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女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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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女果- 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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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颤抖着声音道:“小子,你是想将我逼死呀……你知不知道今天是S城今年最冷的一天……”
他看她畏畏缩缩的可怜模样大笑起来,这才推着她入屋取暖。
夜里,他洗了澡,想去她房里看看她,发现她房里空空如也。四处找她,竟发现她窝在画室睡着了。
这画室是怕她闷为她打造的,她很喜欢画,从前有些绘画底子,他又特意请了老师每个星期来教她。
她无聊了便进去涂鸦,有时画了得意的作品,便挂在墙上啧啧自恋许久。画坏了便将画纸“刺啦啦”撕得粉身碎骨,扔得满地都是。
他觉得,在她成熟的外表下,其实仍旧是个年少的女孩。单纯且情绪化,需要关怀与照料。
温暖的灯光下,她蜷缩在双人藤椅上呼吸匀称,长卷发盖住了半边消瘦的面颊。长睫毛密密覆住下眼帘,投下了青灰色的倒影。
他蹲在她身边,温柔地笑起来,伸手为她拨开脸上的头发。
他觉得她尽管病了,但仍然很美,毫不亚于他初次见到的健康的她。
她的美,在于她有时与这世界两不相干的孑然,在于那份古典主义的田园诗般的恬淡明媚。
他其实,对她不是没有心动的。
初次见她,他便喜欢她。然而那时,她是康绎行的女人,面上带着深陷爱情的娇美甜蜜。
后来,她与康绎行分手后,他终于可以陪在她身边。她却病得有些严重,实在不是表白的好时机。
如今,她状态平稳,在他的别墅中暂住着。他几度话到口边却犹豫起来,怕吓到她,她显然一直将他当成自己弟弟一般疼爱。
他总想再给她些时间,让她慢慢习惯他的存在,也许她会自然成习惯地爱上他也不一定。
轻轻抱起她,将她抱入卧房,为她盖上被子。坐在她床边静静凝视她静美的睡颜,这是他的梦想,从这个缭乱残酷的世界里退出,回到家中,可以看见她天使般无暇的睡容。
他轻轻抚摸她侧脸的轮廓,眼眸中渐渐溢出情深。
唐笙雨却突然动了动,吓回了他的手。她皱着眉头,仿佛极为艰难地动了动脖子,口中竟憋出一句:“绎行……”



、重遇(一)

亚历克斯如被一盆凉水当头淋下。
他大致知道她三年前与康绎行间的牵牵扯扯。但是这两年他在她身边照料她,陪伴她,关心她。他没想到知道如今她梦回时分,喊的仍然是他的名字,那个男人竟霸道得连她的梦境亦侵占了去。
他夜里睡在自己房内,从不敢越雷池半步。于是他不知道,这些年来,她是否持续在有关他的梦境里,始终没有脱身?
见她闭着眼面露痛苦之色,亚历克斯推她:“唐唐,唐唐醒醒。”
她突然睁开眼睛,见到眼前正在推她的亚历克斯,松了口气似的撑起身子靠在床背上,抓紧被子抱在怀中。
他问她:“你做了什么噩梦?”伸手为她擦去额头隐隐渗出的冷汗。
她颇有些不好意思:“梦见……有一只满头都是眼睛的鬼要抓我……”
亚历克斯嗤笑出声,她的梦还能更幼稚点吗?
“然后呢?”
“然后……”然后她想从前一样在梦里喊了一个名字,她不知道她为何次次在梦境里落难总要呼喊这个名字。
大约,她是把那个名字当成避邪灵符吧,她这么安慰自己。
“然后,我就醒了。”她并不知道,她的躯体已经将她梦中呼唤的传递到了现实。
亚历克斯见她躲躲闪闪的样子,突然忍不住问道:“你是否喊了一个人?”
她心中一惊,他原来听到她的呼喊?
