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王煞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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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王煞妃-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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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雅反将了一军。
张信之又怎么会看不出来,只是,这军将的他实在为难。
赞同安王妃的话,就是赞同她的验尸说法。
不赞同安王妃,岂不是等同当众宣布,自己查案不尽心?不配清廉二字?
“这个……安王妃所言极是,所言极是……只是,乔公子已经入殓下葬了,此刻若在验尸,会不会太过不近人情,王妃身份尊贵,实在不好沾染如此闲言碎语……”张信之含蓄的把话点到即止,亦在警告云雅,做的太绝,于她无利。
对此,云雅没有立刻答话,而是认真的看着茶杯中,缓缓绽放的茶花,笑的风轻云淡,“张大人果然宅心仁厚,不过,作为朝廷命官,如此感情用事怎么成?您的职责是将真相公诸天下,而不是做足人情,若在这样下去,朝廷将如何堪以重任?”
云雅暗讽,张信之不分轻重,枉顾职责,不知为臣之道。
一番较量之下,张信之登时哑口无言,心道,好厉害的一张嘴。
“这个……”
就在这为难的空挡,应天府堂上又走进了一人,漆黑的暗金蟒袍,玉带流光,冰冷的气度,如立于万丈雪崖上的王者,俯视芸芸众生。
他如海般深邃的眸光,第一时间就锁定了那道雍容的倩影,有些恍惚的触动,但随即转为冰冷,硬声道:“应天府大堂,何时准许女眷在此大放厥词?”
张信之一见来人,立刻如见了救命稻草一般,赶紧上前一礼,“下官参见成王殿下。”
“草民参见成王殿下……”
“……”
成王居然会来?
云雅挑了挑眉,含笑盈盈一礼,“妾身见过成王殿下。”
“弟妹无需多礼,”君北辰阴沉着脸,寒声一语,“弟妹很闲吗?应天府乃朝廷办案重地,可不是你安王府的后花园,想来便来,如此行事,成何体统。”
被冷面王爷如此毫不顾忌的披头冷喝,若换做别的深闺妇人,估计早就哭着捂脸走人了。
奈何他今天碰到的是云雅。
心里翻了个大白眼,暗恼,这成王也太不给面子了吧,当下忧怨的看了眼这男人,故作哀伤,“王爷息怒,妾身在此,确有不妥……只是,妾身今日前来,不是搅扰公务,而是以证人的身份,来为柳家作证而来。”
“作证?做什么证?”
君北辰皱眉,这个女人与他相处时间不多,但他却总能一眼看出,这个狐狸一样的女人,又在耍弄心机了……倒要看看,在本王面前,你能翻出什么花样。
“自然是给柳家作证,证明柳少秋不存在杀人嫌疑,”迎着门外的暖阳,云雅微微扬起下巴,神色淡然,如一株恬静的百合,自然流露出一种优雅之态。
“那弟妹有何证词证明呢?”
“妾身家里有一个婢子,说来也巧,她的表妹便是在乔府做事的丫鬟,据她说,乔三公子受伤的当晚,精神好的很,并没有丝毫生命危险,所以妾身觉的这其中必有蹊跷。”
君北辰大袖一挥,冷声道:“有没有蹊跷,应天府自会查明,弟妹派遣那婢子前来便可,何必亲自到堂上,不觉的失了礼仪。”
“王爷此言差矣,妾身为感激柳家之恩,曾有言在先,柳家若有何危难,必予以全力帮助,如果只派遣一名婢子前来,随便了事,那岂不成了背信弃义之人,那才叫大大失了礼仪。”
“柳家于安王府有恩,那是你们之间的事,跑到应天府指手画脚,就是扰乱公务,弟妹还是不要把事情做的太难看。”
威胁我吗?
云雅浑然无惧,“王爷此言又差异,我安王府与柳家之间的确都是私事,妾身也只是提了一嘴,将礼仪做足罢了,并未将此事放在主位上谈,若这真凶当真是柳少秋,妾身第一个站出来,将其法办,若不是,自然也会竭力将凶手揪出,还事情一个真相。”
君北辰冷笑,“好一个还事情一个真相,这好像都是应天府的职责吧?跟安王府有什么关系?弟妹不觉的越权了吗?”
云雅笑脸盈盈,“王爷此言,还是差异啊,第一,查案的确是应天府的职责,第二,撇开身份,妾身是以证人的身份前来,按照大月律例,为冤案提供人证物证,是每一位子民都该遵从的义务,第三,妾身以上陈诉表明,并未越权。”
袖中的手掌,狠狠的紧握,君北辰暗恼,这个女人,竟敢三次反驳于他。
“那现在证词做完了吗?如果做完了,还请弟妹尽快回府吧。”
云雅颠起水袖,从容的转过身来,“证词还未做,不过,妾身却是又发现了一些疑点,正欲协助张大人。”
“协助?”
君北辰冰眸一闪,好一个巧舌如簧的女人,看你这下在如何自圆其说,“大胆安王妃,应天府乃朝廷重地,你一介闺中妇人不在家中弹琴绣花,凭什么来此协助张大人?难道是在质疑我大月的官员无能?还是质疑我朝廷的律法不严?”


