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俘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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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俘营-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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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警卫连忙点头回礼。那人刚刚走过去,侍卫官一碰警卫的胳膊:“怎么样,不错吧?莫顿队长的心头肉,切,我最看不上这样的,什么东西!”
  警卫急道:“你小声点。”
  “没事。”侍卫官幸灾乐祸地笑,“你就在他身后大骂他也没事。”他指指自己的耳朵,“林赛这里有问题,他根本听不到,也不会说话。”
  警卫瞪大眼睛:“不……不会吧,那他还当上侍卫官……”
  “莫顿队长特批的,听说是想无时无刻不把他护在身边。”侍卫官故意哆嗦了一下,“草,真他X肉麻。”他拖长声音,一副下结论的口气,“长得好看,自然有其他方面非常不足,上帝总是公平的。”
  他们的对话林赛当然听不见,他到莫顿办公室时,里面正在开会。守卫的士兵比划一个手势,询问他是否需要进去。林赛摇摇头,微笑表示感谢,到门前等着。
  不一会,在院门前遇见的那个侍卫官,走过来把文件放到莫顿的桌上。莫顿却看见了站在门口的林赛,对属下说:“今天就到这里,注意加强戒备。”士官们起立,鱼贯而出。
  林赛立正站好,按规矩敬礼。他对莫顿的重要性,繁城所有人都知道,大家笑着一摆手,算是打个招呼。莫顿走到林赛身边,低声说:“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没多睡一会。”
  莫顿能欣赏这个又聋又哑的残废,令很多人百思不得其解。其实林赛除了长了一张比较耐看的脸蛋之外,没有什么其他的特点。他似乎骨子里就带着自卑的情绪,总是下意识地先对别人微笑,像要为自己的不足,给别人带来麻烦感到抱歉一样。这在作风刚硬快捷只相信强者的军中实在太令人难以接受了,虽然莫顿只担负繁城的保卫,和战俘营的管理,但他毕竟是个中校,居然干冒大不韪把林赛提升为身边的侍卫官。很多人都猜测,一定是林赛在床上有非比寻常的手段,说不定能满足莫顿比较特殊的嗜好。他们在谈论这种问题的时候,经常带着一脸高深莫测的坏笑,仿佛自己看到过林赛如何赤身果体卑J地跪在地上,请求莫顿干他的样子。这在奢靡YY泛滥的普曼国太常见了,很多贵族高官私下的聚会就是弄这个玩玩,看纤弱美丽的男孩子女孩子,在TJ用具下痛楚哀嚎。
  只有跟莫顿关系最好的人,才能知道莫顿在林赛身上花费了多少精力。别看他表面上一副冷酷绝情的样子,对林赛却是说不出的温柔体贴,善解人意。他用两个月时间就学会了手语,也命令身边人所有的侍卫官和属下全学会了;他跟林赛说话时,故意放缓语速,以便于对方能读懂唇语;他从来不在背后拍林赛的肩头,或突然触摸对方,以防吓到丝毫听不到声音的林赛,也到等到林赛看向自己,才会说话。人往往都具有两面性,也许林赛恰恰捏住了莫顿最脆弱的足踝。
  对于莫顿的提问,林赛摇摇头,比划着手语:“我已经迟到了。”
  “没关系。”莫顿笑,只做口型而没有发出声音,“昨晚玩的太疯了。”
  林赛立刻脸红了,耳垂都变成粉色的,他瞪了莫顿一眼:“现在是工作时间。”
  “好好好。”莫顿叹口气,这个看上去很温顺的情人,有时候非常固执,也因为身体缺陷而更为敏感。他拉过林赛坐到办公桌旁,“那我们就说工作,不过你中午必须睡一觉。我请来一个新的厨师,点心做得特别好,这回能让你过足瘾了。”
  林赛抿嘴微笑:“那请他先做些巧克力慕斯,我晚上上课时好送给钟珉老师。”
  莫顿把摆满材料的办公桌稍稍收拾了一下:“前几天刚捉到一批新的战俘,还有几个敌国情报人员,劳特和霍维斯正在加紧审讯。我刚才开会,让他们城内保卫工作再严谨一些,以防有什么漏洞疏忽,系统内也要自查一遍。”
  “霍维斯?”林赛神色有点异样,“他也能行?”
