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宫惊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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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宫惊梦- 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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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有喜了,所以趁着太傅跟随圣上郊祭时,请了先生来家中诊脉,说……妾身已经有四个月的身孕的,若是回府,只怕冲了白丧……”

太傅闻言抬头怪异地看了她一眼:“你确定自己怀孕了?”

尚云香暗自紧张地握了下手,便镇定地点了点头,她相信哥哥的话,绝对不会害了自己。

太傅本在看书,此时倒是放下书本认真地地打量了下尚云香,不喜反问:“你想知道你姐姐、哥哥为何而死吗?”

尚云香唯有惧意,倒是生怕太傅说出是他下的命令。

“你的那位姐姐在宫里难耐寂寞,勾引侍卫,被你哥哥撞见,他怕丑闻败露,亲自将你的姐姐缚上石块沉了井,当天夜里你哥哥也不知是不是杀了自己的妹妹心绪意难平,独自外出渡船便遇难了……”

尚云香听得目瞪口呆,她说什么也没有想到,居然是自己的哥哥杀了尚云初。

卫冷侯望着眼前的女子,只觉得一阵难掩的厌恶。

本来他想着毕竟是跟了自己的女人,吩咐她回尚府也是体恤她连失亲人,又是跟自己有关联,恐怕已经视太傅府为龙潭虎穴,且看她的心意,若是丧事后肯回来,只要循规蹈矩,不惹是非,倒是要给她个安稳的下半生。

却不曾想尚家的“钻营”已经是深入了骨髓,死都是改不掉的。

“本以为只是你的家姐耐不住宫里的寂寞,水性杨花而已,却不曾想尚家的女儿居然皆有些不安分……若是本侯没有记错,香儿进府后,只与本侯相处一次,虽然是在是在四个月前,但是……过后刘管家就跟你送去了汤药,眼看着你服下……只是不知当时服了避孕汤药的你,现在怀的又是谁的孽种?”

尚云香闻听此言,跌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她压根没有想到,当初饮下的那碗却是绝子的汤药,太傅究竟安的什么心?为何不肯让自己留下子嗣?原本她还纳闷为何前几位妾室进府多年却无所出,现在倒是隐约明白了,是太傅不肯留下子嗣,如此已经此番精心的布局,岂不是作茧自缚?

“太……太傅,许是那汤药失灵……”

卫冷遥觉得自己已经没有必要跟这个蠢女人再多费唇舌,真是厌恶到一眼都不想看到她。

“你是个妾,并非正妻,就算不守妇道,本侯也不用浪费笔墨写下休离的文书。一会刘管家会送你回去,自会与你的母亲禀明,你不用再回来了!”

尚云香闻听此言,立刻开始痛哭失声,苦苦哀求太傅,却被府里的侍卫拉着出去,连行李都没有来得及收拾,便被送上了马车。

太傅回府时,尚凝轩的骨灰也被安置在了一副漆黑檀木的寿棺里抬入了尚府。他是中毒而亡,若是被旁人看到了尸相反而横生枝节,所以干脆借口天暖路途又远就地火化了。

尚凝轩的妻妾带着子女扑到寿棺上哭哭啼啼,亲族和管事们手忙脚乱地搭灵堂,准备后续入土等一番事宜。

堂堂的兵部侍郎大人,也是大魏朝的肱骨之臣了。按照魏朝往常的惯例,灵堂要搭五天,除了七品官以,其他朝臣同僚按理都要来吊唁一番。可是一连三天,上门吊唁的寥寥无几。

尚夫人开始还一心为相公离世悲伤,待过了几日,发现平素交好和奉承的朝臣一个都不见,心中又痛又怕,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忍不住噼里啪啦地往下掉。

最主要的是,自己的小姑子也因为不守妇道,假作妊娠触怒了太傅,直接被撵回来了。这是要跟尚家彻底地撇清关系啊!家族亲戚们的脸色是一个比一个黑。下人们也察觉出不对头,脸上没了前几日的悲痛劲,没人注意时便聚在一起嘀嘀咕咕。

那些朝臣们都是机灵的,有哪个敢不跟跟尚家撇清关系?

