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女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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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女果-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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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月芝自然知道自己的话她不爱听,便道:“好吧,若是你果真那么喜欢他,我们也
阻止不了。只是……他现在仍未离异,你便是打算与他长久,也要等他离异再说。尽管你与他相识在先,可外人不会管那么多。你是女孩子,这种事,总是更容易惹闲言……还有,记得回来拿衣服与包。”
她嗯了一声,便挂了线。
康绎行望着她问道:“你母亲说什么?”
她有些疲累地笑了笑道:“说你不是好人,让我提防你。”
他无辜地偏偏头:“可是你已经引狼入室了。”
她斜他一眼:“你可真有自知之明。”又问道:“喝茶吗?”
他摇头。她房内格局不大,除了书桌前一张椅子,别无可坐的地方,他便在她床边坐下,伸手拉她,将她拉坐在他身上环抱着。
她微微抗拒了下,便被他抱在身上,环着他脖子,将头侧靠在他肩膀,闭着眼睛。嘴角隐隐带着个恬静的笑容。
他的声音轻缓在她耳边响起如同催眠:“别跟你母亲闹脾气,她是为你好。”
她将头窝在他颈边,他的衬衫领子贴在她侧脸,毛衣柔软地偎着她,一切感触都如此鲜明。她轻声道:“你倒与她同声同气,我这么大了,他们老将我当小孩子管,不经我同意便将我私事乱说。”嗓音带着些撒娇埋怨着。
他笑起来:“你就是个小孩子……”而后叹道:“她阻止我们,是因为她与我一样,都害怕失去你。”
“哼……”她轻声表达不满:“那你自杀谢罪吧。”
他笑起来,在她发端亲吻,满目宠爱无可藏无可掩。
抚着她头发问:“后来治好了吗?”
“嗯?”她依旧闭着眼,声音有些懒。
“抑郁症,治好了吗?”微不可查地叹息,他们究竟做了件多愚蠢的事,将对方半生毁去,甚至差点将她杀死。
“嗯,我休学两年,吃药,看心理医生,应该……算治好了吧。”
“后来,还会不愉快吗?”
她笑了笑,有些得意地道:“后来,我连不愉快是什么都不知道了。”
他却被她这一句说得心头一阵紧缩,她长久以来那些刻意的防备果真是在自我保护。
那场命中大动将她的自我保卫意识惊醒,为了保护那个不堪一击的自我,便将她藏起来,将一个看起来较为强悍的张牙舞爪的自己拿出来面对外界。
时间久了,大概她自己也不知道那个可怜的自己叫她藏到了什么地方。
不知道什么是不愉快,是因为不知道什么是愉快。
“那今后,我要你知道什么是愉快,什么是不愉快。”他侧过脸,寻着她的双唇而去。
她往后躲开:“再后来我又知道什么是不愉快了——从讨人厌的绎行哥哥回来以后…
…”眼睛仍有些红肿,却得逞似的笑着。
小小的脸盘上,明眸皓齿,漆黑的瞳仁波光潋滟。唇角扬起的笑意散开在夜色里,飘飘荡荡像春浓时阡陌小道上柳絮飞扬。
他无奈地笑起来,她的忧伤真是短得匪夷所思,方才在凝重的气氛里一路回来,连个过度都不需要,便笑得像个孩子。
揽紧她身子,抵着她额头:“绎行哥哥讨厌吗?看你笑得花痴一样。”
说罢终于如愿寻得她嫣然双唇,吞没了她的笑意。
沉溺在她的娇软温香里,他竟有些失控,原本浅浅的亲吻逐渐激烈起来。而她难得的柔顺与迎合竟令他似是又成了个血气方刚的少男,不管不顾地猛烈索取。
搁在她腰上的手探入她毛衣中,沿着她纤细柔软的腰肢往上滑动。
有些凉意的手掌贴上皮肤,唐笙雨忍不住动了下,口中轻轻呜咽一声。她感觉到他炽热的渴望,呜咽的尾音急促往上一提,惊呼着推了他一下。
他呼吸有些粗重,眸中翻飞着汹涌的浪潮。
“你……”她的脸上半是沉溺半是羞窘,望了眼仍在她衣内的他的手,顿时后悔自己的反应,若方才顺势发展下去也罢了,这会儿大眼瞪小眼才怪异无比。
他倒仿佛不觉得尴尬,将她压到床榻上,大手仍镇定自若地在她身上肆虐。嘴唇附到她耳边有些无赖地轻声道:“你为我都可以寻死觅活,还你什么你?”
