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世狂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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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世狂后- 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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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连烷敛眸看向棕色大马,揉着大马的柔顺毛发,意味深长的道“或许真的不会是了。”随即又抬脸换上一脸笑意“来,我扶你上马吧。”
火粟也不去深究,任由赫连烷把自己扶上了马,赫连烷便牵着缰绳领着马缓缓的往前走着。
两人一路沉默。
良久,火粟才开了口,问道“你为什么不去见那几个使者?或许他们真的有急事呢?”
赫连烷轻笑一声,头也没回的道“你已经问过两次了。”停了一会,赫连烷又道“其实我们北夷女人和你们南国的女子并无多大的区别的。”
“嗯?”
“都不涉及政事。”赫连烷看着火粟邪笑,答道。
火粟微楞,随即一笑,轻摇了摇头。对于赫连烷究竟在不在意南漠的密函,而她却是在意的。
夜幕笼罩整个平原,绿原上影影绰绰的篝火相继亮起,不同于南北两国,在北夷,虽是晚上,平原上依旧是一片欢声笑语。
摆设简单的房间内,两盏烛火摇曳,整个房间都沉在一片朦胧中。
扎贺坐在床上,从怀中掏出一个信封,放在手上目不转睛的看着,终于重重的叹了口气。军令如山,若是这信送不到赫连烷手中,他们几人都是没有好下场的。
另一名大汉看了看扎贺,似乎想说些什么话有不知从何开口,只是楞楞的叫了声“大哥。”
扎贺摆了摆手,依旧低着头“你们先出去吧。”
几个人互相对视一眼,无奈的转身离去。
房门关上,整个房间朦胧中便蒙上了一层阴暗。房中烛火微微闪动一下,火粟明眸含笑从暗处走出。
身形高挑却略显纤弱,极其轻微的声音在静谧的房间内却显得无比诡异:“扎贺大人。”
扎贺猛的抬起头,对上眼前的黑眸,眉峰紧紧皱起,正要开口,却被火粟截了去“我相信扎贺大人现在是不会喊人的,毕竟对你我都没有好处。”
扎贺微惊,看着眼前的男子,忍不住问道“你到底是谁?难不成是来杀赫连烷的?还是赫连漠云?”
火粟敛眸一笑,靠着房柱,一脸浅笑“扎贺大人,你误会了,我又怎敢动赫连王子的命?”
“那你是?”扎贺闻言,身体略微怔了怔,却依旧保持着镇定。
火粟唇角微扬,柔声道“扎贺大人还不知道?若是非要我亲口说出,自然也是……”
“你别想打密函的主意!”扎贺急忙将密函塞进胸口,紧紧捂住胸口,瞪大眼睛看着火粟。而颈间的匕首却让扎贺对眼前这个男人生出了一丝由衷的恐惧感。
火粟双指夹住刀刃,匕首利刃轻轻摩擦着扎贺的脖子,声音却极其轻柔“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等待死亡。”
“你……”
“扎贺大人,你觉得赫连王子会有心情看你手中的密函?若是赫连王子看不着,南漠王会轻易的放过你?”
“你到底是谁?”
