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请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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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娘娘请三思-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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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娴安把鞭子举起给店主,一个字,由丹田发出,气息沉稳:“镶!”声如炸雷,气势磅礴。
店主哈哈笑起来:“我再在鞭柄坠上一块难得的玛瑙,此玛瑙……”
“够了!”凌姿平稳的打断店主滔滔不绝的幸灾乐祸。
白娴安啧啧两声,语重心长:“你看你,人缘这么差,啧啧啧,还不好好自我检讨一番吗?”
店主在旁一个劲的点头附和,凌姿一掌拍在刚才店主搬出来的凳子上,两人都是一惊,凌姿反而一笑,在她冷冽的笑声中,凳子一分为二,切口整齐,没有强大的内力和控制力是做不到这个效果的。
店主立马变怂:“送,当然送,就我和凌大人的交情,区区匕首算得了什么。”
白娴安沉默不语,一边鄙视店主一边震撼于凌姿高强的武艺,什么时候她也能有这个实力,到那时,区区一个刘三爷,随意动一个指头就送他归西。
凌姿冷哼一声,接过匕首,头一偏:“走吧,走到皇城脚下,天色也差不多开始转黑了,那时候各宫都在用膳,人来人往足够混乱,正是回宫的好时候。”
白娴安动了动腿,无力的坐回去地上,无可奈何:“我动不了了。”从刚才开始,双腿就如同灌了铅,动弹不得,自脚底蔓延而上的酸痛就像通红的铁片,烙在她的双腿,疼痛非常。


皇后娘娘请三思;水中映;正文;第十一章至亲(一)  
  
这次凌姿没有嘲笑她,而是拍打了一下她的腿,在她的咒骂声中给予肯定:“不错,有坚定的意志,就是太过鲁莽。”
白娴安嗤笑,一点不屑于凌姿的表扬。
店主很稀奇地说:“凌大人的赞许至今我可就听过两回,你是第二个。”
白娴安更加不屑:“那又如何?我白娴安不需要。”
“哟,挺傲?”店主似笑非笑。
白娴安斜眼过去纠正:“是嚣张!”
“好,嚣张的人,你说说现在怎么回宫?”凌姿问道。
“在想。”白娴安眼神放空,草草回复道,“休息一下就行了……吧。”
凌姿也不再催促,越上柜台,盘膝运气,在店主再次开口前叫他滚蛋,店主无辜地依依不舍地退到里屋,一步三回头。
白娴安愉快的挥手和他告别,表情得瑟。
此刻,小店就剩下了白娴安和凌姿笼罩在昏暗里,四下寂寥无声,周围兵器架上和墙上都排列着各色武器,柜台后的大方柜上也陈列着小巧的兵器,白娴安静下来打量着,觉得这里酷毙了。她看着凌姿盘膝运气,问出了她一直想问的:“如果我现在学习有没有可能飞檐走壁?”
凌姿缓缓开眼,长时间静默,慢慢地说:“你,身体没有一丝内力,也……储存不了。”
白娴安看上去并不惊讶,只是遗憾地叹气:“真是……令人沮丧的消息。”她是现代人的身体,她早早就有了觉悟,或许她不适合练习古代的武术,然而真正得到答案,她虽然不至于失望,却仍然感到难过。
凌姿正想开口安慰她,白娴安反而豁达道:“那就只能练习外家功了。”内力不行,只有从速度、力量上下大功夫,必要的时候,用毒!无论如何,她都要变得强大起来,不能叫人小瞧了,她可是六中一霸白娴安!
“你总是这么……”积极二字没有说完,凌姿停顿了下,有点不太想夸她,嚣张的混蛋。
白娴安狐疑着,口气不善:“这么?”
凌姿却没有说下去,而是问道:“可以走了吗?”
