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苍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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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苍茫- 第2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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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点点头,确实,登莱巡抚节制赵烈的粮饷,但是不能全给,也不能不给,要不赵烈闹将起来也是大事,因此登莱总兵确实是就近节制赵烈的第一人,最起码有数千战兵坐镇登莱,这定会让赵烈不敢轻动。

“臣下听闻原来登莱总镇张可大乃是南京畿世袭军将,又在京畿立下大功,何不……”周延儒看向天子。

“嗯,国难思良将,张可大不但屡立战功,还是大明勋贵世家出身,忠心无虞,确是适合人选。”此番崇祯点了头。

他对张可大印象当真不错,最重要的是张可大不是辽镇那些粗鄙之人,而是世代勋贵忠臣,他可是对祖大寿、赵烈之流腻歪透了。

大事谈完,君臣三人都是松了口气,有时间对即将到来的孔有德耿仲明等反贼首级评论一番,对这些叛逆他们可是恨之入骨,如今叛逆一一授首,也算是一大快事,只是方才赵烈的求官搅和了天子的好心情,如今则可以抒发一下痛恨之情了。

两人离开后,王承恩急忙让人奉上膳食,天子可是被气的半日没有进食了,这可如何了得。

崇祯心情恢复后香甜的用膳后,在殿内还走动了一会儿,心情变得不错。

只是他突然响起了什么,他让王承恩急传锦衣卫指挥使骆养性,锦衣卫必得要发挥作用,今次要明暗里的提防这个登莱赵烈。

崇祯固执的感觉这个赵烈隐隐哪里不对,他总是放心不下,因此多用些手段也在所不惜。

第393章有惊有喜

皇太极一年来又是胖了一圈,心宽体胖真是至理名言,明国内乱不止,如今对大金全部采取守势,甚至可以说只能挨打不能还手。

而年初皇太极御驾亲征讨伐西北威胁最大的林丹汗,追亡逐北数千里,将林丹汗数次大败,其被迫逃向极西,可说林丹汗在漠北的统治全盘瓦解。

而东部的朝鲜虽说还和大明藕断丝连,但是却不敢做出对大金不利的事情。

如此皇太极登基时四面临敌的情形可说打破了两面,只余下南面的东江和西面的辽镇苟延残喘。

而大金国去年利用大明逃民又扩地数十万亩,赋税大增,这就意味着国用充足,皇太极怎能不心宽体胖。

轰轰轰,十门大将军炮依次轰响,在沈阳北校场的试炮场,皇太极、豪格、岳托、阿巴泰等正在点检新铸成的火炮。

介于火炮在大凌河之战中攻坚的作用,以及有五分之一的火炮轻重不一的炸膛,皇太极命令佟养性产出更多的大炮,同时减少火炮的炸膛。

经过一年的努力,佟养性报称火炮大成,这才有了此番的点检。

其实火炮的点检十分的枯燥,就是不断的发射,散热,再发射,检验火炮能坚持住多少次轰击。

在这过程里,诸位大臣们在一旁聊天打屁,其实他们对于火器都是嗤之以鼻,明军火器很多,遇到大金一触即溃,这些东西也就是攻城有些用处。

皇太极穿得很厚实,眯着眼睛端坐着甚至打起盹来,对于这帮贝勒大臣对火器的轻视,他是洞如观火,但是整个女真人都是如此,他虽是说了几次,但是效果不好,他也是懒得再多说了。

皇太极昏昏欲睡中,突然感到有人再喊他,他睁眼一看,只见是长子豪格唤他。

豪格指向一个方向,皇太极一看,只见济尔哈朗、李永芳在一旁恭立。

皇太极招手让他们过来,这是他吩咐的,只要有明国登莱叛军的重大消息,都要即刻通晓他,就是在夜里也不例外,看来又是有重大消息了。

“都是朝中大臣,你等就说说吧,让他们也听听。”皇太极吩咐道。

“遵命。”李永芳恭声道:“大汗,各位贝勒爷,明国的消息刚刚传来,明国登莱叛军已经被剿灭,孔有德、耿仲明、李九成等授首。”

