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名媛望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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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名媛望族-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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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姚锦玉借着锦瑟的手拭去了眼泪,却是满面通红地拉了锦瑟的手,道:“谢谢四妹妹。”

将才她那般狼狈,若非锦瑟几句话逆转了局势,她是无法下台的。这会子她冲锦瑟道谢,一方面是众人都瞧着,另一方面也是果真有几分感激的。

只念过谢,再抬头瞧着锦瑟那张沐在阳光下犹如枝头花蕾般娇美的面容,想着自己幸苦绣图,熬的双目通红却换来一场羞辱,而姚锦瑟不过几言几语轻描淡写地却赢得满堂赞许,再想着将才自己如尘埃般瘫在地上瑟瑟发抖,姚锦瑟却能侃侃而谈,姚锦玉便抑制不住又嫉意翻腾,觉得自己做了姚锦瑟登高的那梯。

锦瑟将姚锦玉眸中色彩瞧的分明,心下冷笑,岂能不明她心中所想。前世的自己何尝不是吴氏母女登高的梯呢,若无她,姚锦玉何以能成武安侯府的少奶奶。

大姐姐啊大姐姐,能令我踩你该感到荣幸呢,倘若有一日你连这个用处都没了,会感到更可悲的……

“大姐姐和我客气什么。”回着姚锦玉的话,锦瑟回眸却撞上了江安县主清锐的目光,她心下一跳,只觉江安县主那双瞧着她熠熠出神的眸子能一直透进她的心底一般,只心头感觉尚未到达大脑,锦瑟面上已是冲江安县主微微笑了笑,温婉依旧。

经这么一阵闹,时辰已不早,小郭氏请了江安县主和郭氏的意,便招呼众夫人姑娘移步园子中听戏。郭氏起了身,由小郭氏扶着一边,却是特意唤了锦瑟扶着她的另一边胳膊,出了锦绣堂,锦瑟才轻声冲郭氏道:“本该陪着祖母一道听戏的,只无奈我身子实不争气……”

郭氏细瞧锦瑟,见她双颊上的红晕分明是胭脂的颜色,眉宇间难掩浓重倦色,也知她在床上躺了这三日能坚持来拜寿已是不易,便和蔼地道:“快叫白芷扶你回去躺着,雅菊,唤了周大夫去给四姑娘再请个脉。”

那边万氏和吴氏等人闻言自免不了又关切了锦瑟两句,锦瑟这才冲众人福了福身,最后才到了江安县主面前,拜道:“县主请便,小女先告退了。”

江安县主闻言笑着点了点头,道:“病了要多休息,莫大意。”

复又吩咐丫鬟将锦瑟扶起来,那暖柔却是抢先一步上前弯腰托住了锦瑟的手臂,锦瑟起身间一个声音滑过耳畔。

“姚大姑娘那绣品当真不错,揉弄坏了是可惜呢。”

四十四章

“谢谢暖柔姐姐。”锦瑟听暖柔这般说已知方才她听到了自己和姚锦玉的对话,可这暖柔乃江安县主的婢女,于她无碍,锦瑟自半点也不担心,起身后神情宛然地冲暖柔道了谢,便扶着白芷的手离了人群自坐上软轿往依弦院而回。

依弦院,暖轿停下,王嬷嬷已迎了上来,猫腰扶着锦瑟出了轿子,见她面色尚好,这才松了一口气,道:“已给姑娘温了最爱的参归红枣五味鱼汤,姑娘快进屋用了睡上一觉养养神。”

锦瑟闻言笑着点头,待行至台阶下,却闻西厢房传来轻微的喧嚣声,她眸光一转脚下便也跟着打了转儿往西厢而去。王嬷嬷见她如此,倒也没拦着,锦瑟行至耳房门口,白芷上前打起半新的银红色绣白玉兰花的夹棉门帘,却见里头二等丫鬟白鹭,三等的冬寒,冬雨正和凌珊围坐在靠北墙的暖炕上磕着炕桌上的一碟果子,两个粗使小丫头,一个正站在炭盆前拿了火钳子添着炭火,一个跪坐在凌珊旁边,用冰袋给她覆着脸。

几人显然没想着锦瑟会突然过来,一愣之下才慌忙地从暖炕上爬了下来,匆匆汲了鞋子,面露不安地垂首唤了声姑娘。

锦瑟这才笑着进了屋,缓步行至凌珊面前,却是亲和地拉了她的手,抚摸着瞧着凌珊红肿的面颊,柔声道:“凌珊姐姐,可还疼?”

