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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蛊夫- 第2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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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割破手臂放血对付朱貅的画面来,心里就担心极了。

丢下这句话,我就赶紧往火光忽闪的库巴族村子那边跑去。

跑了十几步之后,背后便传来桃红的声音,“记住,别信马家姐妹!”

听到她这句话,我猛地转过头朝身后看去,只见她居然不知道什么时候趴在镇兽蛊的后背上,被它驮着飞向了树林深处,很快便失去踪影了。

真没想到,镇兽蛊还能驮人!早知道,我就好好养吱吱了。

不过对她提醒我不要信马家姐妹的话,我自然是不予理会的。她肯定是想挑拨,不然为什么会对我说这些?她是要害死我们的人,信她的话,我就真的傻。

赶忙转过身,跑向库巴族的村子。等我跑到村子的入口小路上时,我被眼前的景象惊到了!

村子里的地面上,全都是鲜红的液体,不知道哪些是樊守的血液,哪些是朱貅化成的浓汤。本围绕在棺材边躲避的村民们,这会都互相抱住,恐惧的看着地上的鲜红液体,嘀嘀咕咕的说着什么。

而我目光在他们身上一一扫过,就是没有看到樊守的身影,并且也没有看到汪洋他们的身影,这让我很焦急,大声的喊道:“守哥?七七?……”

他们都去哪了,怎么都不在这了?

“师娘,我们在这!”

我话音落下有一会,才得到回应。声音是马七七的,就在我背后。我猛地一转身,就看到帐篷那边,马七七正掀开帐篷的门,朝我这边看过来。

我顺着她掀开的帐篷门,看到帐篷里面,郑云凯正在给樊守粗壮的胳膊包扎,但樊守处于昏迷中,半靠在樊石头的肩头上。

我见状,第一时间飞奔过去,却刚到帐篷的门口处,就被一只冰冷的手捉住了胳膊,“别过去,帐篷里的地面有很多樊守的血液,会伤到你的。”

是汪洋。

我顺着他抓我胳膊的那只修长大手,目光慢慢攀岩到他的脸上,朝他冷音问道:“你不会觉得羞愧吗?”

汪洋松开我的胳膊,目光别开了,“陈碧落,人的生命只有一次,我要珍惜。”

“哈哈,可笑的很,樊守的生命也只有一次,可是他却和你不一样,他为了让更多的人活着,可以牺牲自己的生命。可你呢,为了自己活着,就要牺牲更多人的性命!谁的命,不是一条啊?汪洋,你看到樊守这个样子,真的不觉的有一点的羞愧吗?”我气愤的朝他吼道。

如果不是他非要拿孩子们的安危,威胁我们,让我们来找活蛊人墓,桃红就不会放朱貅来伤人护陵,樊守就不会伤成这样!丫丫就不会和家人分开;黑苗族人就不会背井离乡;库巴族人也不会遭此浩劫;阮玉朵也不会死!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汪洋的自私导致的。

“我凭什么要羞愧?这个世界本来就是适者生存,弱肉强食!还有人不为己天诛地灭!陈碧落,别再用这种口吻和我说话,不然,我不在乎在你的身上浪费几只蛊虫。”汪洋朝我甩下这句话,就气愤的回到他自己的帐篷里去了。

我一直盯着他的背影,直到他进帐篷为止。心里在诅咒他。

“师娘,地上的血我们擦干净了,你放心进来吧。”马七七估计之前听到我和汪洋的谈话了,所以,这会朝我刻意说明道。

我回过神,看向樊守那边,发现樊石头他们已经帮他包扎好了伤口,并且将他放躺下了。

因为帐篷空间有限,一时间不能呆太多人,所以,我就朝樊石头他们道:“你们先出来吧,我陪着他就好。”

“好。”马七七他们答了一声,就统统走出来了。

他们出来后,我没有及时进去,而是朝他们问道,“村子里的朱貅全部是樊守的鲜血化掉的吗?”

356,库巴族诡异风俗(十一)

他们三个闻言,互相看了一眼,交替了一下眼神,最后是马七七开口朝我解释道:“不是的,师傅的血液只除了一小部分的朱貅,大部分都自己爬开了。”

“自己爬开了?”我疑惑道。

“是的,在师傅血流过多,昏迷之后,那些朱貅就自己爬开了,并且那个红衣女人也不见了。”马七七说到这,顿了一下,随后转动了几下眼珠又补充道,“好像……好像那些朱貅是跟着那个红衣女人离开的。不过我不敢确定,因为当时我们都忙着除朱貅。”

朱貅是跟随红衣女人一起离开的?我脑海里浮现出之前阮格契对我下情降,桃红突然出现救了我的画面,当时,我摔倒在地的时候,地上就有很多的朱貅在给我当肉垫。这样看来,马七七猜测的应该没有错,桃红确实在离开的时候带走了朱貅,可她为什么这么做呢?明明朱貅就是她放的呀?

难道是对樊守不忍心的?