白娴安动了动,腿还是酸软的,但是已经恢复了一些力气,她站起来也不觉得晃,就是一脚下去容易软下去滚到地上:“走!”身体跟不上只能在气势上换回一点面子。她加了一句,“走慢点。”有点示软的意思。
凌姿只是微微一笑。
掌灯十分,白娴安和凌姿总算安全回到了静和宫心月殿,白娴安被凌姿扛着游走在宫殿屋顶,下来的时候一阵晕眩想吐,踉跄两步才站稳。
刚刚缓过劲来,太子就问东问西的,丝毫不顾及她的难受。白娴安一直没回话,明显看着太子的脸色越加不耐,从那一刻她也开始明白,她投入再多在高位者眼里都是理所当然的,她着急上火想办法,也不过是分内的事。
她的命和大家绑在一起,但是她的命丝毫没有这些人金贵。如果是这样,她决定让自己活得舒坦一些,那些烦心事就让宰相他们烦恼,她只要照吩咐做事,完成该做的就好。她不是圣人,付出的和得到的不成正比,她才不会自讨苦吃。
她懒洋洋看太子一眼,抬抬下巴:“你去问凌姿,我要换衣服。”
太子眼神阴沉起来,门外不合时宜响起急切的敲门声,荷莲急忙道:“娘娘,娘娘,公主的贴身侍婢巧霜求见。”
白沐糖?“等着,容孤宽衣。”
“娘娘,让奴婢们进来伺候娘娘更衣吧。”
这样也好,不用她一个人手忙脚乱,她快速换下外衣藏好躲进床上,才朝外道:“进来。”
宫女鱼贯而入,白娴安看着一个个面露担心的神色,淡淡一笑,她和这些宫女内监的命也是绑在一起的,他们和自己如今所处的境地何其相似,可是,她不是太子那行人。
她道:“早上的事情,不用放在心上,已经没事了。”
小安子明显的下垂肩膀松了口气,恐怕他们提心吊胆一整天了。
白娴安在梳妆的同时,巧霜跪在下首磕头恳求道:“娘娘,求您去救救公主殿下。”
太子猛地回头,神情紧张,甚至忘记身份脱口逼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白娴安淡淡道:“小李子,放肆。”
太子躬身垂首,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赶忙开口:“娘娘赎罪。”
仅仅是躬身而已。
凌姿快人一步直接打晕他,冷哼:“没规矩的东西,娘娘,让奴婢拖下去教训教训。”
白娴安直视镜中的自己,取下一枚花钿:“不要这个,颜色太艳”这才回复凌姿的话,“好好教教,当差出错吓得连最基本的礼仪都忘了,愚蠢。”
“是。”应声后,凌姿抓住他的领子,就这么在地上拖行出去。
希望她和凌姿的补救能让太子的行为合理化,她赶紧转移话题,厉声道:“继续说。”
巧霜重重磕头:“娘娘,公主她要上吊!”
“什么?”白娴安猛地转头,梳头的宫女猝不及防,没有松手,扭头间挣断了一根头发,她嘶了一声,屋里立刻跪满一地奴才:“娘娘恕罪。”
白沐糖上吊,怎么会呢?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快说!”白娴安烦恼她的断断续续,突地站起来,也不再等她开口就往白沐糖的宫殿走去:“摆驾!”
