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会给老张我一个面子吧？”
“我老张这里就敢打保票，如果《食色》的重播权能给我们香蕉台，我们香蕉台绝对会以本台首播剧的规格给予最大的宣传。直接放在我们的黄金剧场播放。对了，我们香蕉台还想买下未来十年内《食色》的重播权，以后放寒假暑假的时候，都会播放。这个价格好商量。您看……”
香蕉台特别喜欢做的一件事情，就是把经典剧集放在寒暑假剧场里面滚动播出，十年换一部十年换一部，瞧张台长这个架势，估计未来十年内寒暑假要播的电视剧一准就是《食色》。
张台长的算盘也打得精，要知道《食色》的首播收视率可都达到了90％往上，重播的时候虽然是几家分肉，可就算是十家电视台平均下来，头一轮的重播收视率也能够得上10％吧！那么再往后顺延几年，只要寒暑假的收视率也够到1％，那香蕉台也绝对是大赚特赚。要知道现在国内好多电视剧即便是首播，收视率还远远够不上1％呢……
张台长兀自盘算着，其他几家电视台的负责人也纷纷围了上来凑热闹。有些财大气粗收视率和广告赞助都有保证的地方卫视台，自然敢和大蒜台、香蕉台、番茄台价码平齐，剩下的地方小台吃不着肉也想喝汤，索性大家凑到一起商量商量，或是这三个一组，或是那四个一组，凑吧凑吧购买一份重播权，然后大家轮着放……
于是还没等到卖方开口，《食色》的重播权价格——还不算广告冠名费的分成，只算八十集打包价的总和，就已经是个天价数字了。
弄得杨钦东和负责接待的星光员工们全都晕晕乎乎的，立刻有种上天的感觉。
倒是陈墨特别冷静的皱了皱眉，开口说道：“都瞎起什么哄呢。都花这么大的价钱买重播权，然后大家一起放，全国电视台除了《食色》基本上没别的电视剧了，这不是擎等着让观众腻歪呢嘛，就算《食色》是山珍海味，这么硬灌也撑了。到时候大家花了重金收不回钱，这不是两败俱伤么！”
陈墨拍《食色》的目的，首先是应饕餮楼的宣传之邀，其次也是被那伙无良同学逼得赶鸭子上架，最后则是脑袋一热，被大家撺掇着拍了这么一部不计成本只考虑质量的电视剧。
外人统计《食色》的投资成本有几十个亿，其实陈墨和星光影视投入的钱都是有数的，就算是穆氏集团和饕餮楼还有那么几家集团共同建造的昌南影视城，有了《食色》这部大剧做宣传，等到正式开放旅游和拍摄授权后，资金的回笼也是指日可待。还有各大世家友情赞助的文玩古董和拍摄场地，虽然拿出来都是有价无市的好东西，但《食色》剧组在拍摄期间，可都是空手套白狼来着。
所以认真算起来，《食色》真正的拍摄成本并没有那么多。至少在国家台首播这一轮所得的收益，就已经完全回本并且还有所盈利了。
因此在这种情况下，陈墨就算是想奇货可居，也并没有损人利己的打算。他希望这些电视台在购买《食色》重播权的时候能够着重考虑到市场需求和资金回报两方面，而不是一窝蜂的挥舞着钞票冲上来。他陈墨可没想做涸泽而渔的那个人。
然而各大电视台的负责人听到陈墨这一番话，却并不领情的摇头苦笑——
没人能否定陈墨的想法和初衷。能在今天坐到这个VIP接待室的，都是各大电视台的实权负责人，他们对于自家电视台的影响力，甚至可以用“一言九鼎”这样的字眼来形容。一个个都是宦海沉浮多年的老油子，都是在市场竞争这片海里翻过多少浪花儿的。若论起拍电视剧演戏，他们可能不如陈墨，可要是论起对国内电视剧市场的见解和把控，难道陈墨说的这些事情，他们不懂吗？
可就算看明白了，又能怎么样？
眼睁睁看着别的台买下《食色》的重播权大抢收视率和收视份额自己却无动于衷吗？
在《食色》首播收视率达到90％，全国收视份额甚至抢到99％的丰功伟绩下，谁敢保证他们购买的新剧在收视率上能抗过《食色》的重播收视率？谁敢保证那些被《食色》养刁了胃口的观众粉丝们还会有耐心看那些为了圈钱才拍出来的狗屁不通的雷剧泡沫剧？
所以现在的情况就是，他们明知道争抢着购买《食色》的重播权很可能会导致未来一段时间内，不论观众在哪个时间段把电视机调到哪个台都能看到《食色》，很可能会因此造成生理反感，更会打击的其他影视公司和制片公司一蹶不振。但是没人可以咬着牙说“我不买了”。
因为每家电视台都有扩大自家影响力的使命，每家电视台都要和自己同级别的竞争者争抢收视率和收视份额。如果其他电视台买了《食色》的重播权而自家没买，那么远的就不说了，接下来这一年内要面对的情况肯定是收视率和收视份额都被抢光！