“师娘?”马七七估计见自己回答我了好半天,没得到我的回应,于是不解的朝我呼喊道。

我这才回过神,朝他们挥挥手道:“你们先去休息吧,我来照顾樊守。”

“不行啊,我们得有人留下来守夜才行,要不然,红衣女人再来捣乱怎么办?”樊石头这会插言道。

“她今晚应该不会回来了。”我认真的说道。

如果她真的想致村民或樊守与死地的话,之前就不会带着朱貅离开了。

说完这句话,樊石头问我为什么,我没有回答他,就掀开帐篷的帘子,躬身进去了。

进到帐篷里之后,樊守身上的血腥味和朱貅身上的那种腥味,熏得我脑袋都疼,可我硬是撑住,盘腿坐在他身边,守着他。这会看着他因为失血过多而泛白的俊逸脸庞,我很是心疼,伸手摸了摸他浓密的眉毛,轻声道:“守哥,你和那个叫桃红的女人,究竟是什么关系?她好像很了解你。你好像也很在乎她……”

估计是我摸他眉毛让他在昏迷中也感觉到痒痒了,所以,眉毛拧了拧。这让我收回了手,捏成拳头,再不多说什么了。

这样守着他不知道多久,我渐渐睡着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感觉身上传来覆盖的感觉,我便猛地睁开眼睛,就看到樊守醒了,而且,还艰难的伸手拽开毯子,替我盖在身上。

“守哥,你感觉怎么样的?”我见他醒了,猛地一个激灵,掀开他刚盖在我身上的毯子,便担心的朝他上下打量了一眼。

樊守见状,半眯着眼睛朝我看过来,目光中满是复杂的情愫。本以为他这样是想要对我说什么,可他却粗壮的手臂一揽,将我抱着躺在他的怀里。

他的怀抱我不陌生,而且,感觉很温暖、很安心,但是,又担心他另一只受伤的手臂来,“守哥,你小心点,不要扯到伤口了。”

之前还因为那个女人说的那番话,有些怀疑樊守对我的感情,可现在窝在他温暖的怀中,我一点都不觉的怀疑了。

“别说话……让我这样搂你一会。”樊守虚弱的朝我道。

说话间,没受伤的这只手臂,也将我搂的更紧。

他这样一说,我也就不说话了。只窝在他的怀中,目光移到帐篷顶端挂的小型照明的手电筒上,心思飘远了。幸好樊守活着,不然我真的不知道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了。

“该还给他们的,我已经还了。从今往后,我再也不欠她的了。老婆,接下来,不管什么人都干涉不了我救守白守玉的决心。”樊守搂了我好一会,才沙哑着嗓音,虚弱的和我坚定的说道。

“她?你指的她是谁?”我总觉得他这句话怪怪的。

可樊守并没有回答我,说他头晕,想要休息。我就气不过的说他一句,“守哥,以后不要再做这种以卵击石的傻事了。就算你今天放出全身的血液对付朱貅,也对付不了他们。你可是有老婆孩子的人,做这些事情最好认真考虑后果!”

要不是被他气坏了,我现在也不能和他说这些气话。樊守闻言,愣了一会,随即那指头刮了刮我的鼻子,语气宠溺且虚弱道:“好、好!今天我确实冲动了,以后我保证不会了。”

“哼,希望你说话算数。”虽然是原谅他,但是,我说话还是很强势的。

“男子汉大丈夫,说话自然要算数的。老婆,你就放心好了。”他轻拍了自己的胸口保证道。

见他这样,我才心里舒坦一些,不那么生气了。随后就问他关于桃红的事情,他居然只字不提,还警告我说,以后在他面前不要提她。我见他真的不打算告诉我他和桃红之间的事情,我也就没有硬是逼问下去了。但心里却越是觉得他和桃红之间有秘密。

考虑到樊守之前失血过多,所以,随后我就不再说话,而是躺在他怀中睡了起来。一开始是假睡,可到了后来,变成了真睡,不知不觉间就失去了意识。

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天亮了,并且樊守已经不在我身边。

我赶紧起来,整理了一下凌乱的长发,就赶忙掀开帐篷的门帘,朝外面看了一眼。只见库巴族的村民已经开始清理中间的场地,男的负责提水冲地,女的和孩子们负责那扫把打扫地上的朱貅残渣。至于阮玉朵的尸体,还静静的放在做了一半的棺材里,周身洒满了一种紫色的花瓣。

我在忙碌的人群中搜寻了半天,也没看到樊守的身影,不禁有些着急了,就出了帐篷,刚要往杰南家走去,想看看他在不在里面,这时,身后的帐篷里传来马七七的声音,“师娘,你醒啦?”

听到她的声音,我就赶紧的转身朝她看过去,只见她正在郑云凯的帮助下,用热水壶倒温水在洗头,虽然这样洗头的环境看起来简陋,可同时也感觉到温馨无比。

马七七属于皮肤黑,眼睛大,个头矮的苗女类型,整体看起来,没有樊雅好看,但是,穿衣服比樊雅大胆,所以,照样不少吸引男人的目光。比如现在,她弓着腰洗头的画面,就引起了郑云凯痴迷的目光。

我看到她,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想起了桃花的提醒,说马家姐妹信不得的事情来,虽然一直劝自己不要信,可到底还是对马七七产生了一点警惕的心理。只是面上没表露出来,仍旧温和的朝她问道:“知道你你师傅哪去了吗?”