所有的宫女内监还跪着,荷莲最先反应过来,一面起身追上白娴安一面赶忙吩咐:“花幸和花舞去拿灯笼,小安子赶紧去备轿……”
“不用备轿了,孤要走过去,你!”她指着前来报信的宫女,“过来,把事情解释清楚,她为什么要上吊。这一次,给我说清楚了。”
荷莲抱着一个披风跟在一边,拿灯笼的宫女迅速的走到了后面,将两只牡丹六棱灯笼分给后面的小太监,随后两人提着灯笼赶紧走到前面引路,光晕围起一个四边空间把白娴安笼罩在内,四下清楚,能确保她可以看清前路,光线像是围起一个安全的护栏似的。虽然匆忙,却也是有条不紊的朝着白沐糖宫殿前进。
白娴安本来没觉得这是大事,她不信白沐糖会上吊,她猜测这不过是做戏,可是越走进黑幕的夜色中,四周越发看不清,心越来越慌乱,如果她也中毒神志不清怎么办?加上巧霜说话毫无逻辑,全无重点,她听了半天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心中更加焦急。
虽然她以前和白沐糖水火不容,可是在这里,她不仅和自己来自同一个时空,她们还是亲戚,不管当初看对方多不顺眼,这个空间里,她们来自一个地方是血脉至亲,一想到她将一个人在这片天地间,白娴安就一阵心慌,不管不顾拔腿跑起来。


皇后娘娘请三思;水中映;正文;第十一章至亲(二)  
  
她在早上已经失去了体力,只能够勉强走路,这一跑起来就立刻唤起了身体的记忆,酸痛沉重,但是白娴安咬牙坚持,没有丝毫松懈,现在最让她担心的是白沐糖。
可她坚强的意志还是没能支撑她疲惫的身体,在路过东海池的时候,头一昏脚下一软,人直直朝着湖水扑进去,一股呛人的水汽直冲头脑,眼睛所见之处黑沉沉一片,她努力向上浮去,却感觉有东西攀住她,勒紧她的脖子,一直往湖底深处拽她,使她无法浮上水面,压迫感越来越剧烈,生死似乎只在一瞬间,她闭气等待,火光就在头顶,还有希望。似是过了很长时间,实际只有一瞬,她被拖出了水面,空气灌入的那一刻她大口呼吸,同时忿忿地大怒:“什么东西勒住我,给我找!”
“啊!”几声此起彼伏的惊恐喊叫在漆黑的夜里突兀响起,引得所有人都是一阵心慌,随着白娴安一起托出水面的还有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
白娴安裹在荷莲带来的披风里,想起水下的时候被缠住的无力感,有一股冰凉的的冷意自骨骸深处蔓延而出。
小安子惊恐道:“……是诗婼公主殿下。”巧霜颤颤巍巍的将手伸入白沐糖鼻下,跌坐在地,悲痛道:“公主,薨殁了。”
白娴安头脑一片空白,急忙起身,身影站不稳有些微颤,荷莲赶紧扶住她,带她过去。
安稳躺在那里的果然是白沐糖。
白娴安爆喝:“把巧霜给我按住!”神情恍惚地为白沐糖做胸部按压,人工呼吸,嘴里喃喃道:“醒过来,醒过来……”
她的头脑一片混沌之色,只麻木的重复着救人的动作,什么都想不起来,什么都想不到……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她不知道自己所做的是不是徒劳的事情,但是她分明很害怕,旁边呜咽的声音让她很恼火,还有那一声声软语安慰,不,白沐糖还没死!
不知过了多久,一声低低的呛声宛如天籁,白沐糖小小的吐了一口水,恢复了呼吸,朦朦胧胧的睁开了眼。
白娴安松口气,手脚酸软得像没骨头一样,荷莲眼疾手快上前撑扶住她,白娴安回过气吩咐小安子:“去备轿,把公主运到静和宫。”
花幸福身:“奴婢去请太医。”
白娴安看着昏昏沉沉的白沐糖,不太甘愿地应:“去吧。”太医,到底可信吗?
最受宠的公主殒命,宫中要多少人跟着一起陪葬,谁敢下此毒手!瑶贵妃吗?
