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夕映草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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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夕映草原-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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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心里想些什么奴婢又怎会猜不出来?你是两人都想找却难做抉择吧?”
我点头。若找皇阿玛,有关明日的答案便可揭晓,可之后要说些什么呢?他让我注意的事,或者说什么体己话,这两年都说了。那么去仓津那,说不准还能知晓皇阿玛为何要找他,况且,有两年的时间,都没与他说过话,以后还不知会如何,况且我跟他,感觉因为今日的事,以前的事,心里还是有些距离。不然,就今晚吧。
我点点头,手握拳头,“奶娘,我去找仓津,若有人来问,尽管说我今夜辗转难眠,无法入睡,便去找他了。”
 “怎么,今夜不回来了?”奶娘挑眉问道。
 “也许吧,”我转身,“我今夜若没回来,明日一早准定回来。”说完,我便转身往左边方向去了。
第39章 第三十八章  夜访书房
 也许因为风冷的关系,也许我只是想快些见到自己的夫君,我走得很快,快到他住的地方时根本就算是奔过去的。不一会的功夫,我已站在离他蓬外头不到十步的地方。他棚外面不用说是有侍卫在看守的,左右侧各一个,两人我都是认识的,仓津都管他们叫小里子和小卓子。这样的称呼倒是跟宫里呼唤奴才很相识,很多都是小什么子的。在京城很多奴才的名字 都是主子赐的,或者依照他们心情或喜好来做决定的,所以这样的名字在某种意义上来说,只是用来分辨用的。可不知为何,我看仓津这么称呼他们,倒是有亲近之意,若不是特别好,也许就直接喊他们自己的名字了,哪还会赐绰号,我就见他全名的喊过人家,通常在生气的时候。
虽然很不想承认,我自己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心情舒畅的时候喊月儿,不如就是凝月的喊,若是更上一层,他便直接喊凝月格格了,在这他不是因尊敬的关系,而是抬出我的身份来疏离用的。想想我自己也是,之前与皇阿玛闹僵的时候,若有他人在便喊他皇阿玛,若只有我们俩,我便叫他皇上。那时他听到了,心里也不是滋味吧,虽然他让我改回来,可是心里边也无法改得那么快,毕竟,自己那时已潜意识的把自己和他分隔了。想到这,心里暗叹一口气,皇阿玛这次回去后,不知是否还能再见?今晚自己是不是该回头,改往右走呢?
我心里想着这些琐事,一边站在仓津棚外头往里边瞧,灯光还是亮的。他这么晚了还未歇息,是在处理公事吗,是不是皇阿玛让他办什么事了?若我这样进去,会不会打搅到他?本来飞快的脚程,来到这却硬生生地给停下了。我站在外头,脚却不能听自己心里使唤的再踏前,哪怕,就一步也…既然无法前进,那么转身总可以吧。我转身后,脚又恢复了灵活,往前踏一步,竟没任何阻碍,心里虽然有些讶异,但只停仅仅一秒,我又欲继续向前。
 “格格,”我背后传来喊我的声音,转身回头看,原来是小里子。他脸上看不出何表情,但从语言中听出淡淡关心,“格格,夜深了,怎还未歇息?若是来探望主子的,怎又不进去?”
 “夫君他……还未歇息吗?他是否还在处理公事?我怕这会进去,扰了他可不好。”
 “小里子不知主子是否还在办公,但小里子心想主子看见格格,心里定会乐意的。”
虽然小里子这么说,但真行吗?
 “不然,”小卓子插话,“格格若有何事想对主子说,告诉奴才也是一样的。奴才定会一字不漏地转告给主子。”
我还未来得及回答,只见小里子已一巴掌拍在小卓子头上,“你傻呀,格格这半夜来找主子肯定是因为想主子了,主子和格格夫妻间的情话由你来转告算是何事?”
其实我本还没多想,听到小里子这么说,脸突觉得烫烫的,肯定是害羞脸红了。他说的虽是实话,可他这么一说我的脸面该往哪搁,按照现代的说法,应该就是常听到的就地打洞钻进去了。被他这么一说,我站也不是走也不是,想说些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就连装咳嗽都困难。就这样,我们三人在那目目相干瞪着,气氛完全凝固在那。
也许是听到外头声响,仓津的声音从里头传来:“谁在外头?”我们三人马上像个做错事的孩子,面对门口,等着老师的处分。果然,我们才刚转身,就见仓津出来。“月儿?”他表情写满惊讶,但又随即恢复冷静,“小里子,小卓子,你们继续在外面看守,没要事别进来。”说完,他便牵起我的手,拉我进去了。
进去后,他左手揽着我的腰,右手轻抚我脸颊,“月儿,夜深了,怎过来了?之前到你门前,方嬷嬷说你已歇下,怎又来了呢?”
 “是不是打搅到你了?”我柔声问,心里有些害怕紧张,他不高兴了吗?
