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浅埋,疼痛依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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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浅埋,疼痛依昔-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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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了。可事后,妍姐姐告诉了她母亲,她母亲告诉了我的爷爷奶奶,爷爷奶奶站了出来为妍姐姐主持公道,说我母亲教坏了我们。我母亲当时脱口就说:“都那么大了,被小的打了还敢说。”
我笑了,没心没肺地笑了,原来我小时候,还发生过那么有趣的事啊!可是看着现在斯斯文文的妍姐姐,我真的不敢相信,我小的时候还和妹妹跟她厮打过,可能每一个人,都有不为人知的一面吧!就比如说我的奶奶,我真的不敢相信,我爷爷的母亲会在临终时对我母亲说,要小心我的奶奶,她是个很厉害的人。
母亲告诉我这件事时,我的心震悚了。奶奶没表现在我们面前的那一面,究竟是有多么恐怖呢?要用到“厉害”这个词语。
母亲说过,奶奶以前在家,家里装米的桶要作一个记号,防止米被我的婆太舀去给我的姑婆。
就连米的多少都这么斤斤计较,我不敢想象那样的日子过得是得多么小心翼翼啊!
还好,母亲说还好,还好她和父亲离开了家,不然她都不知道,她和我父亲还有没有未来。
我突然为母亲的话感到害怕,没有未来的意思,是不是说,母亲会和父亲离婚?
真的,我也得感到庆幸,幸好他们离开了家,不然我就会变成单亲家庭的孩子了,还好他们没有让这悲剧上演。


、第一章08

自那次遇见那个男生后,我就常常不自觉的来到这个公园的小亭子里,似乎是在等待着他的到来,可是直到我回去的那天,我都没有再遇到他。
我一直都很疑惑,那是一颗怎样冰冷的心,才会致使他的指尖都不再温暖。
我张开双手搭在围栏上,抬头仰望着天。
每个人的人生我们都无权干预,因为我们只是每个人人生中的一个过客而已,即使这个过客能陪伴你很久,但总有一天他还是会离开的。
羽惜啊!羽惜,你的人生,会有哪个过客陪伴你很久呢?或者曾经有过,而现在的你却将他忘得一干二净。
遗忘的结果,便是将过去抹成空白,重新再来。
我的母亲啊!你什么时候,能将你的过去给抹成空白呢?我看到你的过去,星星点点的全是泪水啊!我不想你再哭泣,我不想你再悲伤,可作为你女儿的我,只能作为听众分享你的过去却无能为力。
你曾声音冰冷地对我说:“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他们,等他们死了,你就看着吧!看我会怎样。”
我不想的,我不想的,母亲,你说你心地善良,可是你所说的,所做的,我都看不到所谓的善良。就算他们对你再残忍,你也不能这样啊!
我知道,你恨奶奶,恨她在你生产下我后转身离开;恨她在你怀有妹妹时,叫你做着粗重的活;恨她在爷爷给你买水果时,只一个眼神便夺去;恨她的偏心,对闲赋在家的父亲说:“要照顾薇妍(我的妍姐姐当时还不是很大,年龄只有个位数),还是种田?”的绝情话;恨她的势利,对有钱的亲戚又是端茶又是奉水,对没钱的亲戚则是看都不看一眼,导致刚刚出来的你们去求自家曾经的穷亲戚时被羞辱。
我也知道,你恨爷爷,恨他的懦弱,在这个家虽然是一家之主,却常常受制于他人;恨他的不说公道话,在明明是你对的时候,不站出来说一句话,导致你常常遭欺负。
我更知道,在这个家中,你最恨的还是我的大姑,因为是她挑起这个家不断的战争,她明明是个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却赖在家里不走。她的那一张能言善辩的嘴,就像一枚针,可以扎进你内心深处最柔软的地方,让你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小惜,吃饭啦!”母亲站在不远处叫我。
“哦。”我应道。
我急忙从小亭子上跑下来,途中,似乎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我停了下来,四处张望,却发现没有人。
我倒退着走,心里升起不好的预感。
天,我该不会遇见鬼了吧?
“啊!”我大叫,连忙转身跑回去了。
我不知道,在我离开后,有两个人从草丛中站了起来,其中一个人对另一个人说:“你是不是报复她在车站时没跟你致谢啊?”
“你觉得我是那样的人吗?”另一个人反问。
那个人点了点头。
如果我没那么快离开的话,他们可能就没有上述对话,他们可能就会冒出来吓我一跳,可这一跳总比我自认为遇见了鬼要好。


