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黑无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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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黑无度-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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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聂卿言早就死了。”
  “可我的言儿就在我眼前。”
  “懒得与你浪费口舌。”傅清尘扔下一句,便收了剑转身离去,背影里带着决绝。是仇恨让他变得如此淡漠,是仇恨蒙蔽了他原本如清水般洁净的心,是仇恨夺去了他生命里的阳光。
  纳兰瑾枢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曾经那个听话的小团子长大后是这个模样的。视线里的黑衣人步履渐渐慢下来,月光下,他的身子往一旁倒下去。
  纳兰瑾枢提步靠近,就在他的身旁落脚,看着地上蜷缩成一团口中发出细微□□的他。
  纳兰瑾枢单脚蹲下身子,看着他,“难受?”
  “你,你下了毒?”声音低沉,可见他十分难受。
  “我怎舍得对你下毒。”他伸手抚了抚他的发,“七日散你可听过?”
  七日散并无毒性,亦不能置人于死地。只是若七日之内不服解药则会痛不欲生。缓解七日散只有两种方法,一是继续第七日继续服用七日散,但七日之后不服用仍会遭受痛不欲生之苦。二是服用解药,只有真正的解药才能一劳永逸。
  俯身打横抱起他,纳兰瑾枢提步往寝房里走,将他平放在榻上,坐在床沿,用袖子擦着他额头冒出来的细汗,“你要晓得,若是方才陪我喝酒,你便不必受这痛不欲生之苦。”
  原来那酒里就有解药,傅清尘怒瞪着他,“老狐狸,你干脆一剑了结我!”
  纳兰瑾枢自顾自地给他抹汗,“我说过,我不会杀你。”
  傅清尘紧抿着唇,身体的难受和心里的难受交加,却又无能为力,用生不如死来形容再确切不过。
  纳兰瑾枢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扯开布塞倒出一颗红色的药丸在手心,送到他嘴边,“张嘴。”
  “是什么?”
  “七日散。”
  傅清尘撇开头,留给他一个冷峻的侧脸。纳兰瑾枢轻笑一声,“怎么,痛不欲生的滋味你还想多尝尝?”
  傅清尘死死抿着唇不语。
  “还是说,你喜欢我亲自喂你?”说罢,翻身上榻,压上傅清尘的身。
  身上一重,傅清尘正过脸,气得眼睛发红,正要双手去推。纳兰瑾枢含着解药,一手捏住他的下巴,对着他的唇压了下来。
  唇被他的唇碾着,傅清尘紧闭着嘴,想要片开头下巴却被捏住,刚微微张嘴,那人的舌就灵巧的滑了进来,一颗圆润的药丸也被带进了口中,湿滑的舌头在他口中任意搅动,紧接着而来的是腥咸的味道。
  纳兰瑾枢离开他的唇,身下人便咳了几声,药丸已经顺着他的食管咽下。他的唇边满是妖红的血迹,触目惊心。那血却不是他的,是纳兰瑾枢的。
  纳兰瑾枢顾不得自己唇瓣还在不断流出的血,单手撑着榻居高临下地看着双目通红的傅清尘,放在他下巴的手移到他的唇边,将他唇上的血迹揩去。
  如今的傅清尘是荆棘丛中最美最孤傲的花,任是谁摘到他都非易事。
  “你待我如何都好,只是如今你除了能留在我身边,再无别的选择。”这话是纳兰瑾枢临走时说的。
  七日散乃传闻中的奇药,这世上亲眼见过的并不多,傅清尘曾在玄青派的藏书里无意中看到过,却从未有幸见过。
  此药曾是毒王阙灵为束缚名下弟子所研制,服过七日散的人绝不会背叛施药者,否则得不到解药,一辈子痛不欲生。
  此药后来渐渐在江湖中销声匿迹,知者甚少,如今知道配方的屈指可数。
  次日,纳兰瑾枢穿着紫色中袍,长发束起,手持长剑在院中舞剑。翻飞的衣袂的身姿与四周开得绚丽的春花汇成一幅绝美的画。
  不远处的拐角处,一名白衣男子抱着剑,靠着墙,看着那边剑法入神的紫色身影,眼神复杂。那边的紫衣男子收剑站定,舞了一套剑法也不见他有半点气喘。脸上波澜不惊,唇畔还携着笑意,“言儿,既然来了,为何不过来?”
  白衣男子毫不领情,转身就往另一边走。纳兰瑾枢紫色的身影飞起,在他的前面落脚,挡住了他的去路。
  傅清尘止住脚步,别开脸。纳兰瑾枢勾了勾唇角,“你分明有事找我,为何不说话便急着要走?”
  傅清尘瞥他一眼,动了动嘴唇,还是没出声。
  “还是说,你其实是想陪我练剑?”
  这人总要在言语上自作多情。傅清尘沉默半响,冷声开口,“你说过的话,还算不算数?”
  “我说过的话向来算数。”
  “你若是敢出尔反尔,我便杀了你。”
  “凶煞如你,我哪敢。”
  跟这种人说话,傅清尘委实觉得难以接话,转身就想要走。身后传来那人的声音,“慢着。”
  傅清尘止步,头也不回,“怎么?”