  “怎么,你也看不起他?”莫顿放下资料,“林赛,不要轻易否定任何一个人,我倒觉得这只花孔雀很不简单。劳特刚捉到独立行动队队长,就被他要去了。”
  “独立行动队?是不是叫蓝……”
  “蓝廷。霍维斯捉过去TJ一番,听说对他很感兴趣,要我们不能插手。”
  “可是这个人很有价值啊莫顿,他应该知道很多。”
  “劳特拷打他很久也没弄出一点东西来,索□给霍维斯。这些跟咱们关系都不大,只要最后犯人关进战俘营就行,由着他们折腾去吧。”
  林赛点点头,揉一揉眉间。莫顿看他强打精神,脸色柔和下来:“累了?去歇一会,不如晚上别去学画了。”
  林赛连忙摆手:“不行,我答应过钟珉老师,不能失信。”
  “真是。”莫顿笑,“那你现在去休息,我作为长官,特许放你一会假。”边说边半强迫似的把林赛带到里间休息室。帮他脱了外衣和鞋,拉过被子盖好。
  一沾到床,林赛浑身的倦意一拥而上,不由闭上眼睛。四周静悄悄的,阳光从外面照进来,映得他脸上的肌肤细腻光滑,海蓝色的头发柔顺亮泽,显得静谧而美好。莫顿爱怜地吻了吻林赛的眼睑,起身拉上窗帘。
  晚上,林赛坚持要去学画,对他的小小固执,莫顿一向无可奈何,只好派车去送他。林赛做事认真,既然要学就得学好,两年来每周三次课,无论怎样都没有迟到或缺席。他画画似乎极有天赋,色彩运用得极为大胆,水平突飞猛进,钟珉老师甚至建议他可以办一个小型画展。这个建议莫顿很赞成,林赛因为身体的原因,过于谨慎也过于自闭了,莫顿希望他能多接触一些陌生人,多交些朋友。
  钟珉画了一辈子画,头发都白了。他是个很严格的老师,一次只教一名学生,而且不许人旁听,以免分心。林赛的作画技巧已经很不错,他通常是在家里画完,拿来给老师看,再稍作修改。这次一共拿了三幅画,一幅林间日出,一幅林赛的自画像,还有一幅静物,摆在黑色钢琴上的白色蔷薇花。钟珉站远一点看了看,说:“还不错。”他刚要指出不足之处,林赛伸手比划:“我觉得还有些欠缺,再添点东西会更好。”然后拿起画笔,在那幅景物画中黑白相间的钢琴键上,添了两片飘落的蔷薇花瓣。
  一堂课时间很短暂,在林赛神情专注地细细描绘花瓣的过程中流去。临走的时候钟珉打手语:“画展的事情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你再多画几幅,到时候我们好挑一挑。”
  林赛微笑点头:“谢谢您,老师。”
  钟珉在门口一直看着林赛的马车离开,这才回到屋中。他到窗口向外望了望,随即关紧门窗,拉上窗帘,走到画架前,小心翼翼揭开那幅林赛刚刚修改过的静物画。在画布的左下角里,抽出一张不过食指宽的字条,上面工工整整地写着:蓝廷被囚于繁城战俘营。
  “进去!”狱卒用力推了一把,当啷一声把牢门关上。蓝廷脚下一个踉跄,险些摔倒,手铐脚镣发出叮当的撞击声,眼前黑乎乎的,看不清什么。
  紧接着,他听到几个熟悉的声音:“队长!”“蓝廷队长!”
