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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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廷-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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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弟永跀见过大皇兄,二皇兄。”乖乖的行完礼,两只浅蓝色的眼睛死死的盯着黑发黑眸的涉冬,只可惜对方并不理睬他,只是侧了侧身,翻了页手里的书。内容不错,是张学傅昨个才推荐的市井文,写的是男男女女之间的感情故事,只是怎么看都觉得不可能,再看一篇可能这次自己能理解他们所谓的天崩地裂般的爱情。
  “不要在意,三皇弟,二皇弟他一看书就好入迷想来是没有听见,刚刚我来的时候他也是这样,等他看完就好,该拿的可都拿过来了?”不该拿的大概也拿了吧,永日微笑着盯着自个最小的弟弟,唇角越勾越上。
  又来了又来了,寒毛就像不要金子似的往上窜,好吧它往上窜的确不需要金子,可是需要那么夸张吗?永跀小小瞄了一眼放在放在自己文房四宝里面的小盒子,母妃啊母妃——你让儿臣带这个肯定是带错了,这只是带来对方就有感觉了,若真的用起来,还不知道倒霉的是谁呢,所以体谅儿臣的处境,就让儿臣轻松的渡过这几年吧。
  永跀乖巧的回答着自己大哥的问题,右手在两位兄长绝对看不见的地方把一只盒子慢慢的打开把里面的一些粉末撒在了地上。“啊——糟糕。”可惜了难得的月前龙井啊。三皇子摇了摇头,看着那些粉融化在失手倒出来的茶水里然后被侍者们擦干净,陶瓷的杯子因为快速的掉落而粉碎。拿了个新杯子给自己又倒了一杯继续跟大皇兄扯皮。好吧,就算自己的文采比不上大皇兄,但是扯皮自己还是很在行的,因为有那样自以为是的母妃啊。
  等涉冬看完手里的书卷抬起头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另外的两个兄弟都死死的盯着自己,小小的吓了一跳,不过因为反应过慢而没有人看出来,慢吞吞的把书卷放下,拿出了随身的小本子【有事吗】到底是为什么看自己,而且看两个人的坐姿离的自己不算远,怎么刚刚自己都没有感觉到。
  永日一看涉冬皱眉就知道自己这个弟弟在想什么,意外的单纯啊,比起以前一直装乖的自己和装好孩子的三皇弟,这位有着将军的外祖父的二皇弟才是真正外显的乖巧。一边想着一边露出笑容,绝对不能把这个乖巧的弟弟给吓跑啊:“刚刚来的时候就见你在看这书卷,内容很吸引人吗——连我们来了你都不知道。”最后的几个字说的异常的缓慢,永跀的冷汗刷刷的下来了——突然觉得好冷啊,可惜不包括木讷的某人。
  【张学傅给的,不过还是看不懂】涉冬把手里的书递了出去,永日认真的翻了几页然后非常理智的把书递给了自己的三皇弟,果然到底自己是不能理解所谓的正常人的,居然有人看这样的书——无语。永跀伸手接过了书,果然他的修为绝对比不过大皇子传说中太子的候选人:“二皇兄,你怎么看这种书啊。”不是只有那些还没出嫁的小姑娘看看嘛,而且一般都是平名百姓家的小孩才看,因为稍微有点地位的都不会相信这种故事,根本就不现实啊。
  【张学傅是让我了解一下百姓的思维方式】涉冬解释着,说明着,不过一点也不能改变两个兄弟心目中太傅的地位。永日虚咳了几声说道:“明天就是揭榜的日子,宫里大概会比较的热闹,大家都准备一下吧,应该会让我们上殿的。”永跀点了点头首先离开了大厅往自己的屋子里转。永日被自己的侍卫叫了出去,一时半会也不会来,涉冬也没有什么好做的,乖巧的坐在自己的书桌上继续研究着太傅给的书卷。
  “二皇子,皇上召您去卧龙殿。”一个熟悉的声音在门外想起,涉冬放下了书,走到了门口打开了门,只见一个看不出年纪的公公的弯着腰等着,似乎见过很多次,大部分是宴会的时候跟在父皇的身边似乎很得父皇的器重。
  【你稍微等一下,我换件衣服】涉冬还没写完,一个近在耳侧的声音响起:“皇上说二皇子不需要换正装,您就随奴才过去吧。”明明离的三步远,声音却那么的清晰,显然是是所谓的功夫造成的,只是身边没有具体给自己介绍的,而张学傅也是个书生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所谓的功夫,又不好问其他人,所以他一直不知道这个世界是不是跟那些小说中的朝代一样,还是像历史书一样,根本没有任何幻想的余地。