  “既然你想清楚了,那日后行事就要听我的,切不可轻举妄动。”纳兰瑾枢踱到他身后,俯身在他耳边低声道:“我保证,两年之内,这江山社稷将由你说了算。”
  傅清尘脸上毫无波澜,听完他的话,便提步离开。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傅清尘盘腿坐在榻上,闭目调养内息。外面响起一阵敲门声,他蓦地睁开眼睛,“谁?”
  “公子,侯爷有请。”是纳兰瑾枢随身侍女画屏的声音。
  房里没有回应,过了许久,傅清尘才开门出来。画屏在一旁候着,“公子请随我来。”
  傅清尘随在画屏身后,心中思忖会是什么事。
  画屏将他领到膳房,八仙桌上摆满了各式菜肴,一身紫衣的纳兰瑾枢端坐在桌前,手中捻着白瓷杯,一点一点地品着杯中佳酿。
  见画屏将人带到,他抬眼,道:“进来。”
  傅清尘毫不动容,立在门外,“有话在这说。”
  “现下是用膳的时辰。”纳兰瑾枢放下手上的白瓷杯,“即便有话要说,也要等用了膳再说。”
  “你……”傅清尘怒瞪他一眼,“我只答应留下,你最好别得寸进尺。”
  纳兰瑾枢单手支着下巴,饶有趣味地看着炸毛的小猫,“不过是吃个饭,有甚可得寸进尺的?”
  傅清尘紧抿着唇不回话。
  纳兰瑾枢起身出门去牵他袖下的手往里面走,“若再等下去,饭菜可就要凉了。”
  傅清尘挣开他的手,“我自己会走。”径直走到饭桌前坐下,身旁侍立的丫鬟过来添置碗筷。
  纳兰瑾枢也入了座,不必偏头就能看到他,唇边溢出一丝满意的笑。执起白瓷壶亲自为傅清尘倒了一杯酒。
  一张摆满菜肴的八仙桌,两个人,一顿饭吃得十分安静。
  吃了饭,纳兰瑾枢又说要出去散步,傅清尘心里虽不情愿,却还是随在他身后三步远的地方。庭院里挂上了花色的宫灯,将庭院里的一紫一白的身影照得几分清明。
  走在前面的人停下脚步,傅清尘也停住脚步。
  纳兰瑾枢转身,看着他,“离我那么远作甚?”
  傅清尘道:“没必要靠近。”
  “可我喜欢你靠近。”
  傅清尘自动过滤这句话,不改其淡漠,“有话快说。”
  纳兰瑾枢轻叹一息,不紧不慢道:“我要说的事关玄青派,你那般与我疏离,若是我声音大了,被心怀鬼胎之人听了去,暗中通风报信,不知会如何。”
  傅清尘牙关一紧,瞪了他一眼,没好气的上前了一步。
  “太远。”
  傅清尘最后再上前一步,冷冷看着他,“你若再卖关子,我便杀了你。”
  纳兰瑾枢轻笑一声,“不会,你往前两步,我自然,要往前一步的。”话音刚落,上前一步,脚尖抵上他的脚尖。
  傅清尘下意识后退,身后被一只手拦腰抱住,耳边响起一个魅惑的声音,“这个距离就刚好。”
  被束缚的人想要挣开,纳兰瑾枢开口,“别动,听我说话。”像是哄着怀里一只不听话的小猫。
  傅清尘果真不动,纳兰瑾枢道:“明日我便进宫向皇帝举荐你,如若无意外,三日之后你便能领一百兵卒上五行山剿匪。”
  “剿匪与我何干?”
  “怎会无关?”纳兰瑾枢顺着他背后的发,在他耳边轻声道:“试想,有朝一日你手握重权,麾下将士成千上万,那逼宫造反,坐拥这大好江山便易如反掌。”
  傅清尘不屑道:“说得轻巧,你当老奸贼是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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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爷很无耻

  纳兰瑾枢继续轻抚着他的发,“有我在怕什么?再则,即便他有火眼真睛,只要你沉得住气,不引他怀疑,他必定看不出些什么。”
  “我如何晓得你不是设计全套来陷我于不义?”
  “我害谁也不会害你……我的言儿……”最后几个字带着轻声的叹息还有撩人心弦的魅惑。
  傅清尘身子微微颤抖,放在身侧的手想要推开他,这人是杀害他恩师的凶手,还是曾经间接害他满门抄斩的仇人,重重恨意叠加,他心里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但是,又因他那声言儿而有了一丝久违的温存。
  这世上,唤他言儿的只有自己的父王母妃,还有一个便是纳兰瑾枢。
  狠下心来,双手推开他,傅清尘道:“若是无事,我便失陪。”
  他转身就走,有些像是落荒而逃。那句‘我的言儿……’在耳边回响,扰乱了原本清净的心。
  次日,纳兰瑾枢进宫面圣,说的正是派兵剿灭叛贼刘玄德之事。叛贼刘玄德逃出狱后在五行山改头换面当起了山贼土匪,近年来人员壮大,在当地张扬跋扈,嚣张异常。
  纳兰瑾枢拱手道:“皇上,领兵讨伐叛贼之事,臣倒是有一人想举荐。”
  “爱卿请讲。”
  “臣麾下有名青年将才,文武兼备,领兵有方。皇上若是派他前去剿匪,必定能大获全胜。”
  皇帝满脸欣慰,含着笑道:“爱卿推举,朕向来放心。这等将才前途无量,可以为朝廷重用。”
  “谢皇上抬爱。”纳兰瑾枢满脸从容,唇边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
  皇帝对行刺一事心有余悸,闻纳兰瑾枢已查出幕后指使的下落,恨不得立即除去隐患,“此事事不宜迟,朕立即拟旨一封,发兵剿匪!”转身踱到御案后坐下,提了笔,又抬眼看着纳兰瑾枢,“爱卿以为,发精兵三千可妥当?”