、第一章09

那个公园,以前会不会是乱葬岗啊?
这是我回到父母的档口,心里突然冒出来的一个想法。
羽惜,别自己吓自己啊!这世界上没有鬼,有也是你自认为的。
我安慰自己,可是根本不管用,这样突如其来发生的事,搁你身上你不害怕啊?
一幅画面突然从眼前掠过,我还看不清是怎样的场景,就消失了,我只知道,有两个人出现在那画面上,他们在干什么我就不清楚了。
我敲了敲脑袋,试图能把那画面再敲出来。突然一只手抓住了我的手。
“小惜,你怎么了?头痛吗?”母亲关切地问。
“我没事。”
“如果是头痛,要说哦!”
“我知道。”
那画面,应该也是我记忆的碎片吧!
“妈,爸呢?”整个档口中,我寻不见父亲的身影,便问。
“你爸去工厂了。”
“那工厂不是没让你们送快餐了吗?”
“你爸去找他们理论了。”
“哦。”
可是还有什么好理论的呢?
我将这句话埋在心里,没敢说出来。
这件事父母没告诉我,是我自己听他们之间说的。
父亲给那个工厂送餐已有一个多月了,我来后还帮他们摆放过饭盒几次。那次,我看着母亲给每个饭盒里放两个煎好的鸡蛋,我就问:“妈,你们这样还有钱赚吗?”父亲问答我,“赚少一些,就能做较长久点。”结果,下午的时候,已买好菜的父亲接到电话,说以后不用送快餐了。
事后父亲才知道,原来一个帮另一家工厂煮饭的老阿姨在得知父亲给这家工厂送餐后,给经理介绍了一个煮饭的给他们。可是那天父亲的菜已经买好了,他去工厂找经理,经理是个好说话的人,同意买下他买的菜,于是父亲将菜切好,高价卖给了工厂。父亲好心地告诉经理,那个煮饭的绝对做不到一个月的时间,结果没到一天,那个煮饭的就走了,老板知道了这件事,是又气又急,气的是花费了那么多钱买家私,请来的人居然没干一天就走了,急的是工厂里的工人接下来吃什么啊?
父亲这次去工厂,我也不知道是怎么理论,因为我觉得没有什么好说的了,我只能落井下石的说一个词——活该。


、第一章10

如果一段记忆,对一个人来说,是一种惩罚,那么将这段记忆遗忘,是不是就没有惩罚了呢?
我知道,这只是我的妄想,一段记忆,哪有那么容易就可以遗忘的呢?
只是偶尔,听到母亲念叨起过去的事情时,我真的希望我能将我因车祸而留下的失去记忆的后遗症给她,让她忘记,这段她不想回想的过去。
可是人生无法对调,是不是母亲,注定要这样的痛苦呢?
父母离家,最大的挂念就是自己的孩子。那个时候,奶奶去为她无法生育的小女儿——我的小姑求神,神说,只要为小孩子洗澡就能怀上。于是,奶奶带我和妹妹去小姑家,让小姑给我洗澡,让小姑丈给我妹妹洗澡,洗完澡后我们都换上了他们给我们买的新衣裳,我们还在他们家里过夜,睡到半夜的时候,我还从床上摔了下来,可是小姑到底还是没怀上。
母亲告诉我,那个时候我打电话给她,告诉了她这件事,母亲当即就打电话给奶奶,跟奶奶吵了起来。
我不知道,奶奶原来那么的迷信,我以为她只是初一十五会去拜拜神而已,没想到她已经迷信到这种地步,我真的很想问她,这样做对吗?可是我也想问问自己,当时为什么不会反抗呢?因为还小,不懂反抗吗?更不能让我忍受的是,她居然将母亲的心一遍又一遍地凌迟。
母亲说,奶奶几乎用家里的钱救济了她娘家那边的所有人了,所以不是她不想寄钱回家,而是就算她寄了,奶奶也会说没寄。就拿盖家里的那栋楼房来说吧!明明钱已经还清了,奶奶还是跟别人说,我父母还借了谁谁多少多少钱。但爷爷这次,终于说了句公道话,不知道是不是碍于父亲和母亲同时在场呢?他说钱已经还清了,奶奶当场就无话可说。如果不是爷爷,父亲一定会和奶奶吵起来的。
这是发生在我出车祸那个新年发生的事,只是还没有出车祸的我却还不知。我看不穿,奶奶那看似慈爱的外表下竟然有一颗这样的心,这样让我无语的心。但引起父母与爷爷奶奶吵架的,这并非导火索。
导火索事件是,大姑在我们家生下她的小女儿——墨依彩。
母亲告诉我,她之所以得知这件事,不是我们告诉她的,而是大姑她夫家的人说的,他们说:“美惠(我的大姑)她想生个儿子,结果生了个女儿,你们家的三楼刚好帮她藏着。”
那天中午,我们吃完饭后,母亲就试探地问:“如果大姐想带她的孩子在我们家住,跟我们说一声就行了,我们又不是不肯。”
奶奶当场就发火了,“你姐的孩子都十几岁了,都在外面读书了,哪里还用在我们家住啊?”
母亲见奶奶这反应,干脆摊开了说:“她不是有个最小的,不才几岁吗?不是还在我们家住过吗?”
奶奶当场就恼了,“薇妍不是最小的吗?她现在哪有在我们家住?”
“我说的又不是她,我说的是她刚生的那个。”
奶奶有些慌乱,她不知道常年在外的母亲是如何知道的,“你听谁说的?”
母亲没说她是听谁说的。
就是因为这件事,我的父母就和爷爷奶奶吵了架,结果就是我前面说的,父母收拾行囊走了。
其实关于大姑在我们家生下墨依彩并在我们家住了一段时间的事情,在外面的母亲早就知道了,因为有人问过父亲:“你们又生了一个啊?”
当时父亲很纳闷,问他为什么这么问。
那个人告诉父亲,他看见莲蝶常常抱着一个孩子乘车去城镇,他以为那个孩子是我父亲的,于是便问了。
莲蝶在星期天时抱着墨依彩去城镇的这件事,我是不知道的,可是星期六、日时我总能接到大姑打来的,叫我妹妹去抱墨依彩过来的电话。
我猜测大概可能是因为这样的原因,所以大姑对我妹妹比较好。
在家中,对妹妹好的除了大姑,还有小姑。
母亲说,有一段时间,小姑在我家中居住,就像是在坐月子,手不能提。那个时候家里还没有安装太阳能热水器,我小姑要洗澡,叫我提水给我给她,我不肯,她就叫我那不懂得说拒绝的妹妹帮她提。那之后,她有什么事就都叫我的妹妹。
这件事情,是我很久以前,我没失忆以前,我告诉母亲的,她当时似乎恍然大悟,说难怪我姑婆会说我懒。
我姑婆羽思纯是个很记仇的人,她以前读书时,好像是没钱住宿舍,向我爷爷借钱,可我奶奶不肯,于是姑婆就没读书了。父亲说,她正是因为这样才来害他。我父亲说他当年本来考上了和大姑一模一样的中职学校,可是家里人没让他上,连姑婆都来劝他别读了。为这事,我父亲一直耿耿于怀。
对往事太过纠结,这样怎么开始新生活?
我不知道该如何劝,怎么劝?我的父母,他们都是带着对往事的恨才出来的,他们的心底,有着太多被压抑着的苦说不出来,他们无法释怀,连亲情都解救不了他们。