 “没的事,”他回答,“今晚睡前能见到你,为夫很是欣喜,只是之前你说累了,又已睡下,我也就走了。这会你来,虽有点吃惊,但心里也是乐意的。”
 “我睡不着,听了奶娘的话后,便找你来了。”我瞄了眼摊在书桌上的纸墨,“皇阿玛今日和你谈了些什么呢?我听说,他明日便会走,是不是真的?”
他轻捏了下我鼻子,轻声笑了,“怎么,原来我的新婚娘子半夜访为夫,却是为了阿玛的事而来?怎么办,我吃醋了。”他说完还故意嘟着嘴,用小狗眼神似的神情,硬是把我惹笑了,看见他白眼传来警告,我才捂嘴止住。
 “抱歉,”我低下头,小声道歉着,“因为,以后见皇阿玛,就不是件容易事,而且,我怕皇阿玛为难你了,这新婚夜还不让你休息,这么晚都还在办公。”
他拉着我的手,“来,”他领我到书桌前,他坐在椅子上,随后拉我坐下,在他腿上,左手拦着我的腰,右手指着桌上的纸,“看,皇上让我想想如何用这些他送的马匹牛羊,来给部落最大的利益,改善生活,减少挨饿。蒙古草原生活多半以打猎维生,虽也会种植农作物,但结果并不是那么好。所以皇上现在赐给我们这些牲畜,希望能够找到部落的生存之道。至于明日,你放心,皇上还不会走的,明日他还打算把在这三日各个部落的事做个总结。若要走,最快应也是后天。”
 “嗯,那你可有法子了?”
 “是有些想法,可是要真正实施后才知成不成,不然也只是纸上谈兵。”他圈紧了在我腰间的手臂,“我们这即使生活改善了,草原终究是无法与京城相比,就怕苦了你。”
我转头面对他,轻摇头,“我不怕苦,我有你在我身边,我不介意从此当个专门牧羊放牛的格格。我们可以一起喂草,一起做事,一起玩耍,一起看草原上的各个风景。”
他啄了我的嘴唇下,“月儿,你还忘记某事了,我们还要一起把咱们为了的孩子养大,看他们长大成人,有个好归宿。我们的孩子,一定很漂亮。”
 “嗯。”我迟疑了下,终于点头,这样的幸福美满,我真的很想要。
之后,仓津拉着我的手,来到棚的另一边,来到一大床前,“今晚若娘子不介意,就睡这吧,与我一起。” 
嗯?睡在他房里?不是没一起睡过,可在他房里过夜还真是第一次。心,跳得好快。
 “啊!皇…是您来了?”外头传来吵杂的声音,是个很多人的说话的声音,他们说些什么我听不真切,但大清早的如此吵闹,肯定是什么重要的大事了。我缓缓睁开了眼睛,看见睡在我身边的仓津,他面容平静,没有要睁开眼的意思,也许是昨夜办公累坏,没听到外面的声音吧。昨晚因为夜深,他便留我在这过夜。听他说的时候我还在那害羞呢,原以为会是个夫妻那样的夜晚,同床共枕,结果还真的是,盖棉被纯聊天的那种,真是害我白担心害羞一场。不过现在好像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外面到底在吵啥呢?我从棚门口间细缝往外看去,温和的阳光洒了进来。看来,时候是不早了。
我起身,为了尽量不惊动枕边人,慢慢地爬过他身子,双脚慢慢着地,随便披了见衣服,走到棚外边去。“谁在外边吵杂,不怕惊扰了郡王吗?”果然,外头的人很多,有小里子,小卓子,还有其他不认识的护卫。他们其中一人转过身来,我看见他马上心里惊呼一声,皇阿玛?皇阿玛虽然跟其他护卫穿着一样,可是他那脸我是绝不会认错的。
 “怎么,”只见皇阿玛在那似笑非笑眯着眼说着,“郡王他还未醒吗?怎么,就是朕咋呼了,郡王夫人要办了朕吗?”
皇阿玛是生气了?可看好像也不是。“抱歉,让皇阿玛见笑了。昨日儿臣辗转难眠,后来听到奶娘说,才知皇阿玛与仓津都来过了,想了想,便去瞧瞧仓津了,去的时候他还在那办公呢。”我朝皇阿玛,一手揽着他手臂,微笑说着。“皇阿玛,要不儿臣这就去喊醒他,带到你前面来?”我说完本想松了在他手臂上的手,好回去喊醒仓津,不料皇阿玛另一手按住我的手,我挣脱不开。我回头看他,只见他摇头笑了。
 “罢了,郡王他此时若还未醒,肯定也是事出有因。你不是都说了吗,昨晚深夜还在给皇上办差,所以这会还未醒也不能怪他。”他打住,看了我一眼,“更何况,夜晚还有娇妻陪伴,更是不得睡个好眠了。哈哈!”他连笑几声,就连其他的护卫也都笑了。
 “皇阿玛!”我拉着他衣袖,有点不依地说道,“您这不是是暗里笑话儿臣吗?”
