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驭夫36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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驭夫36计-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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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僧不得不说,师妹,你真是坏!”
“过奖,过奖!”如初假模假式地一抱拳,“不过还要烦请师兄帮个忙。你能打听一下那名烟花女子的情况吗?”
“你要干什么?”虚海有点纳闷。
如初得意的神色中略带黯然,“不管怎么说,那女子是无辜的受害者。而这件事如果小事化了,只怕她得不到什么好处。虽然人命是无价的,但我想至少可以补偿她点什么。”
“小僧之前听说,此女子不是堂子里的姑娘,而是游娼。说起来,严鹄他们搜集证据的速度很快,居然才一找到尸体就知道她的身份了。”虚海眼睛里不着痕迹地闪过厌恶又嘲弄的神色,“欲盖弥彰固然不好,但精明得过了头也让人怀疑,可惜他太过自负,不明白这个道理。”
“游娼?这就是说,这女子就算凭白无故地失踪,也没多少人会追究?”如初心里叹息着,“假如她是外地来的,就更没有人会在意了是吗?”
虚海点点头,“天地不仁,人命如草芥,大家各自随缘,能帮得一分是一分吧。不过,小僧一个和尚却四处打听一名烟花女子,师妹不觉得古怪吗?”
“你介意?”如初反问。
回答她的是一声佛号,证明他根本不在乎。

第六计 反客为主(1)
(乘隙插足,扼其主机,渐之进也。)
在兵法上是指首先投靠强大的友军,然后逐步蚕食友军,不断发展自己的势力,最后吞并或者消灭友军,自己由原来的客人,变成真正的主人。本书中是指,土队的学子终于翻了身。
如初故意耗到下午才去求见安公公,因为要等这位天津卫学里的大BOSS吃了午饭,然后再小憩片刻。
在她看来,食物是最能熨帖人的心灵的。安公公前几天不知为什么急事去了京师,今天一大早回来就遇到卫学里出命案,心情一定极度不好。如果早上找他,肯定会碰一鼻子灰,说不定还会挨雷劈,不如等他吃饱喝足,再休息一会儿后才出现,这样胜算比较大。
不过安公公很精明,如初见礼后,屁股还没在椅子上坐稳,他就阴阳怪气地道:“小胡,如果你是为土队四子来求情的,就不必开口了。”
“安老您聪明绝顶,一下就看出属下的来意。”如初讪讪地道,“不过今天就算您生了属下的气,属下也有几句话要和您说。”
大概想不到如初这样直率,安公公并没有生气,似笑非笑地道:“哟,这话儿说的,咱家要是不听,可不就成了不闻逆耳忠言的糊涂人了吗?”
“安老怎么会是糊涂人,世上的人能及得上您一半聪明的只怕也很少。”如初大拍马屁,“属下固然是想给那四人争一条生路,但也是为着咱们卫学和安老的声誉嘛。”她知道安公公是在权势堆里,生死桥头混过无数次的人精,论阴险狡猾,论城府深浅,她和此人都不是一个段位,所以与其说话遮遮掩掩,不如直来直去,这样还可能会博得他的好感,使事情容易办些,只要留神说话的语气,偶尔肉麻一点就行。
果然,安公公也没绕弯子,直接叹气道:“咱家也想压下这事,可毕竟是出了人命,除非大罗金仙来,否则任谁也救不了那四个小子了。”
如初也叹了口气道:“安老,您目光如炬,不会看不出来这彻底是个圈套吧?”
“咱家看出来又如何?有些人是不能动的。不是不敢,是隔着份人情面子,下不了手罢了。”安公公雪白的、满是细纹的脸上并不露任何表情,就像戴着个人皮面具一样,没来由地让人心头发凉,“小胡,你还年轻,等你长几岁就知道什么叫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了。”
“属下虽年轻,却是知道安老的为难。”如初正色道,随即看了看左右,在安公公挥手吩咐侍候着的小太监下去后,继续说,“您不忍心动某人,可还有其他人能受点教训吧。”
安公公点头,“小胡,你这小丫头片子合我的眼缘,咱家也不和你打哑谜,那黄明朋能做到总教头的位置可不是凭自个儿的本事,论起功夫,他及不上那个俞大猷一成,就连前些日子被学子打败的高教头都比他强。他坐上这个位置,是因为和兵部的大员关系密切,咱家这样说,你懂吗?”
如初当然懂,这摆明就是说黄明朋也轻易动不得,也就是说戚继光等人前途渺茫。而且,她还震惊于安公公耳目众多。要知道高教头被打一事,并没有人往上禀报,却没想到还是瞒不过。但这又如何呢?她也没什么非要瞒他不可,只要让他得到利益,他就会保着她不是吗?
