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问我何时变弯为谁变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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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问我何时变弯为谁变弯-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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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掐他脸颊,他“嗷”了一声,我才松手,说,“没喝酒就发疯,快去洗洗睡了。” 
  
  结果我赶在他前面进了浴室,刷完牙就上床。 
  
  双人床。 
  
  对,我住学生公寓,只有一张床。 
  
  我捧着电脑看论文,苏予勋在浴室洗澡。 
  
  死党和恋人在我字典里如泾渭般分明,就好似画维恩图,两个集合绝无交集。 
  
  苏予勋是死党。 
  
  我听着水声,在论文上画了一个圈。 
  
  等他也擦干头发上床,我已经多拿一床被子出来。 
  
  互道“晚安”要睡,我暗暗祈祷快点入眠,却反而益发睡不着,开始数羊。 
  
  “嘉颖。。。” 
  
  “再多说一句,明天早晨第一趟火车滚回伦敦。” 
  
  “被子太厚了。” 
  
  我略感尴尬,幸好那床棉被里面被芯是双层可拆,然后两个人动手拆掉一半。 
  
  “明天同我去punt,好不好?” 
  
  苏予勋忽然说,我想起来大一时有次同他一道游船,我试着撑船,然后失足落水。 
  
  当时船上还有他女友,同钟文莘,但他居然跳下来拉我上船,后来弄到两个人都感冒,真是蠢货。 
  
  “天太冷。” 
  
  “天晴就不冷。”他眼睛里写满期待。 
  
  于是我“嗯”了一声算答应,关灯睡觉。 
  
  “嘉颖,”他忽然侧身,我仍仰躺,刚有些睡意又被他打散。 
  
  “。。。我本来并不打算说出来,但钟文莘回来。” 
  
  我不知他打算说什么,只好听着。 
  
  “滚回伦敦”之类借口也不过我随口说说,他向来有我学生公寓钥匙。 
  
  某些人,并不是说不见就能不见的。 
  
  “。。。你放不下他,但至少不要再被他骗。” 
  
  我松一口气,信誓旦旦,“这次我会擦亮狗眼。” 
  
  “你会忘记,”他果然最懂我,“你说过你相信江山易改本性难移,钟。。。” 
  
  我急忙打断他,“对,所以你还是爱女人更多。” 
  
  他低声笑了一下,然后我的手被拉着覆到某处。 
  
  “要死,你。。。” 
  
  是硬的,还有温度。 
  
  “你看,我是弯的。” 
  
  他已经放开我手,我急忙抽回来,再无话可说。 
  
  他今晚在车站吻我,作戏也不过点到为止。之后又有ktv那一回,本可以罚吻,结果他献歌。 
  
  还有大三时钟文莘事件后续,我夜夜买醉,夜夜都是他从店里拖我出来,又逼我戒烟和大麻。 
  
  但他从不越线……除去今晚玄关那次。 
  
  何止不越线,一点痕迹都不留,全世界都当他是直男。 
  
  结论是苏予勋是真绅士。 
  
  大一时他女友还悄悄向我抱怨,“予勋他从来只吻我,我明示暗示也不肯再进一步。。。” 
  
  于是我教她用酒放倒予勋,若酒量不行就自己装醉,次日她脸孔红红羞答答说,“予勋说他爱我但更尊重我,因而不想太快发生身体关系。。。有这样男友我不知该多幸运。” 
  
  “柳下惠”标签从此贴在予勋身上,再也揭不下来。连他们分手时,那女生也觉得予勋很好,“。。。只是我们不合适。” 
  
  柳下惠忽然起身去浴室,我待浴室门砰一声合上才意识到发生什么,头埋到被子里,更睡不着。 
  
  他很久才出来,之后若无其事地躺下。 
  
  我开口,好像亟欲证明些什么,“予勋,我爱钟文莘,他烂成渣我也爱他。” 
  
  他毫不犹豫,“他早已烂成渣了。” 
  
  我噎住。 
  
  他自顾自继续,“本来我该再等两年才说,工作闲些,这样要追你也有好时机。只是现在他回来,我怕你又太快动心。。。” 
  
  他居然这样打算。 
  
  “。。。我知道同他争胜算渺茫,去年Jack问我文莘是谁,还道你梦里也叫他名字,我只好再等,待你再交两任男友,彻底把钟文莘抛到脑后,才会把眼光落回身边人。” 
  
  Jack是我博一时男友,“文莘”被戳穿后他提分手,我答应,反而被他挽留。 
  
  因为觉得愧疚所以无法再同他继续,既然并不爱他,也不该再阻人好姻缘。 
  
  “予勋,你是我最好。。。” 
  
  “不用急着发卡,或许你会爱上我。晚安。” 
  
  三!更! 
  
