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丫鬟不可欺》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反派丫鬟不可欺- 第23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她是真心为了胭脂好,不喜过于冷酷的连枭,因此听见这话,倒是开心得不行,连赞了几声,全然没宋夫人所担心的大闹。
胭脂听她这么说,也知晓了她的心意,只是无人知道,她倒是更愿意留在连枭身边的。谁知道,去了另一个陌生之地,又会生出什么枝节来。
苏洛心又与她说了许久,见天色晚了,又拉她去外头吃了许多菜。不过她平日也会去亲王府,倒也不担心见不到面之类的。
翌日,胭脂收拾了东西,到了门外,竟见门前停了亲王府的马车,虽一看便知只是府里普通老婆子坐的车,但是这般迎接,不但让胭脂,也让宋夫人意外。
顺王妃的心思便是想把胭脂许给慕世子,礼遇上并不待薄她。
府里的丫鬟有三等,近婢属上等,能分得自己的卧房。但近婢都是进府多年的婢女,胭脂刚入府,便有了房间,惹得其他下人纷纷揣测。听得是郡王的婢女,又笑了起来,因他的婢女,要比常人要受多些苦。顺王妃待她好,也不奇怪了。
胭脂收拾好衣物,便被婆子领着去了贺平王的院子里,刚进去,便见齐晨拿着沙袋往那三四个婢女身上扔,躲的厉害的,便被大声训斥,不得不小心闪躲。看得她眉头直皱,说他是个混世魔王,倒是真的。
齐晨玩得甚是开心,未留意来人,那沙袋脱了手,径直砸在胭脂额头上。那沙子沉重,又是站在假山上投掷,力道增大。沙袋一落,胭脂额头已红了一片。
“喂,你怎么不躲?”齐晨见了她,跳下假山,仰头看她,“你那天不是很会说么,怎么现在不吭声了?”
胭脂淡淡看了他一眼,“郡王平日很喜欢玩这个么?”
齐晨答道,“那是当然,我喜欢,他们也喜欢,你不喜欢?”
胭脂淡声应道,“嗯。”
齐晨恼的拾起沙袋,又往她身上砸,闷声道,“你道我要你来是做什么,是陪我玩的。”
这一记砸在小腹上,比额头那伤更疼,胭脂微微蹙眉,“郡王大概是忘了,玩闹,是几个人在玩。郡王开心,但是奴婢不开心,便不是玩。上回郡王说不喜油腔滑调之人,如今说了实话,却也挨了打。郡王是要奴婢如何做?”
齐晨被堵了话,闷得说不出话来。众人都是屏气看来,这面生的丫鬟,胆子倒很大。
胭脂也不怕他恼,这种性子的孩童,如今不驯服,日后自己的日子便苦了。他既然厌恶那阿谀之人,她便适时逆他的意,让他去衡量到底是欢喜别人奉承,还是欢喜别人真心。
齐晨想了片刻,心底还有些气,倒隐约明白她那日所说“处世之道”是什么了。她方才说了真话,自己反而生了气,或许顺着他的意做,她也不会受这沙袋的罪。只是小小的脑袋想不通透,只好问道,“你唤什么名?”
“胭脂。”
“哦。”齐晨顿了顿,向管家道,“领她去上药吧。”
管家愣了片刻,这郡王何时这么关心人了。
这半月在亲王府,齐晨也未再刁难胭脂,比起那处了多年的婆子婢女,倒是更愿意听她的话。连得了好吃的,也要让她尝一口,真是亲姐姐也没那么亲昵。
苏洛心来看了她三四回,倒见她面色更红润了些,也放心下来。
胭脂如往常那般,傍晚趁着府里在忙活晚饭,郡王那也不用她伺候,便去看看来了信没。
走了一半的路,穿过稀疏的行人,背后猛听见疾声,偏头看去,手腕已被人握住,一见那人,连素来镇定的她也吃了一惊,这人竟是那赵起。
赵起冷盯着她,“姑娘上回可真是把我坑惨了,我回头细想了番,家父相识的人家中,可没姑娘这么个标致人儿。你既然那日唤得出我的名号,那自然也知道我的脾气。”
胭脂经他一吓,敛了惊色,淡声道,“奴婢确实认得赵公子,因此那日才骗了您。因为奴婢是官宦人家的婢女,若是直接喝退或者继续与公子纠缠,怕两家闹出什么误会来,可不好了。”
赵起问道,“官宦人家?你是哪个府上的?”
