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是重逢by烂锅配烂盖 (都市 职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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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是重逢by烂锅配烂盖 (都市 职场)-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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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生活需要循规蹈矩,感情对他来说既不是必需品更不是奢侈品,而是一个多余的变数。
  路子明的出现让很多事情脱离了掌控,他力不从心。
  他没有正面回答路子明的问题,只是告诉他自己已经动了结婚的念头,改变不了。
  “没关系。”路子明说,“我没打算阻挠你结婚,你只负责被我喜欢就行。”
  类似的话许文凯说过,钟领也说过,或许世界上所有的追求者都会做出这样的低姿态——我的付出不求回报。
  岳洋已经过了天真的年纪,他早就不吃这一套。自私是人的本性,向来以爱为借口,尤其是所谓真爱。
  只要没有其他安排,他就在公司等路子明来接。路子明不是知难而退的人,刁难他没有意义,事事顺着他没准很快就觉得没意思了。
  路子明到得越来越晚。
  同样是生意,采石场和贸易公司的经营手段却完全不同。分公司总经理的职位刚一砸到头上来路子明就预料到自己吃不消,于会长的这个人情看起来很大方,其实是递出一根鸡肋,虽弃之可惜,但食而无味,根本无所谓兴衰。
  路子明并不像周仁那样愤愤不平,之前于会长肯跟L银行合作是有利可图,现在这个人情却只是看在女婿的面子上,怠慢是应该的。
  但他绝不会对公□□死不活的状态妥协,自尊心不允许他屈居一隅,他要把公司做大,不仅是还给于会长人情,还要向他证明自己。
  无论多么犄角旮旯的关系,只要抓得住就能爬上天。
  每天在停车场电梯门口看到岳洋,路子明都由衷地笑出来:他之所以堵他下班是怕他回家时遇到钟领,现在他十点多才赶得过来,有时喝了酒还得岳洋亲自开车回家,完全违背了初衷,却也慢慢养成习惯。
  他总是走在岳洋一步之外,也从来不应邀进门,因为他对他的欲望从未减退,却并没有更多时间去经营感情。
  “你没事吧?”
  “我看起来像是有事吗?”路子明抬起食指比划岳洋的脸,“你脸色比我还差。”
  房地产形势依然严峻,但凡业内人士都承受着不小的心理压力,岳洋夹在开发商与市场的缝隙间难做人,脸上愁云惨淡,的确跟路子明有的一拼。
  两人相视苦笑。
  晚上偶有闲暇,两人就会到夜潮酒吧待上一会儿,路子明的意思是我总等在你家门外被邻居看到了不好,岳洋也觉得放他一个人在外面过意不去,赞成到酒吧耗时间。他一开始就打算付账,倒没想到路子明会认识夜潮的老板,酒水只收市场价。
  虽然有点意外,但岳洋并不吃惊。无论在什么人那里都吃得开,这正是路子明的本事。
  夜潮是Q市年轻人最集中的地方,美女出了名的多,尖锐的口哨伴着劲爆的音乐此起彼伏,大胆搭讪的人不计其数,偏偏两个长相不错的男人漫不经心地沉默喝酒,路子明就打趣说这酒吧愣是让咱俩泡出gay吧的味儿来。
  “比gay吧舒服多了。”岳洋伸长胳膊跟路子明手里倾斜的酒瓶一碰。
  不止比gay吧,甚至比在家也舒服得多,岳洋从未想过自己会在一个普通酒吧找到整个Q市里最能让他放松的角落。他很清楚,很大一部分原因是路子明在自己身边。
  即便是在酒吧,路子明也固执地离他一步之遥,不时有漂亮女孩从两人之间走过,眼睛和嘴角都泛起风情,作为目标的路子明也只是向他无奈耸肩。
  岳洋很清楚,路子明再不放弃自己就要沦陷下去,可他就是不敢迈出一步。 


    二十九、力不从心 (2)

  如果不是路子明问起,岳洋已经忘了他的身份证还在自己的钱包里放着。他打开钱包,从一堆名片里找出那张硬卡递给他:“说起来,你打过耳洞?”