她觉得尴尬,寻着理由:“偶尔……偶尔做恶梦的时候,喊一喊前任男友,也是正常的。梦境总是会将现实与往事混淆。”
亚历克斯顿在她面前,鼓足勇气终于开口:“今后,是否能将他留在往事里,让我在现实里取代他?”
他发现,现实里经历情爱,果真刺激过演戏太多太多。
这眼花缭乱的心情,甜得发腻,又酸得钻心。
等待她的回答,一秒内像是历经无数次花开花谢。
如此精彩绝伦,难怪爱情电影永远是主流。
唐笙雨看着他,也并不显得非常惊讶。
他对她的好,她不会傻得以为真是姐弟之情。但她真的不想拖累他。
她不爱他,一点也不。接受他,便是辜负他。
她怎能辜负这个在生死边缘救她甚至救她全家一命的男人?
她温柔地望着他,轻轻坐起来,靠入他怀中:“卓文,你还那么年轻。将来有无数可能性,也许你会遇到你深爱同时也深爱你的女人。而我,不过是从往昔的梦境里逃身出来的一具躯壳,我已经被爱倒足胃口。你若这一刻觉得爱我,我
可以答应你与你在一起。只是我们不要告诉任何人,也不谈婚嫁……”
她勾住他的脖子,仰起头,轻轻吻在他嘴唇上。
亚历克斯却似被她这一席话当头棒喝,他将怀内渴慕许久的娇软猛地推开,厉声呼吼:“你是可怜我吗?!就因为我这些年为你花时间,花钱,花精力?你觉得无以为报,所以用身体来报答我?!”他望着眼前人受惊的表情,怒意只是源源不断地上涌:“你不爱我是因为你只当我是个可怜可爱的小孩子!但我是个正常的成年男人!与你腻在一起时我是有感觉的!”
仿佛要证明自己的言语,他一把将她压倒在床上,伸手便扯她衣物。
满含怒意地擒住她双唇,探入她口内与她疯狂纠缠在一起。
唐笙雨被他的激烈惊得有些惧怕,生出些许退怯的念头。而他却不依不饶地将她微弱反抗的双手抓开,一手在她身上狂躁地触抚。
她闭起双眼,决心不再推拒他。她欠他太多,若他想要,便统统拿去吧。能让他愉快,这具饱受折磨的身躯也还算有些残余的使用价值。
她试着回应着他的亲吻,双手摸到他身上想为他脱衣。
他却又突然停下动作,狠狠道:“为什么闭着眼睛?”
她有些无措地睁眼望着他,不知他又哪根神经被刺激到。
他继续缠着她无理取闹:“你将我当成谁?康绎行吗?”
她常年好似灵魂缺席一般的面孔上突然被康绎行这三个字唤回三魂七魄,竟面露忧伤。坐起身隐忍悲哀道:“你出去。”
他在她的情绪里得到某种扭曲的快感,继续围绕那三个神奇的字眼展开语言:“你仍爱他是不是?别告诉我你不知道他已经跟许薇订婚了!那个许薇不仅是他未婚妻,现在还是他工作上的得力助手,到哪儿都死死盯着他。你以为你可以一辈子埋头在这里做鸵鸟吗?你醒醒吧!他不会再回头了……”
她惊恐地瞪着他突然尖叫:“你出去你出去你出去——!”跟着埋首在被子里嚎啕大哭。
她不是不知道,她的确知道,她应该知道。
他两年前便与许薇订婚了,他向外界发了条消息简略告知。
许薇在世上顶尖的大学里念书,并热衷参与他的事业,与他并肩作战。
但是她不知道为什么她一定要知道,她只是想静静埋首在与他无关的世界里生活,那片清净之地里,没有康绎行种种。
然而她仿佛造孽太深,他的人生大事总是如影随形地跟着她,她总是好巧不巧地刚好得到他的消息——从各种神奇的渠道。
》她记得听到他与许薇订婚这桩事,是在医院的走廊,两名等得穷极无聊的病患在讨论昨日新闻。而她一脸衰样地刚好路过,被一枪击中。
她的朗朗晴空一次次被遮蔽,在沙堆里埋得极深极牢的脖子被毫不留情地拔出安全地界之外,几乎扯断她性命。
她像个小女孩一样毫无形象地哇哇大哭,她沮丧已极,她以为她可以好好生活的,她也是如此在做。亚历克斯为何不理解她有多努力地想好起来,想摆脱梦魇般缠绕的往昔?
