结束之后即刻起身告辞去了。

第365章,初见袁世凯

正月七日早上的报纸要比平日迟了一个钟头,不过北京城内城外的老百姓并没有太在意,只当是印刷机出了故障,又或者积雪地滑让交通不方便。当报纸拿到手,通篇读完之后,人们忍不住开始议论,广东战争总算要结束了吗?

关于岑春渲北上的报道已经有一阵子了,大部分都是国内时政评论版块做出的推测,对南方持续大半年之久的战火是熄灭还是继续扩大,这已经成为各界人士关心的话题。青年人担忧的是革命事业到底走上什么道路;政客们时常谈论的则是南方战火给各党各派带来的利弊区分;商人一边感叹战争对市场的影响,一边又要担忧政府征收战略物资。

南方战争到底应该不应该结束,在北京民间的口碑并没有得到统一。不少人认为国民党是叛乱的罪魁,而广东是帮凶。但也有很多人将国内局势做了深刻分析,认为内战不应该成为利益争夺的首要,北边蒙古的叛乱才应该严肃对待。

但真正能左右这场战争的力量并不在民间,无论人们怎么讨论,都只是一厢情愿的闲话,是无法推动时局有任何进展。

早上九点钟,岑春渲在招待所吃过早饭,今日的行程则是拜访临时大总统。

袁世凯一大早来到怀仁堂总统办公室,先听取陆军部汇报了一番近来的战事。据汉口司令部发来的电报称,北洋军与粤军在韶关已经僵持了二十多天,依然未能有任何突破。这对袁世凯来说是一个坏消息,当然更坏的是这个坏消息还不是所有坏消息。曹锟一直隐瞒着萧耀南的事故,李纯则隐瞒着北线作战失利的消息。

尽管今早的汇报不尽人意,但并不能影响袁世凯的心情,他知道战事的僵局只是暂时的情况,北洋军承受十倍的压力等于粤军承受百倍的压力。区区一省是绝对不能与举国对抗,就算拖也能把粤军拖死。

昨天晚上他已经仔细看完了岑春渲与熊希龄会谈的记录,尽管岑春渲提出了一些危言耸听的言论,让熊希龄感到忧心忡忡。可是这一招对他可不管用,相反他更加认定吴绍霆是走投无路,所以才派岑春渲北上孤注一掷。

九点半,岑春渲跟着总统侍从官来到总统办公室门口,经过一番通报,他走进了中华民国最高权力办公室。让他感到意外的是,袁世凯竟然豪不避嫌,当着自己的面对着镜子小心翼翼梳理胡须。

张一鏖在帮袁世凯整理办公桌上的文件,陆建章也在场,正坐在小厅靠墙的座位上。

见到岑春渲进来后,张一鏖先向其颔首示意,接着又转过身对袁世凯提示道:“大总统,岑先生到了。”

陆建章没有起身,一脸漠然,显然没有把岑春渲放在眼里。前清还在时,他时任新建陆军哨官,曾公然带兵勒索乡镇官员,结果让刚好回京述职的岑春渲遇见,立刻抓到大理寺正x法。当时要不是袁世凯以军法不适于大理寺为由,拦下了陆建章,只怕当年已经死在大理寺的牢狱之中了。

这个心结他可一直没有忘记,如今岑春渲身无公职,已无任何官威,自己没必要卖一个有仇的老头子面子。他相信袁大总统也不会怪自己,因为袁大总统不喜欢岑春渲的事,全国上下只要略关心政治的人都知道。

岑春渲只是面无表情的瞥了陆建章一眼,丝毫不在乎陆建章的无礼,或者说在他的眼界之内甚至连陆建章的地位都没有。

袁世凯慢悠悠的转过身来,假惺惺的堆上一副洋溢的笑容,大声的说道:“云阶老弟,真是别来无恙,咱们一别也有十余年了,真没想到竟然还有再碰头的时候。哈哈哈。”他一边说着,一边大步走了上来。

岑春渲轻描淡写的笑道:“是啊,昔日袁项城,今日大总统,你我已是天壤之别,真正是让人感叹颇深。”他这番话一语双关,其中的隐射不言而喻。

袁世凯满不在乎,他现在的位高权重,犯不着为一些隐晦的言论动怒。他依然笑道:“云阶老弟这些年不见,脾气还是一如既往的倔。来来来,咱们不用站着说话,先坐。”

他拉着岑春渲的手,请岑春渲在办公桌正面的大靠背椅上坐下。

张一鏖收拾好办公桌上的文件,吩咐侍从官准备茶点。

这时,陆建章很不合时宜的站起身来走上前,对袁世凯说道:“大总统,河南和陕西的事可不能再拖了,要不在下就按照先前的提议去办吧。”

袁世凯没有露出反感的脸色,他慢悠悠的在大总统座位上坐了下来,撑着自己的下巴仔细沉思了起来。

岑春渲有些疑惑不解,袁世凯是故意安排陆建章唱这出双簧的吗?

过了一会儿,袁世凯长长叹了一口气,不过却用十分轻松的语气说道:“朗斋,既然河南匪患严重,都跨省殃及了,那就按照你的意思去办吧。我等下拟一道命令,让你下到第七镇去指挥,无比要把这伙不知天高地厚的刁民清剿彻底。”

陆建章立正,郑重其事的答道:“在下保证完成任务。”

袁世凯挥了挥手,说道:“行了,你先下去准备准备,今明两天决定出发的日期,尽快报到陆军部去。芝泉不在北京,陆军部还真是有些忙乱。”

陆建章就这样退出了办公室。

岑春渲听到刚才袁世凯提及河南的匪事,立刻明白是河南白朗起义的时间。白朗从去年年底到今年年初,已经从几百人的队伍发展到数千人的规模,各地报纸早有报道此事了。他在广州时还听说白朗的行动与上海革命党有联系,但具体是什么情况,自己并没有深入了解。

他的看法跟许多普通老百姓一样,就算白朗再有多大的声势,终归是一群流民闹事,到最后十之**不会有好结果。袁世凯当着他的面提及这件事,毫不掩饰的透露第七镇南下镇压叛乱的消息,多多少少有炫耀的嫌疑。

这么做无非就是提前告诉他,北洋政府财大气粗,有足够的资本弹压任何的叛乱举措。

袁世凯在陆建章走后,再次换上一副笑容望着岑春渲,主动的发问道:“云阶老弟,听说你已经不在上海闲居,却跑到广东去谋了一份差事。照我说,这又何必呢,以老弟你的资历和才华,那是出将入相之大才,何苦屈尊去地方政府遭罪?更何况广东的情况是什么样,举国上下有目共睹。”

不等岑春渲回话,他顿了顿,畅然叹了一口气又说道:“不过不幸中的万幸,老弟你总算挑对了时候北上,省的我**大破广州之后状况混乱,要是老弟你有什么闪失,愚兄怕是要内疚几载呀。”

岑春渲听了这话,心中又好笑又气恼,袁世凯在自己面前装蒜真是滑稽,可是最后一句“内疚几载”又是在暗示着自己有什么闪失,袁世凯最多只内疚几年罢了。他不冷不热的哂笑一阵,说道:“大总统的话,老弟我究竟应当明白呢,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呢?”

第366章,威胁和反威胁

袁世凯十分随意的笑道:“云阶老弟,咱们好歹一场故交,大家也是明白人,索性就把话摊开了说。你此次北上无非就是为了替吴绍霆说话,妄想我放广东一马。不得不说老弟你这次煞费苦心,可惜结果未必如人意。广东是什么情况,老弟你应该心里有数,这次我是势在必得。”说到最后一句话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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