  蓝廷的心陡然沉了下去,眼睛逐渐适应牢房内的黑暗,看清了里面站起来的几个人,果然是自己的队员。当初他们被围困在密林中,只好分散成几个小队,自己和这几个人一队。敌人追得太紧迫,蓝廷和他们分开,打了几枪把敌人引到自己这边来,想掩护他们尽快逃走,没想到还是……
  一个队员冲上来扶住他,又是悲愤又是失望:“队长,你也被……”
  这个队员是蓝廷以前的卫兵,名叫盖比。蓝廷的目光扫视他们一圈,看得出来他们也吃了一些苦头,不过伤势都不严重,没有带刑具,只是衣衫破烂,神情很委顿。
  这间牢房很大,关着的人也不少,除了他们五个独立行动队的,还有二十多人,个个灰头土脸,面色青白,都没有带刑具。环境很简陋,连张床铺也没有,青砖地上胡乱铺着三十来张草席。空气混浊,令人作呕,只有西面头顶上巴掌大的一块铁窗,算是唯一能看到外面的地方。
  牢里的人一看见他进来,全都站了起来。有人认识他,上前立正敬礼:“蓝廷队长,F五师第一集团中尉多维向您报到。”随之,大家纷纷上前见礼。绝大多数都是FA五师的,只有两人是六师的,一小半见过,有几个还曾经一起打过仗。
  一个牢房里,就有这么多战友。蓝廷从来没有想过,帝国竟会有这么多人成为敌人的俘虏,又是吃惊又是难过。他一直以为,军人最高的荣誉,就是战死疆场,流尽最后一滴血,国内也是这样宣扬的,原来根本不是这样。他们为什么会被抓住?为什么不坚决抵抗到底?为什么不杀身成仁?他没有理会那些人的敬礼,神情冷淡。
  盖比看看那些难友,再看看蓝廷,忙说:“队长,你是不是,是不是被刑讯了?快坐下来歇一会。”
  蓝廷走到另一边的角落里坐下,远离那群人。五个行动队的队员对视一眼,也跟过来。蓝廷忍了又忍,终于还是问道:“你们怎么被捉住的?”
  盖比咽了口吐沫,艰难地低声说:“我们在林子里迷了路,转了一整天,还是被敌人追上,他们有警犬……十八个人,就剩下我们五个……到后来子弹都打光了,我们又饿又渴,身体太虚弱……结果……”
  “结果就投降了?!”蓝廷冷冰冰的话,像一根刺,狠狠地捅入每个队员的心里。他们全都变了脸色,低下头,羞愧难当。
  另一边的人听不过去了,那个叫多维的打着哈哈接口道:“蓝廷队长,我倒觉着适当的妥协并不是一件错事,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嘛。”
  “你闭嘴!”蓝廷硬邦邦地顶了回去,“我教训我的队员,用不着别人指手画脚!”多维摸摸鼻子,没敢再出声。
  蓝廷看看自己的队员,五内翻腾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他知道他们都不是懦夫,都经过长时间战争的洗礼,绝不会贪生怕死,可还是缴械投降。自己呢?不也被关在这里,成为一名俘虏,又有什么资格说他们?这两天的事情,放电影一样在蓝廷眼前滑过一遍又一遍。被剥光了吊起来拷打,无论怎样的屈辱痛苦,只能被动承受,什么人格尊严,完全变成一句空话。甚至还被霍维斯这个混蛋……
  一想到昨晚的疯狂交gou,蓝廷一阵反胃恶心,像是被一根铁棍从下面一直捅到喉咙口。妈妈说的对,他悔恨万分,应该早些自尽!从一踏入战俘营那一刻起,就已被钉在耻辱柱上,这样苟活下去,又有什么用?!