似乎被火粟的话打动又或是因为恐惧,扎贺终是交出了密函。
双指夹住密函,火粟明艳一笑,双唇如血,看向扎贺的目光中寒意併射,手起刀落,扎贺瞪大了眼睛倒地,颈间溢出的鲜血流了一地。
室内,空无一人,烛火摇曳。
火粟靠着烛火坐下,正要拿出密函,敲门声阵阵响起。
火粟理了理衣裳,这才打开了门。
门外赫连烷衣裳整洁,对着火粟笑了笑。
“这么晚还没睡,有事吗?”火粟浅笑问道。
赫连烷扭捏一阵,欲言又止。在火粟疑惑的目光下,这才迟疑的开了口“我是来问你一件事的。”



第47章 暴露
翌日。
伴随着一阵响彻原野的号角声,人们纷纷从睡梦中苏醒。而一望无际的原野上,整齐有列的大军队伍早已出发。
赫连烷陪着火粟坐在马车内,悉心照料着火粟的一举一动。
“真没想到,你竟然会答应我。”赫连烷挠了挠后脑勺,低微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侥幸。
北夷起兵,赫连烷早日便应该到了战场上,而赫连漠云迟迟未见到儿子的身影,不禁怒由心生,赫连烷又知道自己的确做的不对,这才急急忙忙的往战场赶。
火粟却只是浅笑不语,撩开马车窗帘往外看去。
平原天气比不得南方的气候宜人,冬天似乎来的更早,清晨时,草尖上就已经有了一层白色薄霜,还未划开。
赫连烷急忙又拿起狐裘递给火粟,火粟只是摆摆手笑道“我还没有那么弱。”
赫连烷愣了愣,只好又收回了狐裘,两人又是相对无言。
沉默中,火粟倒是情不自禁的想到了白裴两人,忍不住去想两人现在的状态如何,想的多了,火粟自己都忍不住嘲笑自己,自嘲一笑,收回了思绪。
北夷虽占地面积大,却都是些平路,并没有什么荆棘,仅仅半天,就隐约看到了矗立的军营。
围栏围住的是大大小小的军帐,入口处的简易眺望台上两个侍卫持长枪立着,矗立在帐篷中心的一顶大帐篷上,插着旗子,大风呼啸而过,旗帜扬动。
守门的侍卫远远的便看见了大部队,早早开了门迎接。
赫连烷自知自己的错误,一下马车便去了主帐内。火粟则是紧随其后,赫连烷回头看着火粟,一脸疑惑。
火粟直视着赫连烷,道“我跟你一起去吧。”
赫连烷沉吟片刻,这才点了点头,两人并肩走入了主帐内。
帐内只有一人,着一身兽皮所做的衣服,身形强壮,神色冷冽,端坐在首座上,面对着矮桌,径自研究着铺在矮桌上的地图,对两人恍若未闻。
赫连烷单膝而跪,俯首道“父王,儿臣知错了。”
赫连漠云依旧视若无睹。
赫连烷便一直跪着,火粟站了一会,自觉无趣,缓步朝着赫连漠云走去。
走的近了,火粟凝眸看着线条清晰的地图,小小的红色军旗插在一枚棋子上,各自压着一个山陵。
眸子微闪,火粟伸手去碰红色小军旗,指尖还未碰到,赫连漠云猛的出手,想去握住火粟的手腕,火粟手腕翻转,躲过了赫连漠云伸出的手。
赫连漠云微诧,眼见火粟已经拿起棋子,手握成拳,一拳击在火粟臂膀上。手臂微震,手中军旗又从手中脱落。火粟手中纸扇转动,直击赫连漠云的脖间死穴。
赫连漠云一惊,翻身上了矮桌,躲过了火粟的纸扇,伸出脚朝火粟脖子勾去。火粟邪笑,双手撑住桌面,翻转着身体到了矮桌另一边。
双指夹起落下的红色棋子,放在地图上一坐微微隆起却又凹凸不平的山丘上。不急不缓的开了口:“北夷地属平原,其地势上便已经落后,而此处山丘绵延,若是派出两路人马,一路引蛇出洞,另一路则出其不意的伏击敌军,北夷王何不一试?”