胭脂想着自己已非连家婢女,便道,“顺亲王王府。”
赵起见她一闪而过的犹豫,当她又在诓自己,蓦地嗤笑一声,面上显出得意之色,“你倒真是一脑袋撞在了墙上,我今日正巧替我义弟接风洗尘,他还碰巧是顺亲王王府上的。”
话落,便拽着她转身疾走,走了四五步,停在一个木兰青锦衣、面如玉冠的年轻人面前,朗声问道,“文卿,这丫头自称是你府上的,你可认得?”
听了这称谓,胭脂心头咯噔一下。又细看他,身段高挑秀雅,略带文生之气,眼眸狭长而有神采,鼻梁俊挺而有威严,与那齐晨有三分神似,又与顺亲王有五分相似,已想起来。文卿,便是那齐慕,慕世子的字。若是他的话,当真是不认得自己。在她入府的当天,听闻他去了别处拜访老儒,她的事,他应当不知。若他摇个头,自己百口莫辩,当真要被这赵起捉去了。想到这,心下微急,正欲向他解释,却见齐慕笑得淡如清风,微微点头,“确是我们府上的婢女。”
胭脂见他笑的淡然,知他有心要帮自己,也抿嘴不言。
赵起听言,松了手,忍不住道,“怎的我府上就没这么好看的丫鬟。”
齐慕笑道,“母亲还在等我,赶巧将这丫鬟也领回去,兄长可要随我一起?”
赵起不过是因为自己的母亲曾伺奉太后,也是顺亲王的乳母,因此他和齐慕才称为兄弟,但顺王妃素来不喜他,自然不会去贴这晦气,便道,“文卿先回去吧,为兄再四处走走。”
临走前又看多了几眼胭脂,当真是个美人,却是个窝边草,沾不得。
见他走了,胭脂微松一气。齐慕笑道,“下回再碰见这种事,可不能随意称是我们府上的人。若是让有心人听见,你倒很容易吃亏。”
胭脂抬眸看他,答道,“谢慕世子赠言,只是……奴婢确实是王府中人,只是半月前才入了府。”
齐慕稍有意外,“如今是伺奉谁?”
“郡王。”
齐慕多打量了她几眼,生的倾城之貌,眼眸又甚是聪慧,估摸了下时日,似想起了什么,已是失声笑道,“莫非你便是那豆子姑娘?”
