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户小媳妇- 第48部分

方冰冰道：“要回去也是正常的，耀哥儿本来就是展翔的弟弟。”

孙氏则道：“即便是哥哥嫂子我看都没你照顾的周到，我也是怕耀哥儿回去后受苦。”孙氏虽然跟耀哥儿没有跟煜哥儿那么亲，可是见女儿对耀哥儿跟煜哥儿都是一般的，这真的把耀哥儿要回去岂不是挖了方冰冰的心头肉。

“这倒不至于，又不是****小户，幸好两家住得近，煜哥儿还是跟耀哥儿可以一同上课，便是吃饭到我们这里吃也可以。”她有些失落，但是也要尊重展翔跟耀哥儿，毕竟耀哥儿又不是她真正的儿子，虽然她心里是把耀哥儿当成她的儿子的。

程杨整日忙，他本来就年轻，多尔衮也怕他不服众，对他的要求也很严格，程杨也是好胜心强的人，不想自己被人看低，所以回家跟没回家也是一样的，有时候干脆睡在军营里不回来，方冰冰无法，还让实格或者松木去送些汤。

秋杏却来与方冰冰道：“夫人，表小姐说能不能出去走动一下，也不去去外头就到院子里走走？”

方冰冰犹豫道：“也不是我不想让她出去，可是你是知道她的那个怪病，可不要图一时之快就成病了，这可不好了，你放心，我等会儿亲自去跟她说的。”

孙氏虽然同情南诏公主，可是自己的女儿女婿才是最重要的，她道：“虽说成日关在屋子里不好，可是现在咱们家下人也多，都还没有调教好，人多口杂，若是有一丝的风声泄露出去了，那不是害人害己。”

“我等会儿亲自跟她说吧！”方冰冰也有些头痛。

秋杏忐忑的回去了，萧长华早就料到是这样的结果，她冷哼一声，秋杏小声道：“表小姐，奴婢跟夫人回话，夫人说下午跟您说说。”

萧长华冷笑道：“你们夫人怎么这样奇怪，出都不让我出去。”

秋杏心里不以为然，本来夫人就是为了你好，在现下这个世道能够收留你这个孤女多不容易啊，况且表小姐长的又好看，在路上逃难绝对要被别人卖一次的，就这样锦衣玉食伺候着，何必要再生事端。

但面上又道：“奴婢也不知道。”她是方家的仆人，又不是表小姐的仆人。

萧长华便道：“那我知道了，你先去帮我端点饭菜过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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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　上点心（三更）

天气开始转暖了，毛裘衣裳已经不能穿了，方冰冰让实格用包袱包了几件新做的衣裳向翠竹园走去，实格对萧长华也有点不满，不过，她知道主人家心疼这个表妹也不欲说什么，只是心疼这些夹袄，可是红袖坊做的，一件就四两银子。

方冰冰进门的时候，萧长华正倚在床上看书，见是方冰冰进门，也不起身，实格有些不满，方冰冰则对实格道：“你把包袱放下，然后去给展大爷府上去看看还有什么要准备的，最好也问问老夫人？”

实格遵命离去。方冰冰见她脸上冷若冰霜，不由得笑道：“公主这些天可好？”

萧长华冷笑：“你终于不叫我‘柔儿’了？”

方冰冰把放在桌上的包袱打开，然后指着上边做的两套夹袄道：“这是我让红袖坊帮您做的。”说完又拍拍头，一幅忘记了什么的样子，“对了，我忘记了您不知道红袖坊在哪里？”

萧长华不由得骂道：“你好大的狗胆，既然知道我是公主何不放我出去？”

“您又不是金国的公主，我能不能放您出去也不是我能决定的。更何况您也知道，您在我这里虽然没得自由，不能出门，可是除了这个您可不用饱受战乱之苦，您可能不知道吧，如今大阿哥豪哥正在猛攻南诏，听说南诏国王换人了，换成了萧景深。您何不再忍忍？”萧景深是萧长华异母兄长，更是她的死对头宝林公主的兄长。她即便是回去也没什么好果子吃。

萧长华美人泣泪，泪如雨滴般流下：“表姐说我该如何是好？”

还会服软，看来也不是破罐子破摔嘛！方冰冰安慰道：“你既然认我这个表姐便听我的。不会让你忍很久的，更何况，你也知道你年纪小，正好学些我们金国女子拿手好活，我母亲会刺绣又会串珠子，你要是学会了日后嫁出去谁不会夸你心灵手巧。”

萧长华撅着嘴道：“便是我出去玩一会儿都不行吗？”她虽然生的绝美，但年纪尚小。此时梨花带雨，又作小孩子儿状，方冰冰真是庆幸自己可不是男子。若不然也要被她迷惑了。

“这可不是我同不同意，再者你不知道女子自当贞静为主，先前我在娘家的时候也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您若真是要在这里扎根。这里的规矩您也得学。”方冰冰笑道。一幅为了她好的样子。

说完之后，方冰冰还对她道，“我明儿去帮你买点话本子看，你瞧，成日吃睡玩多好啊，这个时候不享受日后等你嫁了人哪里还有这么好的事情。”