☆、第六十一章巧言善变

好大的两顶帽子!
云雅撇嘴,慢条斯理的摆弄起了指甲,“王爷……此言,您又差异了。”
君北辰眉头,猛的一跳。
“妾身哪有那么大的的胆子,敢质疑朝廷的官员和律法,而是完全在做一件该做的事情,常言道,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妾身不过是发现了一件冤案,来此协助查出真凶而已……难道,妾身身为皇室媳妇,连一个匹夫都不如吗?当然,比起国家兴亡,这冤案确也微不足道,但也正如王爷所说,妾身不过区区一介闺中妇人,做不了大事,也就做做这些小事了。”
“如果……”云雅微微拔高音调,不闪不避的望向了君北辰薄怒的目光,“王爷连这些都不能容下,是不是也在告诉天下,人人都要各扫门前雪,不管他人瓦上霜吗?”
“你……”
望着眼前笑颜如花的女子,君北辰的神色无疑更冷了几分,其温度,直追腊月的天。
看的云雅,心里哇凉哇凉的,却依旧强自镇定,笑的越发春光灿烂。
张信之站在一旁,额头冷汗直流,心想,这安王妃当真好胆量,被成王如此盯着,居然还能笑的这么欢,汗颜。
安静的大堂内,落针可闻。
君北辰死死攥着袖中的手掌,试图压下心中的恼火……真是胆大妄为,从来没有一个女人敢说他自作多情,从来一个女人敢几次三番的顶撞于他,也从来没有一个女人,敢这么回望着她。
苏家,苏云溪,是第一个。
半晌,仿佛度过一个世纪一般,君北辰才缓缓开口,“那安王妃,想如何协助呢?”
这次,他特意将称呼改成了安王妃,意思,这里只有君臣,没有亲戚。如果云雅又什么差错,他也定不会客气。
云雅淡淡一笑,她要等的,就是这句话,“妾身刚才已经说过了,要想查出真凶,得先从验尸开始。”
“可是死者的尸首已经入殓安葬了,难道你要应天府冒天下之大不韪,去掘人坟墓吗?”
“如果妾身没记错的话,乔三公子,是该今日下葬吧?”
“是。”
“这就对了,”云雅红唇一弯,成竹在胸,“自妾身发现疑点之后,早上便命人去了乔家的墓地,将丧葬拦了下来,算算时间,尸首也该到应天府了。”
“什么……”跪在地上的乔孟来一声惊怒的悲呼,不敢置信的瞪向了云雅,眼底满是恨意,“我儿死的可怜,王妃就不能在他早些入土为安吗?”
“乔老爷是在指责本王妃吗?”云雅冷冷一笑,若不是乔家穷追不舍的置柳家于死地,也不会有今日的对薄公堂。
“草,草民不敢……只是,还请王妃慈悲,让我儿安息吧,老夫已经是白发人送黑发人,实在受不住如此打击,”乔孟来悲痛欲死,双膝跪地,老泪纵横,看的旁人一阵感触,不禁将目光纷纷望向了安王妃。
云雅略有些不悦。
也就这会儿,堂外跑来一名衙役,“禀报大人,应天府来抬来一口棺材,说是……安王妃吩咐的。”
“不,我的儿……”乔孟来一声悲呼,一口气没接续上,便昏死了过去。
张信之悄悄的抬眼,瞄了一下成王,“殿下,这个……”
云雅却是抢先一步,“不是说还没下葬吗?此刻验尸有何不可?难道非要在冤死一个好人,这事才算圆满……本王妃愿承受这不世的骂名,开棺验尸,还事情一个真相。”
“谢王妃为我柳家做主,大恩大德,永不敢忘,”柳少游跪地,行了个叩拜大礼,乔家那边,则是一片悲愤之色。
归根究底,其实这最终的决定权,还是攥在君北辰的手里,若他不同意,抬来的棺材,同样还是可以抬回去。
云雅定定的回身望向了那个男人。
他,会同意吗?
君北辰亦在考虑,唇角微微蠕动,似有话要说……
“这应天府好生热闹,皇弟也在,巧了……”这时,堂外又传来一声温润的语调,众人如梦方醒,回身看去。
竟是太子。
“臣弟见过太子。”
“妾身见过太子。”
应天府府尹,张信之更是惊出了一身冷汗,这一尊大神还搞不定,居然又来了第二个,这得罪了谁都不好,只好硬着头皮,见机行事吧,“微臣见过太子殿下。”
“都免礼吧,”太子一席明黄衣袍,带着几个随从,几步就走到了堂上,挑了挑眉,“弟妹也在?”
“太子万福,妾身不过是觉得桥柳两家的案子有蹊跷,刚巧又发现了一些疑点,故,才到堂上作证,想协助应天府查出真凶……想不到,殿下也是如此的关心民生啊?”云雅巧笑着道。
太子昂首,似是想到了什么,别有深意的扫视了眼周围,“方才,本宫驱马路过,见应天府门口停着一口棺材,这是要做什么?”