小安子脚程倒快,片刻便回来了,荷莲讶异道:“何来的轿子?”白娴安才注意到,除了皇后的坐轿还有一个妃制的坐轿,小安子回答道:“奴婢在路上遇到靖德妃,德妃娘娘听闻此事,赶紧下轿,让奴婢带着过来。”
看着内监将白沐糖安全抬上妃制轿子,白娴安这才上轿,不客气道:“算她有心,回宫。”
回宫路上,靖德妃就候在岔路口的阴影里,没有出声,也没有请安,要不是白娴安因为摇晃的灯笼回头看了一眼,竟就会那么错过去。
然而,白娴安没有停下寒暄两句,靖德妃也没有福身请安,只有明灭的烛火间意味不明的笑容,两人相视无语,直到高高的宫墙隔绝了她们的视线。
她已经可以确定明天的行程里,有一条是去拜访靖德妃。
忙了大半夜,白沐糖的病情终于稳定下来,由于白娴安不放心,留夜承值的太医统统叫来,每个人都分开诊脉,一个个隔开汇报,开药。
确认没有弄虚作假,才让凌姿盯着太医抓药,下了死命令,要是公主没救过来,三个太医都得死,祸延九族,无不敢不用心谨慎。
诊过脉喝过药,白沐糖已经没事了,只需要再休养些时日便能恢复如初。知道白沐糖没有生命危险,白娴安就懒得管她了,反正凌姿在旁,也不会出什么大事,加上太子一脸担心守在她身边,那么多人,绝对安全了。
现在轮到她自己了,虽然太医说她并无大碍,可是她现在全身不舒服,又累又饿。不久前才敲响了三更的更声,白娴安想起晚餐什么都没吃,好在下午吃得晚,也不至于太饿。
她招来了荷莲,把候在院子里的太医一起叫了进来:“知道我落水了吧。”
太医赶紧回道:“娘娘已经喝过姜汤无碍,要是娘娘还是不舒服,微臣再去煎几副温和的汤药。”
“我……孤不是说这个,你给孤诊脉的时候没有发现什么问题?”她体力透支,难受得要死,怎么会没事呢?
太医身体不可控制的微微颤抖起来,犹豫再三徐徐道:“娘娘缓脉微大,或浮或细,而无外邪,是以有些疲劳,只需休养一二和饮食调和,不日便会恢复如初。所以微臣并没有夸大病情,已经写好食材,打算交给御膳房好为娘娘准备膳食。”
荷莲问道:“娘娘您不舒服吗?”
“脚很酸,没力气,又饿。”
每说一个字都像是一把十斤重的板斧一下一下砸在太医身上,豆大的汗珠顺着太医的鬓发滚落了两滴,太医赶忙道:“微臣即刻去准备去疲舒缓的汤药给娘娘泡脚。”
白娴安道:“嗯,去吧。顺便把你写得单子给荷莲带去御膳房,孤现在就要吃饭。要是你拿不出那张单子……”
太医低下的头都快贴在地上了:“微臣立刻拿给荷莲姑娘。”
“那奴婢立刻去给娘娘准备膳食。”
“嗯。”最近真是越来越享受指示他人做事了,这个感觉有点……爽!本来她在六中就是老大,上学的时候打水那些活她根本不用做。这种感觉真真是久违了。
白娴安躺下了,指着花舞:“过来,给孤捶腿。”顺手拔了一个精细的翡翠簪子给她,“报酬。”好的老大就是要讲义气,赏罚分明。
花舞跪下来不敢拿,嘴里念着:“奴婢伺候娘娘是天经地义的,不敢收下这么贵重的物品。”
白娴安就把它摆在塌桌上也不看她:“不过是赏罚分明,做得好有赏做不好有罚,你们做错事的时候还不是总说‘娘娘恕罪’……拿着吧。”——也不见你们引颈就戮,后半句调侃实在包含着太多沉重和无奈,她没有说下去。
花舞低垂着头不敢接话,犹豫再三,眼角总是划过桌上的翡翠簪子,还是伸手去接过簪子小心收好:“谢谢娘娘的恩赐。”
“知道了,快帮孤捶腿。”磨磨唧唧。
药浴,按摩,饮食三管齐下,加上白娴安本来身体就好,休息了一夜,养足精神,第二天除了腿还是有一丝酸痛,行走已经不再有碍,精神更是饱满。
刚踏进心月堂,太子怒气就爆发,冲着白娴安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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