萧长华见方冰冰走了，却不再哭泣，然后把眼泪擦干。秋杏进来也柔声劝起来，“表小姐你看这衣裳多好看。一身儿就得四两银子，我们夫人跟爷穿的衣裳也不过五百个大钱的，您瞧夫人对您多好？”

其实萧长华也看出来了，方家在她看来实在是穷的很，比起曹孙氏的家里都逊色许多的，但她却没想到方冰冰对她还这样舍得钱花，她不由得问道：“你前几日不是说姐夫升官了，怎地还这样节约？”

秋杏虽然是个小丫头，但是本是市井出身，又跟过田妈妈一段时间，不由得道：“我们家里说白了真是一大家子人，便是我们老夫人跟夫人也要理事的，虽然现在夫人不用去店子做事了，可是家里过的不过跟先前一样。我们夫人仁慈，家里的下人吃的也是三菜一汤，我们三爷虽然是大官，可是个清官，哪里有钱？”

在她的心里，程杨虽然威严的很，可是看起来就是两袖清风的样子，除了跟展大爷来往之后，几乎从来不跟旁的官员来往，其他的她不知道，可自从讨人厌的大少奶奶走了之后，仆人们过的日子可是十分好。

萧长华还是觉得秋杏笨，她不会相信秋杏的话，不过在秋杏面前又换上一幅面孔，“这……怎么好意思，本来我看病就费了许多银钱，没想到表姐还对我这样好。”

秋杏见萧长华面露感激，也觉得这个表小姐果然是孺子可教也，听得懂人话，也知道方家人的善意，便道：“表小姐能这么想就对了，奴婢是个嘴笨的，最是不会说话的人，可奴婢知道没人比我们夫人再好的人了。您又长的这样美，日后若是说门好亲事，那可真的就是阿弥陀佛了。”

秋杏年纪小，也不知道什么害羞的，在她看来，女子不就是要嫁人的吗？她娘本来嫁的还算好，可是爹爹却不是个好爹爹，所以娘一死，她跟弟弟都被卖了。若娘真的嫁个良人，爹爹肯定会好好待她们姐弟的。

萧长华听到姻缘二字也不知道要说什么了，她这一辈子总是屈居人下，做长公主的时候也是被宝林公主欺负，以后怕也是……

暂且不提其他的，展翔这个新郎官也没个新郎官样，他本意是想娶个温柔点的，他可听说过那些满洲姑奶奶的厉害。可是无法，这便是现实，他又不像程杨早早就娶了亲，虽然说方家对程杨帮助有限，但是程杨之妻方氏是个称职的主母，替程杨安安稳稳的照顾着后方，且虽然极有主见性情刚毅，但是在外面大事上还是以程杨为主，所以展翔羡慕呀！

他需要在金国立足，那么接受上峰介绍的对象就该接受，更何况姑娘的家世比起他要好太多了。

因为他也不算很重视，所以孙氏见展翔进来便拉着他去看聘礼单子，“这是单子，你瞧有什么什么好删减的，我也要准备准备？”

展翔自然全权委托孙氏。

孙氏看了他一眼，也叹了口气，“你要上心一些，日后过日子的还不是你们小两口，我们这些外人又不与你过在一起。我上次也去看了新娘子，再是爽利不过的性子了，看起来也是极好相处的，这点你放心。”

谁在孙氏眼里都是个好人，展翔也知道孙氏这个人素来就是这样，只得讷讷答应。

☆、第一百零八章　大婚那些事儿

方冰冰一边要准备程杨出门的行李，一边去展翔新房布置，幸好买的两个小丫头银杏跟香杏还算伶俐，方冰冰见挑夫已然把聘礼送过去了，便让全儿去把正大门打开，等会儿可能新娘子的嫁妆要送过来，展翔只跟方冰冰比较亲近，便全权委托给方冰冰。

“虽然请的人不多，但是菜要做的好吃分量足，香杏，你去厨房去清点一下，可以提前做出来的菜千万不要等到新娘子进门才去做。”方冰冰寻的这两个丫头，可都是干活利落的，本来就是伺候人的活，还偏想做小姐，方冰冰不是很喜欢丫头当做小姐的，该做什么事情就得做什么事。

香杏连忙去厨房去查看，银杏天生就机灵一些，做事手脚也快，方冰冰指着新房道：“等会儿新娘子家那边的人怕是要过来送嫁，你先去铺床，然后再把茶点准备好。”

银杏想了想，便提议道：“那压床童子要不要先请过来？”

方冰冰一想也是，因为两个孩子还在官学，到时候怕来不及，便跟银杏道：“那你让王大有先去官学接两个小少爷回来，你也快些回来。”

当然方冰冰自己也不会闲着，她把糕点铺子送过来的糕点全部摆好，再有莲子红枣核桃等寓意好一些的，毕竟这婚事很急，明儿新娘子就要进门了。

赫舍里家来的是赫舍里氏的嫂子瓜尔佳氏，瓜尔佳氏是个看起来就很沉稳的妇人。嘴角常年都带着一抹笑，她带着嫁妆过来的，进门的时候也仔细的在观察。本来还以为两进的院子很小的，但是看着却十分的宽敞，收拾的倒有股子江南的味道。