 “哈哈,朕生你养你二十年,自你小就宠爱你。现在才嫁人三日,胳膊就往外拐了。哦不,两年前就是如此了。那时你顶撞朕的事朕还记忆犹新呢。”
皇阿玛?他为何要突然提及此事?“皇阿玛?”我立即跪下来,“儿臣不是有意顶撞皇阿玛的,还求皇阿玛惩罚儿臣。”
他袖子一挥,“起来吧,朕没怪罪你的意思。”他叹口气,“只是朕感叹,以后要见你,恐怕是难上加难了。朕众多儿女,还真没见过什么人敢如此顶撞朕,你那倔强脾气偏偏配了个弱骨子,也是难为你了。这些年来,你虽然一直在我眼皮子底下长大,却是这近两年才真正了解你的性格。宫中多年,只把你真性情隐藏了起来,倔强脾气压了下来,可不代表那是真的你。你与十三阿哥,凝若格格,三兄妹,脾气倒还真是一致的,你们额娘却不是那样。你们三人,都遗传了朕呀。”
 “皇阿玛…”
 “既然郡王还未醒,那就让我们用这机会好好再聊些话吧。”皇阿玛拉着我,转身向众人说道:“若是郡王醒了,问了格格的去处,就说是朕带着格格出去走走,聊一些父女间的体己话。”说完便又转身,拉着我直接走了。
 “是!”身后传来众人的声音。
第40章 第三十九章   父女间的体己话
 这日,我和皇阿玛一起在草原上痛快骑马奔腾着,不用说,跟在我们身边的自然有皇阿玛的贴身护卫,以便万一保驾用的。在我的记忆里,虽然这两年有时会和皇阿玛一起看书、赏花、下棋、散步和聊天,但一起骑马的机会根本就没有过,更别提是在大草原上如此痛快地奔驰了。皇阿玛每年秋弥,除了为了蒙古各个部落的事外,想必也是为了能在草原上如此一回吧。这种不受宫中拘束,无压抑的快感,上次我已经亲身体会了,那是说不出来的畅意。皇阿玛今日陪我骑马,一来因是为了这原因,二来也许他是真想和我谈谈什么事。
我们随着草原的微风,看着宽阔的草原,看着天上的白天蓝云,想着人与风合成一体,就像自己成为风那样。好吧,皇阿玛怎么想的我不知,这些是我所想的。我看着骑在我旁边的皇阿玛,他一路上都还未说话,我也只能在那琢磨着他的心思。皇阿玛之前对众人那样说,应是真的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可那是什么,真是如他所说父女之间的体己话,还是想说些不想让别人知道的事?我很想问他,可话又问不出口,若万一这真是别离的话语呢?摸不透,真是摸不透。 
 “清凝月,”皇阿玛忽然开口,打断我的思绪。
 “啥?”其实若他只是喊我,我也许还不会突然脑子呆愣空白,可他喊了我全名呢,连名带姓的。我有和他说过我的姓氏吗?不记得了。我只记得有一次不小心对梦云姐姐说出来了,难道是她告诉皇阿玛的?
 “昨夜,你怎会在他那留宿?”
 “嗯,”是说仓津?“皇阿玛,刚才女儿不是说了吗?昨夜去看他,看他还在办公,陪了一会儿,因为夜已深,他便留我在那了。再说了,我们都是夫妻了,这有什么大不了?”
 “方嬷嬷同意了?”他眉毛挑起,表情有些严肃地望着我。
 “奶娘知道我去那的。”
 “但没答应让你留宿在那。”
 “可皇阿玛,奶娘还是主动告诉我你们的去处呢,她知道我心里念着你们的,所以留宿在仓津那也没什么呀。”我看皇阿玛还是那表情,“不然回头我给奶娘道歉吧,以免她担心了。”
 “是该如此。”皇阿玛撇下这句话,之后又是一阵沉默。
皇阿玛找我出来,不会光是说这件事吧,他表情还是那样的严肃,是为什么,难道真是舍不得我?
 “你可知,”他突然说,“我们临走前,你不是向各个妃子和皇太后都给拜别辞行了?朕敢打赌,你的皇奶奶和宜妃娘娘,现在可都是很念叨着你,毕竟这两年你和她们感情很不错。虽然她们知你不是真格格,可也没亏待你,一如昔日待凝月格格那样,甚至更多。”
 “皇阿玛,我也很念着她们的。”这两年,尤其是宜妃,给我的照顾最多,虽说把我的秘密告诉了皇阿玛,但也许也因为她,让我更能用真心贴近他们每个人。以前在秘密未说开时,在他们面前说什么做什么都得思前顾后的,说出来反而心里轻松许多,像是松口气那样。
 “算她们没白疼你,那么她们除外呢,宫里和谁最好?”
 “凝若妹妹,龙姑娘,皇阿玛,还有太子二哥。”
 “那么其他阿哥呢?比如十三阿哥。”
十三阿哥,我头低了下来,“两年前那事后,我们的确没像之前那样好了,虽说之前,也不能说算特别好,但起码知道他是很疼问我这妹妹的,不然他也不会到大街上找我…严格说起来,还是因为他,我才能进宫当格格呢。想过与他和好,可心里却莫名的害怕。皇阿玛……”眼角湿润,泪水不由自主地滑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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