没人敢冒这个风险。谁让《食色》的收视率居然达到了这么变态的程度呢？
那可是90％的全国收视率啊！就算是这个数额再往下调十倍，他们都不敢冒这个风险。
大蒜台汪正辉的那句话说的并没有错，能在这个新媒体横行的时代，创下如此神迹般的收视率，只怕《食色》以后，再无史剧了！
一时之间，各大电视台的台长们心潮翻涌，默默无言。
他们原本是国内各大电视台说一不二的领导者，可以说他们的存在左右了整个华夏电视剧和综艺市场。在此之前的很多年，国内观众和媒体都对电视上横行的雷剧灌水剧口诛笔伐，甚至产生了看剧只为吐槽的习惯。他们为了资金为了收视率为了种种上得了台面或者上不了台面的理由无动于衷。心照不宣的促成了国内“片子越烂越有市场”的畸形现状。
直到今天，一部令全世界都感到惊艳的《食色》横空出世，这部无论是口碑还是收视率都让人无可挑剔的作品，不但将同档期的竞争作品映衬的一无是处，同样也将国内烂片横行的市场现状打破了。
因为他们这些给烂片提供上映机会的电视台，在这一刻同国内的观众们站到了一条线上——他们宁可挥舞着钞票重金购买《食色》的重播权，也不会浪费时间在那些雷剧灌水剧上。
这是一场抢占市场份额的战争。各大电视台为了明天的收视率，务必会拿下《食色》的重播权。而在明天以后，为了能够尽早拿到能够分散《食色》影响力的作品，各大电视台要么会重金求购良心剧作，要么自己出资拍摄新剧，不论选择哪一条，国内烂剧横行的现状都会得到抑制。
而那些个心有大器的影视公司和制片公司，既然看到了《食色》令人趋之若鹜的收益钱景，想必也会想方设法的打造出更好的作品来——不求收视率都能达到90％，就算有那么一两个能冲上9％的，也能赚的盆满钵满。
精心拍摄的好作品越来越多，电视台的收视率和收视份额自然也会越来越高，这是一个良性循环。相信至少在未来三四年内，国内的好作品应该会到达一个井喷的状态。
至于那些为了圈钱而粗制滥造，随意拼凑些狗血剧情就能开拍的雷剧吐槽剧，就算是还有，恐怕也占不了多少市场了。
娱乐圈内，大家通常喜欢称那些能够引起全社会关注的作品为现象级作品。可要是一部电视剧能影响一个市场呢？
传世巨作！
一时间，所有人都目光复杂的盯上了陈墨，心里的算盘拨的噼里啪啦。
如果是自家电视台要重金打造电视剧的话，请陈墨做制片肿么样？
第188章
自己电视台拿出钱来投资拍剧请陈墨做制片什么的，那都是以后的话了。当务之急，还是得把《食色》重播权的事情商量明白。
郑燮郑老爷子的资历最老，在这个很论资排辈的体质内，也算说的上话。他酝酿几分，开门见山的说道：“陈老弟的意思，我们都懂。”
一句“陈老弟”，便是将陈墨看成了自己的同辈，表明自己并没有倚老卖老的托大意思。而是正正经经的想要谈合作。
“陈老弟是好心，生怕我们这些地方台花了大价钱购买《食色》的重播权，最后却是拿着《食色》同别家打擂台，不但分薄了收视率，也叫观众产生审美疲劳。更怕咱们地方台都把宝押在《食色》上，反而疏忽了那些正等着上映的新剧。说到底，还是担忧咱们华夏电视剧的市场现状。如此心怀大局，不愧是咱们宣传部出来的人。”
郑燮郑老爷子轻描淡写地给陈墨戴了一顶高帽子，陈墨却不敢就这么接下，连忙摆了摆手，谦辞说道：“老爷子过誉了。”
郑老爷子微微一笑，话锋一转，又说道：“不过陈老弟也要替我们这些地方台考虑考虑。以《食色》的质量，便是重播，那影响力我们也不敢轻忽啊。首播90％以上的全国收视率，等到重播时便是下降了十倍二十倍，那收视率也不是一般的电视剧能扛过去的。所以老朽到有一个主意，不知道陈老弟你有没有兴趣？”
陈墨只好笑道：“愿闻其详。”
“多台拼播，价高者得！”郑燮郑老爷子说到这里，眼中陡然冒出一阵精光。
所谓拼播，就是由多家卫视台同时播出一部电视剧的现象。这一政策对于电视台来说，向来都是节省开支的无奈选择。可是现在由郑老爷子的口中说出来，恐怕就另有深意了。，在座的人都听得一愣。就连陈墨都忍不住问道：“这多台拼博的意思我懂，价高者得这话我也明白。不过老爷子这一番话作何解释，我倒是糊涂了？”
郑燮呵呵笑道：“那就看哪几个台愿意联手，最终又能给出什么样的价码了！当然了，为了保证《食色》播出后的市场份额，我觉得在电视台的收视率上也要划定一个标准才行。”
