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丫鬟不可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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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丫鬟不可欺- 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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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不知这山上有多少恶徒,也不知他们潜伏在何处,每走一步,便觉惊心。胭脂经过上回边城的事,历经了生死,胆子已大了些。苏洛心紧跟在她后面,心却是越跳越快。那股气味,血的气味不断飘入鼻中。她突然想起这好像那日她将簪子刺入那压在自己身上的大汉时,飙溅出的血腥味,让人恶心又难受,还带着难忍的晕眩。

胭脂警惕的走着每一步,没察觉到苏洛心的反常,而且对于血气,她并没有苏洛心那么敏感。她俯身从院中拾了一块石头,如果真有恶徒威胁到她的性命,她倒真敢往下砸。人在保护自己时,总会有非凡的勇气。

“胭脂……”苏洛心忍的五脏翻转,眼前微见青光,弱声道,“我好晕。”

胭脂偏头看她,那俊俏的脸已经忍的没了血色,唇间惨白,根本没力气再跟她一起去救人。她轻捂了她的嘴,疾步走到那假山后,将她塞进那缝中,定定道,“我们久未回去,少爷一定会带人来寻。你悄悄躲在这,我去寻夫人他们,不要晕过去,否则我们都没命了。”

苏洛心点点头,身子抖得厉害,再开口,已有了哭音,“你要小心。”

胭脂挤不出笑意,她只知道,按照刚才那人说的话里,其余十一人都被迷药迷晕,关在了一起。那也就是说,恶徒没有把握在他们上山的时候就立刻制服他们,因此才要用这种手段。而且那和尚还是上回见的那些,约摸是有十三四个,如今未见,也应当是被迷晕了。那加起来,便有二十余人。若是能让他们快些清醒,其中又有会功夫的护院,或许能拼死一搏,合众人之力逃出去。

如果她一人逃走,便是让全部恶徒追捕她,恐怕她还没下山,就被杀了。而等在这里,迟早也会被搜到,与其如此,不如冒死救人。

到底是何人,指明了要杀她和苏洛心?

此时无暇想这些,胭脂打定主意,继续循着那人的踪迹走去。 


42命悬一线知己心
宋夫人依稀记得自己吃了些斋菜;食欲不佳;正要喝茶水润润口;便听见外头有骚动之音;起身去看;步子才迈到门槛,头便眩晕;一头栽倒。也不知是晕了多久,再醒来时,鼻中呛入浓重的血腥味;立刻清醒过来魔斧传说。

微睁了眼看去;只见自己已和连府下人捆在一起,一个素衣蒙面人提剑像切葱一起一落,便见绑在前头的人闷哼倒下,再也不会动弹。到底是见过大世面的,宋夫人虽惊恐,也未当即叫出声。以他的残忍手法,恐怕自己很快也要沦为刀下魂。只是手和身子都被紧捆,根本就无法挣脱。

正拧着绳子,耳边传来嗤笑声,“倒有个鲜活的。”

宋夫人一惊,抬头看去,剑光已印在她的脸上,却似刺在心上,将心剜了个洞,她不但是要死了,还连对方是何人都不知晓。

剑起,却是咣当落下。宋夫人讶异看去,只见那素衣人捂着后脑勺,眼眸生凸,直直倒了下去。再看那举着尖细簪子浑身发抖的人,更是诧异,“胭脂丫头。”

在边城看见死人和自己亲手杀人的感觉全然不同,胭脂几乎已经站不稳,见那人倒下,自己也瘫坐在地上,若不是宋夫人轻声唤她,她半晌也回不过神。

宋夫人宽声安慰道,“丫头别怕,这种畜生,就该是下地狱的。”

胭脂看着她,往日里觉得她凶神,比起那杀人不眨眼的恶徒,却像是世上最和蔼之人。她看着脚上沾染的血,好似血手缠在上头,惊的脸色大变。

“胭脂丫头,心儿如今怎样,可是和你一起?”