说罢,张口便在她细长的脖颈上密密亲吻噬咬。
唉……她抱住他,早知道将那桩事告诉他是个祸害。现如今,他是吃定她死也会死在他手心中了……
他边亲吻她边急切得近乎粗鲁地将她的衣衫件件褪去,口中抱怨道:“怎么穿那么多?”
她亦有些娇喘连连,口中不肯示弱地道:“防色狼……”
他在冰凉的空气里紧紧贴着她光滑如缎的皮肤,一口咬在她嫣红如火的唇瓣:“看来我注定要为你担演‘色狼’这角色了。”
而当他试图实至名归地做一名色狼时,唐笙雨却有些畏惧起来。
他初次与她欢好时留给她的疼痛太过深切,以至于相当长一段时间内她对男欢女爱有些莫名的惧意。与白崇俊在一起许久,才渐渐缓过来。
如今又与他交缠,那些惧意不期然一股脑儿冒了出来。
“等……等一下……”
面对她的怯意,他却急不可耐地侵入,仿佛迟一秒,她便会逃开,他又将持续漫无尽期的等待与追寻。
明知道身体无法成为枷锁,他却仍是想用尽一切方法占有她的全部。
她口中溢出娇吟,先前的怯意顿时被抛入九霄云外。身心仿佛被紧密连结,在瞬间涌
来的快意中,毛细孔像是逐个张开,尽兴呼吸。
如浪的起伏中,她是一叶舟楫,随波逐流。
她管不了他们之间的障碍,管不了母亲的叮嘱,积蓄了多年的情爱在这一瞬倾巢出动,劈头盖脸淹来,淹得她欲仙欲死。
这一刻,她的世界里只有一副熟悉得梦回千百次的身影形容,再容不下别他。
脑中被空荡荡的快乐填满,那快乐,不似少年时见到他低头一笑时的心颤,亦不似与白崇俊在躯体交汇巅峰时的尽兴。
那快乐是,背后刀山火海,向着他毫无犹豫地扑过去,被他接个正着。是皮开肉绽遍体鳞伤,却吻得殉道般舍生忘死。
随着他迅猛的激荡,她弓身仰颈,紧紧皱着眉头,纤细的手指掐入柔软的碎花枕头。喉咙内无法自制地低低逸出断断续续的娇吟,像二胡纠结婉转。
于是这一刻,她的灵魂彻底被他收买。



、郎牵洋妇来 沿廊夺偶人

云收雨散,康绎行拉过被子将两个人裹在一起,满足地将她拥在怀中。
他曾经仇视过命运,他满心认为她是他生命里错长的一段枝桠,压根不该存在。却端端被神明排入了命中,长入了血肉。
他曾万分不愿想起她,不愿凭着一点点青春的线索去不断思念她。
那些日子,他在早与她一刀两断的生活中与自己无法切断的念头抗争着。做梦也未有料到,有一日,他们会冰释前嫌,他会与她两情相悦。
望着怀中女子欢愉后情潮未退的娇容,他吻在她额头:“我由此刻起晋升为你的新任男友,你要挑时机与他坦白我可以给你时间,这不代表你可以与他拉拉扯扯。嗯?”
她将头埋在他胸前,嗤笑道:“那我呢?我的新任男友?我是否晋升为你的外遇?”