嗯,此时皇太极完全清醒了,他让李永芳直接说,还以为明国双方还在登莱鏖战,没想到只是短短一个月余,叛乱平定了。

“李永芳,你没弄错吧,双方兵马十余万,上番说是刚刚要在莱州决战,这就结束了。”豪格很是不相信,质疑道。

“秉贝勒爷,明国朝廷三万大军同叛军五万,在莱州沙河决战,辽镇骑军五千瞬即击败叛军的骑军,叛军只好即刻败退。”李永芳回道。

“哈哈哈,在我等面前如此只能闭门等死的辽镇到了明国这般勇猛。”豪格真是差点笑出眼泪来。

“哈哈哈。”其他如岳托、阿巴泰等也是大笑起来,这个事情是真的很好笑嘛。

就像此人在你前面是个乖猫,然后转身在他人面前却是只猛虎,说明什么,说明大金军的勇武更是不可敌。

“是赵烈吗。”皇太极一丝笑容没有,甚至冷冰冰的。

“呃。”李永芳诧异了一下。

“本王说最后平定叛军的是赵烈吧。”皇太极凌厉的盯着李永芳。

其他人听到皇太极提到赵烈,也是停下了笑容,这个人就是一支饿狼,随时在不经意间上来咬上大金一口,一击致命。

“汗王果然目光如炬。”李永芳急忙拍了一记。

“那你就说说吧,他赵烈是如何短短月余就平定叛乱的。”皇太极不耐道。

“是啊,上番你还说赵烈所部在宣川损失惨重,无法出兵平叛。”豪格很是不满,这个狗奴才没有一个准话。

“咳咳咳。”李永芳这个委屈,不只是他受骗了,就连明国朝廷也被骗,“贝勒爷,赵烈此人极为狡诈,在沙河站前,他的辖地突然出现了数千俱甲骑兵,然后向北开进,再多,奴才的属下也就不晓得了,叛军孔有德也是被其蒙蔽,才被其从后偷袭。”

“他是如何偷袭孔有德的。”皇太极打断他的话。

“秉汗王,他劝降了叛军的军将张文焕,混入其军中,偷袭叛军黄县大营,斩杀叛军万人,俘获三万余人,留守的副都元帅王子登被杀,然后赵烈率领数千骑兵追击孔有德,将孔有德和毛承禄斩杀,如此登州之外再无叛军。”李永芳急忙回道。

“他同孔有德对阵也是偷袭吗。”岳托问到了紧要处。

“那倒不是,他率领数千骑兵正面击破孔有德的七八千骑军,于阵中斩杀孔有德、毛承禄,据说赵烈还亲身上阵斩杀叛军,很是勇武。”李永芳腰弯的更低了。

“哈哈,有勇有谋,善于偷袭,但是正面对撼也是勇武之极,这就是赵烈和他的麾下,你们还有谁敢轻视他,说什么只会偷袭,不敢对阵。”皇太极看看四周的众人。

“他不过是善于利用机会偷袭对手,如孔有德不是分兵两路,赵烈根本没有机会,狡猾的尼堪。”豪格很是不服气。

“一次偷袭是侥幸,两次偷袭是侥幸,他已经多少次偷袭敌人了,这已经不是侥幸了,而是其谋略了,李永芳接着说,他如何拿下登州的。”皇太极呵斥一番他这个气盛的长子。

“秉汗王,赵烈回军用数千军兵围住了登州,然后在第二日夜间里应外合打开城门攻入登州,两个时辰就收复全城,斩杀耿仲明,第二日威逼水城李九成,李九成被迫逃亡海上,赵烈的舰队在海上大破之,俘获李九成父子,如此剿灭了登莱叛乱。”李永芳一一道来。

皇太极猛地起身来回走动着,他眼神不满的巡视着这一干女真王族,他蓦地停下来。

“你等不要自傲,对上明国我们只是占据上风,并不是完胜,因为明国有个赵烈,至今对阵我大金未曾一败,你等说,谁战胜过他。”

在他凶狠的眼神盯视下,众人都是不敢看向他,而是微微低头。

“不要看你等都已是开衙建府,如今都是大金的贝勒爷,入则有奴才侍候,出阵则有奴才拼命,明军更是屡战屡败,但是只要明国赵烈继续不败,那我大金就不能说天下无敌。”

皇太极冷笑着看看众人。

“你的有人肯定是心里不服气,那么你如是赵烈能不能仅仅凭数千明国兵马在京畿接连大败我军,独守孤城,在宣川骗过宿将冷格里,从后面偷袭胜之,嗯,谁有这个把握。”

众人尽皆默然,是,这两件事如果他们统带自家的军兵也许能够办到,但是统领数千明国人马,呵呵,他们只能说办不到,偏偏这个可恶的赵烈却是办到了。

“哼哼,更不要说以数千军兵大败数万叛军了,此人有勇有谋不亏是大金劲敌。”

皇太极看看豪格梗着个脖子。

“也许还是有人不服,不过是明国叛军,辽镇手下败将而已,而辽镇竟是不敢同我军野战,胜之不武,错。”皇太极厉声道,众人身子一颤。

“此战让本王更是看出赵烈是我大金的劲敌,此人不只是勇武,而且多智,绝不莽撞以硬对硬,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赵烈擅长自损一千杀敌一万,你等能否。”

皇太极鄙夷的看看众人,这些人让连胜冲昏了头,都是有些飘飘然了,有时他说的话也不放在心上。

经过他这一说,岳托、济尔哈朗、阿巴泰一思量,还真是如此,一般来说,军将分为猛将智将等,他们爱新觉罗家自小熟读三国,向赵云的勇猛、姜维的多智、周瑜的儒雅,很多军将都有自身作战的风格。

就连他们女真军将也是如此,莽古尔泰勇猛,岳托谨慎、阿巴泰周密,豪格甚至有些鲁莽。

他们很难变化自己掌军的风格,但是赵烈可以在京畿同大金军正面对撼,也可以在宣川、登莱偷袭制胜,诡变无常,嗯,他们细一思量,这个赵烈确实难以对付,也难怪汗王极为看重。

