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为爱飘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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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为爱飘去-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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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抬起头,却只看到徐大娘的背影,妖娆而寂寞。

饭端来了,一碗高粱米饭,一碟叫不上名字的咸菜。

原来,再辉煌的宫殿,再奢华的生活,都和奴婢无关。

我拿了筷子准备坐下,却看到一边的春兰正朝我看,于是赶紧放下筷子,挤出一个笑脸,对她说:“姐姐还有什么事么?”

“叶飘飘,从今儿起,你就是宜春院的人了,凡事小心些。”春兰面无表情地说。

“是,姐姐……姐姐可用过饭?”我没敢立刻就坐下吃,加问了一句。

“这是什么时候了,谁还没吃过。难为你一来徐大娘就这么照看你。”春兰几乎是白了我一眼,鼻子里哼了一声,一扭头走了出去。

不管她了,想想以后要看的白眼还多呢,也不缺她一个。

吃饭的时候,我在想这春兰说我一来就得到徐大娘的看顾是什么意思?难道给我一晚粗粮饭,一碟咸菜就叫“照看”?

吃完了饭,我的活就来了,春兰告诉我,从今儿起,这宜春院的洒扫都归我了。

“哦,烦劳姐姐告知。”我点了点头,对春兰极其客气。我知道,礼多人不怪。在这种地方,要生存下去,就得夹着尾巴。

“没什么,干活勤快点。”果然,春兰的态度有些融化的意思。

“是,还请姐姐指教,飘飘初来乍到,有不懂的地方还要烦扰姐姐。”听出她的口气软了,我更进了一步。

“唉,什么请教不请教的,日子长了就都知道了。记住,在这里多干活,少说话,不该知道的事不要打听。”这就是春兰的指示。说完她转身走路,留我一个人在这冰冷的屋子里,面对着我黯淡的未来。

……

难道,我的未来、我的后半生真的在这里?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第十八章 宫女
从拿起笤帚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我的宫女生涯开始了,而且,是整个皇宫中地位最低等的奴婢。那些宫廷诗歌中描写的种种繁华、绚丽的场景永远不会在这里——掖庭发生,这里是皇宫中最为阴冷的角落,繁华中的人永远不会来到这里。也许,我的后半生就在这里了结了,也许,我会永远在那徐大娘的手底下“工作”……王泰兄妹、兰娘……我也许真的永远见不到了……

叹了口气,我走到院子里开始劳动,几片最后的残叶被我小心地扫起。

“哟,看不出真不像大家小姐,干起活倒麻利。”是徐大娘的声音。

抬起头,看到徐大娘正站在台阶上,满面笑容,映得天空似乎都亮了一些,只是……那笑容里不仅仅是赞叹。

“姐姐过奖了,飘飘本就不是官宦人家的姑娘,做这些事原是本分。”我谦虚地微笑一下,继续干活。

“模样儿这般,做起事来又是这般利索,你到底是什么人呐。”都叫姐姐了,这徐大娘还是不肯走开,难道是在监工么?

我继续扫地,但是感觉眼前总是有个影子在晃动,那张意味深长的笑脸始终在头脑中萦绕着。

扫完了整个院子,我深吸了口气,看着这诺大的院子在我手中笤帚的亲吻下,已经一尘不染,心里不仅有些小小的满足感。毕竟,体力还是有的,如果天天这么做,会不会在某天,被放出去呢。话说也会有“皇恩浩荡”的时候,万一哪天某个直言极谏的大臣上封折子,强烈建议皇帝释放宫女,爱面子的皇帝想这些女人反正用不着,不如“虚心”接受建议……到时候,嘿,说不定我就能出去了。

想到这里,抬起头来,看到一只鸟儿正从头顶掠过,展开的双翼划过青灰色的天际。

“看什么呐,来换衣裳,刚才忘了。”又是那“徐姐姐”,把我从怔仲间唤醒。

“是,我马上来。”我赶紧把笤帚放下,随着徐大娘进了厢房。

“来,换上这套衣裳,你身上的裙子以后就不要穿了。”徐大娘看我进来后,从一个衣橱模样的柜子里拿出一套浅绿的衣裙,大概是我这种婢女的“工作服”吧。

“是,我马上换上。”答应着,我双手接过裙子,心里却在想:好俗气的颜色。

就在我转身准备换衣裳时,“徐姐姐”喊住了我。

“飘飘,你来一下。”

来到那间我午饭前去过的正房,我很茫然:她究竟想和我说什么?

“进来坐下吧,”走进里间的“徐姐姐”隔着门帘招呼我。

“啊,这个……飘飘不敢坐。”我低头进房,学着电视剧里小丫头的样子说,心里却在骂自己。

“咯咯……怕什么?有什么不敢的?坐下吧。”“徐姐姐”拍了拍身旁的一个清漆木凳说。

“那,我……就坐了。”我见她这样,只有走过去坐下。

“孩子,让我好好看着你。”

天,这就是要和我说的话么。

我忐忑不安地在那道专注的目光中受着时间的折磨,一直等到那半老徐娘再次开口。

“飘飘,你……今后有什么打算?”