亚历克斯被她的反应吓了一跳,想到医生的嘱咐,她的厌食原也是由抑郁引起。他觉得自己的言辞有些过分,在她身边愣愣站了两秒,快速说了声:“对不起……”便飞也似地跑了出去。
唐笙雨在哭泣中,只听见他怒气冲冲地对佣人喊道:“我出去一趟。”
哭着哭着,她又开始担心。他正是年轻气盛的时候,盛怒之下开车出去,万一出事如何是好?
她将衣衫整理好,打电话给他,却被他挂断。
她有些担心,在屋里愣了半天,眼睛酸涩肿胀,身体疲惫不堪。却仍是披上外套,叫了辆车去找他。
她记得他常去的一家夜店,他许多朋友都在那里出没,每逢心情不好他便会去那里找他们饮酒谈天。
来到那家酒吧,她推门而入。
内里并不吵闹,幽暗的光线里,她悄悄四处搜寻着亚历克斯的踪影。
有侍者走过来,她询问他。侍者表示刚换了班,他并不清楚亚历克斯有否来过。
道了谢低着头往大门走,却被一双男人的脚堵住了视线。
抬头,不禁暗自叹自己不走运。眼前那张笑得趾高气昂的嘴脸,竟然是弗兰克。
两年前在“幻海”,他对她出言不逊,被她一顿疾言厉色驳得没脸。她以为那一别便再也不会见到他。谁知,竟在这里与他冤家路窄。
她又垂下头,压低嗓音道:“抱歉,借过。”
那时有康绎行在,他横竖不敢对她如何。这一刻她孤立无援,出了事不知找谁来救,心跳渐渐快起来。
只希望这弗兰克贵人事忙,已经将她忘记。
怎知弗兰克随口道:“想找亚历克斯吗?他跟我们一群人在包厢里饮酒……”
唐笙雨顿住了脚步,狐疑地望了他两眼,揣测着他这句言语的真实程度。
弗兰克因方才听见她与侍者的对话,便对着她随口瞎蒙,不想真引起她注意。
他带着些醉意上下打量了她一眼,长挑的身形,细致的肌肤,眉眼水灵灵望着便勾人心魄。两年了
,她除了瘦弱了点倒没怎么变,依旧是不施粉黛亦撩人心痒。
她的发型令她较之当时更显风情,他简直想不通康绎行为何会将这样的美人抛在一边去与那酒吧女侍应订什么婚。
他方才看她焦急地寻找亚历克斯的模样,记起在“幻海”那一阵,亚历克斯便时时接近她。想是,康绎行方一放手他便趁虚而入并且成功了?