“属下明白,可是心里却气。”如初点头,“背靠您这棵大树下乘凉的人不少,可没想到有人这么不知好歹进退,为了一己私利,却置您于为难之地。那事……为什么不等您回来就擅做主张?结果闹得全卫学里的人都知道了,现在想捂也捂不住。卫里出了事,难道大家脸上好看吗?” 。  。。  想看书来
第六计 反客为主(2)
安公公没回话,两眼却一闪而过兵刃般的寒光,显然心里动了真怒。
如初敏锐地觉察到这一点,连忙火上浇油道:“兵部有什么了不起,他们这分明不把您瞧在眼里。要这么着让他们奸计得逞,以后还了得!”
安公公还是没说话,但心里却在波动。他明明知道这是如初的挑拨之词,可却不能不受影响,况且这丫头说的对。姓严的小兔崽子做了这么上不得台面的事,还不是那姓黄的引诱?这事要让姓严的老兔崽子知道,指不定怎么埋怨、嘲笑他呢。
本来他生气之余,就想这事就这么算了,他也懒得管了,但如今一想,如果这事遂了他们的意,以后他说的话还不被这帮人当成放屁一样?再者,卫学丢了这么大的人,他的脸往哪搁?他在皇上那儿要怎么回话儿?可这事让这俩大小浑蛋嚷嚷得哪儿都知道,按是按不住的。但要真办了黄明朋,他就是没来由地得罪了人,就算他不怕,以后办事总是会绊脚。
“小胡,你有什么招就直说吧,真帮咱家过了这个小坎,以后可有的是好日子呢。”他呷了一口茶,估计如初是有备而来,干脆直说。
如初嘿嘿笑着,“属下倒真有一计,保证面面俱到,圆满地平了这事。如果安老觉得属下这主意还好,也不用赏赐我什么,今后多疼着我点就行。”
安公公闻言笑了起来,“小丫头片子,可别和咱家说你这么尽心尽力,一点好处没捞到。”
“天地良心。”如初举手发誓,头一次和安公公说真话,“不瞒安老您说,属下就是看戚继光等四子是人才,不想就此埋没了。其实,如果他们四人能有出息,日后提起是在天津卫学您的手下磨炼过,您脸上不是也有光吗?”
安公公一生好名,听到如初这么说,不由眼睛一亮,心里的天平慢慢倾斜了过来。
他一直对土队学子的违规行为不闻不问,除了一些私心杂念,还想以他们来平衡卫学中的势力外,也是看中这二十个少年中确实有几个人才在内。这些少年中如果真出现了名将名臣,他在皇上那儿可是大大的露脸,说不定能名垂千古。
“咱家脸上有无光彩倒在其次,只是我朝现在是多事之秋,要真能为皇上寻找到良才,也是咱家分内之事。”他不露声色地向如初传达信息,让她继续说下去。
如初知道她顺利地得到了安公公的首肯,现在只要提出非常好的物质条件,让这老太监觉得为此得罪全兵部的人也值得,这事就成了!
“此事既然已经闹得沸沸扬扬,压不下去了,不如就让始作俑者担了去,比如某些不是姓红,就是姓绿,不然就是姓黄之人。”她试探着说。安公公听她说得有趣,不禁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如初看他心情不错,忙道:“安老别笑,属下说的是实在理儿,这事非得有人兜底才行。可是这只是治标,而安老您一出手,自然是雷霆手段,那么就连本也一起治了去才行。”
“要怎么治这个本呢?”安公公来了点兴趣。
他本不愿意得罪兵部那几位大员,毕竟他们在朝中也说得上话,再说大家又都是姓严的那老兔崽子一脉,总不好撕破脸。但是如果能取得莫大的利益,那与全兵部为敌又如何?何况这事本就是那姓黄的作下的孽,还差点连累了严小兔崽子,所以就算为此惹下是非,说到哪儿他也理直气壮。
“安老您心里明镜似的,却非要属下说出来。”如初撒了个娇,“说到底,学子们总是惹是生非,不过是因为他们年轻不省事罢了。如果守卫们明察秋毫,没有空子给他们钻,他们也就是在学里闹闹,肯定反不出天去,安老也就不用操那么大的心了。可是吧……守卫们为什么要给学子们行方便?不过是因为俸禄不足以养家,我听说本朝四品的武官,俸禄却只有二百八十八担,更不用提小小兵丁了,就连安老您,说句打嘴的话,只怕日子也过得紧紧巴巴。”如初隐晦地提到钱的事情,也不去看安公公脸色。 电子书 分享网站
第六计 反客为主(3)
其实别人或许手头会紧,这老太监可不会。天津卫学可是皇上钦点的皇家卫学,大明朝世家子弟那么多,想进卫学除了需要牌子硬的推荐人外,没有点黄白之物铺路也是白搭,当然土队的那些“特招生”不算。所以安公公的“招生费”恐怕收到手软,和现代学校招生办的某些人是一样的,富得流油。只怕皇上派这位从小陪伴自己的太监来管理卫学,也是有让他大发一笔财的意思。
不过嘛,金银财宝是没人嫌多的,何况还是天生爱财的太监,更何况这太监还好名。