“我?没有什么打算?”我有些吃惊:来到这个世界,这是第一次有人问我的打算。

“那怎么成?难不成在这里待一辈子?”徐大娘似乎很关切。

“我……在这个世上没有任何亲人了,能有什么打算?”我说了实话。

“哦,那就当我没问。……你,定亲了没有?”沉吟片刻,徐大娘居然想出这么一个问题。

“这个?没有。”我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个满脸关切的女人,非常不解。

“哦,没什么。没有定亲最好!”徐大娘在我的注视下,叹了口气说。

“飘飘愚钝,不明白姐姐的意思,还望姐姐明示。”我是真的不懂,只好硬着头皮说。

“真的没什么……我是说也许你命好,哪天皇恩浩荡,说不准就出去了呢。”徐大娘幽幽地说,表情完全换了,再不是那个我刚见到时悠闲剔牙的明媚妇人了。

“那……如果没事的话,飘飘还有事做,暂辞了姐姐,等有空了再向姐姐请教。”我猜不透眼前的谜语,只好这么说一通套话。

“好吧,你先做事去吧。”徐大娘吐了口气,徐徐说道。

“那,飘飘出去了。”我躬着身子,退出徐大娘的房间。

走出房门的一刹那,我忽然觉得胸口一松,仿佛刚才憋住了气似的,走出那屋子,才重新呼吸到氧气。

到工具房里找到抹布,继续干活。想起老宫女春兰的话来,干活要紧,不是自己的事千万不要打听。就算这徐大娘是怎样的谜团,我也不能知道,也无法知道,自己只是一个刚刚进来的婢女,地位在这掖庭应该是最低的吧,哪有资格八卦别人。

然而,我不想八卦,这八卦终究还是到了我的耳朵里,原来,女人的八卦天性是无法消弭的,不管是在哪里。

就在我成为掖庭奴婢的第五天,一个阳光灿烂的下午,我忙着擦洗房间角落里的家具时,听到两个宫女走进来,赶紧躲到柜子后头。不是我故意要看她们干什么,只是不想再去打招呼。来到这里五天,见到每个人都敛声屏气的,我觉得快憋死了。可是,这两个宫女却一边翻找东西一边聊了起来,她们的话分毫不差地钻进我的耳朵。

“哎,我说那个新来的什么飘飘的?”一个突然说。

我一凛,居然在说我。

“姓叶。”另一个很热情地答。

“对了,叶飘飘,好像很得徐大娘的欢心呢。”

“切!是不是徐惠春想在那丫头身上打什么主意。”

啊,徐大娘原来叫“徐惠春”,听到这句话将我和这徐惠春联系起来,我赶紧屏住气。

“能打什么主意?那丫头生得真是好,连我看了都觉得……哎,对了,别是让徐惠春想到了当初的自己吧。”

“是了,听说徐惠春年轻时可是大美人呢。”

“当然了,现在还美呢,虽然我不喜欢她,可是人美,不得不承认。”

“对了,听说徐惠春也蛮惨的,17岁就被没入这里,整整21年了,还没出去,怕是要死在这里了……连个男人也没有。”

“是啊,我也听说了,说是徐惠春当初定了亲,男人生得也好,而且年轻轻就中了进士,谁知就在婚期前一个月,家里就出事了。”

“哎呀,那个男的听说现在杭州当刺史呢。”

“算来也真是可怜,21年了,没见过一面,那个杭州刺史早已儿女绕膝了吧。”

“哎,你说当初她家犯的是什么事?”

“听说是她爹,当时是二品大员呢,因为和鲁王交好,恰巧那年说鲁王造反……就给当成鲁王一党,把家给抄了,16岁以上的男丁全斩了,女眷没入掖庭,徐惠春和她娘就给弄到这里了……”

“听说,十年前,那徐夫人,就是徐惠春的娘就死了。”

……

那两个宫女终于找出了要找的东西,一前一后地出去了,待她们的脚步声完全消失后,我慢慢从柜子后出来,眼前却是一片茫然。

我没想到,这容颜妩媚的徐大娘身后竟然有这样一个故事。

走出房间的时候,我忍不住想:这徐惠春是大臣之女,本是千金小姐,一朝突遇家变而沦为宫婢,如今已经整整21年了。21年啊,一个女人一生中最美好的年华都在这阴沉沉的地方流走了……

而眼前这个活生生的例子——徐惠春,就是我的将来!