  纳兰瑾枢沉吟半响,“回皇上,臣以为,一百足以。”
  皇帝微微惊讶,“爱卿说的,是一百兵卒?”
  “正是。”
  “这……”
  纳兰瑾枢轻笑,“皇上有所不知,臣麾下这名爱将虽年纪轻轻,却智谋双全英勇无敌,曾以一千兵卒大败敌军五千。山贼土匪于他而言,不在话下。”
  皇帝眼睛发亮,不由叹道:“果真是良将之才,可造,可造!”
  临出发的前一夜,纳兰瑾枢亲自去了傅清尘的寝房,将一个瓷瓶交到他手上,“此乃七日散,只有三颗,足你一月之内往返。”
  傅清尘接过瓷瓶我在手中,若是一月之内他不回来,则要饱受一辈子生不如死的煎熬。饱受煎熬的大多只会选择自我了结以摆脱痛苦的深渊。
  “你此次只领一百兵卒前去,但我会暗中派人助你一臂之力,确保此次剿匪大获全胜。”纳兰瑾枢看着他,语气温柔,“你也不必太过拼命,做足样子便可,好好保重自己才是重中之重。”
  傅清尘不以为然,“此事不用你来指点。”
  纳兰瑾枢似习惯了他的冷漠,兀自说道:“莫留活口,提着刘玄德的人头回来即可。待你回来,我便将易寒经还给你。”
  傅清尘姣好的脸上微微动容,“那七日散的解药?”
  纳兰瑾枢凑近他的耳边,语气幽幽道:“别得寸进尺,这是你教我的。”
  傅清尘神色一凛,正要下逐客令,“天色不早……”
  还没说完,纳兰瑾枢打断,“天色确实不早,你好好歇息。”说罢,一手抚着他的侧脸,在他的眉心落下一吻。
  傅清尘迅速出掌,纳兰瑾枢握住他出掌的手腕,轻巧躲开。傅清尘恶狠狠瞪他,“动手动脚,算什么正人君子!”
  纳兰瑾枢松开他的手腕,“我从未想过在你面前也要做正人君子。”
  “你……”傅清尘瞪大眼睛,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无耻。”
  纳兰瑾枢好整以暇,眼里带着似有若无的笑意,“我对自己喜欢的人,向来无耻。”
  不止无耻,还卑鄙下流。
  次日,傅清尘领着一百兵卒从京城出发前去五行山。五行山距离京城八日行程,一来一回,若是不耽搁,一个月的时间绰绰有余。
  纳兰瑾枢将自己得力的侍卫归程安插在傅清尘身边,暗中保护。
  傅清尘连同那一百兵卒便服出行,以防打草惊蛇。一行人策马出了京城,毫不停歇。
  过了正午,一行人停下用膳。此处正是荒山野岭,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也只得用带来的干粮充饥。兵卒门三五成群地坐在树下啃着干粮,傅清尘则独自一人背靠一棵树坐着,闭着眼睛,微垂的眼睫投在那张好看的脸上,说不出的绝美。
  踏着草而来的脚步声渐行渐近,傅清尘蓦地睁开眼,眼前归程走到他面前,将手上用竹筒装的水和干粮递到他面前,“夫人,请用。”
  几乎是下一瞬,一柄冷光凛凛的剑就指上了归程的胸口,“你要再敢乱说话,我就割了你的喉咙。”
  那边,一百兵卒两百双眼睛齐刷刷看过来,眼神十分惊讶。归程怕扰乱军心,便故意扬声道:“傅校尉若是想练剑,在下必定奉陪。”
  傅清尘瞥了一眼那边的两百只眼睛,收回剑,不再说什么,端起归程送过来的水喝起来。归程将干粮放在他旁边,从容地起身走到一群兵卒中间。
  立即有兵卒来问:“你和傅校尉可是有甚过节?”
  归程应答自如,“哪有,我和傅校尉共事侯爷门下,私下里时常比剑,他方才不过邀我较量罢了。”
  方才心中有疑问的兵卒经归程这么一说才安下心来。归程再看一眼那边的傅清尘,轻摇了摇头叹气,这么倔的一只小猫,可真是苦了他家侯爷。
  第八日顺利抵达五行山脚下的一座县城,归程负责打点一切。刘玄德设在五行山的窝点早已探清。按照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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