胭脂颤颤点头,低眸极快的想了一番,拿了剑,抬步走到宋夫人面前。此时的她身上染了其他已死之人的血,又生的凄艳,眸子冷漠黯淡,单手提剑,模样如山鬼前行,看得宋夫人不由发冷,“你要做何事?”

胭脂看了她一眼,恐惧来得快,去的也快,走到面前,俯身替她割开绳子,说道,“那些人说,他们要的是表小姐和我的命。他们先迷晕你们,或许是因为没有足够的把握制服你们,所以下了迷药。夫人先醒了,其他人应该也很快会醒来。我现在去引开他们,夫人先不要动,等会些身手的人醒来后,你再解开绳子,免得他们进来后发现你醒了,不去追我,先要了夫人的性命。”

宋夫人本以为她不过是个有狐媚之相的婢女,只是靠着那一张脸魅惑了人,却没想到,在如此情形下,竟还能理出最快最好的方法来,而且是以自己作为诱饵,一时心中滋味纷杂,忍不住道,“丫头,你且下山逃命去,带上心儿。”

胭脂笑了笑,好似笑能驱散心中莫大的恐惧,声音仍在微抖,“再过片刻,他们不见这人回去,很快就会寻过来。他们既然敢在山上杀人,那肯定是在山脚或者山腰安排了人,寻借口打发其他上香的人,我和表小姐都逃不了。唯一的办法就是我引开他们,夫人等护院们醒了后,在前院假山找到表小姐,再一起拼死下山,或许还有一丝希望。”

宋夫人听得羞愧,她考虑的,倒不如一个小丫鬟缜密,又是愧疚又是惊怕,“你一个小姑娘,如何能躲过他们这些心狠手辣之人的追踪?”

见其余被捆之人微有醒意,胭脂将剑放回那已死的恶徒手中,起身道,“表小姐是胭脂的知己好友,夫人是少爷的生身母亲,不为其他人,为了你们,死也无妨。夫人能不能安然度过这场浩劫,还请待会他们进来时,镇定自若。”

她去做诱饵,不过因为这是最好的办法。她不做诱饵,必死无疑,做了,还有一线生机。既然已经一石一鸟,那就再添一个,让宋夫人对她刮目相看。如果大家都能安然,或许宋夫人便不会再阻拦她和连枭了。

抱着绝不愿轻易死去的决心,她拿起桌上的花瓶,砰然摔在地上,发出巨大的声响,随后便往外跑了出去,留下一抹水色影子。

如胭脂所料,很快便有人循声过来,见了地上的血人,三四人便全循着那血脚印追去,屋内不留一人看守。宋夫人见状,急忙挣脱绳索,用剑全割开,用衣裳装了雪,往那仍昏迷的人身上抹去。片刻便见他们迷糊的哆嗦着,慢慢醒来。

&&&&&

胭脂自然不会轻易让他们捉到,一旦被擒,便是死路一条。她可不愿用自己的命去换宋夫人他们的命,跑到那已快结冰的池边,将鞋塞上石头,扔进里面,这样看来,就好像是她不慎落水,也不用被他们顺着血迹寻来。

只是如此一来,脚便硬生生踩在了雪上,冻的她速度减慢,又想起儿时常在雪天里受冻挨饿,鞋子也不过是几块破布缝合而成,衣裳也是些旧棉,被子也薄得慎人,根本耐不了寒。她最经常去取暖的地方,便是牲畜的窝里,虽然脏臭,但很暖和。