他又觉察到她的防卫,在她自怜自哀时,便开始自嘲,先一步选择自伤。
他抬起她的头,与她对视:“是我得到了你的爱尚不自知,离开你一路外遇。这一刻才回到正途。”
她笑起来,对他的说法感到窝心。口中却道:“你这回答真不像个正常人。”
他只是笑,他一早便不正常了。心心念念挂记着一个甫方长成的少女,挂记了十多年,见了十多年后的她竟仍是心动得无法自持,不得不将她追回方能平复多年牵挂。
他在她侧腰上轻抚,低声道:“你怎么还是那么瘦?我二十来岁抱你与现如今三十多岁抱你竟然分毫不差。”
“瞎说,”她觉得腰上有些痒,便将他的手抓开:“是你抱过的女人太多,我那桩想是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怎么能劳动你大驾记得那么清楚?”
说罢,转了身去背对着他。
他半撑起身子,咬她耳垂:“真酸……”
她缩着身子往下躲,却被他紧紧拽在怀内又度俯身密密吻了去。
早春的夜依旧寒凉,窗外的世界寂静无声。然而她的世界又热闹起来,莺歌燕舞,人声喧闹。
像走回到熟悉的街市,一路兴兴头头跑过去,那些人声、车声,那暖烘烘带着瞌睡的阳光懒懒洒在街边,照耀在皮肤上,呈七彩色泽。于是,一整个世界的生机都重回眼底耳边。
与康绎行闹腾了大半夜,合了不多久的眼,唐笙雨便自动醒来。
平日里,她是一人饱全家饱,随便在外头吃点便打发了。每每储些食物,最后总是在她的遗忘中以变质扔垃圾桶悲凉告终,所以冰箱中并无储备。
他的胃不好,她怕将他饿坏了。那几小时的睡眠亦不安稳,总惦记着要为他准备早餐。
轻手轻脚穿衣起身,回头又看他一眼。唔……睫毛浓密得像女
孩子,眼线很长,鼻梁英气挺拔,嘴角在面无表情时也呈上扬的角度。
世上英俊的男人千千万万,但独独康绎行的五官面貌正戳中她心窝,令她每每细看他便心头荡漾。
睡眠令他的嘴唇微微撅起,看过去像个孩子。于是她的母性冒头,忍不住抚着他脖子在他面颊轻轻烙下一吻,便含笑往门外去。
这感觉多么奇异,清晨醒来便在甜得发腻的心情里去为他准备早餐。
这小小的空间富足得远胜一个王国,笑着轻轻摇头,在高速发展的S城,过了十八岁,柏拉图这东西便只能是吃饱喝足后,在冷气房里撩起窗帘遥望星空时掉的那一滴无关痛痒的眼泪。
谁也没有胆子将物质轻看,不肯为五斗米折腰,但若是六斗、七斗……总有一斗米可以令人折腰。日日有人在折腰,自己不折,仿佛有些脱队离群了似的。
她惊叹,她竟然被他引得冒起天下之大不韪,端端柏拉图了起来。将这小小的,十多平的斗室与一整个王国相比。她果真开始不甚清醒。
刚走出卧房便跌破眼镜,严佳竟然买了三份早餐齐齐整整放在桌上,端坐在桌前发呆。
唐笙雨瞪着那些三明治与咖啡:“嗬,你又涨工资了吗?”