赫连漠云随着火粟的想法,重新看向火粟接下来的几个地方,顿时恍然大悟。看向火粟的目光中多出了一丝赞赏一丝惊讶。
赫连漠云此时才解了气,这才叫赫连烷起了身。
赫连烷久久未能回神。
……
号角齐鸣,驾马的兵士凯旋归来。赫连烷身上的红色披风随风飘扬,举起手中的战刀高声呼喊。
火粟站在瞭望台上,目光深沉的看向远处的平原。
打了胜仗,兵士们自然是要摆宴庆祝的。
主帐宴席上,海碗交错,北夷大汉们笑声爽朗,舞女们衣着暴露,腰身摆动,腕上银铃清脆作响。帐外,依旧是一片欢声笑语。
赫连漠云亲自端着装满羊奶酒的海碗,走到火粟面前,有感而发“这次呀,恐怕还得多谢你了。”
火粟急忙端着海碗跟赫连漠云碰了碰杯,客套着“北夷王何出此言。”
赫连漠云故作生气,提高了声音“你们南国人就是不够大方,不像我们那可是粗惯了的。”
火粟又只好一口喝下满满一碗羊奶酒,抹了抹嘴,笑道“北夷王,这碗酒就是在下赔罪了。”
“好!”赫连漠云心情极好,也一口喝干。火粟又拿着酒囊帮赫连漠云倒上,赫连漠云拍着火粟的肩膀朗声笑道“你这小子我倒是喜欢的紧。”
火粟一脸温润笑意,只是点头应是。
正此时,一支利箭却打破了一帐的欢声笑语。
利箭带着凌厉风声刺破帐篷布帘,朝着火粟后脑飞去,帐中人酒醒了一半,要反应过来时,利箭距离火粟已是近在咫尺。
火粟仰首躲过了利箭,利箭从眼前划过的瞬间,箭上细小的倒刺还是刺下了火粟束发的银冠。
银冠落地的一瞬间,火粟却空手接住了往赫连漠云飞去的利箭。
赫连漠云与火粟面对而站,若是火粟并未抓住利箭,此时的箭或许早已到了赫连漠云的眉间。
青丝散落,血一滴一滴从紧握的手中滴出,火粟屏息宁神,视线凝视着帐外依旧在奔跑的身影,手中利箭出手,刺破空气朝着黑夜中的身影飞去。
众人如梦初醒,在看向火粟时,惊恐却是多过了惊讶。
如此狠的人居然是个女子,让众人情不自禁不寒而栗。
火粟垂眸望着血肉模糊的手掌,赫连烷撕下衣服一角本想帮火粟包扎,却被火粟制止了。
另火粟没想到的是放箭的竟是个孩子,看上去也不过十四五岁。
身形瘦小的男孩被侍女押着胳膊带进来的时候,肩膀鲜血不停地流着,染红了衣服,却依旧只是皱着眉头,狠狠的瞪着火粟。
火粟暗自惊讶,这孩子年纪虽小,心却如此狠毒。
虽是如此,火粟依旧蹲下身,直视着男孩的眼睛,问道“你很恨我?”
男孩狠狠瞪了火粟一眼,别过头不在理会火粟。
火粟看了看男孩,敛眉沉思片刻,又起身面对着赫连漠云拱手道“北夷王,能否将这个孩子交给我?”
赫连漠云挥了挥手,道“本王怎能拒绝?”
火粟又敛眉谢过,吩咐侍卫绑好男孩,又跟依旧还未缓过神来的众人拱了拱手,说了句抱歉,转身离去。
赫连漠云望着渐渐消失在夜色中,一高一矮的两道身影,一股不安从心中莫名蔓延开来。
赫连烷又俯身道“父王,我去看看她的伤势。”
赫连漠云还没来得及开口同意,赫连烷早已出了主帐。
此时的火粟坐在木桌边,撑着头斜眸打量着眼前虽然跪着还一脸冷傲的男孩,竟然情不自禁的笑出了声,喃喃道“小孩子挺有个性。”
男孩显然对火粟的话一头雾水,却依旧别着头不去看火粟。
火粟也不恼,笑眯眯的走到男孩面前,蹲下身问道“说吧,为什么这么恨我?我怎么不记得我招惹过你?”



第48章 苗子
 帐外夜风呼啸刺骨,帐外以没了刚才的兴致,显得安静了些。
男孩狠狠瞪火粟一眼,抿紧了嘴巴不说话,也全然不顾自己依旧在流血的肩膀。
火粟也不生气,对这个男孩愈发喜欢。径自拿过带束起长发,任由它散在脑后。也不管自己依旧血肉模糊的手掌,而是走到男孩面前,停下。
仔细打量着眼前的男孩,伸出左手想去摸摸男孩的头,男孩却别开头。
“你们中国有句俗话,大丈夫能屈能伸?你没念过书?”
“你才没念过书!”