心下竟有些懊悔自己晚了一步,若是他知道康绎行这么快便厌倦了面前的美人,便持续盯着她的动静好伺机进攻了。
如今,竟让个小明星得尽了便宜。
这夜他刚巧去洗手间途中见到她正欲离去的身影,这显然是天意,他并不打算放过她。他对康绎行有所忌惮,这亚历克斯他可不放在眼里。
“怎么?不相信我?”他往日在这里出没,也见过亚历克斯以及与他混在一起的一群人,便随口报出几个名字:“大家本来都认识,看心情决定要不要交集……”
唐笙雨听了他这一句,眼中疑惑变作犹豫,他……果然是与弗兰克混在一起吗?这也不是没可能的,横竖他们两个没仇没怨……
弗兰克歪着嘴笑起来:“是与不是你看一眼便知道了,我骗你有什么意思?你的亚历克斯今天仿佛心情不好……”他注意到她眼眶有些红肿,便顺着瞎蒙。
说罢便作势要往自己的包厢走去,留意着身后人的动静。
唐笙雨不禁跟着他慢移着步子,心下想着,跟他去包厢外瞧一眼也没什么损失。若是亚历克斯不在,她立即便走人。
弗兰克见她跟着他走,不禁心头飘飘然。脑中肆无忌惮想象着与她厮缠的销魂情境,想象着这厚实衣衫下的胴体是如何曼妙动人。他要让她知道,他会比康绎行叫她更□。
只是想着,掺满了酒精的血液先已经烫热沸腾。
到了包厢门外,他抓着门把,回头看她一眼。
她尽管跟着他走到这里,却不肯靠他太近,面上也充满防备。
他略开了门:“亚历克斯,唐小姐来找你。”说罢将她一拉便拉到门边。
唐笙雨因一直防备着他,并没有让他一把拖入包厢内,脚步撑在门外。那视角刚好将房内一切尽收眼底,她倒抽一口冷气。
灯火昏昏的房内,简直是一幅活春宫。数名男女混迹其中,有两个显然磕过药,昏昏愕愕手舞足蹈顾着笑。令两名男子已经与身边数名看过去有些神志不清的女子衣不蔽体缠在一处。
抽手便要逃走,却被弗兰克一把紧拖住,他笑得极为有兴致:“只是进来喝杯酒,你犯得着这么一副凌
然不可侵犯的圣母模样吗?”
“我不喝酒,我不会喝酒,你放开——”说罢求救地向门边的侍者望去。
守在门边的侍者见这情境,望了弗兰克两眼。弗兰克狠狠向他一瞪眼:“这里不用人候着,再看你明天便不用来上班了。”
侍者落荒而逃。
唐笙雨只觉得雪上加霜,禁不住带着哭声求道:“弗兰克,求你让我走。你们的游戏我玩不来,我求你……”
她哀哀求他的模样竟令他愈觉得兴奋起来,又用力将她往里一扯:“玩不来我教你,进来——”
她强挣着,拖住门框边沿,指头因用力而泛白。她不能进这一道门,一步跨进去,这暗黑的小空间自此便会成为她命中最巨大的梦魇。尖声哭叫起来:“我不进去!我要回家!我求你——让我回家——”
隔邻包厢有人开门,悄悄望了一眼,便又将门关上。
唐笙雨绝望得生出了愤怒,她不明白为什么?为什么别人有难的时候她出手相助,结果连男人亦打包拱手送人。而她此刻落难,却没有人敢站出来说上一句半句。
弗兰克见她誓死不从的模样,略松了松力气,由口袋内掏出一叠钱,哄道:“只是进去喝杯酒,只一杯,这些就是你的……”
她瞪大溢满惊恐的眼睛,这情形令她突然想到些什么,那日他也是这样缠着许薇喝酒,许薇也是如此惊恐拒绝。而后,她与康绎行一个转头,许薇便乖乖坐在他身边喝下了那杯酒……



、重遇(二)

望着眼前男人充满欲望的面容以及他手中的钱,她强抑着颤抖的声音问道:“你那日是否给了许薇钱让她喝酒?”
弗兰克愣了愣,随即笑道:“许小姐可是未来的康太太,这些陈年旧事,你提来做什么?”
所以,许薇当时的确收了弗兰克的钱,喝下那杯酒……
原来康绎行看人远比她通透,他的揣测是对的。而她却为了这件事与他大吵大闹,最后给了他与许薇一个天赐良机。
但现在想这些还有什么用呢?一切都尘埃落定,像亚历克斯说的,他不会再回头。而她也倦怠了情爱里的亡命浮沉,她累了,只想好好休息。
这一刻,她在危难之中,他又在哪里?
隔邻包厢里,康绎行与许薇正坐着聊天饮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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