、第一章11

7月14号,母亲的眼皮一直跳。她问我有没有打电话回家,我说还没有,她便叫我打电话回家。
电话接通了,传来的消息令我震惊,我的弟弟说,有一封是给我的信,而且寄过来有一段时间了。
我当场被吓住,难道是我的录取通知书寄过来了,可是家里的人为什么都不说?
合上电话后的我马上想回家,可是父母叫我冷静,让我再打个电话回去问问那是什么信。
我没有打回家,而是打给叔婆家,我叫郅明叔去帮看看那是什么信,还好他说那是一封中专学校寄来的。
母亲的眼皮一直在不安地跳,她总预感,今天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我想了好久,觉得自己也没有联系好友了,从她口里我可能会得知什么时候才去学校拿录取通知书,这是我之前打电话给叔婆家,已读高一年级的郅明叔说高中的录取通知书是要去学校拿的。
打电话给我的好友——戴晓樱,她的话比我弟弟的话更吓人。她说,她今天去学校拿录取通知书和毕业证了,她本想告诉我,可是我来了广州,她不知道我的联系方式。
天啊!我彻底被吓傻了,怎么办?怎么办?难道要我现在飞回去啊?
我乱得就像热锅上的蚂蚁,还好母亲的话点醒了我,她说:“你看看能不能让你的郅明叔去学校帮你拿?”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
我一通电话打过去,他就答应了。
还好,还好,只是,晓樱说,7月17至7月18号要去报名。这就是一大难题了呀!因为拿回录取通知书和毕业证的郅明叔说,一定要本人亲自去报名,因为仪容仪表不过关的,一律不给报名。
报名的事就不能让他人去了,只能要我回去了。
于是,我便开始收拾行李,随时准备回家,虽然说是7月16回去,可我现在的心都飞回去了。
父亲看我那么早就收拾行李,就说我现在是巴不得现在就回去了。
母亲附和说我是太高兴了。
可是,高兴的绝对不只我一个人,因为我的分数达到了录取我的那所高中的尖子班分数,我是会被编入尖子班,而且学费半免。这让我的父母脸上尽是笑,见人就说我被我家乡那里最好的一所高中给录取了,而且免一半的学费,他们还说,如果少一分的话,就要拿一万二去买。
听他们说时,我是背着脸的,不敢拿脸示人,因为他们说的不大对,录取我的那所高中的是很好,但不是我家乡那边最好的;少一分就要拿一万二去买,这是我们那边另一所学校去年的标准,不是我这所学校今年的标准。
不过,看着他们这样的高兴,我也懒得去说什么了,因为父母跟他们说的话与我家乡的话不同,我可以装听不懂,所谓不知者无罪嘛!
父母看着我读高中就免了一半学费,开始幻想我以后考上大学会不会学费全免呢?于是他们开始幻想我考上了清华或者北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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