37知己难求7心难开
祁桑国与青国开战以来,起先势如破竹;却渐入险境;攻下的六座城池,又失了两座,退兵二十里。
连肃和白盛都疑军中有细作;每每大战部署;敌国便好像知晓得清楚,几次落空被袭,士气大减;可却不知到底谁投了敌;亦或是敌国真是屡次侥幸。
连枭无暇给胭脂回信,这日收了她的信,也是等至半夜睡前才看。见那字体愈发娟秀,倒是觉得她用心得很,依旧是未提连清之事,他也想通了些,若有些人在她心中并无份量,不提也是正常的。看罢,再看宋夫人的家书,也未再说要把胭脂许配给连清的事,只说他受了赏识,连家又出了个官云云。家书放下,又看苏洛心寄来的信,前头言辞简略,扯些细碎的事,问了他平安,看得他摇头,定是母亲提醒她写的,如此不上心。看至后头,便见她说,贺平王把胭脂招揽去做婢女了,已经不在连家时,拿信的手蓦地微紧。
约摸丑时才睡下,寅时便又起来了。起身穿衣,连发也自己束,亲力亲为,不似在家中那般有人照顾。他想起胭脂那玉葱般的手,每次都会将他衣裳的褶子理好,细心温顺。心中片刻温存,在撩开帷帐出去,便又是那冷峻将军,儿女私情暂且放下。
士兵陆陆续续来到校场,不一会白梨也是一身戎装,见了他,将笑挂在面上,说道,“连将军又是半夜才睡下么?面色怎的如此差。”
连枭淡笑道,“只是微晚了些。”
为将者,在谋不在勇,谋者更为费神。白梨也明了,每打一场败仗,朝廷来的压力便全在元帅将军身上。若再败几场,恐怕要被皇城其他将领换下,他们便打道回府了。
两人正说着话,一个小兵跑了过来,到了跟前便道,“元帅请两位将军入账商议要事。”
&&&&&
初冬,祁桑国已飘起雪来。
边城在打仗,皇城百姓的日子却没有什么变化,但诸多庆典还是取消了。因此这半月一次的庙会,游玩的人倒多了。
齐晨素来喜欢热闹,前些时候顺亲王考他学问,忙着温书,今日考完,便拉上人去玩闹。回来时困累不已,胭脂早早伺候他睡下后,出了房门。刚进廊道,便见齐慕走来,清冷月色下的人并没有因银白月光而同样显得冷峻,倒是驱散了这寒光。胭脂恍惚片刻,这种感觉,倒跟初次见连清时很像。
齐慕见了她,如月下灵物,聪慧而不争宠邀媚,心中微漾,面上带着淡然笑意,“文琦是在房内么?”
胭脂欠身道,“郡王已经睡下了。”
齐慕仍是浅笑,“那我明日再来。”见她面上没有半分挽留,蓦地失意。他对胭脂,有种说不出的微妙感,只觉与他素日见到的人不同,对她很是上心。
胭脂应了声,拐角一个老婆子走了过来,见了两人,微愣了片刻,面上隐约忍着笑,问了安,才道,“胭脂姑娘,王妃让你过去。”
“奴婢现在就去。”胭脂向齐慕告辞,见那老婆子笑的有些奇怪,却不好问她。等去了顺王妃那,见了那华服妇人,欠身问安,便被她执起手,被打量着。
胭脂垂眸,隐约不安,只好让她看着。
顺王妃见她面颊渐泛红晕,笑道,“真是个妙人儿,胭脂,你可喜欢我们这王府?”
胭脂答道,“喜欢。”
“我瞧着你在这也住的顺心,我那晨儿素来不喜念书,你来了后,倒是第一次如果快的过了王爷的拷问,连王爷也惊异他怎的进步如此神速,当真是你的功劳。”
“王妃谬赞了,是郡王聪慧。”
顺王妃喜她不邀功明事理,便直接道,“胭脂,你可愿意做我亲王府的人?虽说是妾侍,但我绝不会亏待了你,你家中有何人,我择日遣了媒婆去,聘礼自不会少的。”
胭脂惊了惊,差点没缩手回来,“郡、郡王尚且年幼……”
那领她来的老婆子在一旁失声笑道,“胭脂姑娘误会了,不是郡王,是世子。”
胭脂此时才明白她方才为何会笑得怪异,原来是这回事。她虽未对连枭完全上心,可毕竟也非是水性杨花之人,况且慕世子虽温润如玉,却不能见他真心。想了一番,说道,“谢王妃厚爱,只是……”她默了片刻道,“王妃是否不知,胭脂曾是连家二少爷的通房丫鬟。”