将才门帘被打起,凌珊瞧去分明见姑娘一身轻寒地站在门口,阳光照在她冰雪般的肌肤上,她的目光也如阳光下的冰凌般散发着一股冷寒,直将她吓的低了头,这才两腿发软地爬下了床。如今她再抬头却见姑娘正满眼疼惜地瞧着她,那目光柔的似水,叫她狐疑的同时,心下都起了感动之情,一时只道将才定是自己眼花了。

“姐姐不说话,可是怪我了?”

锦瑟的声音再次传来,凌珊这才回过神来,忙福了福身,诚惶诚恐地道:“姑娘折杀奴婢了,奴婢是个下人,哪有资格去怪姑娘,奴婢万死也不敢啊。”

锦瑟闻言便叹息一声,微微松了凌珊的手,目光黯然,却道:“姐姐这般说当是真怪我了……也是我今日不该冲姐姐发那般大的脾性。只因今日是老太太寿辰,武安侯夫人和世子又要来贺寿,我是定然要到福禄院去给老太太拜寿的。婶娘又历来疼惜我,她来瞧过,是定不准我下床的,故而才……我也是一时情急,却不想姐姐竟是和我生了嫌隙。罢了,你好好休息吧……”

锦瑟说着已是松了凌珊的手,转身欲走。凌珊听了锦瑟的话,眼珠子一转,已是明白锦瑟何以发那么大的火了。原来都是因武安侯夫人和世子要来,姑娘只恐夫人不叫她到福禄院去,这样岂不就见不到世子了?兴许武安侯夫人听闻姑娘病了,不知真情还会想着姑娘是否身子虚,对姑娘存了坏印象。故而姑娘才刻意吩咐自己不准去禀夫人,她是打定了主意要起身去贺寿的,没承想自己却寻了夫人来,夫人果便不准姑娘下床,这才使得姑娘恼了她。

怨不得呢,以前姑娘一直倚重她,自夫人将她拨给姑娘做大丫鬟,她在依弦院比白芷都要得脸,自作主张的事这也不是头一遭,姑娘从不曾发过这般大的火。今日这也是牵扯到了姑娘的亲事,也怨不得姑娘如此情急。

凌珊想着,之前心中的不解便全消了,眼见锦瑟转了身她才恍过来,忙上前一步噗通一声便跪了下来,双手抱住锦瑟的腿便泪水横流地泣道:“姑娘,姑娘莫走,奴婢以后再也不忤逆姑娘了,奴婢以为姑娘恼了奴婢,再也不叫奴婢在跟前儿伺候了。”

锦瑟便笑着回身亲自扶起了凌珊,又拿了帕子给她拭了泪,劝道:“说的什么话,这院子里乳娘和柳嬷嬷都年迈了,白芷又是个急性子,其她丫鬟就更不必提了,幸而婶娘将你拨了过来,我以前倚重你,现下自还一样。这两日便好好休息,赶紧的养好了伤也好回屋里伺候。”

凌珊自感激万分地应了,锦瑟又嘱咐白鹭几个照顾她,这才款步出房。屋中,白鹭将凌珊扶起笑着道:“我便说姐姐原便是夫人身边得脸的,如今既来了依弦院四姑娘自是倚重有佳,一刻也离不开姐姐。往后我们几个可还要赖姐姐多多提点呢。”

凌珊也觉白鹭说的对,她是大夫人赏给四姑娘的,便是冲这点,四姑娘就不能对她怎样,这不今儿虽使了火,转眼却还得来哄着她,凌珊想着越发地有恃无恐,面上也露出了几分得意之色。

锦瑟靠着宝蓝色锦缎芙蕖大引枕在拨步床上躺下,就着白芷的手用了小半碗鱼汤,王嬷嬷和柳嬷嬷已将方才各自所做之事细细地和锦瑟说了一回,锦瑟见白芷欲言又止,便笑着道:“有什么话便说,若是憋坏了,以后我还指着谁去盯凌珊。”