  修身5

  卧龙殿是涉冬第二次来,第一次来的时候根本就没有怎么仔细观察,当时是父皇抱着来的,整个人的注意力都在父皇的身上,路过殿前长松修竹,浓翠蔽日,过了中门到了正厅顺着曲径小路到了似乎是书房的样子,可是一般有事情的话,不是会到御书房去吗?怎么会让自己来卧龙殿。书房的矮塌上摆放着一个白果盘,满满的分类放着新荔枝,军庭李,风化项里的杨梅,聚静园的秀莲,蜜筒,甜瓜,枇杷紫菱,碧芡,金橘。有些自己认识,有些自己不认识。永帝半躺在矮塌上,手指撵着去了皮的荔枝打量着,并没有吃。
  侍者并没有通报,只是静静的退了出去,等到涉冬意识到的时候书房里就只剩他跟自己的父皇了。永帝放下了手里的东西,走到一边的活水口洗干净了手,走到了涉冬的身边牵起了涉冬的手,两个人走到了书桌前。不知道从哪里翻出些字帖:“昨日朕才发现小二的一手隶书居然消失的无影无踪,真是让为父的伤心,近日就乖乖的在为父这习字,等七月十五日的斋戒日就在父皇这里过吧。”所以众皇子中,唯一没有上朝的就只有那默默无闻的二皇子,为此当朝为官的没有哪个不知道,千叶家已经彻底的退出了权利中心,没有任何回归的可能。
  相遇靠的永远是缘分,能让一个人跟另外一个人相遇,只是就算是上天特意的安排如果人为的干预了的话,原本应该相连的路线变成了平行线。强求来的虽然不一定像上天注定的那么完美,但是比起原本得不到的情况来说,得到了自然是幸福很多。
  三甲的进士中榜眼是宋家的长子,而探花是左相家旁系中非常出色而进入本家的,这两位原本就是意料中的,只是那状元确实意料之外的,似乎没有任何的背景,为人也相当的单纯,上完殿面完圣以后就乖乖的呆在藏书阁里整理前朝的书籍。无论怎么看都不是拉拢的好对象,大家也就慢慢的把他给遗忘了。
  “原媚乱花,乱花,原梅,想不通啊,想不通。”进入书阁也有数十日了,状元郎努力的了解着前朝的文字,被其他无奈来书阁的人所唾弃,不过也是因为看他如此的单纯,才稍微好心的指点了一下:“你若是想不同,可以去飞梅殿看看,那里有个梅林四季常开,应该能有所帮助。”作为副手的某人指了一下飞梅殿的大概方向然后看着那位读书成痴的人飞快的跑出了书阁,无奈的摇了摇头继续自己手头上的工作。
  “找不到啊,找不到啊。”还没接近飞梅殿,涉冬就听到一个陌生的声音,因为用不惯父皇书房里的笔,所以今天他特地到自己的宫殿里去拿笔,只是看着那笔就忽然想起了母妃,莫名其妙的就走到了这里。
  “啊,有人——那个前面的稍等一下。”涉冬被唤住了,停下了脚步,慢慢的转过身。看上去是个非常和善的人,不过皮相在这个宫里一向不符合实际。
  “那个,梅林在哪里啊,我怎么也找不到,你能不能帮忙说一下?”乐闲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嘿嘿的笑着希望眼前的这个人能帮一下自己。
  【后宫不让男子进入,你是怎么进来的】涉冬把写好的字条递给少年,少年一脸疑惑的接过,看着字条忽然脸色变的很难看:“我忘记了——死定了死定了。”乐闲不断的在原地打转——怎么办,怎么办。
  【既然进来了,肯定是有人没看好门,你跟着我吧。】二皇子一脸的漠然,招了招手让乐闲跟在自己后面,看样子今天是看不成的了,算了过几天再来吧,反正人都不在了,看跟没看一样,看了更伤心。被人设计了啊——无语的看着气鼓着脸的少年,表情这么外露大概是新来的进士吧,就是不知道是三进士的哪个,想来应该是状元了,毕竟另外两个谁都不是好欺负的料。
  走了不少路,也难得对方能摸索到母妃的宫殿,就差那么几步的时候,忽然发现进入后宫的崇德门口聚集很很多的人,乖乖的往自己的父皇身边一蹭,乖乖的看着某个人才被训,在关键时刻递过去一张【我叫他过来的】的字条,然后乖乖的跟着自己的父皇回到了卧龙殿。
  已经住了几日,所以才洗刷用具和就寝用具上就可以看出他住在这里的事实,只是如果这么长久的住下去,他不能保证自己还能这么健康的活着,事实上目前已经出现了头晕的现象,像自己才这么小的年纪就有这个,他实在是怀疑传说中的少年白头绝对会发生在自己的身上。
  永帝把外衣一脱矮塌上一躺,视线正对自己的二儿子:“说说看,今天怎么就帮了那个人,难道他有什么引起你注意的地方?”明明就是个事不关己的人,今天却难得的救了一个人,虽然事情不大但是像私自进入后宫这个罪名足以让这样一个人平淡一辈子毫无仕途可言,不过既然是皇子叫的,而且有皇子陪在身边那就不一样了,也难得因为自己的后宫人少。