“呵呵,师娘,你这照顾人的,居然睡的比伤员还沉。”马七七闻言,朝我笑着取笑道。

虽然说的是玩笑话,可我听了还是很尴尬的。这会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他和汪洋让杰南带路,去找无头路的入口去了,稍晚就回来。”马七七估计看出我尴尬来,于是就认真的回答我这句话,说话间,头发也清干净了,从郑云凯的胳膊上抽出干毛巾就擦起头来。

我听到这话,心一揪,担心起樊守来,“他伤还没恢复,居然就去找无头路的入口了?这也太拼了吧?”

“不是他太拼,是汪洋。他着急去找活蛊人墓。”马七七纠正我道。

原来是汪洋,看来他真的很着急。

“阿姨,阿姨,快救救我阿姆!”就在我和马七七说话的时候,丫丫的声音从村子后面的小溪那边传来。我闻言,赶忙看过去,只见她双手沾了通红的血液,朝我哭喊着跑过来。

357,库巴族诡异风俗(十二)

我一看到她这个样子,整个人为止一震,随后快步跑过去,拿起她的手就看了看,发现没有伤口,并不是她受伤流血了我提着的心,就落了下来,“丫丫,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是……是我阿姆!”丫丫这会大眼中含着泪,朝我抬头望过来,呼吸不匀道:“她在溪边……她受伤了!”

闻言,我二话没说,一把牵起她的手,就往小溪那边跑去。

这边的山中小溪和大樊村那边不太一样,因为这里属于亚热带区域,所以,溪边的杂草很深,唯有村民长出入的那条小路上没有杂草。我和丫丫一路狂奔,终于来到小溪边,并没有看到丫丫阿姆的身影,就在我张望的时候,她又牵着我的手往溪边的杂草丛里走过去。

这片杂草丛里的叶子被折断了一些,可见先前就是有人走过来的。估计正是丫丫走过来的吧。

走了能有十几步,丫丫就松开我的手,跪在地上,哭喊道:“阿姆……阿姆你醒醒啊,我带阿姨来救你了。”

我忙扒开挡路的一根芦苇,低头朝那边看过去,就发现在草丛中,一个身着黑苗族服饰的女人,躺在地上,一只脚穿着当地的橙色橡胶拖鞋,另一只脚穿过草丛插进小溪里,破旧的褶裙从中间扯破,大腿上清晰可见戳进去几根带刺的树枝,平角内衣本来的颜色看不见了,因为全被血液染城深褐色了。上身的衣袖也有扯破,同样的被树枝划出血,有的地方也插着尖刺。再往上看,脖子上、脸上都有树枝尖刺划破的痕迹,此时,她眼睛微眯看向丫丫,发白的唇瓣轻颤,像是要说话,但无力说的样子。

我见状,忙蹲下身拿起她的手,就替她把了把脉,发现她脉搏虽然微弱,但是还不危及生命,只是体力不支,虚弱导致的。

了解她只是皮外伤,没有性命危险之后,我深深吁了口气,忙朝丫丫的母亲看过去,“丫丫阿姆,我扶你起来。”

说话间,我轻轻的抬起她的手臂,就要往肩膀上架过去,这时,郑云凯和马七七跟过来帮忙了。

在他们俩个的帮助下,我们就顺利的把丫丫的阿姆,抬到了村子里,结果,刚抬到村子中间位置,就看到了阮格契。他见到我并没有什么尴尬之情,只是扫了我们一眼,接着吆喝村民给阮玉朵造棺材了。

因为这里气温高,所以,只是隔了一夜,也闻到了阮玉朵的尸体传来了臭味了,一些尸水都顺着棺材的缝隙往外流淌,苍蝇也开始在尸体周围飞来飞去的,看起来好恶心。

我们将丫丫的阿姆抬到了杰南家,我因为右手之前受伤无力,所以,只能做简单的包扎,而郑云凯则负责手术挑出她身上的那些树枝和刺。

本以为那些刺顶多一厘米长,可是,等郑云凯拽出这些刺的时候,我们才发现,这些刺足有四五厘米长!

“这是什么树的刺啊?这么长!”马七七看到了也惊奇不已。

我从郑云凯手里接过这带血的树刺,看了看,朝一旁哭泣抹泪的丫丫问道,“丫丫,你知道这刺是什么树上的吗?”

丫丫擦了擦眼泪,看了看树刺,摇摇头,“我不晓得。”

说完她又在哭,我就放下刺,拍了拍她的后背安慰她,“别哭,你阿姆不会有事了。”

之前要给丫丫阿姆做手术,怕她疼,所以,我们用了拦盗香将她迷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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