“验尸。”
云雅直言不讳,然后偷瞄了眼君北辰。
堂上在次陷入了寂静,张信之垂着头,不敢言一语。
随后,便听太子轻松一笑,“那就验吧。”
“……啊,是,”张信之猛的一抖,命令衙役将棺材抬上堂来。
此刻,堂上之人,无不面露惊异之色,小小的一桩命案,竟引来了三位毫不相干的人物,实在让人费解。
君北辰的到来,早已在她的预料之中,倒是太子……居然会亲临现场,倒是让云雅意外了。
几分钟之后,一口巨大的黑色棺材,已经被抬到了堂前。
“太子殿下,成王殿下,安王妃……这死人实在污秽,三位还是退后,让仵作来吧,”张信之好心的提醒。
三人也跟着点了点头,四散退开了。
几个强壮的衙役,已经三下五除二的撬开了棺材上的铁钉,将棺盖徐徐掀了起来,仵作已经靠了过去。
云雅压根就不看好仵作的检验结果,但此刻却不是她出手的时候,不如且看看,当下,又重新做回了太师椅,端起桌上的茶杯,正欲吹开茶末子。
“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徒然响起,“诈,诈尸了……”


☆、第六十二章血中有毒

“什么……”云雅手腕一抖,愕然抬头。
只见巨大的棺木旁,衙役们已经惊慌的四散推开,那仵作更是首当其冲,早就吓瘫在了地上,一个劲的喊,“诈,诈尸了,诈尸了……”
一嗓门下来,堂内众人皆是面色一白。
云雅却是不信,“好好的青天白日,休要胡言乱语,”说罢,就要走上前去查看,却被一旁的君北辰,一把拉住,“小心……”
“……”
云雅诧异的回过头,发现君北辰几乎是下意识拉住的她,此刻他自己似也有些意外,怔愣了片刻,缓缓将手松开,“这等污秽之事,交给旁人便可。”
云雅皎洁的一笑,“妾身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诈尸呢,长长见识。”
说完,也不理会周遭异样的目光,大步走到了棺材前,当看到棺内情况后,不禁,心头巨震。
怎么会这样?
只见,宽大的棺木内,居然躺着三具尸体,一男两女,男的自然是乔家三公子,两女,看衣着打扮,正当妙龄,显然气绝的时间不长,一身的珠玉首饰,定是经过了细心的打扮,面若桃花,栩栩如生。
与这相比较,中间的男尸,就只有用恐怖来形容了。
只见他面色发黑,七孔流血,乍一看,还以为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阴森之气,扑面而来,怪不得那仵作吓成那样。
云雅将目光收回,众人见没事,也都靠了过来,一看棺内的情况,皆是一片惊异。
太子把玩着手中的玉面折扇,缓缓摇头,“乔家果真是财大气粗啊,一口棺材里,两个陪葬的美妾,当真比活人还逍遥……不过,本宫若没记错的话,早在先帝时期,就已经颁布了法令,罢除了活人殉葬的制度,你乔家三子,比先帝爷还享受啊?”
那乔家家主乔孟来,刚才幽幽醒转,一听太子这话,吓的是面无人色,‘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殿下明鉴,这……这,这二女,生前与我儿情深意重……得知我儿死讯,是,是自愿合葬的……”
太子早已将注意力投向了云雅,在没看乔家一眼。
云雅绕着棺材走了两圈,随即,拔出头上的一根发簪,挽起云袖,轻挑了下,尸首口中流出的血液,放在跟前一看,瞬间明悟。
“原来如此。”
“什么……什么原来如此?”张信之站在一旁没明白过来,“还请王妃名言。”
成王太子等人皆,纷纷望向了他。
云雅轻笑,先卖了个关子,“本王妃的意思是,这不是诈尸,是乔三公子死的冤枉,爬出来喊冤了。”
“啊……”今天的张信之本来就有点神经过敏,一听这话,险些不顾仪态的惊呼出口,“王妃还是不要开玩笑了。”
“我没开玩笑啊,先来请教张大人,应天府一般遇到命案,死者会停置几天,才能下葬?”
张信之想了想,回答:“最多五天。”
“那就对了,”云雅满意点头,“这五天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若是冬天,就没什么了,可若是夏日,比如说今天这样的天气,就会很容易发臭发烂,穷人家自然无法,但如果是有钱人家,比如这件案子的死者,乔家,完全有能力购置大批冰块,用来保存尸首,妾身说的对吗?”
太子昂首,示意,继续。
“大家在来看这发簪上的血,”云雅将银色的发簪高高举起。
立刻有人惊呼,“居然变黑了?”
“不错,就是黑了,这说明,血中有毒,可是,为什么说有毒呢?”云雅撇了撇嘴,“难道大人还不明白?”
“死者是中毒而死,”成王低沉的开口。
“可是,死者在入殓的时候,肯定进行过遗容整理,为何一开棺,会是这样一幅摸样?”张信之疑惑的问。
云雅点头,“张大人这话问到了点子上,因为死者在入殓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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