火粟淡然一笑,起身拿起自己矮桌上的白酒。赫连漠云对火粟异常重视,给火粟破格配了自己的帐篷,相对来说,这也就是表明火粟身份并不在赫连烷之下。
赫连漠云知道火粟是南方人,还特意让人给火粟送去了香醇的白酒。
火粟拿起白酒走到男孩面前,蹲下身,挽起袖子,伸手就准备去拔男孩肩上的利箭。男孩警惕的侧了侧身子,一脸怨恨的看向火粟。
火粟拔开酒盖,左手拿住酒瓶,微微倾斜,散发着浓烈酒精味的白酒倒在了血肉模糊的掌心上。
男孩眼神异常纠结,似恐惧又似惊讶,这种痛苦一般人怎么可能受得住?而眼前的人却是面无表情,似乎早已习惯了这种疼痛,而她,居然是个女子。
一瓶白酒倒完冲干净了火粟手上的血液,而有些血液早已凝固,凝结成斑斑点点在火粟掌心,以及银色尖细的倒刺还刺在火粟掌心上。
火粟一把扔掉手中酒瓶,酒瓶破裂,砸成无数裂块。
捡起一小块尖锐的酒瓶碎块,火粟又拿了一瓶白酒,蹲下身子,解开了男孩身上的绳子。
“要躺下还是跪着你就自己选吧。”
男孩愣了愣,乖乖就地躺好,明亮的黑眸紧紧的盯着眼前的女子。
疼到深处,自然也就麻木了。
火粟双手撕开男孩肩上的衣服,好在自己并没有下死手。不过男孩身体十分瘦弱,纵然自己留了手,也险些刺穿男孩的肩膀。
火粟掀开酒盖,又看了看男孩紧闭着眼睛呲牙咧嘴,又自嘲的笑笑。
撕掉自己一小块衣裳,倒了白酒沾湿了布料,动作极为轻柔的擦试着男孩肩上的血污。由于男孩肩上流血过多,太多血则会太过滑腻,自然要擦掉才好下手的。
男孩虽然紧咬着下嘴唇,额头依旧冷汗密布。
火粟蹙眉看着男孩肩膀里的箭,倒刺紧紧钩住了男孩的肉,眉头皱的愈发的紧了。
沉吟片刻,也不顾箭上的倒刺,受伤的手掌再次一把握住箭身,用力往外一扯,男孩终是忍受不住,一声痛叫几乎响彻这片军营。
帐外凝眸看着一切的赫连烷身体微颤。她不是普通人,要不是常年处在刀尖浪口,怎么可能下的去手?就连对待自己也是这般心狠。
火粟扔掉箭,急忙翻出药箱,用粘着酒精的布料擦掉男孩肩上的血迹,又从药箱里翻出小瓷瓶,洒在自己掌心,确定没有事情后,才给男孩上了药,又拿纱布包扎好,这才叫来士兵,把男孩抱出了自己的营帐,此时的男孩早已昏厥,不省人事。
“好生照料着。”说完,火粟便拿过酒瓶清干净了自己手上的污血,拿左手给自己右手上药,不过包扎的时候就各种不方便了。
赫连烷掀开帐帘,缓步走入,蹲下身拿过火粟手上的纱布,低着头熟练的替火粟包扎伤口。
“谢谢。”火粟也垂着头,道。
等赫连烷包扎好,火粟又争着想把东西收拾好,却被赫连烷扶到床上坐下,一个人收拾好了东西,放回该放的地方。
又面对着火粟坐下,看着火粟的目光略带迷茫略显陌生,无力的动了动嘴,又不知该怎么问,良久,才问了句:“好些了吗?”
“嗯。”
赫连烷迟疑片刻,问道“你……真的是北御翎的皇后?”
“嗯。”
“南宫熙的妹妹?”
“嗯。”
看到火粟如此毫不犹豫的回答,赫连烷嘲弄一笑,若是南国皇帝的凝月公主,必然自小就是养尊处优锦衣玉食惯了的。
火粟自然看出了赫连烷的想法,又开了一瓶酒,咕嘟灌了两口,漫不经心的道“不过在成为凝月之前,我就是万香楼的红梅。”
赫连烷抬眸诧异的看向火粟,一时之间惊得说不出话。
“我不喜欢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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