  他翻来覆去想着自己的心事,一会咬牙切齿一会自责懊悔。队员们听到他的申斥,本来就严重鄙视自己,又见他神色阴晴不定,谁都不敢再出声,牢房内的气氛沉闷而压抑。

  Chapter 5

  也不知过了多久,走廊里传来一阵阵皮靴踏在水泥地面的“吭吭”声,一个人大声呼喝:“放风了放风了,都他X给我滚出来!”
  紧接着是哗啦哗啦钥匙撞击的声音,牢房门被逐个打开的声音。一个矮胖矮胖的军官带着一个狱卒走到蓝廷所在的老房门前,那个狱卒开门,胖军官对着他们喊:“滚出来滚出来,他奶奶的放风啦。”
  屋子里的人像一群木雕泥塑突然有了活气,一个一个从地上爬起,摇摇晃晃地向外走。一边走一边跟胖军官开玩笑:“胖艾迪,今天怎么晚了?”“昨天晚上去哪疯啦?早上没起来吧。”多维补充一句:“被人干得起不来。”囚犯们大笑。
  “去你X的臭狗嘴。”艾迪靠在墙上分辨,“我干别人。”
  “得了吧你。”多维不依不饶,对其他战友睒睒眼,“听听你的名字,就是挨CAO的货!”众人放肆地笑。
  “滚,滚!”胖艾迪踢了他们几脚,没用多大力气,神情也没有多气恼,看样子他们这么开玩笑不是一天两天了,“都他X出去蹲着,我查人数!”
  犯人们慢吞吞地拖着脚步,狱卒们时不时踹上一脚:“他X的快点,蹲下蹲下!一群J骨头!”
  犯人们被呵斥着、驱赶着,低头在走廊两边的墙角蹲成两排,双手抱住脑袋。这还哪像帝国的战士?简直就是一群温顺的绵羊。蓝廷气得浑身发抖,眼睛里几欲喷出火来,笔直地站着,死死地握紧拳头。五个队员都没有动,跟蓝廷站在一起。
  胖艾迪看见了他们:“你们怎么回事?快点滚出来!”一个狱卒说:“新来的,喏,当中那个。”
  “他X的就是欠教训。”胖艾迪见叫不动他们,提起皮鞭挥起胳膊。
  蓝廷一把抓住他的手腕,顺势一拧。胖艾迪杀猪一样嚎叫起来:“放开放开!他X的快叫他把我放开!”
  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狱卒们目瞪口呆,半天才反应过来,连忙冲上去,跟那五个队员扭打在一起。牢房里顿时一片混乱,囚犯们纷纷站起来。胖艾迪扯着脖子大声喊:“快来人哪,犯人们要造反……”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被蓝廷一拳打个满脸花,蛆虫一样爬到地上。
  尖锐刺耳的警哨突兀地响起,整层监狱都被惊动了,狱卒们纷纷跑过来支援。一些战俘加入到混战之中,更多的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茫然地站着。
  蓝廷早抱着必死之心,腕上的铁铐当做武器,一连打翻五六个狱卒。忽然听见“砰砰砰”三声枪响,所有人吓一跳,仿佛突然中了定身咒,全都停止动作。一队持枪的狱卒趁机抢上,大声喊着:“原地蹲下,都蹲下!否则开枪了!”
  立刻又是三声枪响,囚犯们不敢再动,老老实实蹲下,双手抱头。蓝廷一眼瞥到一个中校军衔的军官大步而来,他一咬牙,猛然向前直扑。狱卒们没有想到还有人会继续反抗,齐声惊呼。
  蓝廷就是要夺那个中校的枪,即使夺不到,在这种情形下,周围狱卒为保长官安全,也会将自己击毙。不料这群狱卒早已训练有素,没有长官吩咐绝不会乱开枪。那个中校就是莫顿,见蓝廷扑过来,冷冷一笑,曲臂还击。蓝廷本来跟莫顿不相上下,但他此时身体虚弱,又带着手铐脚镣,根本不是莫顿的对手,两下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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