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丫鬟不可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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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丫鬟不可欺-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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胭脂苦笑,果真是大户人家的小姐,今日想掌厨,也不过是一时起了兴致,也不在乎银子什么的。可等她跟了去,苏洛心却将肉食买上三四种,青菜也是三四样,还买了些面皮豆腐,每份都不多,买的杂乱,连她也不知道这表小姐要做什么菜式。

“夫人今早去寺庙上香,表小姐是想起寺庙,便想做罗汉斋吗?”

“当然不是,罗汉斋也不用肉嘛。”苏洛心眯眼笑道,“这种天气,就该打火锅。”

胭脂眨了眨眼,“火锅?”

“嗯,那是我们那……是我从书上看到的。”苏洛心只是想想那十几种食材放进那热乎乎的高汤里翻滚夹出,就觉鲜美异常,着实让人怀念。

为了这日,她早早差人做了个火锅炉子,因描述的有些含糊,画的图纸只能微微辨认,那工匠做出的模样不怎么好看,但所需的功能也齐全了。

她差人做的这火锅炉子,因没有现代的煤气电磁炉,只能用最原始的炭来替代。洗净食材,切片切块,用盘子盛起,围着炉子放在桌上,白黄青红相衬,别有一番滋味。

胭脂在连家待了这么多年,即便许多菜肴未尝过,但至少也是见过的。可苏洛心弄的这些,闻所未闻。见她将那肉片在那沸腾的高汤中涮了片刻便要捞起来吃,她忙说道,“还未熟透吧。”

苏洛心笑道,“这样刚好,还带着三分生,肉的鲜味更甚。”一口入腹,嘴里还留着淡淡甜意,“好怀念,我早该想起这么个吃法了。而且比起我待的那,这里的肉也安全多了。胭脂快吃,等姨母回来她得说我没个大家闺秀的模样了。”

胭脂笑了笑,也夹了一片肉,学她那般涮着,停的时辰微久,苏洛心便吆喝她快起筷。她只好提起,那腥红的肉色已转白,看起来并没有特别之处,缓缓放入口中,确实鲜甜。

苏洛心满怀期待的问道,“怎么样?”

胭脂嚼咽下腹,微微回味着,“好是好,但味道似乎淡了些。”

苏洛心笑道,“我就知道你们吃不习惯,你们不大喜欢吃清淡的食物嘛。没关系,我早就想到了。”她从桌下拿了个小瓦罐出来,将那封口剥去,嗅了嗅,飘香四溢。

胭脂看着她从里头倒了些红褐的酱到碗中,递到她面前,“这是我做的辣子酱,加了蒜末提香,你试试将那肉蘸酱吃。”

她笑了笑,不知道这大门不出的表小姐哪来的这么多奇怪点子,心下又想莫非真是什么鬼魅调包了。不由多想,蘸酱而食,嘴中微辣飘香,又混着丝丝甜味,还有酱料的咸味,一时间几种味道化在嘴里,是从未尝过的奇特味道。

苏洛心见她吃的满足,笑道,“这回合格了吧。”

胭脂点头,“当真是好吃,也吃的巧妙。就是每每要蘸酱,若是将这炉子分做两半,一半高汤,一半入辣,各取所需,倒也省事。”

苏洛心眨眼道,“胭脂,你脑子可真活,你说的那个,叫鸳鸯火锅。”

“鸳鸯火锅?”胭脂笑道,“这名字好听。”

苏洛心说道,“要是姨母同意,我就跟你出来开家鸳鸯酒楼好了,哈哈,把火锅推广到祁桑国。”

“夫人定不会点头的,表小姐可不要去跟夫人说,免得挨骂。”

苏洛心叹道,“可惜了,要是你以后能开,一定要遂我这个心愿,在下愿把毕生心血倾囊相授。”

胭脂听她说的好玩,也笑道,“开这个酒楼倒是可行,我们祁桑国一年大半日子都冷,吃上一次这名为火锅的菜宴,也是美事。”