  “哦,”路子明收起身份证,下意识地扯了下耳垂,“打了几个,还差点穿了眉环。别看我现在这样,在大学也没少干傻事,改天给你看我剃光头的照片。”
  “算了吧。”岳洋笑着拍打他的胳膊,“一路平安。”
  “谢了。”路子明一扬手,“回见。”
  他目送他进门,转身往电梯走。
  作为一个空降的总经理,路子明不得不面对各种质疑、猜忌和软性抵抗,尽管如此,却还是在短时间内做出令人瞩目的成绩,集团会议出席邀请的一纸传真送到桌上时,他紧绷了几个月的神经总算松弛下来。
  他原以为于会长把自己看作寄生虫一类的存在,拼命做出成绩也只是打算博一句夸奖,从未想过能如此迅速地得到进入决策层会议的许可。路子明知道,就算毫无发言权,能去总部当回空气也已经是莫大的提拔,周仁这个女婿的情面还是很有分量的。
  如果是白手起家,不知道要几年才能赶上岳洋的进度,更不用说给他安全感。寄生何尝不是一种捷径,只是路子明不愿去走。
  岳洋难得按时下班,站在地下停车场吸掉一支烟,打定主意回家启用厨房。平时为了等路子明,他的晚饭都是在公司叫外卖解决,而周末除了打扫屋子就是外出,晚上又被路子明约出去吃饭,厨房和冰箱都是形同虚设。
  路子明反倒让他过上了正宗单身男人的日子。
  就连同栋的邻居看到岳洋也有点惊讶,随即笑着问最近是不是特别忙,怎么很久没碰见你了。
  “瞎忙。”岳洋压住上行按钮让邻居先进,低头向她八九岁的女儿打招呼,“瑞瑞多久没看到叔叔了?”
  “好久了。”
  岳洋刚要逗她说点别的,却有人伸手扒开马上就要闭合的电梯门,张开手臂架在中间:“hello,小妹妹。”一个再熟悉不过的声音响起,钟领向邻居笑着点头打了个无声的招呼,转向岳洋,“好久不见了。我请你吃饭怎么样?或者你可以请我上去尝尝你的手艺,我不介意。”
  岳洋整条右臂都绷得发紧,却不能在邻居面前狠狠揍他一拳,他甚至勉强自己笑了出来,在钟领肩上友善地推一把走出电梯。
  正是下班回家的高峰时段,小区人来人往,钟领偏偏在主道旁边停下脚步,笑着说你先把手里的东西放下吧,这么看着太滑稽。
  “你来干什么?”
  钟领低头笑了笑,再抬起头来眼里还是软弱的温柔:“怎么每次都是这句话?好不容易路子明不在,我当然要出现。”
  他早就知道岳洋退圈的消息,一直想跟他见上一面却总是等不到,等到了又总有路子明在他身边。他有时也会等到十一点之后,等到岳洋房间的灯暗了再离开,毕竟他的目的不是想扰乱他的生活,他只是向挽回。
  岳洋铁青的脸色让钟领觉得心寒。
  “你不说话我就说了。”他说,“我爱你。”
  “是,你是爱我。”岳洋冷笑,“就凭一句你爱我你就把我卖出去,你真是太爱我了。”
  “我说过很多次,不是我干的,如果当时我没出现那你还是会被别人上了,我只是……”钟领抓着头发走开一步,“我只是没阻止,而且我把钱都给你了你还有什么不满的?”
  倒春的寒风卷过,岳洋像浸在冰窟里一样全身颤抖,头也像挨了一闷棍般钝痛,这些事别人说上成百上千次他都无所谓,但他就是无法从眼前这个男人口中听到。
  “你早就跟我是一样的人了,我们多般配。”钟领骤起眉头苦笑,“岳洋,你原谅过我一次,再原谅我一次,就这一次,好不好?”
  “说完了?”岳洋撬开牙关问,“说完了就滚。”
  “我陪你度过了最不好受的日子,我对你那么好,你也爱过我,”钟领说,“这些年我一直在向你道歉,我到底有什么比不过路子明?”
  “我最不好受的日子是你造成的,是我一个人走过去的。”再次听到路子明的名字,岳洋居然浑身颤抖,他想笑,喉咙却只能发出干涩的摩擦声,“路子明是我朋友,他从来没做过超过朋友的事,别把他拉进你和我的烂事。”
  “你以为我为什么要趁他不在才来!”钟领猛地拔高声音,伸手指着岳洋的鼻子,“就是因为我不想在他面前跟你吵,我不想当他面揭穿你!你在乎他!我不想再伤你一次!”他的声音由于愤怒和嫉妒而发颤,钟领深吸一口气,单手捂住半边脸,“他没做过出格的事,那我又做过什么?我甚至连吻你的勇气都没有,因为你那么单纯我根本不配。”他向他走出一步,“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能跟你在一起,你为什么不能原谅我?”
  “因为我已经受够了你的陈词滥调。”岳洋抽动嘴角做出一个机械的笑容,“我说过很多次,我跟你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我会跟人结婚,而不是跟你这条滥交的狗一起舔一辈子伤口。”
  这也是他的陈词滥调,每说一次都像在自己心里捅上一刀,那段过去是他一辈子抹不去的阴影,是他无法面对却又不能忘却的心病。
  “岳洋,给我一次机会。”钟领抓住他的胳膊,“到你结婚我就放手,之前的时间留给我弥补。”
  “从我面前消失。”岳洋抽回胳膊,“我跟你没什么可说的。”
  这个人曾是他唯一的温暖,随后却以一种无耻的自私逻辑毁了他,以爱的名义。
  “我不会放弃的,”钟领苦笑着后退,“岳洋,你明明爱我。”
  岳洋受够了爱情。 


    三十、普通朋友

  周仁从钱夹里抽出十几张百元大钞给自己的小舅子于飞,好说歹说总算打发他去楼下酒吧等,不忘对着背影叮嘱几句千万别闹事,狠狠叹口气关上房门顺手把钱包砸向狂笑的路子明:“你大爷!”