这几天朝堂之上也甚是紧张,太傅按兵不动,却突然宣布皇上最近新得了一副名家的画作,邀请诸位爱卿赏玩。

被邀请的都是以前尚氏同党,一个个出府进宫前,都是做了一番生死挣扎,奈何这几日太傅的大军驻扎京城外,接连有几个地方将军落马,虽然都有些缘由,并没有以尚氏党羽处置。

但是大家为官多年,又有几个是清清白白毫无瑕疵的?

待到硬着头皮入了宫门时,才发现小皇帝并没有出现,只是太傅大人高坐宴席之上。画作倒是有一幅,看不出是什么名人大家的作品,主题便是——归园田居。

一番推杯换盏下来,太傅的话里句句意有所指,听得一干臣等听得是额角冒汗。宴席的第二天,纷纷呈上了告老还乡的辞呈,准备归园田居。

不过一家忧愁,便又一家欢喜,这番老臣请辞,又是留下了不少的肥缺,许多年轻稳健的朝臣被提拔了上了。

当聂清麟端坐在朝堂上再见葛清远时,葛大人已经从工部调到了户部,任户部侍郎。

在朝堂上,太傅突然宣布圣上过几日去天佑寺进香,为百姓祈福。

这天下了朝堂,掌灯之后。聂清麟本已经睡下了,却发现太傅大人夜访寝宫,只吩咐单嬷嬷给皇帝更便衣,便带着她秘密地出了宫门。

马车之上,聂清麟问道:“太傅大人这是要把朕带到哪儿去?”

太傅淡淡地说:“圣上不是准备出家吗?本侯想成全了皇上,去一趟天佑寺”

这天佑寺是大魏皇室捐助的寺庙,是历代皇家朝拜佛祖的地方,在天佑寺在京城外的尤云山上,山的背面还有一个庵庙,不受香火,却是接受宫中所出女子出家的地方,也是一些达官贵妇进香的所在。

聂清麟闻言一愣,却不知太傅的用意究竟是如何。没想到马车来到尤云山下,便换乘了轿子,还真是一路来来到了山后庵庙中。

太傅先下了轿,山中夜里潮气重,石板路上泛着一层水渍。太傅转身将聂清麟打横抱起便进了庵门。

待到进了一间卧房,太傅才见小皇帝轻放在铺着粗被的床榻上。

聂清麟现在才发现太傅的话并没作假,打量了一下四周简陋的摆设,心知这便是日后自己栖身之处,倒也变得坦然,便笑着对太傅说:“夜里风大,还请太傅早点回去歇息。”

哪成想太傅拎起了放置在榻边的一件灰色的尼姑衣袍说:“圣上却换上,让微臣看看合不合身?”

聂清麟听得有些发愣,犹豫着说:“太傅要不要先出去?”

太傅大人半卧在床榻上,懒洋洋地说:“想到以后圣上的一身精细便要伺候在青灯前,微臣再也无福见到,便是一阵心疼,请圣上开恩,让臣再欣赏一下龙袍之内的风光。”

太傅大人的无赖德行是最难招架的,聂清麟只当是最后一次,送走了瘟神,在这深庵里倒是落得个情景,便抿了抿嘴唇,慢慢地解开了束带。

庙庵里油灯有些晦暗,确实掩不住那一身的雪白。聂清麟最近长肉不少,那纤细的身子越发的玲珑有致,只那桃红色的肚兜里便是软鼓一片,高高的耸立到了腰间又是一缩,倒真是个丰胸细腰的尤物,被灯光一晃,那微露的肌肤真是如同月光镀亮一般。