“就是这个意思！总不好什么阿猫阿狗都跟咱们省台竞争吧？”香蕉台的台长轻飘飘的附和了一句。
在场众人恍然大悟。合着这是要内部分化制造矛盾，大鳄联手排除异己的意思？
原本想跟在省台后头喝口肉汤的市县级地方台又急又怒，却碍于香蕉台和番茄台的影响力敢怒而不敢言。好在他们穷门小户，早就被冷落惯了。当初来的时候也没抱着太大的希望，只想跟星光影视和陈墨结个善缘。只不过是刚才众人起哄着要分重播权，让他们看到了希望而已。
想到这里，几家市县级地方台的领导突然相互对视一眼。还没等想出个所以然来，就见陈墨皱了皱眉，不知想到什么的说道：“老爷子的意思我明白。仔细想想，这倒也不失为一种解决办法。看来还是老爷子见多识广。”
郑燮笑眯眯的摆了摆手，神色却是欣然笑纳的意思。
陈墨便说道：“既然这样，那我也定一条规则，这拼播的电视台不要超过四家就好。”
一句话出口，众人又是一愣。有人下意识的问道：“为什么是四家？”
因为上辈子肿菊就是这么安排的！
陈墨高深莫测的笑了笑。
汪正辉的眼珠子一转，没等旁人开口，他先举着手站起来大声喊道：“我们大蒜台愿意和香蕉台、番茄台一起竞拍《食色》的重播权——”
“再加上我们国家台！”一道底气充足的洪亮声音从VIP接待室外面传进来。众人循声望去，就见国家台台长张志明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还没等在屋里站定，就冲着陈墨笑道：“我说陈导你这事儿办的可不地道啊！既然是《食色》要卖重播权，老弟怎么能把我们国家台给忘了呢！”
所有人都是一愣，大蒜台台长汪正辉下意识的说道：“你们国家台不是刚买了首播权吗？”
“谁说买了首播权就不能再买重播权的？”张志明笑容满面的反问了一句。
所有人都无言以对。是啊，谁说买了首播权就不能再买重播权的？事实上很多电视台在买剧的时候就有买下首播权和头两轮重播权的习惯。只是国家台向来出手寒酸比不上各大地方台，再加上当初购买《食色》首播权的时候出的价码也远远比不上地方台。不过是《食色》的制片方和各大世家看在国家台的形象和影响力上，才算是半卖半送的放在国家台首播。因此国家台那会儿也没好意思提重播权的事情。
“我说老张啊！”向来挥金如土不差钱的大蒜台台长汪正辉斜睨了张明志一眼，似笑非笑的说道：“你们国家台花了六千五百万一集的价钱，买下了《食色》的首播权，那可是赚了大便宜啊！要我说的话，你们国家台既然吃到了大块肉，怎么也得给我们一个喝汤的机会吧？再说了，这《食色》重播权的价格恐怕要比首播权高多了。我们只怕国家台是有心无力啊！”
张明志不以为意的笑了笑，拍了拍自己的公文包：“汪台长小心眼儿了不是？放心吧，我张明志既然敢来，就不打无准备的仗。不就是价钱嘛，要是让我们国家台跟你们这帮财大气粗的地方台单拼，那我老张或许没底气。可郑老爷子既然给出了多台拼播的方案，陈导又定下了四台拼播的标准，这么好的机会，我们国家台要是不舔颜试一试，岂不是辜负了这一番时机？”
一句话说出口，众人立刻琢磨起来。若有若无的打量目光从陈墨身上转了一圈儿又一圈，心说怪不得是“四台拼播”，原来这位陈导早就心有成算了。
汪正辉脸上笑容一顿，旋即说道：“看来陈老弟和张台郑老的关系果然亲厚。”
合着就拿着我们这帮外人开涮呢！
陈墨摇头苦笑，他哪里能想到这么寸的事情。只好摆手解释道：“我就是随口那么一说。这真是……”
“缘分！”香蕉台台长笑眯眯的接口说道：“看来是老天注定的缘分。要不怎么郑老爷子一说出口，陈老弟一接上话，汪台长一出手，张台长就到了门口儿了呢？可见都是缘分啊！”
众人听着香蕉台台长绕口令似的一段话，心里如何作想且不多说，面上都是一团和气。
汪正辉也懒得跟这些人掰扯，摆了摆手说道：“不是说要多台竞价嘛。我看要不先给我们一段时间准备准备，咱们就入正题吧。”
陈墨明白汪正辉的意思，给杨钦东使了个眼色。凡是星光影视的人一时间全都退出VIP接待室。临走之前杨钦东还叫人另外腾出了几间办公室，供大家商谈和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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