“那是当然,而且一回可以吃到十几样甚至更多的菜,价格也不贵,在家要是吃齐全该多麻烦。”

“暖上一壶酒,更美。”

“对对,从头暖到脚,我都烦死这里的冬天了,耳朵都冻成了萝卜耳。”

两人越说越是投缘,但除去银子方面不说,单是要盘个酒楼、打通人脉便不是件易事。

因是喝了酒,两人都有些微醉,又被那热气蒸腾,双颊粉若桃花,嫩如翠笋。一个清丽秀绝,一个娇媚含羞,都是碧玉年华,往日的恩怨误解似乎也烟消云散。

半醉半醒,交心互谈。胭脂觉得苏洛心并非坏心肠,只是口直心快,不能体谅她这贫苦出身的人,但本意不坏。

苏洛心也想的明白,就算世道险恶,不如她想的那般美妙顺利,但行事小心些,也不会出什么幺蛾子,未必真要嫁给一个不喜欢自己的人。

两人心事交付,坦诚以待,倒有种相述恨晚之感。

酒喝了五壶,菜也吃了七八,最后说了什么,何时睡着,也不记得了。

下人们进屋请苏洛心去用晚食,便见那桌上趴着两个俏丽女子,已醉了过去。都睡的安稳祥和,似正做着极美的梦。

下人向宋夫人禀报这事,若是平日,私下围炉喝酒,还喝的酩酊大醉,定是要责罚,但细想之下,若非感情甚好,也不会如此。不但没责怪,心下反而愉悦。差人送了醒酒汤去,便不了了之了。

翌日起来,头痛欲裂,胭脂喝着碧落递来的茶水,好一会才缓神。碧落又倒了满满一杯,急道,“你这笨丫头,跟谁厮混不好,偏跟表小姐闹一块去,你可晓得旁人怎么说你?说你着了表小姐的道,就等着你出错好欺负你,反正少爷也不在家里头,谁也护不了你。”

胭脂已不大记得昨夜里她们聊了什么,但似乎并没碧落说的这般糟糕,笑笑道,“表小姐不是这样的人。”

碧落叹气,“你呀你,别人对你好些就忘了受过的苦了。”

胭脂默了默,她并非忘了,只是秉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念头,况且如今连枭不在,苏洛心真要捉弄她,她也唯有忍着。若惹的过分了,她也不见就是一只缩头乌龟,总会想法子反击。

忍无可忍,便无需再忍了。

苏洛心一觉睡至正午,起身时,早就候着的近婢递了汤水和糕点让她缓酒劲。

“这是醒酒汤?”

“回表小姐,是醒酒汤。”

“给胭脂送一些过去吧。”苏洛心往嘴里胡乱塞了糕点,晃了晃脑袋,舒服多了。

那婢女却不动,小心翼翼道,“表小姐,你莫不是糊涂了,那胭脂不安本分,勾引了少爷,又拉着你乱跑醉酒,若是传到其他王孙子弟耳中,对表小姐的名声可不好。”

苏洛心素来不喜这嚼舌的人,是以和那不会胡说的胭脂分外亲近,对这贴身婢女立刻生了嫌恶,摆手道,“你哪里听说是胭脂拉我喝酒?她本就是表哥的通房丫头,犯得着勾搭吗?你的意思是表哥是那种禁不起女□惑的人?我知道你们都是丫鬟,看见人家飞上枝头心里不痛快,但要积点口德好吧?要不要我告诉姨母你挑拨我和我未来嫂子的关系?”