只听安公公虚伪地叹息了一声,“你这孩子,真真儿的会说话,这句可不是正说到咱家心里。皇上金口玉言,点了此卫学为天子之学,可是又不从户部拨银子,每年就于大人给那么点,要维持学里的事物,有时候还要咱家自掏腰包,咱家一片丹心为国,还有人背地里满嘴喷粪,可到哪儿说理去。”
“安老清者自清,不必理会他人诽谤。”浊者可也自浊,如初在心里补上一句,然后又用了新词,“所谓再苦不能苦孩子,再穷不能穷教育嘛。属下知道安老您的难处,但于大人只怕也没有别的办法。所以我想……不如我们和于大人商量一下,假如卫里和学里都赚了钱,一来守卫大人们不至于为这些世俗之物失了职守,二来咱们学里有了周转银子,安老也不用再每天为了学子们吃饭穿衣、兵器车马的事烦忧了。到时候,卫里清廉,人人严以律己,学里一派新气象,再培养出无数美将良才,那民间也好,朝中也罢,议论起这事,可全是安老您的功劳呀。”
她为安公公描绘出美好的前景,那就是守卫们赚够了养家的钱,于海涛大人就会严管手下,不会再有贿赂的事情发生,那么学子们也不能再随意出门闯祸,再等戚继光等人成了才,所以这一切功劳都会归在管理者,也就是安公公的头上。而他在获得好名声的同时,卫里学里赚钱的生意哪少得了他那一份。名利双收的事,他会放过才怪了,而为了得到这一切,他会不惜得罪任何人。
不过安公公城府很深,听到如初的话,他虽然兴奋莫名,但脸上还是淡淡的表情,“功劳什么的,身外之物而已,不提也罢。但若这法子真能使学里风气为之一变,真能让卫里的将士后顾无忧,别说是好事,就是坏事,咱家也敢一并承担。只是,赚钱的事哪那么容易呀。”
如初一笑,“安老,别人不知道,您还不知道属下是从哪里钻出来的吗?属下可不敢说会经商,但馊点子却有一条半条。属下说来给安老听听,倘若可行,您知会于大人一声,自然有人会办,您只要待在学里运筹帷幄就行了。”
“嗯,有理。直言不妨。”
“前几天属下派贴身丫头去了一趟京里自家的分号,不为别的,只是给家中老父报个平安。”如初说出自己的主意,“据她回来讲,天津卫赶上码头货运繁忙的时候,连雇个车都难,最后她还是找人借了马,直接骑马去的,根本没雇到车。这一路上的累暂且不提,听说从天津卫到京里不大远的路程,却看到好多意外,或者是人为的事故发生,本来走官道大半天即可到达,没想到硬是耗到了天黑,好多客商的货物也损失不小。”
安公公颇有所感地嗯了一声,频频点头。因为他经常京津两地跑,对此深有体会,有时就算他抬出钦差的架子,也照样给困在路上,动弹不得。如初见安公公很感兴趣,就把自己的想法和盘托出。
第六计 反客为主(4)
其实简单得很,办个货运商行喽。从天津卫到京师这条路,人多马杂,疏于管理,结果好好一条官道,闹得每天拥堵,客商也好,普通行人也好,全部怨声载道。
还有,天津卫是南北货运的周转码头,很多商船要到天津换船,或者由陆路进京。可是三岔河码头的管理也很混乱,河道有时还会塞住,专管此处的衙门人手不足。
最重要的是,天津卫的车马行既少,规模也不大。那些要把货物押运进京,或者把货物从京师再转运别处的商户,有时要排队等很久才能成行,有时那些不能及时运走货物还会造成损坏,所以有的商户宁愿出高价,以便能迅速成行。但这样一来,纠纷也多了,间接还造成了运输过程中问题频出,增加了京津官道的负担不说,有的还告上了衙门。
这都是因为大明朝对兵器车马什么的管理很严格所致,车马行的马匹都有一定的限制,税赋又重,压榨了商家的利润空间,所以不容易做大,很多人也不愿意做这一行。
但是如果运输行由安公公出面,于大人出兵,由那些退役的战马当设备,也不失为一个以商养兵的好办法。而且只要不垄断,定下军民都遵守的行规,肯定大家都有的赚。
还有,卫里屯田不行,但是守着大海可以屯盐田呀。她打听过,海边有官盐的盐田,不过规模也不大。既然如此,不如由卫里横插一杠子,只要朝中有安公公打点,私盐官卖也挺好的。天津卫成不了鱼米之乡,但成为盐米之乡、货运龙头可也挺不错呀。
最后,如初还提出,卫里的学子们犯了错,就要被发配到盐田去劳动改造,就从土队的学子开始。这样既让安公公立了威,又可以平息了那些富家子弟对土队的怨恨,更兼有恐吓作用,要知道晒粗盐,之后制精盐,都是极其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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