  8。
  
  次日果然去游船,渡口就在我公寓对面。 
  
  我不想重蹈覆辙,请了专业人士来撑船,是在游船公司做零工的年轻人。 
  
  于是我同予勋只需仰面躺在船上就好。 
  
  午后阳光正好,也没有风,晒着很舒服。 
  
  他笑说,“这样好似恋爱。” 
  
  我不理他,忽然听到隔壁船上有人唤我,“Caine!诶诶,你也来punt?” 
  
  我坐起来。是斋藤,她男友正在撑船,动作倒很娴熟。 
  
  旁边予勋似乎懒得打招呼,拿了报纸盖脸。 
  
  “Caine,等下一起晚饭?”她男友把船撑近了些。 
  
  我婉拒,“我有朋友要陪。” 
  
  “一起来!double date也很有趣。” 
  
  看起来她是信了昨天那出戏。听到double date两个字,予勋居然扯掉报纸,露齿笑。 
  
  “好啊。你好,我是苏予勋。” 
  
  他们互相介绍,听到斋藤自述是钟文莘妹妹,予勋笑得更灿烂。 
  
  “Caine,你分明有男友,还同我说单身,害我乱牵红线。” 
  
  我不知怎么作答,予勋大方承认,“我们才在一起。” 
  
  “真的吗?”斋藤目光在我和予勋身上打转,最后点个头,“跟我哥也差不太多,Caine眼光不错。” 
  
  我腹诽“何止不错,简直好出太多”,忽然又想到予勋只是我朋友。 
  
  固然是好友,但他恋爱中是怎么一番光景,我怎么知道?
  
  世上有太多人,对朋友一副样子,对恋人又是另一幅做派。古时花花公子在外一掷千金,对朋友豪爽义气,回家变身虎豹豺狼,又铁公鸡似一毛不拔。 
  
  但我直觉里予勋绝不是这样人。 
  
  被予勋敲了一个爆栗才察觉自己走神,我想起该问斋藤钟文莘究竟怎么骗她设局,她的船已经走远。 
  
  “那张脸,同钟文莘简直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予勋说。 
  
  “我昨天才觉得,”我复又躺下,“你真要同他们去吃饭?” 
  
  “那当然,既然是double date。” 
  
  “苏予勋,谁说我们在date?” 
  
  我看他表情认真,赶紧敲醒。 
  
  “难道不是?。。。啊,这里风景不错,快来照相。” 
  
  他表演#瞬间话题切换#,伸手揽我肩膀,自拍合影,再tag我,上传脸书一气呵成。 
  
  我扭头,岸边正好是一丛不知名的花,秋日里开得灿烂。 
  
  “照得很好,我换作新头像。” 
  
  他把手机屏幕凑到我眼前。 
  
  我看到那张照片,背景里天湛蓝水碧绿,还有鲜花陪衬,只是我表情有些僵硬,他帅得有些让人吃惊。 
  
  我盯着他的脸和照片作对比。 
  
  ……确实是一样的五官脸型,如果说哪里不对,那就是我并没有想过他原来这样好看。 
  
  很多人说“丑人看习惯也不觉得丑”,放到苏予勋身上,该是“帅哥看习惯也不觉得帅”。 
  
  我初识予勋时还懵懂,毫无恋爱经历,白纸一张,对同性的长相远不如对异性长相上心。 
  
  等到发掘出自身性向,早与予勋熟到忘记看脸。 
  
  “喂,看呆了么?”他从我手里拿走手机,“斋藤说去吃黎巴嫩菜,我不晓得那间店,叫Pomegranate,你认识路?” 
  
  “。。。嗯,”我猜不透斋藤用心,下意识加上一句,“过去钟文莘带我去过。” 
  
  “真是阴魂不散。。。”予勋嘟囔着躺下,规规矩矩看天,然后又把目光落到我脸上,“昨天看到脸书上他向你求婚,我吓到几乎心脏停跳。” 
  
  “哪有这么夸张?你不是向来自诩心理承受能力最好?” 
  
  “你当然不知道。。。我还没来得及表白,他就要把你抢走,这万万不行。” 
  
  这口气让我想起钟文莘说“再追你一次罢了”。 
  
  “你们个个都觉得我是你们附属品,”我捶他一记,“难道我看起来这么好上手?” 
  
  “你啊。。。”予勋摇头,“缺爱,好骗。当年钟文莘追你你就答应,其实你有没有想过,除了他一张脸,你还爱他什么?” 
  
  予勋以为问到我心坎上,但这问题我翻来覆去想过多次,答案脱口而出,“聪明算不算?温柔体贴算不算?” 
  
  “他不是你要的人,”予勋下定论,“钟文莘是花花公子,他不会爱你护你一生。” 
  
  我知道他说的实话,但想起昨天钟文莘半跪向我求婚,不免觉得好笑,“苏予勋,你现在是在追我?” 
  