那样的苦都挨过来了,如今的又算得了什么。她心中、面上皆是冷笑,没有人能决定她的命运,那恶徒不能,这冰天雪地也不行。

脚底冻得没了知觉,步子却不能停,如此一来更好,痛和冷都不知道了,只是会冻得很伤,指不定会没了一双腿。

比起脚来,她更想把命保住。

这时如果躲进房里,无疑是让他们瓮中捉鳖,胭脂也不熟识这里的地形,唯一的去处,便是后山。

那去后山搜寻她和苏洛心的人,应当已经因房内的动乱而被唤了回来,又或许没有……只是除了那,已无地方可去。

人生便是赌场,胭脂押的赌注,未必都会是赢的。

刚进后山树林,行了半柱香,想寻个隐蔽的地方躲着,却见前头走来两人,那素色的衣裳在雪地里并不明显,可警觉性已放至最大胭脂却还是一眼看见了。她转身躲到树后,无奈这树林并不茂密,树木也不粗丨大,若是他们走的近了,一定会看见她。

想到这,那原本还有些许恍惚惊惧的眼神,突然变得冷漠,寒至眼底,比这冬更冷,风更凌厉。她深吸了几口气,从树后出来,往前跑去。

再跑快些,跑快些,他们离的这么远,追不上自己,那她就能活下来了。

身后那脚步声作大,绝望也一点一点的充斥着胸腔。恐惧胜过脚下的疼痛,只知道往前跑,跑的越快,活命的希望就越大。

上回在边城逃过一劫,如今老天爷还不肯放过她么?

思绪凌乱,脚踝忽然猛地生疼,身体往前倾去。这一踩空,也不知是多深的坑,身子刚碰到地面,却是斜倒着往下滚去。所幸有那积雪覆盖着地面,否则尖锐的石子都能让她丧命。

等终于停了下来,已辨别不清事物,只是没听见人声,安心了许多。迷糊昏睡过去,身体的疼痛已浑然不觉。梦中似有人在叫她,快醒,莫睡。等听得仔细了,竟是自己的声音。她惊的醒来,映入眼中的,却是一轮明月,皎洁明亮,雪地也是亮白,将附近的景致照得清楚。

胭脂怔怔看着落进眼中的雪,刺的她霎那清醒。

下雪了。

她微微动弹了身子,痛得撕心,冷入骨髓。她竟然还活着,本该痛的哭泣的她,却是咧开了冻得僵硬的嘴笑了。这一笑,若是有人见了,真如走入绝境而逢生的狐狸,难以言喻的凄美。

她缓缓站起身,不能再躺着,再如此下去,身体便要融入这雪山里,再无生还的可能。

前面没有人,身后也没有人。她忽然想起,十二岁那年,她站在一众婢女中,听闻连家嫡长子要来挑侍婢,那时的她,还不知道是挑去做通房丫头。

她只知道,那少爷比她长六年,却是个少年将军,在皇城中极负盛名,性子傲气,为人薄情。那一刻她心想,但愿不要挑中她,一定不要挑中她,她待在那柴房烧火,不惹府里的老婆子,不与其他婢女争宠邀功,只要不回到舅舅家就好。

那沉稳的脚步声传入院子时,全部人都抬头去看,唯有她不看,因为不想,只觉没柴房自在。只是沉默太久,她只当他是走了,便看了一眼,那俊朗的少年眸子里的确冷酷,好似没一丝感情,这一看,就怔松了片刻,却见那修长有力的手指向了自己,声音淡薄。

“她。”

胭脂一步一步走在这雪地里,全身的骨头都在作痛,她咬牙前行,不走,就是死。她不想死,不想。

不知为何,她又想起了连枭。

通房丫头的地位,比妾侍更低。但是她想既然做连府的丫鬟都不用受苦,那做嫡长子房里头的人,那舅母也不敢欺负她了。那时候的想法很简单,她可以过好日子了。

伺候的这些年,那外人口中的冷血之人,却也并非如此。

似乎还能回忆起留在唇间的吻,那身体的暖意,也好似暖了心间。

恍惚之间,好像真的看见了他,看不清衣裳的颜色,只知道有人快步朝自己走来。踏在雪上,好似雪被踩碎了,喳、喳、喳传入耳中。

“胭脂。”

有人在唤她的名字,声音急切,她不由多想,身体软在那人身上,似用了全身的气力哑着嗓子低唤一声“少爷”。

揽着她的那人一愣,旁边又疾步走来一个男子,见她先扑在别人怀中,面色微青。顿了顿,想到她或许是说了那两个恶徒的去向,一面取了衣袍,一面问道,“她说了什么?”