顺王妃一愣,手上力道微松,又琢磨了她的话,“曾是,那如今并不是……”她又道,“身子可有……”
胭脂知道她问的是什么,可若是答没有,依她的态度,恐怕仍会要她嫁了慕世子。反正外人都道她是连枭的人了,便轻点了头。
顺王妃满目失望,又想明白了,这般好看的丫鬟,又细皮嫩肉,定是没做过苦活的。若说是通房丫头,倒说得通。只是毕竟身子已是别人的,即便是个妾侍,对他们皇族而言,也不能接受。想着见过几回,那连枭面上却是个冷酷之人,定是他赶走胭脂的,对她更是怜惜三分,也是万分叹气。
那老婆子跟随她多年,也顺了她的情绪说道,“倒可惜了,难得慕世子也点了头。”
顺王妃也道,“你明天嘱他别总是往明轩阁跑了,我也会捡个机会与他说。”
胭脂微看她,抿了嘴。无怪乎齐晨说齐慕最近来的频繁了,倒没想过是来看她的。
顺王妃又道,“我那孩子,素来不擅长与女子打交道,自小就跟那些皇族子弟一起,心里傲气,偏是对你上了心,却是有缘无份罢了。”
胭脂顺从道,“得世子垂青,胭脂惶恐。世子姻缘未到,时辰到了,定会遇见更好的姑娘。”
顺王妃听她说的得体,本想让婆子寻个理由把她送走,免得齐慕见了不舍,扰了心绪。可如今听来,自己倒先不舍得了,“那你且专心侍奉郡王罢。”
胭脂出了院子,想到齐慕,不知是自己未在意,还是他将感情藏的太明显,自己竟是一点也未察觉。她只盼这事莫要传出去,否则连枭迟早要知道。先是连清,后又来个慕世子,她倒真想对连枭发誓,他出征时,她是恪守妇道什么的。只是他若知晓,兴许会恼怒。想到他往日生闷气的模样,忍不住笑了笑,心中大快。
齐慕正要去顺王妃那,见那俊俏人儿不知在笑什么,过于美丽,看的他也觉得四周美好起来。只是待她抬头,见了自己,那笑意已是微愣,片刻敛起,又是那卑顺模样,“慕世子。”
他微微失望,仍是笑问,“在笑什么?”
“想起些好玩的事,失态了。”胭脂见他仍没有让自己走的意思,想着不该与他亲近,说道,“奴婢不打搅世子了,先行告退。”
齐慕点点头,见她倩影消失在月下,若有所思的进了院子里。
翌日,齐慕没有来明轩阁,到了中午,连齐晨也奇怪道,“今日慕哥哥怎么不来了。”
胭脂替他换下宣纸,铺了张新的,“兴许是在忙其他事。”
齐晨黑眸一转,“该不会又是在瞒着我做什么有趣的事罢,平日我缠着他去玩,总要拷问我,问题都奇怪极了。不过自从胭脂姐姐来了后,他便拿我没法子了,若是你早来我这,我也不至于白白被他甩开几年。母亲曾说,慕哥哥过于聪慧,无人共鸣,是个心中寂寞的人,我看胭脂姐姐便是能让他不寂寞的人。”
胭脂怔松片刻,倒没想到齐晨想的这么通透。寂寞之人……齐慕那眼底里,的确是寂凉如水,好似任何人都不能走进他的心底。不愿接这话,便接了前句,笑了笑,“奴婢只是提下大概答案,郡王答出来,是郡王的功劳。”末了她又正色补了一句,“此话并非奉承。”
齐晨孩子心性,也笑的开怀,又道,“我长大后,定要娶个像你这般聪明的女子,省得我闹心。”
胭脂笑着,这番话,真不像个十岁孩童。
快至傍晚,苏洛心来寻郡主玩,实则是来看看胭脂。齐晨见了她,忙躲到胭脂身后,仍是被她拽了出来,两颊已被她捏住,左右轻扯,“小包子,你苏姐姐又来看你了。”
齐晨恼怒看她,拼命脱身出来,“不许再捏我脸!”
苏洛心捧腹大笑,“好玩,没见过哪家小孩的脸这么肉乎乎的。”
齐晨瞪着她,却不能说砍她脑袋,气呼呼的跑开了,心想着,等他长大了,比她高了,一定要捏回去,使劲的捏。虽然母亲说欺负姑娘家不是男子汉,可她又哪里像个女人。不行,他笃定主意,长大后,捏哭她!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