白芷这才恨声道:“没想着夫人和大姑娘竟是如此心机用尽地谋害姑娘和小少爷!姑娘将才在锦绣堂又为何要替她们说话,便该叫老太太当着那么些夫人小姐的面发落了她们才好。”

锦瑟闻言便笑着摇头,道:“将才老太太和吴氏,还有那些个夫人们不过是骤然听江安县主提及太后和皇长孙,这才惊得都慌了神,觉着事情严重。其实只凭那么一副绣面儿哪里就能定了姚家犯上的罪名?顶多老爷被斥责轻狂罢了,老爷也算为官多年,在朝有些人脉,多送些银子这事多半也就抹平了。那江安县主又是来做客的,便是我不出头她也不会瞧着老太太发落吴氏和姚锦玉,也是会替她们说话的。再说,今日吴氏和姚锦玉难道出丑还不够吗?更重要的是,此事真要闹大,于我也是没有好处的呢。”

王嬷嬷闻言便点头,道:“姑娘现在可也是姚家人呢,姑娘这般倒还能得个宽厚的美名,又能消掉夫人的戒心,老太太和老爷定也念姑娘的好,还得江安县主高看一眼,更有,这世上事本就是要个比较方能显出高低来。这么一举几得的事岂能白白放过。”她说着便又瞪白芷一眼,道,“你这丫头,平日机灵,遇事却还是不动脑子,行了,快叫姑娘休息吧。”

白芷这才笑着上前,抽掉锦瑟头后的大引枕,道:“要不姑娘怎是奴婢的主子呢,奴婢遇事都听姑娘的总是错不了的。”

四十五章

锦瑟这边歇下不提,花园中,江安县主只瞧了半出戏便告了辞,郭氏携一家将其送出二门由姚礼赫并二老爷,四老爷一起将江安县主一行送出了府。

上了马车,梁嬷嬷见江安县主神情放松地靠在大腰垫歪着头若有所思,便笑道:“县主可是瞧了那姚姑娘失望了?”

江安县主闻言却也摇头一笑,复又叹了声气,道:“本想着韫哥儿总算是开窍了,谁知……哎……”

今日却是萧韫冲江安县主提了下已故的姚鸿父子,这才引得江安县主将才在姚府时有意帮锦瑟姐弟说话的。对这个儿子江安县主自是了解,等闲不会多话,他既专门提及姚鸿父子,江安县主便自联想到了寄养在姚家的锦瑟姐弟,又因萧韫说话时眼神微恍了一下,江安县主便生出了误解。

她这个儿子如今已双十年岁,大锦男子虽皆晚婚,但如萧韫这般年纪还不定亲的却实属少数。倒不是江安县主不急,实是萧韫太不配合,一说起此事便离京云游,寄情山水,在男女之情上倒似少根筋儿一般,而江安县主也素知儿子心性,自作主张给他定下亲事,又恐娶回家的媳妇不得儿子喜爱,反倒会误了两人。

今日乍然见儿子眼神不对,江安县主自是先暗自欣喜,后又道坏事。那姚鸿的孙女姚锦瑟可是早便订了亲的,故而她忐忑地到了姚府,对锦瑟也是多方留意,却发现锦瑟对她极为落落大方。

若锦瑟真和儿子有什么事,那万不会如此,再来虽锦瑟气度容貌都是一等一的,再过两年必定是风华绝代的美人,可如今到底还年幼青涩,分明还是半大的孩子。儿子便是怎样,也不至于就瞧上这么个小姑娘。故而这会子江安县主是放下了一颗心,却又生出了失落感来。

梁嬷嬷哪里会不明白江安县主的心思,便劝着道:“少爷今年才不过二十,这姻缘之事本便看天意,天意到了兴许后年这会子夫人都能抱上大胖孙子了,夫人莫急,京城那么多闺秀总能挑出一个夫人和少爷都满意的,再不济这回王爷过寿,去的各府姑娘自不会少,依少爷的品貌身份,还怕讨不到媳妇?”