  “是。” 
  
  “数落我前男友这种事情还是放弃才好,”我拿手指点他额头,“他段数太高,你拼不过。”                     
作者有话要说:  




☆、9-12

  
  9。
  
  他好像气球被戳爆,安静了一会,才说,“嘉颖,你是不是不信我喜欢你?” 
  
  “你小孩子,哪里说弯就弯了。” 
  
  这是大实话,我一直把予勋当小孩。 
  
  他刚念大一时不足合法酒龄,在英国看护照年龄买酒,他次次都要问我借,因此印象里他从来都是弟弟。 
  
  游船靠岸,船夫先上岸,再是我,轮到予勋时,他坐在船上不肯下来。 
  
  我猜他是气我把他当小孩,“予勋,你上岸再生气也不迟。” 
  
  他被我说动,递出一只手叫我拉他上岸。 
  
  我如他所愿伸手,结果被一阵大力拖下水,本来就是窄长的小船,禁不住我落下的重量瞬间倾翻。 
  
  我同予勋一道落水,其实并不深,只是凉。 
  
  看他时,他嘻皮笑脸,“小孩子恶作剧,嘉颖,你上岸再生气也不迟。” 
  
  我又好气又好笑,果然对予勋无论如何也恨不起来,只好催他上岸。
  
  我忘带手机出门,予勋手机是所谓防水防震新款,果然如广告许诺一样好用。 
  
  所以唯一损失就是全身湿透,幸好学生公寓就在渡口对面,两个人匆匆忙忙回到公寓脱掉湿外套,我才意识到原来他玩的这招。 
  
  不由分说把他推进浴室要走,他一边打开花洒调成高温,一边拉着我,“一起洗澡,否则等下着凉。” 
  
  忽然被热水环绕,我打了个喷嚏,他把花洒对准我冲,又替我解开衬衫衣扣。 
  
  他比我印象里高了不少。 
  
  “当然,长大了。” 
  
  他开口我才意识到原来刚才不慎说出口,有些讪讪。 
  
  他透过水雾看我,目光坚定。他仍穿着湿的T恤,肌肉形状分明。 
  
  我转过身,把衬衫扯掉,再是内裤,不忘跟他说,“你把衣服脱掉好了,我不会偷看你。” 
  
  “我倒想要你看。” 
  
  他笑得狡黠,我头顶一凉,他伸手揉我发丝,我才意识到竟然是香波。 
  
  “湖水不知干不干净。。。”他振振有词,我背对着他随他折腾,反正我心知他有分寸,不会乱来。 
  
  他果然专心为我洗头,间或碰到我脖子,但除此之外并没有多余的皮肤触碰。 
  
  冲到手脚都暖和,头上泡沫也干净,我跟他说声“洗好了”,头也不回地走出浴室。
  
  事态发展有些糟糕,我看起来镇定,但下面起了反应,只希望他没有发觉。 
  
  他碰到我耳畔和脖颈时竟然无比依恋,期待他指尖流连。 
  
  又打个喷嚏。 
  
  我赶紧套上衣服去厨房烧水冲茶,他刚好洗完出来。 
  
  “嘉颖,刚才像春梦一样。”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我把茶杯重重砸到他面前,“春梦里替人洗头?莫非你前世是洗头妹?” 
  
  “不是,是梦到你为我硬了。” 
  
  这句杀伤力太强,他原来是我克星。 
  
  我咳嗽道,“是荷尔蒙。” 
  
  “一样。” 
  
  他笑得愉快,我只好当没发生。 
  
  手机响起来,是斋藤催我吃饭,于是两人收拾一下出门。 
  
  苏予勋来牵我手,居然鬼使神差没有甩开。 
  
  我说,“冷。”要抽回来,他干脆连同我手一起塞进衣袋。 
  
  我才注意到他外套。典型的英国学生穿的驼色羊毛大衣,处处撞衫,亚洲脸很难穿出彩,但套他身上竟还不错。 
  
  他注意到我目光,忽然停下脚步凑到我耳边,距离近到我以为他要吻我。 
  
  然而他只是轻声说,“我知道我很帅,但嘉颖你的眼神简直是视/奸。拜托,既然我在追你,可否请你高冷些?否则真是半点成就感也无。” 
  
  活生生被他气死。 
  
  10。
  
  斋藤小姐和男友在看酒水单,我打过招呼在他们对面落座。 
  
  但凡西餐,对予勋都一样难以下咽,所以他也不仔细看菜单,随意选了主菜。 
  
  为配合斋藤的男友,我们居然拿英文交谈,互相介绍,才知道他男友叫Peter,是比我高一届的政治系博士生。 
  
  Peter和予勋相谈甚欢,我英文蹩脚,刚好斋藤小姐坐我对过。 
  
  “Caine,我昨天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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