那婢女向来知道她毒舌口快,但待下人还是没主子的架子,如今数落的这样厉害,倒是头回见。一面求饶,一面想着也不知胭脂用了什么法子,竟然把这表小姐笼络的服服帖帖,看来日后,再不能煽风点火了。虽然嫉妒,但也无奈,只能感叹同是丫鬟,为何人家便有如神助。

这事很快便在下人中传开,连府下人对胭脂愈发像对主子那般。胭脂听见了,倒真觉得苏洛心的心思奇怪难猜,时而要把她撵走,时而又亲近她,真不知哪个才是真心脸。

三月的天,青草碧绿,嫩芽夺枝,正是踏青的好时节。

这美景,却也有人无暇欣赏。

一人骑着快马进了皇城,直奔连府。下了马叩门环,见了人,抱拳说道,“请问苏洛心苏大小姐可是住在此处?”

“正是,阁下是……”

那人忙递了红蜡封好的信过去,“苏老太爷病重,老爷让我接小姐回去。”

听见病重二字,多半是半只脚踏进棺木中,下人不敢怠慢,接了信去请示宋夫人。



绸缎世家轻薄郎
“苏老太爷?”苏洛心听了信,说道,“我太爷爷?”

宋夫人点头,万分感慨,“当年苏老太爷送你来时,还是老当益壮,未曾想一别八年,竟病的无法落地。如今苏家子孙都回去了,就差你一人,心儿你待会也收拾收拾,或许这一去,就是见他老人家最后一面了。”

苏洛心不由咽了咽,在连家她可以瞒过她的身份,但回到本家,她一个人也不认得,似乎全说不过去。可她总不能大逆不道的拒绝,看来唯有在去的途中,试试把脑袋磕个包,佯装失忆好了。

打定了主意,也不迟疑,便回房去收拾行囊。宋夫人也差人去备好马车银子,因路途遥远,又唤了两个护院跟着。

等准备妥当了,苏洛心总觉欠缺了什么。不知缘由的占用了这身体,她也愧疚于“苏洛心”,如今替她去看望老太爷,也无可厚非,并无不愿。但总归是没什么感情,多半想的还是可以借这机会去游山玩水。

但瞥了一眼那随行的人,大汉自不必说,没什么可交谈的。再看那女的,是宋夫人身边伺候的老婆子,稳重谨慎,这路途会有多闷,她不用脑袋想也知道了。

临行上车,她不提步子,转身说道,“姨母,去那河顺州要一月,心儿平日里待您身边惯了,无人说话,指不定会闷出病来,因此心儿想跟您讨一个人。”

宋夫人素来怜爱她,还未等她说是谁,已笑道,“你要哪个丫鬟跟着,就让她们跟去。”

“胭脂。”

宋夫人微顿,为难道,“胭脂这丫鬟是你表哥房中的,而且又是半个妾侍,跟你在外头跑……若让你表哥知道,指不定要生气了。”

苏洛心摇着她的手娇声道,“表哥才不是如此小气之人,他要是怪起来,就说是心儿强求的吧。心儿跟胭脂投缘,其他丫鬟都不行。”

宋夫人被她缠的没办法,只好顺了她的意。

胭脂突然被告知要去河顺州,莫名的被人催促着收好行李,还未来得及告诉舅舅家就被塞上了马车。苏洛心弯着眉眼道,“天天在家里多烦,我带你出去溜达溜达。”

她哭笑不得,“怎的有种被强行捆来的感觉。”

苏洛心嬉笑道,“你就当陪我游山玩水吧,等你嫁人后,想走也不行。”

她已经打听好了,河顺州离边城相近,到时候去寻连枭玩,观摩一下古代边城守敌,虽然私心的想要是能碰到他们开战更好,但一想又觉得不太厚道。

胭脂不知道她打的鬼主意,但对于从小到大都没有出过皇城的她来说,能这样名正言顺又不费钱费力的出游,着实让她开心。

这一路苏洛心没敢真的游山玩水,谁知那苏老太爷能熬多长时日。等从苏家回来时,再好好玩不迟。

如今苏家是河顺州有名的大户人家,而当年,不过是守着三分薄地的贫苦人家。

当年在苏老太爷一辈,私盐横行,苏家人趁着这私盐浪潮发了一笔小财,见好收手,转向绸缎生意。是以在朝廷颁令打击私盐时,苏家得以全身而退。数十年来如得神助,各大州府都有他们的绸缎庄。