  永帝并没有多追究,只是淡淡的让涉冬以后少管闲事就打发他继续练字。瘦弱的背因为身后的视线而挺的过直,僵硬的让人觉得无奈,因为过度用力而泛白的关节。永帝冷冷的把自己能看见的一一扫过,然后哼笑了一声侧支着闭上了眼睛,慢慢的调匀自己呼吸的速率,一时间整个空间里寂静异常。
  七月十五是中元节,这天宫里的人都会制作一些小船到溪水边放舟,为水中之鬼带路让其转世,也为自己祈福,一般都会在舟里写上自己的名字看着船在水中慢慢燃烧然后消失,作为上位者,中元节是为死去的亲人祈福的好日子,先是沐浴然后斋戒三天,三天不可接触过分热闹的事情,所以这天天才亮,帝王就起身沐浴更衣,带着同样换好衣服的二皇子慢慢的走进宫里唯一的佛堂。
  “心诚即可,朕是为自己的父皇祈福,你就跟朕一起想着朕的父亲吧,你母妃大概不需要这个。”永帝在涉冬跪下前淡淡的开口,然后自顾自的往垫子上盘腿一坐,闭上了眼睛完全不去理会疑惑中的二儿子。佛堂里的佛像不多,唯一的一尊也看不清相貌,光线因为建筑设计的角度而不需要任何的火烛,虽然是佛堂可惜里面因为某位帝王讨厌香火味而从来没有燃过任何的香,只是因为好死不死的某位帝王是开国皇帝,所以——
  所谓斋戒,不只是吃素,还要对自己的言行做出规范,也可以在斋戒期为活着的人祈福,在皇室一般的祈福是亲人手写的平安符,白色透明的丝巾里写上祈福的语句。非常意外的,涉冬说收到了来自于父皇的平安符,偌大的安字苍劲有力。细细数起来,除去那个最大的安,其他写的指尖那么大的安有九百多,只是具体的自己也清楚。
  “是一万个,算上那个最大的,寓意是万安。”永帝看出了自己儿子的疑惑,淡淡的解释着,佛堂里就只有他跟涉冬,因为目前住在一起所以涉冬已经不像以前那么排斥自家父皇的碰触了,只是偶尔还是会小小的躲避,不过大多都来不急。靠近着,习惯着彼此的气味。

  修身6

  涉冬生平没什么爱好,唯一对豆沙有点莫名其妙的执着,而豆沙除了中秋一般都极少做,虽然可以自己吩咐让人做,但是从来不知道主动为何物的二皇子显然不会那么做。过了中元节后一个月,就是中秋。中秋的传说,中秋的夜景,中秋的寓意,中秋的爱情在涉冬眼里绝对比不过一勺的豆沙。其实也不能怪他,谁让宫里的豆沙都是好豆沙,颗颗都是万里挑一,而且制作过程复杂不是一般豆沙所能比拟的,而且因为原材料的稀少更是让每个宫里分到的豆沙数量有限。总不能让后宫里的人吃的过瘾,而皇帝没有吧。
  中秋才到,涉冬就早早的藏了起来,不见踪影,永日仔细的找了找,翻了翻整齐叠好的床被确定没有,才沮丧的离开,三皇子一早就被雁妃叫回了宫殿,谁让这天是那些娘娘们唯一能光明正大给儿子洗脑的日子呢。
  宫里向来很忙,只是这个忙有看的见和看不见,一般来说是看不见的忙,像中秋那样看的见的忙实在是太忙了。忙的都忘记什么叫做掩饰了。人一忙就容易出错或者忽略一些东西,出错在宫里是万万不能有的,所以忽略些什么就显得理所当然了,比如忽略了原本应该伺候的涉冬,没有权势的二皇子。
  等到太阳西下,千灯挂起,宫娥都换上了新装,就连侍女们也互相取笑的害羞的回到自己的位子,热闹的宫宴开始的时候,迟钝的一行人才发现少了个主角,慌忙去找,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对方太会藏,到宫宴进行到一半都还没有找到。永帝微笑的看着底下的人和乐融融,举着酒杯侧身问身边的侍卫:“二皇子呢?”声音较低,大概除了位子较近的永日永跀根本就没有其他人听见,“今天太忙,二皇子似乎自己躲起来了。“侍卫黑线的报告着乌龙的事情,不愧是那位二皇子,居然连这种重要的日子都能不见。
  大皇子和三皇子交换了个眼神,知道对方也不知道自家的二皇子在哪,庆幸的同时也带着些担心。“二皇弟已经一天不见了,早晨儿臣去找他的时候就已经不见,不知道父皇能否允许儿臣去找二皇弟。”永日一身月白色的锦衣,行礼时绸缎如潮般滑动,迷晃了大半官员的眼。“儿臣也愿意去找二皇兄。”永跀不落人后的站了出来,只是永帝摇手拒绝了:“你们两个就好好的享受中秋之宴吧,朕正好有些酒意出去走走,而且朕在这些个大臣大概也放不开,这里就交给你们了。”说完慢慢的站起身,在大臣的恭送下离开了宴会。
  摆了摆手让身边的侍卫都离开,独自一个人顺着小路朝着宫里最高的阁楼走去,听星塔,在没有出过上次那件事情前他根本就不会注意到那么一个阁楼,他知道自己的这位宫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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