  十六岁的于飞正是最让人头痛的年纪,全家上下没人镇得住,周仁这个姐夫跟他生呛几次也束手无策。周仁三天前把他绑在身边约路子明喝酒,转个身的工夫两人就无影无踪,几个小时后鼻青脸肿的于飞就死乞白赖地缠上了路子明,搞得周仁完全没机会和路子明单独相处。
  路子明也确实不怎么想跟他独处。
  “说吧,为什么不留在总部?”周仁黑着脸摸遍全身上下的口袋,最后摸出一片口香糖扔进嘴里,“放着这么大的便宜不捡你还是不是路子明?”
  路子明不想留下的借口太多,其一就是为周仁着想,于会长虽然不低看这个女婿,但路子明的身份半公半私,风头又盛,很容易被拿来做比较,就算周仁自己不在乎,路子明也不会干威胁到朋友的事。
  这一条当然说不得。
  “老于这是试探我肯不肯给他干实事,”路子明说,“公司那边比总部更需要我,更何况在Q市更能体现出我的能力,要受重用就得慢慢来,我不着急。”
  周仁以一种极度厌恶的表情盯着路子明,咀嚼的速度越来越慢,伸出两根手指勾了勾:“来一根。”
  “不戒了?”路子明抽出根烟来给他。
  “戒个屁,我从来没听说过抽烟能影响精子质量。”周仁吐掉口香糖把烟点起来,“我说,你在我瞎混的这几年都干什么了?以前没觉得你这么有心眼。”
  被从小一起长大的哥们儿说有心眼并不舒服,路子明也磕出一根烟点上,看着漂浮在空中的烟气沉默片刻:“我在Q市有放不下的人。”
  周仁横他一眼:“你不是才离婚吗?”
  路子明嘴角一弯,笑出声来:“是啊,要么怎么说是真爱呢。”
  “操。原来你是这么个没出息的种,女人重要还是前途重要?”
  “都重要。”路子明猛地推了周仁脑袋一把,“我刚才说的那句你没听见吗?我这也是从大局出发。”
  “滚,我还不知道你。”周仁一肘捅在他腹部,“没有你找不到的借口。反正我劝你一句,别为了一时心血来潮把大好前途葬送了,要娶也娶我媳妇这样的。”
  路子明只是笑。
  他为了前途留在Q市是真的,为岳洋留在Q市也是真的,任何一个都不是借口。
  他送走周仁和于飞,上楼用房间里的电话打给岳洋。
  “你好。”
  “你好,请问是岳洋岳先生吗?”
  “……路子明。”刚坐起身的岳洋又躺回床上,单手盖住眼睛,“你装什么客服?”
  他的声音里不带疑问,路子明再装也没意思,索性笑了:“我明天下午回去。”
  “怎么?需要接机?”
  “你想来也可以。”路子明说,“打电话是想问你点事,明天见面的时候告诉我答案,不想说就当我没问。”
  “问吧,不用等明天,现在就告诉你。”路子明不是甘心被蒙在鼓里的人,岳洋知道他还是介意着那些没能说出口的不堪。人总要对自己做过的事负责,他早就准备好了,没什么可隐瞒的。
  “既然过得那么差,为什么还留在Q市?”
  岳洋愣了。
  他没想到自己志得意满的伪装早就被路子明识破。
  岳洋坐起身靠在床头,抽出一根床头柜上放着的烟叼着点燃,路子明在电话那端无声无息地沉默。
  学校里出了个同性恋的事当然会成为同学聚会的谈资,路子明不会不知道,接着是许文凯,钟领,路子明大概全都看在眼里,他只是一直没有说破。
  岳洋一直以为自己在自欺欺人,其实该骗的人一个都没有骗过。
  “因为落荒而逃太怂了,”岳洋掸掉烟灰,“我堵着一口恶气。”
  “后悔吗?”
  “后悔有什么用?我的事业和房子都在这。”
  “我倒很庆幸你留在Q市,”路子明垂下眼睑,单手撑住桌沿斜靠在桌上,“不然我们不会见面。”
  岳洋笑道:“如果我是你,我绝不会庆幸自己爱上一个男人。”
  “但你不是我。”
  路子明低沉的声音从电话那端传来,异常地平静和认真,“你顾虑的太多,最后什么也得不到。”他闭上眼睛长出一口气,“岳洋,不论你以前是为了谁留在Q市,我希望从现在开始成为你留在Q市的理由,就算作为普通朋友也好,我想让你高兴一点。”
  “路子明。”
  “嗯。”
  谢谢你。
  岳洋张了张嘴,最终没有把这三个字说出口:“上飞机前给我打个电话,我去接你。”
  “好。” 路子明刚开机就接到于飞电话,一边安抚他青春期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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