因是家大业大,如今掌事的苏老太爷病倒,底下五房都蠢蠢欲动,明争夺权暗里抢地,都想分到最大一杯羹。苏洛心的父亲是苏老太爷最赏识的孙儿,可惜青年病逝,又因苏洛心长的神似其父亲,其母又早早过世无人照料,为了免得伤怀,小小年纪就被送到姨母那去。如今病的不清醒了,倒是最常念叨他那在外头的曾孙女。

子孙们一面差人去请苏洛心,一面又多了几分心思,这节骨眼上喊她回来,指不定是要来分家财的,因此听闻她已进了河顺州,也无人愿意去接她。

所幸这苏家在河顺州无人不知,车夫一路问了三四人,就摸到了苏家。

苏洛心仰头看了看那门匾,字体气势雄厚有力,从那木质来看,不见陈旧,也没有灰尘,应当是经常清理的缘故。

胭脂问道,“表小姐在看什么?”

苏洛心摇头笑了笑,“胭脂,我在姨母那听说苏家子弟非常爱戴太爷爷,他病了后,日夜服侍愁的眉发发白。如今太爷爷都病了一个多月,这门匾却干净的都能当镜子,他们还有闲情使唤下人顾这门面,我看也不是真的担心太爷爷。”

胭脂说道,“表小姐不去做捕快实在是可惜了。”

苏洛心微微觉得悲凉,想多无用,便不想了,又笑道,“如果这朝廷真有女捕快,我倒真的想去。”

胭脂眨眼道,“表小姐莫非不知道真有么?”

苏洛心吃了一惊,“有女捕快?那有女官吗?”

胭脂苦笑道,“你忘了白将军?除了她,还有吏部的李大人,刑部的韩大人,翰林学院的闵大人,都是极有名气的女官。”

见她眼光波动,似受了什么刺激,胭脂忙唤她。苏洛心呜咽道,“胭脂我讨厌你,你怎么不早些告诉我,害我白白浪费了一年光阴。我之前还想着为什么没来唐朝,不能一展宏图。”

胭脂不知她又在说什么胡话,不过这讨厌也非真讨厌,也没在意。见门开了,一个马脸汉子连门槛也未踏出,在她们身上打量几眼,问道,“何事?”

苏洛心说道,“我接了太爷爷的信,让我回来。”

马脸汉子恍然道,“可是苏洛心九小姐?”

按她这辈算下来,她的确是排行第九,便点头道,“是。”

“九小姐请进,我立刻去喊老爷。”

苏洛心偏头对胭脂说道,“那老爷就是我大伯,听说现在他当家,不过底下的人都不怎么服他。”

虽然出门匆忙,但这一路上她打听的事可不少,毕竟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做多些准备总是没错的。

可等她踏进这苏家,她才猛地想起,她竟忘了要“失忆”!她瞥向四周,就算现在想找面墙来撞也不可能了。

胭脂见她有些慌张,轻声道,“表小姐也是八年未曾回家,恐怕也不认得长辈们了,他们想必也明白的。”

苏洛心拍了拍脑袋,“对啊,当年我才八岁,认得谁。”

如此一想,顿时松了一气,也不用再去考虑撞墙一事了。

听闻苏洛心回来,先迎出来的,是她的三堂哥苏青,进了正厅,却见一个头插绛紫并蒂莲玉步摇、身着晚烟霞紫红纹锦长衣的女子坐在檀木椅上,容貌秀丽卓绝,薄施脂粉,明艳不可方物,当真是个倾城美人。又见她身后立着一绿衣碎花女子,唇若点樱,双目含月,是与她全然不同的娇媚,但打扮却是个丫鬟模样。心下不禁感叹那连府连婢女都长得如此好看,再想想自己房中的侍妾,却连这丫鬟都不如。

苏青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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