严佳笑眯眯站起来将她拉坐在桌前:“我昨夜突然想起你曾说过你认识康绎行,我当你开玩笑。现在知道,你果然有血性,是好姐妹,没有骗我。你与他昨夜开花结果,我为你们准备顿早餐表达一下我的欣慰之情。”说罢,暧昧地瞧了眼唐笙雨的卧房。
唐笙雨垂首笑了笑:“其实,我与他早开花结果,只是蹉跎到如今,你才见到那朵花……”
说罢,将从前的事简略向严佳提了提。
严佳听得甚为认真,啧啧叹道:“笙雨姐,你从来不大提从前的事,没想到竟这么传奇。还青梅竹马嘞……”
唐笙雨翻了个白眼道:“那什么见鬼的青梅竹马,闹得人仰马翻的。人家是‘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我们?那叫‘郎牵洋妇来,沿廊夺偶人。’。瞧,多么面目可憎。”
严佳一脸我败给你的表情笑得不行,突然又灵光乍现:“呀,细想想,这首诗还真贴合你们的剧情——‘十四为君妇,羞颜尚未开。’哦,笙雨姐,你真早熟,都赶上古人了。”
唐笙雨笑道:“早熟的人是他好不好……唔,他那时二十来岁了,也不算早熟。只能说我比较衰,遇上个强势的欧吉桑。”虽然在严佳面前瞎编排着康绎行,眸中却是藏都藏不住的笑意。
“你得了吧。”严佳不以为然道:“你心底不知多想被房里那欧吉桑扑倒,别装纯情小萝莉了。”
这时,康绎行迷糊的声音由房内传来:“笙雨,笙雨?”
严佳笑:“欧吉桑叫你了,快快羊入虎口去吧,小萝莉。”
唐笙雨笑着站起来应了一声。
严佳提了桌上一袋早餐道:“我那份带着走了,这里留给你们吧。我看你今天请个假,别去公司了,与康少爷好好温存温存。”
说罢,提了包包,套上外套便兴冲冲出了门。
唐笙雨推门进去,见康绎行睡眼惺忪地靠在床上,被子拉在胸口,露出宽阔的肩头。
忍不住笑着走过去,食指往他下巴一抬,软语调戏道:“哇哦,好一副美男露肩图,真香艳。”
他被她逗笑,长臂一伸便将她拉下,隔着被子拥抱她,在她额头一吻:“这小姑娘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她仰躺着,捧着他的脸道:“不准叫我小姑娘,我从小就讨厌你叫我小姑娘。”
他扬眉疑问:“哦?”
她笑道:“因为我那时真就是个小姑娘,这三个字好像会把我赶出你的世界,你与你那些丰胸蛮腰的女同学女朋友们才是一起的。”
他眉开眼笑地亲吻她:“原来你那时便在拈酸吃醋,我竟一点不知道,还以为你成日臭着张脸是因为我太招你讨厌……”
她撑着他胸膛道,声音无限柔糯:“你是招我讨厌,我那么喜欢你,你却一点不把我放在眼里……”
他抓过她一只手:“我十多岁重见你第一眼便在想,这是唐笙雨吗?那总是惹麻烦的小女孩怎么可以这么可爱?像个小仙女……”
话音方落,便又俯□,擒住她笑意嫣然的嘴唇。
吻至一半,他的电话响起来。
他也不理,只是继续在她的娇软中泡着。
那电话却很坚持地持续作响,唐笙雨推开他道:“接电话,也许有急事。”
他有些扫兴地放开她,她为他拿过电话。
他接起电话,不耐烦地问道:“喂?约翰逊,什么事?”
听对方讲了几句便道:“将会议改至下午,我晚点来公司。”
唐笙雨将他的衣衫拿给他:“现在还早,不会迟到的。”
他套起衬衣道:“我先将你送去公司,跟着回家换身衣服。”
她想拒绝,一来送不送她是件小事,没必要拖着他时间。二来若叫公司同事见了,难免引起闲言碎语。
但见他一脸反对无效的表情,便只能将拒绝的话吞回肚中:“你先去洗个澡,严佳买了早餐,洗了澡便吃了吧,否则都要凉了……你的胃能喝咖啡吗?要不要泡杯茶?”
他笑着点头,便往浴室里去了。
唐笙雨望着他背影,坐在床上。面上带着个恍惚的笑意,她曾在这张床上与
白崇俊温存缠绵,如今又与康绎行一度春宵。
双手盖上面孔,她觉得有些混乱,她不喜欢这感觉。若是她知道他会回来,会重新走入她的世界中,必然不会为了周围的压力而选择与白崇俊在一起。
当心头仍有期盼,便是再大的逆境亦咬牙熬得过。只是那一脉星火早便叫他熄灭,她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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