“赵烈向来善于用火铳火炮对阵,本王意欲多加火铳火炮,与其对阵时也好破阵破敌。只是你等此番试炮时只是在一旁闲聊,全然不看重如此军国利器,太是让本王失望。”皇太极沉着一张脸。

“父汗,不是儿臣等不看重,只是咱们女真人生来就不擅长火器。”豪格拱手道。

其他也有大臣点头附和,女真人天生就是骑射为其看家本领,这个火铳火炮真是不愿入手,有种它们随时可能炸膛的恐惧。

“谁说一定要女真人使用火铳火炮,过些日子成军的汉军旗,就要仿效赵烈所部,大量使用火铳,火炮,到时与你等出征,你等不晓得这些火器的妙用,如何破敌。”皇太极恨铁不成钢的呵斥道。

此番众人尽皆默然,再也没有反驳的意见了,反正也不是女真亲手使用这些不靠谱的火器。

就在此时,一脸苍白的贝勒爷德格类进来禀报,莽古尔泰暴亡。

一时间皇太极恍惚觉得这两年来定是父汗在天之灵保佑,一切简直是太顺了。

第394章都指挥使赵烈

陈应元一行人经过了多半月的行程接近了登州,这一路上的见闻让其感慨万千。

他不是第一次到登莱,一年半前,他曾来到登州公干,当时的登莱巡抚孙元化还宴请了他,今日想来恍如隔世般感慨。

孙元化如今被斩首弃市京中,死状极惨,而接任的谢链也在莱州被执,前两个月被李九成杀死在登州,这个位置很是烫手啊。

陈应元苦笑着看看前方一个路口的棚子,这里是施粥的棚子,入得登州境内,每隔十余里就有这么个施粥的棚子,都是登州的商户们设立的。

他们一边施粥一边招募人手,说是到南边海岛拓荒,种植番薯和放牧牛马。

陈应元一路看来还真是收拢不少人,当然绝大多数还是佃户和流民,不走不行,兵荒马乱的,田亩产出不多,熬下去弄不好上秋都得饿死。

陈应元看到很多的向登州行进的难民队伍,他们都是被雇佣的,只要被签下后,就有衣物和食物,还有专人陪同向登州水城行进,到了那里出海。

还在这些难民可以带着家小,所以这些人还是很平静的走着,最起码有衣物有吃食不是,至于出海,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到哪里都一样了,能活着就不错了。

当然有自己田亩的百姓说什么也得回去,死也要死在自家的田地上,这是大明百姓对田亩的执念。

陈应元也是忧虑,如果这般出走的百姓多了,田亩上还有没有佃户耕种了,但是他也不晓得具体多少人出走了,想来登莱也没几个人晓得,地方官吏们谁有闲工夫管这个事去,他们甚至希望走的人越多越好,这样他们也能松快不少,如今流民多的让他们焦头烂额。

陈应元来到这个棚子附近,看到这个棚子面前没有难民,里面商人的伙计都是闲着,正在生火做饭,他们也得吃饭不是。

陈应元在护卫搀扶下下了马,他看看里面的十余个伙计,看着他们围拢在一个铁皮炉子前烤火。

如今是寒冬腊月,也是苦寒的时候,这个棚子就是由土坯和木头建起来的,挡风可以,御寒就是差远了,这个铁炉子正好可以帮助这些伙计们抵挡风寒。

“对不住,我等只是接济难民。”一个伙计喊了一句,虽说陈应元他们是便衣行事,但是穿着气质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因此伙计还是先将话说明了。

“我等晓得,前面的棚子里都晓得了,我家老爷就是来烤烤火,取取暖,还请行个方便。”一个护卫笑着拱手道,他家老爷到了这样的棚子都愿意停下来同难民聊聊,至于为什么,他也就是一个护卫也是想不通,反正老爷怎么吩咐他怎么办呗。

“那行,进来吧,里面还是暖和点。”那个伙计笑道。

“多谢小哥。”陈应元笑着拱了拱手,入得室内,室内比屋外暖和不少,但是门开着,也还是很冷的,只有在火炉边上才热乎起来。

陈应元烤烤火,让僵硬的手指松快起来,他感叹老了,不济事了,手脚开始变得凉多了,作为一个江西人,他本就畏寒。

外面一阵马蹄声响起,一队二三十名骑兵出现在视野里,他们铁甲上挂着淡淡的白霜,马嘴里喷出白色的水雾。

“怎么样,这里有什么异动吗。”当先一个军头喊道。

“军爷,这里没什么动静,好的很,军爷外面冷,要不到里面烤烤火。”活计打着招呼。

“算了,刚从登州出来,还不冷,到下一个棚子再说。”这些军兵沿着官道向西越走越远,他们笔直的身形齐整的战阵消失在淡淡的尘雾中。

一路上陈应元一行人已经是看到多次的这般赵烈麾下的军兵了,当初的看到如此兵甲齐全的军兵就干着巡视的活计,陈应元也是腹诽这个赵烈真是暴敛天物,这是战兵该干的活计吗。

看的时间长了也就无感,数百军兵都是如此时,他也感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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