经梁嬷嬷一番劝,江安县主才又露了笑容,目光沉了沉,却又道:“其实这姚姑娘是真不错,可惜失了双亲,没有生母的嫡出女本已是难嫁好人家了,更何况她一个带着幼弟的孤女。虽是早定了亲事,可武安侯府……”

江安县主说着微微摇头,这才又道:“娶妻自当娶贤,武安侯夫人眼皮子浅,这姚姑娘在姚府是豺狼窝,真出嫁只怕又是落入了猛虎圈,也是不易……”

梁嬷嬷便道:“夫人仁厚,将来谁做了咱韫哥儿的媳妇才真真是有福气呢。”

姚老太太过寿,府上请了江州地面儿上最出名的荣盛班来唱堂会,那当红的花旦扮相极是漂亮,一甩袖一扭腰皆是风情,声音也清脆,依依呀呀,唱腔百转千回,引得众夫人纷纷称赞。

吴氏和知府姜夫人坐在一起,亲热地时而招呼姜夫人吃时鲜的瓜果,时而于她讨论两句戏词,见姜夫人一直态度平淡,吴氏自知是将才在锦绣堂她刚出了丑之故,姜夫人这会子只怕心中不定怎么想她呢。瞧着姜夫人那张似笑非笑,半死不活的脸,吴氏心中发恨,可为了姚礼赫的前程,面上却还要捧着姜夫人。

台上戏告一段落哦,花旦甩了水袖掩面退下,吴氏便笑着道:“要说这唱腔还是双莲班的鲁班主功底好,这位虽扮相漂亮,唱功却要差些……”

她言罢姜夫人却是站了起来,只笑着冲吴氏道:“姚夫人见笑,容我去更衣。”

吴氏脸上的笑意险些挂不住,僵了下这才笑道:“我叫凌雁带夫人过去。”

姜夫人却笑道:“姚府我也不是头回来,不必劳烦府上丫鬟便行。”言罢却是带了自家两个跟随而来的丫头去了。

吴氏只觉姜夫人这是明明白白地打她的脸,当即气的浑身发抖,捏着红木扶手的手背上青筋暴露。

而姜夫人在园子中逛了片刻,行至一处僻静的亭子便扶着丫鬟的手进了亭,她刚坐下却见一个穿姜黄色玄色丝绣八团花锦袍,带镂金小冠的少年自花道那头绕了过来,却是直直地向着这边花厅来了,姜夫人仔细瞧去却是姚礼赫的庶子姚文敏。

紫芯恐他冲撞了姜夫人,忙出了亭子,姚文敏却在厅外停了脚步,冲亭子中的姜夫人一揖到底,道:“给夫人请安,方才在荣长街的沈记药铺,晚辈和五弟欲购一株参给四姐姐补身子,没承想那参却是姜府上三少爷定下的,晚辈回来母亲听闻此事,已严厉地训斥过我。母亲说三少爷是姜大人的爱子,如今病着,姜大人心急如焚,黄姨娘也是寝食难安,这才在沈记给三少爷订下了那山参。晚辈不懂事,冲撞了三少爷和黄姨娘,夫人您仁慈,还请在姜大人面前于晚辈说项两句,莫叫姜大人和父亲因晚辈生了嫌隙才好。”

姚文敏面上一副惊惶之色,倒似被吴氏斥责的狠了,生恐闯了大祸般,而姜夫人已是听的面色发青。

这姜府的三少爷是姜知府爱妾黄姨娘生出,平日惯会哄姜老太太开心,人机灵也得姜知府喜爱,黄姨娘又是良妾,故而姜三少爷对她这个嫡母谈不上多恭敬,和他那生母一般阴奉阳违,母子二人都是姜夫人的眼中钉,肉中刺,吴氏如此抬举二人,又将姜夫人至于何地?

姜夫人本便因方才之上瞧不上吴氏为人,如今听了姚文敏的话更是窝了一肚子火气,当即便冷声冲姚文敏道:“你放心,不过是一株参罢了,既是姚四姑娘需要,回去我便叫管家送过来,三少爷那里我也自不会短了他。我们老爷仁厚,更不会因这些小事见怪你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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