朱门紧闭,庭院深深,秋去冬来,红颜渐老……

我已经不能再往下想了,那灰暗的前途似已将我淹没。深深呼吸一口,我抬起头来望天,这是我延续多年的习惯。然而,每一次,头顶上还不是那四角的天空?宛如一张巨大的网罩,将这掖庭牢牢地罩住,网住这里无数的灵魂……

“不要望了,再望,也还是长不出翅膀的。”

是徐惠春。

她穿着一件厚重的裙子,颜色虽不是很鲜艳,然而那衣料上绣的图案却是极鲜嫩的,鲜绿的荷叶,粉红的荷花。若在常人穿来,定会觉得俗艳,然而在她身上,竟别有韵味。

“姐姐的衣裳真美。”想了想,我没有回答她,反而说了这么一句。

“哦?你真的觉得美么?”这个38岁的“独身”女人眼睛闪烁了一下,笑道。

“飘飘不敢说谎。”我低眉敛气道,我现在对眼前这个女人产生了一种别样的情感——或许是同情吧。眼见得就要成为新娘了,而且那新郎还是有名的好相貌、好才学,才子佳人呐,竟然……

“赶哪天我闲了,给你也做一身,年轻姑娘整天这身衣衫未免也太……老得快啊。”没想到,徐惠春竟然会这样对我说。难道,她真的喜欢我?

“谢过姐姐!无功不受禄,只怕飘飘无福消受。”我一时情急,有些语无伦次。

“咯咯咯……”又是一阵娇笑。

“不相干,我一定把你打扮好了。你……就是宜春院的希望!”徐惠春转身走了,丢下这句话,掷地有声。 电子书 分享网站
第十九章 展才
来到掖庭已有一月,我已渐渐习惯了宫婢的角色。

每天穿着那象征低微身份的绿色裙装,扫地、打水、擦洗……我17岁的生命就在这单调的体力劳动中流逝着。然而,父母亡故的伤痛却也在这日复一日地单调中渐行渐远。虽然,头顶上永远是四角的天空,虽然,身边来来回回总是那些面无表情的女子,但我已经学会了低眉顺眼,对永远不变的粗陋饭食不再心生怨念……而且,竟然变得“积极向上”起来。

闲下来的时候,我会找个地方练习太极拳,因为,这是我除了打扫以外在宜春院的唯一娱乐,如果这种运动也可以叫作娱乐的话。21世纪的我本喜欢唱歌,但在这里,我没有资格唱歌,能够唱歌的女子是不属于宜春院的,宜春院的女子都是年纪大的粗使丫头,但凡有“一技之长”,或能歌或能舞,或者年纪小的,都不会在这里呆久。

宜春院里,我是年纪最小的,17岁,在外面,很多这个年纪的女孩子已经是新嫁娘了,而在这里,高高宫墙的里面,很多女子从红颜到皓首,见不到任何男人,除了把门的守卫。我的年纪,使那些将老的女子嫉妒,我的容貌,更使她们愤恨……然而,也使她们高兴,因为在她们看来,我的花样年华,我的绝色容颜,只会随着月圆月缺悄然消逝……我的容貌只有天上的飞鸟看得见,我的窈窕身影引来的只是年轻太监扭曲而贪婪的目光……

在这里,一个月了,除了徐惠春,几乎没人和我说话,仿佛是所有人达成默契似的,将我孤立。

所以,我只能在没人的地方练习太极拳。练习的时候,我屏息凝神,除了我自己的身体外,我感觉不到任何其它存在。记得曾有人说过,我的太极拳造诣已经算得中层,日常的防身打斗已经不成问题。但是,我却不能依赖这个走出高高的宫墙,那镶嵌着黄色瓦块的宫墙,阻住了外面的世界。有时候,看着那些鸟儿盘旋在天空,我会呆呆地一动不动……我多么希望自己能变成鸟儿,飞出去……

然而,我不是鸟,我只是一片掉落在地上的枯叶,借助风的力量,才能起舞。

很多时间里,我会想起我在这个世界的朋友,王泰、兰娘、王翠,柳如风。当黑暗笼罩一切的时候,躺在冷硬的地铺上,那些脸孔像是电影镜头,一幕幕浮现在黑暗中……尤其是那双眼睛,温润、清澈……最后别离时的绝望令我心颤。

每到这时,我总感觉有液体悄然滑落。

一个月了,我和他们之间隔了一个世界,同在一座城市,却形同天涯。

白天,我尽量地让我的时间被占据,那时的我,既勤快又沉默,任何人都可以无视我的存在,我对每一个人都礼数周全,让那些嫉妒的眼,贪婪的眼找不到任何的瑕疵。

我想平静地生活下去,等待着哪一天会“皇恩浩荡”,和那些年华将老的女子所期待的一样。然而,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我没等来“皇恩”,却等来一份故人的礼物。

一个干冷的早晨,一个小太监来找我,交给我一把琵琶——我在王尚书府上弹过的那把。

谢过太监,我双手捧着琵琶呆立在院中那株掉光了叶子的大树下。

“飘飘,是不是情郎托人捎来的呀?”有人问我,语含讥酸。

“我哪有情郎?一个故人罢了。”我看到原本空荡荡的走廊此刻竟然立着好几个身影,绿色的裙摆在这料峭的冬日,格外的扎眼,然而,也更落寞。

“哼,有什么了不起?就是有十个情郎又怎样?都是水里的月亮——空的。”那个叫冬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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