聂清麟伸手去拿那件灰袍,却不防被太傅拽住了纤细的手腕,只那么一拉便也倒在了榻上。

“太傅……”聂清麟被压在了床上,头上的发簪也被太傅拔下扔在了地上,一时间长发如同飞泻的瀑布,散满了枕席。

卫冷侯轻嗅着那散开秀发里的甜香味道。微笑着看那小人儿在自己身下无力地微微挣扎,可惜了那身的细皮嫩肉,在质地有些发硬的粗布上微微一摩,便是泛出了粉红一片。

这样金贵的小东西,平日里被绫罗包裹惯了的,居然还异想天开闹着出家?真是个任性胡闹,不知死活的。

“都道出家人最慈悲,普度众生,却不知这位出家的小尼是否肯设下皮肉度一度在下?”

聂清麟见太傅在这清净的地方还是这般胡闹,不禁有些困窘::“太傅休要闹了,爱卿倒是要朕怎样?”

“微臣要有几日见不到皇上了,请圣上垂怜,一解微臣口舌焦渴。”说着便伸手到了龙珠的颈后,解开了肚兜的束带……

一时间,安静的屋室里便传来小女子低低轻吟:“太傅且松开,怎么可以舔弄那里……太傅……”

天微亮时,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才庙庵的一间独立的净房里出来,他回头看着那在被子里沉睡的小人,心道方才倒是累着她了,那胸前的嫩皮差点被吮破了。只是这果儿倒真是个让人垂怜痴迷的,全身每寸肌肤都是绵软香甜,害得他差点没有把持住,差点在山门里便要了这小妮子。

等他出来,吩咐在门外候着的单嬷嬷照顾好屋里的小主子后,又说道:“明日礼部侍郎夫人和福安侯夫人会一同来进山上香,我会吩咐庙庵的主持巧作安排,务必让那两位夫人看见皇上的脸,但是别让她们靠近去皇上说话。”

单嬷嬷早就被太傅嘱咐了一番,所以当下心领神会。只待第二天的到来。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亲们的留言,狂仔在努力~~~闻鸡起舞,也绝对不断更~~握拳~~~

第48章四十八

二日,两座小轿在十余人拥持下颤巍巍地停在庵门前面。轿子帘子有三层,外面是绿色葱纱,中间一层是硬纱,里面是白色蚕丝织就的丝绸,一看就知不是普通的豪贵之家。轿子落下,随侍在左右的侍女一层层掀开轿帘,扶着两位四十余岁的贵妇人出了轿。

早有庵中的高级知客女尼侯在庵外,走到夫人面前,双手合十,低头道:“两位施主,庵中已经准备好敬佛事宜,请随贫尼来。”两位夫人说道:“有劳了。”

这女庵虽然名声不显,却是不小,共五进庭院。进了庵门,越过第一进庭院,第二进就是女庵的佛堂,供奉着观世音菩萨,两位夫人也是常来礼佛之人,在女尼端来的盆中净过手,捻起三根筷子粗细的檀香,在蒲团上跪下,默默祷告,祝愿老爷为官顺顺利利,千万不要冲撞了恶灵太傅……

磕了三个头,站起身恭恭敬敬地把佛香插在香炉上。知客尼见两位夫人敬佛完毕,走上前来,说道:“主持有请两位施主共进素斋,请随我来。”

此处的素斋很有名气,因为此处不是山门大开的所在,来往上香的都是贵人中的贵人,所以主持从江南请来了会调制素斋的一位女尼招待贵人,一来二去,各府的诰命夫人,千金贵女都慕名而来,上香后只求能尝到一桌素斋。

今儿的素斋甚是精巧,山中的菌类这几日被春雨充盈得开了伞,味道正是鲜美,以南瓜为盅,搭配北疆深山的猴头菇,几十种菌子巧妙搭配,再加上腌制了整整一个冬天的干菜,调好了香味再上锅去蒸,那种香味竟是比深海的鲜鱼还要抢夺味蕾。