齐慕看了连枭一眼,脸上神色生硬,将胭脂搂得更紧,淡声道,“世子。” 

43犹似镜花与水月


连枭听言;面上更是冷漠。其他一同来寻的人见了;只觉这两个在皇城贵族子弟中也是佼佼者的人;给人的感觉却截然不同。

一个冷如雪子;一个净如雪莲。同在月下;却将那月的光辉都衬得黯淡了。

齐慕对跟上来的侍卫说道,“去弄些雪来;再寻个姑娘给她搓雪回暖。”

连枭俯身看了她的双腿,又看了她的手,冷声道;“冻成这个模样;你用雪揉搓,她不死也残废了。慕世子身骄肉贵,自然不会懂得该用温水才可真正回暖。”

齐慕不言,只是身骄肉贵这般讽刺的话刺在心上,滋味确实不好受。但他如此断言,应当是没错,驻守边城的将士比起皇城子弟来,受的苦更多,经验似乎也更老道。

那侍卫却是说道,“禀世子,婢女都已护送下山,如今这山上并无姑娘家在……”

齐慕蹙眉,“快去山下寻个婆子上来。”

连枭默了片刻,将胭脂从他怀中拉过,弯身抱起,漠然道,“她是我的人,不劳费心。”又对一旁的侍卫道,“去烧些水来。”

齐慕盯着他那理所当然的神色,面上僵得更甚。即使他们已有夫妻之实,但是他已将胭脂逐出了房,怎能再如此玷污她的清白,多年的好脾气几乎被磨完,只是已无更好的选择,忍了气。

&&&&&

寺中没有姑娘家的房间,连枭寻了一处,见有被褥便进去了。所幸洁净,没什么奇怪气味。

连枭剥了胭脂的衣裳,处处都是冻伤的痕迹,看得他眉头紧拧,直至全部褪下,用被子裹着。

侍卫送来热水后,又喂她喝下两口热茶。抱进澡桶中,虽是女子的身体,但心里想着救人,倒没其他念头。身体渐散紫红,再看时,才发现当年那身子淡薄的丫鬟,已经出落成了让男子动心的姑娘。

见她脸色渐渐恢复,替她净了身子,又抱回被窝中。起身拿了药膏回来,胭脂已经醒了,眼神过于迷离,犹似梦中。

连枭心肠是冷,看她先扑向齐慕,更是冷漠。见被窝下有动静,眉头拧成了两个川字,仍不停下,似乎要起身。他走到床沿,说道,“伤成这个模样,好好躺着。”

胭脂偏头看着他,眼神一动不动。

她还活着。

见她还要起来,连枭扶起她,让她喝了茶,见她面色缓了过来,淡声道,“身体好些了,就下山。”

倚在他身上,胭脂才觉真的活了过来,“表小姐和夫人呢?”

嗓子也被冻着了,声音喑哑,带着说不出的脆弱。连枭答道,“已经护送回去了,母亲让我留下寻你。”末了又道,“你的胆子倒是越来越大了,真不怕死么?”

胭脂不答,她的命,老天拿不走,除非是哪日她自个不想活了。

连枭方才在外头被人扣了一顶绿帽,忍了半日的气,见她好转,气倒压不住了,“我该去喊慕世子进来。”

“少爷。”胭脂从被子里探手出来,才发现手痛得不行,无暇顾及,“你让慕世子进来做什么?”

连枭冷笑道,“生死关头你唤的可是他的名字。”

胭脂一愣,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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