虽然听说展翔家里没个主事人，可这里窗前的喜字，还有下人的规矩，不错分毫，她抬头看了一眼门前来接待她的女人。记起来，这位应该就是方氏，护军参领程杨之妻。

“这是程夫人吧？我是锦林的大嫂。”瓜尔佳氏听说过这位方氏。也知道程杨英雄出少年，很是厉害的人物，因此说话间还有几分讨好。

瓜尔佳氏嫁的是锦林的大哥，当时也是看中了赫舍里氏的门第。但是嫁进去之后才发现锦林的大哥就是个混的。仗着家世十足一个纨绔，幸好瓜尔佳氏生了儿子后才有了指望，她想程家虽然是汉人，但是程杨很得看重，听说方氏的两个儿子不过五岁的年纪便已经可以读许多书了，且平时武艺也不弱，瓜尔佳氏可不是个目光短浅的人。

方冰冰笑道：“我们家下人不多，又展大爷这里是新买的宅子。我们也不知道新娘子喜欢用什么人，便现在先把我们这边的下人调过来用。”她不爱插手旁人的事情。所以对于新进门的赫舍里氏还是抱持着能够好好相处的。

瓜尔佳氏闻弦歌知雅意，“还多谢您操持。我们小姑子陪嫁了一房人，还有几个嬷嬷丫头的，都是再好相处不过的人。她年轻，以后您就多帮衬着些。”

这是交好的话，方冰冰当然不会拒绝，她欣然应诺，“应该的，展大爷以前就跟我们家三爷关系不一般。您先进来吧，我们也不知道大姑娘喜欢什么便让我母亲铺的。”却见瓜尔佳氏进门后，看床上铺的是童子戏鱼，两个白嫩的小娃正坐在床上，看的瓜尔佳氏也是喜的不行，她连道：“看着就喜庆，真是好，您真是太谦虚了。”

方冰冰招呼煜哥儿跟耀哥儿下床来，又让二人跟瓜尔佳氏见礼，瓜尔佳氏准备了两个红封给二人，煜哥儿跟耀哥儿拿到手便跟着香杏出去。瓜尔佳氏看桌上摆着茶点，也非常精致，不由得又生出几分好感。

等嫁妆都弄好了，方冰冰让银杏把早就准备好的红包一个个发给赫舍里家过来的下人，一个人都是六十个大钱，算是很丰厚了，赫舍里家的下人也是乐滋滋的跟着瓜尔佳氏回去。

瓜尔佳氏回去后便跟婆母道：“我去看了，姑爷家里下人没多少，说是等大姑娘嫁过去全权做主。说是两进，但是带个大院子，看着挺宽敞的。”

赫舍里夫人道：“那方氏是什么样的人？”她见过孙氏，孙氏看着就是个十分温和的人，但汉人都工于心机，她其实最怕的就是这样的人。

瓜尔佳氏提起方氏倒是赞不绝口，“生了个好模样，看着也懂规矩，国语说的也还可以。我也见过她的儿子了，教养的也好，竟然一点也不咋咋呼呼的。难怪说程家在江宁是大世家，虽说南蛮子事儿妈，但是方氏看上去是个极客气的人。”

赫舍里夫人放下心来，“程杨不到二十就能坐上三品官，多少人一辈子都坐不上。展翔也是个人物，听说前几天比武又得了第一，他又是十四贝勒的侍卫，我们家也不可因为他们是汉人便欺负他们。”

瓜尔佳氏满口答应。

到了第二日，五月二十八，大吉，宜嫁娶。展翔早上就让全儿伺候的沐浴干净，然后换上新郎官的衣服，程杨让程潜在外头招呼客人，这也有些让程潜出头的意思了，因娜木钟肚子太大便没来，林氏又说病了也没来。二房全家都到了，还送了份厚礼，燕飞见方冰冰后头站的丫头婆子，不免摆出小姐的款儿，生怕别人看清了自己。

姚氏问起展翔的事情，颇有些好奇，“又是个满人姑娘？”说起来她对满洲姑娘的印象并不好，娜木钟的所作所为也让姚氏敬谢不敏，对于展翔要娶个满人姑娘其实是不太看好的。

方冰冰笑道：“是个能干的姑娘，说是在家里针线管家样样来得，就是家里看的太重了，所以现在才出门子。”说起来展翔也不过十五岁。而这姑娘十七了，比展翔还大两岁，当然孙氏所说当着面打下人的这种不太妥当的举动。方冰冰不会说出来的。

燕飞也是成了婚的人，对于婚姻之道也颇有自己的心得，“太能干了也不好。”你事事都做得好，那何必要男人？女子在适当的时候还是要扮扮柔弱的。

三人对视一眼，没说其他了。

早上起来就开始忙，几个铺子都停了，田妈妈让实格包了不少糕点过来。这些糕点都是供应给客人吃的，这些客人不部分是展翔的同僚，因为人手不够。田妈妈也换了衣服，端茶倒水忙的不得了。

“田妈妈，你让银杏帮我去把两位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