满满一桌子的各色素斋,让两位夫人甚是满意,主持笑着请两位夫人一会去禅房品茶谈论经义,便先告退一步了。

两位夫人用好了素斋后,才带着贴身侍女随着知客尼绕过二进院,向后面走去,刚进入院落,就看到一个灰衣灰帽的年轻女尼在中年尼姑陪伴下走出庵主的房间,迎面向他们走来。

待走到近前,礼部侍郎夫人定睛一看“啊”了一声,连忙拉住身旁福安侯夫人,低声说道:“侯夫人,你看这女尼多像……”

侯夫人听了仔细看了一眼已经走到面前的女尼,这小女尼也有所察觉,大大的明眸微转,瞥了一眼,然后就快步走了过去。

侯夫人却是愣在当地:这……这真的很像皇上啊!

看那眉眼,尤其是刚才眼光一撇时那种顽皮的神态,如果不是明明知道皇上是个男儿身,她真的要怀疑这女尼就是皇上了。

这两位都是朝中老臣的正妻,之前多次出入皇宫,加上赏灯节的时候也曾经入宫陪着当时年幼的皇上制作头灯,自然是熟记圣上的模样。

两位夫人对望了一眼,同时看到了对方眼底燃起的诡异的火焰。

事实上,这两位夫人是太傅精心挑选的,既要是见过皇上的,且得是个嘴上不太有分寸的。

这两位夫人的相公虽然官居高位却是性子绵软,无力扶持家风,二人皆是长舌妇人里的翘楚,在整个朝臣夫人圈里也是有名的。

当年那尚家庶女与太傅的那段隐秘的私情,也是被这二位夫人一路推敲琢磨挖掘出来的。

想想看,一个几乎和当今皇上一模一样的年轻尼姑出现在皇家庵里,这里面到底有什么样的隐情,两位夫人顿时斗志昂扬,直觉得肠胃内的素斋跟滚了荤油似的在熊熊燃烧。

两位夫人当即转身,追向已经走远的那个年轻的女尼,留下原地发愣不知怎么回事的知客尼与主持。

快追上的时候,中年尼姑突然转身,拦住了她们,皱着眉说道:“二位施主追着贫尼干什么?”

两位夫人被问得哑口无言,刚才只想着追上好好看一看,一时间反倒不知怎么跟人解释,总不能说:“我就想问问你家乡何处,贵庚几何,怎么长的这么像皇上”吧?

这一耽搁,前面那个年轻的小尼姑已经进入转过大殿,消失不见。中年女尼也转身快走几步,消失在前面庭院中。

且不说两位夫人,聂清麟头脑中也是在不停地转着。庵中主持刚才请她过去,说了几句无关痛痒的话,刚出来就碰上了两位夫人。她看着眼熟,当是前些日子进过宫陪她扎过宫灯。

这么一看,这两位夫人的出现便绝对不是巧合,聂清麟隐约猜出了太傅的打算,顿觉心里有些微微的焦灼:太傅大人,还有什么是您不敢干的吗?

单说两位夫人入了禅房见了主持,说了几句后,就迫不及待地打听起刚才酷似皇帝女尼的情况。主持叹了口气道:“这也是苦命人。她的身份本是贵不可言,不想还未满三岁时,就被从钦天监请去的高人断定身有戾气,生活在……家中必会给孪生哥哥带来厄运。需要在庵中诵经敬佛,慢慢化去戾气,才可回……家中。算定十年就可以化去戾气,可是十年早已过去,不知是不是家里家里生了变故,一直无人接她,只好留在庵中。”

说着,主持又叹了口气。

听了这么劲爆的消息,两位夫人久久互相对视,眼里的光芒真好似开了锋芒的吴钩宝剑,只恨不得劈开老主持的肚肠,再多套些实惠的干货出来。

最后,上好的西山白露居然也顾不得品尝,也无心在庵中驻留,草草和主持闲聊两句,推说自己有事,便回到京城。

不几日,一条消息就在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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